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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繁华一念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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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步逐风还想问问云破月来这么迟所为何事,此时云菀的一个喷嚏就为自己解惑了。

“云菀姑娘你没事吧?”

云破月收了折扇,面上泛起忧色。

转过身抬起头原要答话,云菀却似乎突然看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一下子藏了起来,复低下了头,赶忙抱起刚刚收拾好的几盒铃铛,就要退身而去。

却已是来不及。

一袭玄色身影穿过水帘飘然踱入,苏肆夜径直走到正座拂衣摆坐下,仿佛宽庭中任何其他人都不存在。

暮色更低垂一分时,晚风也多了一分寒意。

几更秋风却冷不过他眼角冰霜。

冷峻面孔没有半分表情,沙场多年征战后留下睥睨一切的神气并未完全被岛上的和丽风光洗去,反添了些沧海桑田均和自己无关的冷傲,淡漠的眼神似是不将任何人事放在眼里,又似乎任何人事却逃不过他的双眼。

这便是岛外人不敢来烦扰的缘由,这便是岛上人恭恭敬敬谨谨慎慎的缘由,这便是云菀不敢近身的缘由。

朱婆婆虽说行事乖戾,隔三差五找些事情让云菀不得安歇,但好歹也是个喜怒形于色的真性情,而苏肆夜,除了在朱砂旧屋时还能让人揣出些心中所想,其他时候,只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云菀宁愿为朱婆婆摘一百只桃子、捕一千条鱼,也比和苏肆夜相处半刻来的自在。

怕虽怕,心中到底还是崇敬的。

“都落座吧。”苏肆夜只是淡淡着一句,没半点客套,甚至用的仍是一贯的命令口气。

气势这种东西,遇弱则强、遇强则弱。此刻,往来嚣张的苏青瑶也自然而然收敛了几分,随步逐风云破月一起安安静静坐下。

“你也坐下。”苏肆夜发令叫住了本想偷偷离开的云菀。

“鱼汤差不多要煮好了,朱婆婆还等着我端给她。”云菀略低着头,表示着实无奈。

云破月坐在桌对面默默听着、默默摇头。抓鱼是晌午的事,煮鱼汤也不过半刻的功夫,怎么消得现在都没有做好?肯定朱婆婆又拿什么刁钻的煮法来为难云菀。

“坐下。”

苏肆夜对云菀的无奈不管不顾,云菀刚想想再说点什么,鼻子发痒,将手帕在口鼻处一捂,肩头一颤,又打了个喷嚏。

这一下就只得捡个位子坐下了。

碧烟安排上菜,却无人有心细看桌上各色精致菜色。有的看不见,有的不敢随意抬头,有的暗自揣度人心,有的组织语言准备发言。

“你还记得我吗二叔?我苏青瑶。”苏青瑶最终决定以一种套近乎又没有套得太明显的方式来提问。若苏肆夜也念着她这个侄女,接下来也就没必要太拘束。

“记得。”

苏青瑶自觉开了一个好头,便继续笑问:“那二叔你可也记得青睿?”

“记得。”苏肆夜的话总是简短。

苏肆夜的两记住点头长了苏青瑶的气势,复又笑问:“那不知二叔知不知现在外面的局势,自青睿哥哥接了二叔打下来的皇位,一直无心朝政,没想到边外那些小国居然敢趁机联合……”

“有事饭后再提。”此刻菜肴摆齐,苏肆夜却不举筷子,只是端起酒杯饮了一杯,不留情面地打断苏青瑶的话。

刚刚长起来的气势又给浇灭了,想来自傲的苏青瑶虽是心中不快,也无可奈何。转眼正瞧见坐在身旁的步逐风偷笑一声,一时生气,在桌子底下猛踩了他一脚,见到步逐风本含着笑意的眉梢猛地因疼痛一皱,苏青瑶才算是舒心了。

稍稍一想便知,事情到了这里算是基本上没戏了。即便苏青瑶有本事请苏肆夜出来,苏肆夜也照样有本事拖延,不肯即刻当面讨论,其实也就是不愿即刻驳了苏青瑶的面子,但是到底是没有办法说成的。

步逐风的激将法再成功,苏青瑶请不动苏肆夜,照样无成。

不得不换一个法子了,只是要等一个人。

由于苏肆夜的一句话,没人再敢说话,接下来便只能是一阵令人难受的沉寂。

沉寂不了一盏茶的功夫,一声略带低哑却不显苍老的声音传来,似是从四面八方响起,没有一点武功底子的人是断然找不到声源的。

“连云菀这个臭丫头都在这里吃饭,怎么独独不请我,我那心肝儿朱砂宝贝儿死了,就这样待我这个老婆子不成!”

话音仍在四周回荡,而着一袭焦茶色外衫的老妇人已然站在了水帘之内,头上的发色尽数银白,脸上的肌肤却年轻,眼色狡诡,毫无一般七老八十的老妇人一般老态龙钟。

这人便是人人口中忌讳几分的朱老婆子了。

早前听传闻中道,朱婆婆练了些歪门邪道的巫术,外貌要比实际的看上去年轻数十岁,此时一看果然所言非虚。若她早年不曾为了女儿朱砂的死一夜白头,只怕看上去也顶多是云菀母亲一辈的人。

她一现身,原本坐着的云菀立刻就要站起身,或是站得急,略有些晕眩,但也立马调整好立在一旁。碧烟自然赶紧迎上去扶朱婆婆在苏肆夜旁就座,另摆了碗筷。

“之前有请过朱婆婆,只是云菀说您又在闭关,就没敢打扰。”碧烟周详着朱婆婆方才的问话。原本那番责问摆明是冲着苏肆夜去的,只是苏肆夜不在乎回答,碧烟便只得自己出来当个中间人。

不提云菀还好,提起云菀,朱老婆子总要趁机数落两句的。

“你这死丫头,难道闭一会儿小关我老婆子就不用吃饭了吗?叫你煮个鱼汤也要煮那么久,我看你是故意想要把我这个老婆子饿死!”

云菀垂首立在一旁,脸色发红眼帘微微低垂,点头回应朱婆婆指责的时候,也显得有气无力。

朱老婆子看在眼里,更是多涌了几分火气:“你这丫头,怎么现在我说话都爱听不听了?你还没有把我这个老婆子给害死,怎么就已经当我是个死人了?”

见朱老婆子火气盛起来,苏肆夜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容,碧烟赶紧端起酒壶走上去塞到云菀的手中,明知道是朱老婆子故意刁难,却也不能明帮着云菀,只得打圆场:“这是云菀不周到,让云菀给朱婆婆您敬一杯酒,朱婆婆大量,一定不会责怪的。”

云菀面色极倦,也不知她们都说了什么,只觉得碧烟给自己塞了酒壶,又暗自将自己推了一把到朱婆婆身边,也就顺着走过去为朱婆婆倒酒。

压住盖子倾倒壶身、云菀正欲准备倒酒,眼神有些迷糊,却不知壶嘴并未对准酒杯,眼见就要将酒洒在桌上,云菀却猛觉手腕一紧,略有些惊诧抬了眼,扣住自己手腕的,正是坐在朱婆婆身边的苏肆夜。

“不舒服就回去休息。”苏肆夜松开云菀的略微发热的手腕,顺手取走她手中的酒壶放回桌上。

虽然口气仍旧是冷若冰霜,但听起来却已经是迄今为止最关切人的话了。

从云菀站起身因为晕眩顿了半刻开始,云破月的神色虽是挂着微笑,却没有那么轻松,直至方才,眉间终于皱起。

想来晌午她没有及时换下湿透的衣裳,刚刚又在着水帘凉亭里受了一阵子晚风,此刻受不了了。

“吹吹风就受凉?你何时也变得这么金贵了?”朱婆婆明知云菀落过水,就偏偏不提,只知道讥讽。

“我……”

“碧烟,送她回去。”苏肆夜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有些事情孰对孰错大家心知肚明就没什么好多解释的,多说了只不过招人更多奚落。




第7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二)
秋冬白日一向短,不久天色就沉了下来,宽庭四周点起精巧的水墨笼布灯,四周落下的水帘折射着灯光散射开来,远看恍如超然世外一般绚丽缤纷。

云菀离开后整席无话,一餐晚膳在沉默之中很快就结束了。而苏肆夜似乎将方才对苏青瑶所说的“有事饭后再提”完全抛诸脑后,终在起身就要离开之时被苏青瑶开口叫住。

“二叔,现在我总该可以说了吧。”苏青瑶仍存不满,但话语中也不敢带上些许责怪,总是有求于人,自己往日再高傲也该懂得收敛。

苏肆夜没有答话,甚至连起身的动作都没有为此稍顿半刻。

“二叔!”苏青瑶本就是心急的人,见状就有些着急了,立马站起身来绕到苏肆夜的面前,抓紧时间直截了当就提出正题,“边防小国挑起硝烟不断,青睿哥哥身在皇位却心力均不在此,时局眼看越来越紧迫,放眼世上也只有二叔……”

明见苏肆夜满不在乎,甚至连自己都已经猜到大半他不会出手相助,可是苏青瑶还是努力一试。这时,平常里看来娇纵的苏青瑶倒是有了几分皇室宗亲的忧国忧民,也颇可敬。

苏肆夜不管她的忧国忧民,因为国和民这两个概念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对他没有什么意义了。

“外面的事情与我无关。”

苏肆夜说是面上仍是一如既往的毫无表情,让人分辨不出任何的情绪。

“可是……”

这一次苏肆夜甚至连一言半语也都不再回答,凉风带起衣袂,冷峻着面孔就径直离开了。

看似好似连自己侄女的面子都不给,而侍奉一旁的那些熟悉之人却觉得,今天仿佛已经是见到苏肆夜脾气最好,话说得最多的一天了。

虽说原本就觉得成功说服他的可能性并不很大,但是总抱着希望侥幸,但愿他会念着骨肉至亲而爱屋及乌,说不定就此出手相助。

殊不知,爱屋及乌这种事,苏肆夜并不擅长,而且只做过一次。

云菀能这样活到现在,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看着他背对着自己离去,苏青瑶叹了口气,却仍没有垂下头或做出任何示软的样子来,她一向如此,一半是因为自己向来要风得风也不爱低头,另一半却是她自己认定应该做或者必须做的事情,就不轻易放手。

至于朱老婆子,她原本会现身就是因为常年闭在岛内,想来看看新鲜面孔、探探热闹。原先以为十几年来唯一能够活着上岛并且可以得到苏肆夜接待的人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此刻看看却并无热闹可循。所以不等苏肆夜前脚跨出亭子,朱老婆子抹抹嘴也起身就要离开。

见势如此,原本坐在一旁的步逐风身影一闪,悠悠哉拦在了朱老婆子的去路上,粗看只是寻常动作,却是十分见功力的。

朱老婆子被步逐风的身法引来了三分兴趣,便顺着停了脚步,只见步逐风笑道:“朱婆婆何必走这么急?”

“年轻人,你拦我做什么?”朱婆婆反问,虽是挂着笑容,旁人看着却是有三分让人毛骨悚然的。

那样的眼神下步逐风倒也泰然,不但不回朱老婆子的话,反而回过头来对云破月问道:“云破月,你可知我最喜欢的诗句是那一句?”

云破月心领神会,摇了摇头。

朱老婆子原本有的三分兴致此刻又被步逐风的拐弯抹角给拐没了,身子灵巧一挪,已经闪到步逐风背后,迈着步子就要离开。

步逐风没有再加阻拦,只是朗声念道:“沧海月明珠有泪。”

念时也算是饱含情感,好似是对这诗句十分欣赏有加,细听上却是话外有话。

专门将给朱老婆子听的话外有话。

朱老婆子立时顿住,略回头看了一眼步逐风,眼神中闪过一刹那惊诧,转为诡异笑容时牵起了眼角藏匿的皱纹,随即复迈开步子离开了。

滴水鸣石的叮咚声响中,云破月听到掺在风声水声中那一瞬不起眼的异常。

身影已经远去的苏肆夜脚步顿了一顿,就在步逐风念出那句诗的那刻。

沧海月明珠有泪。

云菀被送回去服了一帖药便睡下了,或是药力的关系,一直睡得昏昏沉沉,只半夜不知几更天的时候觉得有人推门进来探过一眼,迷迷糊糊看到一个暗色的身影在床头逗留半刻,想来应该是碧烟来看看自己病况是不是好些了吧。

这一觉睡得足,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次夜月上树梢。

昨夜只是为了服药喝了半碗米粥,一连睡了十几个时辰后现在难免觉得饿,披衣起身,云菀打开门原打算到厨房给自己弄点东西,却见屋前小院中站着一个人,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欣长,正投射到云菀面前的石阶上。

那人似早已听到屋内动静,云菀看见他时,他正面对云菀而立,笑得温和。

他来时,花月静好。

“云公子?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话音落时云破月正好走到她的面前:“我来看看你好些了没有。”

“那云公子真是来巧了,我才醒,若你再早一些的话恐怕我就遇不上你了。”

云菀对这巧妙的时间节点感到庆幸,云破月只是笑着。

一阵夜风穿堂而过,掀起披在肩头的大氅引来丝丝凉意,刚从被窝里起来的云菀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对云破月道:“云菀挺好的,如果没什么其他事,云公子还是早一点离开这里比较好。”

“也对,天色已晚,我在姑娘房门前站着总不太像话,那在下……”

云破月的话音未落,只听得有人的脚步声踩着石道上的碎叶而来,略一探头,可以看到小径拐角处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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