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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阵术-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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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阵术》作者:张正一

内容介绍:一个王朝的国运,却需要千万人的血祭来维系,这到底是对是错?
一心为善的好人,却需要化身为魔才能避免自己屠戮天下的宿命!
阵术,邪术,蛊术,这是阵法的世界,却也是邪教的天堂!
层层面纱之下,单纯的你,到底又是什么摸样,最黑暗的却是人心!


楔子 崇祯十七年天朝再起

大明崇祯十七年正月初一庚寅,有飓风起于平地,铺天盖地的黄沙从天而降,整个京师沉浸在黄色的风暴之中,崇祯皇帝站在太和殿前,任由这风沙肆虐的打在自己的身上,王承恩扶着自己快要被吹走的帽子,焦急的说:“皇上,避一避吧,这风沙实在是太大了。”
崇祯皇帝看着这黄沙中的京师,淡淡的说了句:“宣戈承科。”
钦天监正戈承科跪在殿下,惊恐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昨夜帝星下移,主神器易主,今日风从干起,主暴兵破城。今上虽无暴虐之名,却有滥杀之实,今日莫要丢了性命才好。
崇祯冷冷的看着下面瑟瑟发抖的戈承科,挥了挥手,说:“朕知道了,你暂且退下吧。”
戈承科出门的时候,王承恩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连戈承科跟他问安都没有看见,“圣上,大事不好了!”
崇祯闻言大惊,立马就站了起来,看着王承恩问道:“可是建奴又犯边了?”
“不是建奴,是凤阳,凤阳地震了。”王承恩跪在地上答道。
崇祯心口一阵虚凉,“嘭”的一声就瘫在了龙椅上,口中念念的说着:“天厌明德,天厌明德…”
正月初三,接踵而至的两个消息让崇祯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正月初一,京师狂风大作之时,建奴改国号为大清,改元顺治,而流贼李自成也于初三在西安称帝,国号大顺,改元永昌,李自成手下的第一大将刘宗敏,率先锋两万,挥师北上,所向披靡,沿路的州县竟然没有反抗,一路投降了。
李自成在这样的胜利鼓舞之下,亲自率领五十万大军,号称百万,一路北进,在正月十四日派人向崇祯发起了挑战,“三月十日决战于京师之下,胜者为天下之主。”
崇祯独自坐在乾清宫的书房中,两眼通红的看着桌上的这封战书,十七年宵旰忧劳,终究是难以改变这灭亡的命运,他长叹一声,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还是不肯相信我吗,天厌明德,命数使然,都是注定的。”一个黑衣人坐在角落里,沙哑的声音中透着一股阴冷。
“一切皆如先生所说,大明气数已尽,内忧外患,大势将倾,先生不如早些离开,免得城破的时候殃及池鱼。”
“李自成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宿命的棋子。”黑衣人说。
“先生什么意思,难到这大明江山,另有他属,这神器易主,不正应在那闯贼身上吗?”崇祯站起身来,看着黑衣人问道。
“你可知道李自成这名字是如何来的?”黑衣人说道。
“大丈夫自立自成,故曰李自成。”崇祯说。
“所谓成也其人,败也其人,自成自败,李自成功成之日即败亡之时,这江山自有后来人收拾,不过这些,都是陛下看不到的了,不过陛下也最好不要看到,太祖皇帝从胡人手中拿回来的江山,终究是在陛下手里还给胡人了。”黑衣人说完这些,长长的叹了口气。
崇祯站在那里,人已经呆住了,半响,才说:“半年前先生不期而至,言无不中,有若神人,然不贪钱,不爱色,不为朕谋一计,只说天下之事,必有所图。事到如今,国事糜败,大明覆灭在即,先生可愿教我?”
那一夜,崇祯把自己关在书房之中,王承恩在外面侯了一夜,几次想敲门进去,都被崇祯赶了出来,天亮之时,崇祯红着眼打开了书房的大门,王承恩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崇祯皇帝,不敢相信那个三十三岁的皇帝已然一夜白头了。
后世的历史学家们对于崇祯皇帝的一夜白头做了很多研究,但是这些研究却都是一些猜测罢了。人们所能知道的,只是在崇祯十七年正月的某个夜晚,崇祯皇帝一夜白头,之后不顾内阁李建泰等人的劝阻,尽迁京师居民,发动数十万民夫改建京城,全然不顾一步步逼来的李自成大军。
崇祯十七年的三月十九日,崇祯皇帝自缢于景山之上,李自成大军占领京师,三月二十日,风雨大作,电闪雷鸣,京师正阳门、崇文门、东便门、朝阳门、东直门、宣武门、西便门、阜成门、西直门、安定门、德胜门同时起火,天空中轰隆隆的隐约传来龙的吼声,李自成派去救火的士兵回来禀报,那大火遇到水,不仅没有熄灭的迹象,反倒烧的更旺了。
傍晚,有人看到一条巨龙从云端献身,口中喷出了一团团的天火,直击紫禁城的方西,整个京师瞬间就陷入了火海之中,大火伴着大雨整整烧了三天三夜,京郊的居民惊恐的看着京师的阵阵浓烟,直到七日之后烟雾散去,才敢成群结对的前去查看。
李自成带着大顺的五十万大军以及整个大顺的文官武将,一起葬身在了火海之中,而与此同时,辽东突然降雪,绵绵的大雪从崇祯十七年的三月一直下到九月,占据了整个辽东的建州女真,在向大明伸出魔掌之前,整族的被埋葬在了大雪之中,从此建州女真的名字,永远的停留在了崇祯十七年
第一卷 青山幻月 第零章

“莫言?”那个乞丐愣了一下,将头深深的埋入了干扁枯黄的双手之中,“我不认识什么莫言,我只是一个乞丐。”
乞丐低声的说道,这是阳光灿烂的五月,春光像妈妈的手,轻轻的,温暖的,让人沉醉,我凝视着乞丐不住抖动的身躯,破破的棉衣不知道穿了多久,棉花几乎全都露在了外面,被油蹭的油光瓦亮,背脊上几条长长的疤痕像跳跃的小蛇,随着乞丐的颤抖,从棉衣的破洞里露了出来。
当年,也是个刀头舔血的汉子吧?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
“你应该知道这个名字的,”我轻轻的说,“他的胸口有一条九头黑蛇,手里总是提着一把黑色的长剑,那剑上,也有同样的花纹。”
乞丐猛的抬起头,脸上掠过一丝恐惧。
“他还有一个名字,叫相柳,也就是那条九头黑蛇的名字。”
乞丐的身体渐渐的沉了下去,像极了泄了气的皮球,眼睛之中,泛起了一阵灰色的雾气,我蹲下身来,将一张银票塞入他的手中,“选择这样的生活,至少能将当年的日子都深深的埋藏起来吧,不要担心,我只是一个写书的人,也算是他的故人,一个人做了这么大的事情,就这样被忘却,想必他心里也不会太高兴。”
乞丐手里攥着那张银票,双手瑟瑟的颤抖着,脸上竟有了一点点激动。
“他是一个疯子,他这种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大明钦天监历代的监正,又有哪一个不是疯子呢,他们的所作所为……,当年的信仰,如今只能用疯子来形容吗?”
乞丐一言不发的直盯盯的看着我,试图从我的眼中找出些什么,我微微的笑了笑,说:“这些事,写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我只是想留下一点关于他们的东西,还有你……”
乞丐从怀中掏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酒壶,仰起头来,猛的灌了一口酒,说:“那是大明瘟疫肆虐的一年……”

第一卷 青山幻月 第一章 大小道士

莫言,大概是安德十五年生的,之所以说是大概,是因为他出生的那一年,正是大明瘟疫肆虐的一年,莫名的瘟疫以京师为中心突然爆发,很快就席卷了全国,仅京畿地区就死了三百万人,整个大明如同鬼蜮,军民一城一城的死绝,有朝鲜使者入朝,至边关而不见一兵一卒,入大明境内千里而了无人烟,荒芜的田园无人耕耘,洞开的店铺无人问津,无主的家畜在大街上闲逛,当地的居民却无影无踪。莫言的师傅姓余名正平,乃是一名游方道士,为了躲避瘟疫一路来到了山东道,可惜此时的山东道也已经是遍地死尸,而莫言所在的安平镇,作为南来北往的交通枢纽,在瘟疫爆发之际首当其冲,男女老少死的一干二净,唯一活着的就是刚刚出生不久的他,余老道路过安平之时,从死人堆中捡到了哇哇大哭的莫言,将他带回了南方抚养成人。
莫言稍大之时,曾经问过余老道他这名字的来历,余老道沉默了半天,竟然说:“老子最讨厌人家喋喋不休,你小子小时候天天哭闹,吵得老子睡不着觉,所以叫你莫言。”
余老道士本不是道士,早年乃是京畿道上的马夫,因为抢了一个大户而被朝廷通缉,不得已入了山门,只是余老道士虽然人在山门,心却仍旧留在山下的花花世界之中,耐不得山中寂寞,等风头过去,又脱了道袍,潜回家乡,过那逍遥快活的日子,却想不到正好被对头撞个正着,抓进狱中结结实实的过了二十几年好日子。
他被放出的时候,已经是安德十四年,余老道士二十多年的大好年华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在牢狱之中,放出来之后身无长技,有好事的人见他白发垂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就劝他去看相算命,也能勉强糊口活命,他无法可想,只得扯了一块白布,做成幡子,走街串巷,或算或乞,直到十五年瘟疫爆发,京畿道作为源头,死尸成片,他再也不敢留在京畿道,扯了幡子一路南下,路过临沂府又捡到了孤儿莫言,一直养大。
莫言跟着余老道,整日混迹乡间,做那装神弄鬼的事情,起先余老道常常失败,他们二人被愤怒的村民打的头破血流,满街乱跑不过是家常便饭,以至于有一段时间,一老一小二个道士都要先行计划逃路,之后才敢入村招揽生意,这种日子持续了七八年,直到有一天莫言和余老道两人来到江北的将相镇。
按照余老道的说法,将相是江北道有名的大富之地,将相的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材料,没有不发财的,那里的人顿顿都是大鱼大肉,但凡大富之人,没有不害怕鬼神的,两人往将相走一趟,施展一下本事,那些富户自然会乖乖的送钱上来,就这么一笔买卖,可以管好几年了。
莫言虽然不说什么,心中却也知道,余老道八成又是在做梦了,上一次在松江他好像也是这么说的,什么大贵之人,必定心中有鬼,以鬼神说之,必定能够赚得满钵金银,到头来,不仅钱没有赚到,还差点被打死在松江,但愿这一次,三清庇护,真的能够赚到钱。
余老道和莫言一老一少,行走江湖多年,挨够了拳头,渐渐的也学的精明起来,所谓有需必有求,贸然上门告诉人家,你家有鬼,人家多半是不信的,大明自靖海皇帝改新以来,百姓对于鬼神之说已经没有早些年那样迷信了,再说如今的年代,想找出一只鬼来,比登天还难。是以如今之日,余老道总是带着莫言预先潜入村镇,装神弄鬼几天,然后才大摇大摆的走街串巷,这几年也全凭这招,二人才不至于过的太辛苦。
到达将相近郊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二人找了一处废弃的破庙作为栖身之处,这时太阳渐渐西沉,天边乌云密集,黑压压的看样子竟是朝将相的方向涌来,一阵凉风吹过,空气中带着几分湿润,余老道狠吸了几口空气,对莫言说:“真是天助你我,今晚是要下雨了,月黑风高,雨急云重,正是吓唬人的好时候,莫言,你速速准备,待到这雨一下起来,我们就要去办事了。”
莫言点点头,解开了行囊,将一套东西摆了出来,穿戴妥当,余老道从身上拿出一个方盒,从里面捏出许多白泥,仔细的将莫言的面皮涂的生白,又用唇膏着重画过他的嘴唇,觉得差不多了,才取出一面方镜,说:“你且看看,如何?”
莫言这副模样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只是一扫,道:“师傅,不必看了吧,画了这么多次了,再说天这么黑,那些人看不真切的。这种东西难洗之极,还是少抹吧。”
余老道用的白泥乃是他从松江西人画店之中买来的油彩,端的厉害,遇水不溶,必须要陈年老醋才能洗的掉,每次洗过,莫言总会恶心的好几天不想吃饭。
余老道点点头,说:“虽然如此,总是小心谨慎才好。”
夜半时分,一声轰轰巨雷从天而降,接着,一滴,两滴,三滴,点点滴滴的雨点打在门前,这雨,终究是来了,一霎时,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暴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一阵狂风在雷电的伴随下呼啸而至,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
余老道快走几步,抢出了门外,朝着将相的方向望去,大叫一声:“来得好。”转过身来,抄起地上的包裹,对莫言说:“快走快走,莫要错过了这天赐的机会。”
莫言拿出蓑衣披在身上,又戴上一顶大大的斗笠,将面孔遮的严严实实,快步跟上了余老道,两人一路疾奔,不过几里地的路程,就进入了将相。
天色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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