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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夜侍寝-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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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在他怀里的尤物艳冶妖媚,舌尖挑逗览冥锁骨,在上面留下深深浅浅吻痕,览冥被她拨弄得面色忽明忽暗,只得干脆钳住她手腕强行拖开,正色肃目道:
“既然受伤就仔细调息,莫一味贪图欢娱……卫弋!若觉无事,立即把衣服穿好下去!”
真是不解风情!
我被她随手搁在旁边褪下的丝裙上摇头叹息,基本明确自己的意识现在正附在相思扣其中一只上。
她瞥了瞥嘴,身子骨依旧软绵绵地,不情不愿面对览冥直腰,斜着媚眼道:“体内气息还是紊乱,你再陪我双修一次就好了。”
这个览冥的眼色似乎比我所认识的那个更加清淡虚渺,手指搭上她脉搏,平静道:“双修不必,汝且打坐,吾助尔调息。”
“不、要。”她迅速抽回手,睨着我和身旁的大胖兄弟,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个给我?”
览冥点头,牵紧交襟外衣,掩饰住无限风光的锁骨。
她似笑非笑,突然把我抓了起来,一抛一抛,上上下下,颠得我有些反胃!
“你不是最看不起凡人妖魔之间情情爱爱,送我这个,算什么意思?”
览冥面色无波无澜,低着头一丝不苟整理衣衫。
她笑得更尖锐:“相思扣?览冥神尊好得闲,竟有功夫去把补天石琢磨成如此精致玲珑的相思扣。”
览冥整理好衣衫,狭长莹惑的金眸缓缓抬起,矜淡无风地注视着她。
她眼底闪过一丝黯然,神态高傲妩媚,忽而察觉到什么,两指夹住我,凑过琉璃大眼来饶有兴趣道:
“怎么突然发出淡淡红光?”
览冥闻言神色微动,我辨别不出他的思绪,似惊非惊,似喜非喜,乍看之下寂静空旷,忽眼瞅来,又觉得他有些许迷茫。
不知何时,他的目光落在静置平躺着的另一枚相思扣上,晶莹如玉的手指缓缓将它拿起。
我想起他对我说过,相思扣发出红色光芒,代表情人对你恋慕殷思。

28开天斧现

相思扣发出红色光芒,代表情人对你恋慕殷思。
“你这块也红了!”她指着览冥手心那枚相思扣惊讶。
览冥举手投足不胜风流,宛若泼墨山水般清新大气,两指夹起我那圆胖子兄弟,轻描淡写:
“相思扣本为一对,吾手中这枚发散赤芒,代表汝居心叵测,贪吾精元,心若起贪恋,眸色必红。”
她闻言面色发黑,直接脱手把我甩飞出去,心尖儿悬荡中,总算稳稳当当落回览冥手心。
“不乐意要?”
因着览冥收了掌心,我眼前又一抹黑。
“哼。”
览冥手心被人抠开,她顺手拿走躺我上头的双胞胎兄,坏笑道:
“刚才我手上那枚可也红了,原来堂堂览冥上神,也会贪我这区区小女子的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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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缕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纱帐,罩在我眼睑上。
我被这光照得皱眉,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一个打挺盘坐起来,侧首迎上半撑半躺,无比慵懒诱人的“商尘宏”,他对着我缓缓扯出一丝笑意,倾国倾城。
唉,自从元神觉醒后,以前那傻傻痴痴的气质荡然无存,长相却一天比一天祸水了,可惜。
那枚相思扣安静地别回他腰间,纯白无暇。
我盯着洁白无瑕的相思扣,脑中又绕成一团乱麻。要还分辨不出览冥喜欢的是谁,我这几百年艳/情本子就白看了。
但人间情感和神界纠葛不能完全等同。若说览冥不喜爱我,自他觉醒以来对我一言一行,过于亲昵,远超孟江卫弋之间的交情,可若说这便是喜爱……我又不大敢相信。
抱一抱,亲一亲,拉拉小手,就算喜欢吗?
我跟兀屠滚过一年床单,可我不觉得他喜欢我。
纯白无暇的相思扣,无情无爱。
“情爱”二字,到底是何感觉啊?
一边想着,我不由自主伸手摸住那枚相思扣,它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是不是坏掉了。
抬眼,迎上商尘宏深沉漂亮的黑眸。
览冥轻轻摸着我额头,问道:“怎么了?”
我伸出手心:“我的那枚呢?”
览冥轻笑,眼底带着暖意明晖:“问你自己啊。”
我低下头,继续摩挲他腰间的相思扣:“昨晚我循着它的回忆,看到一些事情。”
览冥还是那副坐看云起的闲淡模样,不予置评。
我再次抬头,平静陈述:“两枚都红了。”
他点点头,重复道:“嗯,两枚都红了。”
我又指着他腰上的相思扣道:“可是现在不红了。”
他跟着我又重复一次:“嗯,现在不红了。”
我看着他,问:“怎么办?”
他看着我,清冷道:“是呀,怎么办?”
我有些郁闷:“你别老学我说话。”
他抿着嘴,看我的目光格外轻悠,修长温厚的掌心不知何时抵住我鬓发,慢慢按抚:“那你想不想知道?”
当然想,这其中搞不好能找到关乎我身世过往的线索呢。
还有,那个……我跟他……那个那个……
于是我忙不迭点头。
他眼波泛起清漪,莞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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览冥起了结界,令我在当心打坐运息。
在不确定我目前功力能否承受穿越回七千八百年前时空情况下,他不愿贸然犯险,只要我随心所欲,循着相思扣铭刻的回忆,以意识去看看往昔所发生的事,他会在我身旁守护,并助我引导内息,渡力送气。
我依言结莲花坐化境,正要运息大小周天,女魃突然在门外切声道:
“神尊,大事不妙!”
览冥肃眉敛目迎出,不及开口,一纵炎风穿门而至,落于殿堂,赫赫然却是毕方鸟夭舍。
女魃业已奔入殿中,我见状立即收气而起,走到览冥身边。
“蓐收遭兀屠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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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夭舍所说,他与我们分别后依言前往大桃木,孰料刚至度朔峰,便得知蓐收受伤之事。
在他细细追问下,众人只道蓐收、盘瓠、冬翁与三太子各据东南西北,日夜巡游衡天山。兀屠何时前来,如何偷袭蓐收得手,除蓐收外无一人知晓。
而蓐收苟延残喘逃回大桃木警告神荼郁垒两名神使,只来得及说了“兀屠”两字,便昏迷不醒。
夭舍仔细替他验过伤势后,竟有惊天发现!
“你说是开天斧刃气所伤?!”览冥眸色如炬,神情骤冷。
“绝不会错。”夭舍笃定道,“祖神以开天斧劈开混沌,斧钝而无刃,力量却不亚于轩辕魔剑。我还亲自去过蓐收巡游之地,天浊地裂,以一点为核心,周遭万物飞旋如太极。与上古时代传说中开天斧的威力一模一样。”
览冥敛色,负手不语。
我好奇道:“自祖神创世以来,开天斧一直下落不明,此番为何会突然显世,还落入魔族手中?”
夭舍顺手掐了掐我脸蛋:“还有一位,他应该知道开天斧的下落。”
这次不等览冥看他,他自己先警觉回神,迅速跟我拉开距离
“上神的意思是……”女魃瞳孔微缩,神情可怖。他们都一脸严肃,就我一个,依旧不明所以。
“魔尊,帝炤。”
这四个字从夭舍嘴里吐出,房中气压陡降,莫说女魃面色苍白如纸,就连览冥亦愁眉深锁,好不到哪儿去。
既然魔尊知道开天斧下落,那么魔族能找到开天斧亦不足为奇了。
“如此说来,天地之间最强的两把武器皆已落入魔族手中。”女魃眉头深锁,望着览冥:“神尊,兀屠频频挑衅,吾等是否应立即调兵遣将,随时备战,以防魔族重覆三界?”
览冥轻轻摇头,沉默不语。
夭舍接过话茬道:“开天斧潜藏威力霸道,绝非鬼车、兀屠能驾驭,祖神以之裂天开地后便将其封印,若与轩辕魔剑相比,后者更为可怖。当初魔族兴盛,且有轩辕魔剑助纣为虐,尚且一败涂地,如今帝炤既灭,以鬼车小心谨慎的个性,就算握有开天斧,也不会如此贸然行事。何况一直以来,鬼车最主要的目的是复活魔尊,他不会轻易宣战的。”
女魃有些急躁询问:“那依上神之见,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吧?”
一直沉默的览冥眉间微蹙开口:“兀屠两番挑衅偷袭,屡屡故意暴露行踪,又祭出开天斧,唯恐天下不知,其中到底有何阴谋,本尊的确想不通透。”
女魃上前一步,急促道:“此人狂妄之极,一意孤行。魔尊不在,魔族之中根本无人可约束管制他,会不会是他好大贪功,自恃开天斧在手中,意欲摧毁鬼门,引九阴鬼界大军入侵,到时鬼魔合军,又有开天斧,我等不一定能抵挡住。”
览冥断然否定:“莫要小觑兀屠,彼乃魔尊手下第一员大将,文韬武略,绝非匹夫之勇。七千八百年前,因为玠梧在世,魔族才会有恃无恐,大肆召集九阴鬼军,现在他不在,一切皆为虚渺。”
玠梧这名字贯入耳朵,我有一丝恍惚,血脉若浮,一股戾煞罡气沿四经八脉涌作一处,汇若剑锋,壅塞胸口而不得出,我强定心神,运气相抵,好不容易把它生生压制住,心口一阵阵翻涌恶心,头晕目眩。
“怎么了?”
览冥心细如发,立即察觉我的不适,渡气相助,关切轻问。
我胡诌道:“可能是昨晚耗气过甚,我自己休息会儿。”
他把我扶坐至榻上,就这会儿,夭舍已经两步上前到了览冥跟前:
“看来你我思虑略同,眼下魔族最重要的事还是复活魔尊。当务之急我们得先找回槿儿,没有槿儿,料鬼车和兀屠也折腾不出什么妖蛾子。可是,完全没有槿儿的线索。”
夭舍说完就一屁股坐我身边,翘着二郎腿苦思冥想状:“那小鬼怎么突然就没气息了呢,按理说她没那么容易死的。”
览冥帮我调理结束后,起身摸摸我额头:“你身子无碍。”
我果然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冲他笑道:“看来你们没办法,还是只有靠我咯。”
“此行可能凶险异常,你确定?”他严肃道。
我十分诚恳点头:“其实找槿儿只是顺带啦,我也挺想回到七千八百年前,问问那时候的自己,我到底是谁。”
夭舍醒悟过来我意欲何为,满眼兴奋凑过脸来:“你这丫头行不行啊,上次让你往回穿了个三四百年,你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在我那儿晾了五天太阳。若非你这穿越能力如此不济,又要借外物,还只能往过去穿,否则我早笃定你就是天机镜了。”

29全副武装

“若非你这穿越能力如此不济,又要借外物,且只能往过去穿,否则我早笃定你就是天机镜了。”
我愤怒地瞪了夭舍几眼。
览冥淡声道:“夭舍与我联手,渡力相助,你安全回到七千八百年前并非难事,这两日你好好调息……”
“不用。”我说
“还要两天?”夭舍怪道。
四目相对,电光闪闪。
这几日屡番得烛龙阳元珍气,我的功力精神已臻巅峰状态,根本不用再休息。但我自觉牺牲是回事,夭舍这样,太不厚道!
我鄙视道:“狼心狗肺,还是览冥有慈悲心。”
“览冥有慈悲心?”夭舍一脸呸呸呸,嘲讽连连,“他的铁面无私薄情冷性,天下孰人不知,孰人不晓。你这娃儿瞎了狗眼。”
我手指一挥,一道金电直袭夭舍面门,夭舍不痛不痒化解无形,冲览冥摇头叹气:“你看她,根本是精力过旺。”
“的确,拖得越久,越是夜长梦多。”
一道熟悉的清冷嗓音自门口传来,我抬眼望去,欣喜万分:
“师尊!”
师尊身后阿延小维人模狗样行礼道:“拜见览冥上神、拜见夭舍上神,拜见赤水女神,拜见师叔!”
我屁颠屁颠冲过去狗腿地抱住师尊手臂,脸颊贴着他老人家袖子蹭蹭,两眼开花:“师尊,您专程把这两小畜生送来陪我哪?”
师尊拂袖挥开我道:“不知礼数。”
我吐了吐舌头,笑着站到他身后。
诸神相互见礼后,师尊道:“下神乍闻金神受袭一事,特意赶来,便是想向览冥上神建议,或可考虑令卫弋寻找天机镜下落。孽徒能力虽小,亦愿尽绵薄之力。适才夭舍上神所言及是,魔族蠢蠢欲动,拖下去只怕夜长梦多。”
览冥看了看我,沉声道:“卫弋,不可勉强,知道吗?”
“安啦安啦。”我冲他点点头,“选日不若撞日,就现在吧!”
夭舍从怀中摸出只红凤凰递于我道:“这是槿儿年幼时我给她编的,她一直带在身上。失踪后,我在她居处拾得此物。你试试看,能不能回到它最后一次见着槿儿的时候。”
我从师尊身后走出来,接过红凤凰。
靠近一看,才发现这小凤凰是以花朵编制而成,凤羽一丝一缕,鲜红似血,反卷如爪。
“这是……彼岸花?”
章莪山的火照之路开遍了这种妖冶浓艳的赤色花朵,我并不陌生。
“卫弋。”
师尊开口,我收了红凤凰旋身行礼:“徒儿在。”
师尊从袖中递过一件熠熠夺目的赤色玄裳,艳丽无双,我欣喜接过,披挂身上:“师尊,这是?”
小维窃笑:“师叔,自己的宝贝自己都不认得啦?”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布料竟是我的宝贝疙瘩——火浣布!
“师叔你上次出山,师祖就令人取彩虹霞,加以金丹、濯上池水,以火浣布反复织就而成。”小维笑盈盈偷睨览冥,打趣道:“没想到,刚好赶上给你作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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