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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是想让我们摔下去吗?”随着孩子的蹦跳而颠簸不止的船只让张大姐口生训斥。
被娘训,敏敏吐了吐舌头,小小地委屈了一下,随后轻手轻脚地挪到辛越身边,扯了扯辛越的衣袖,讨好地说:“姐姐你教我,好不好?”
孩子的声音软得像一团棉花糖,辛越不经意间放柔了声音:“你力度还不够。等你力气大一点,姐姐再来教你。”
“我很有力量的……”敏敏嘟唇,伸出细长的小胳膊,手肘屈起,硬生生在臂上挤出一块小肉,皱着眉头努力做出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我很强壮的。”
见辛越还是不理自己,敏敏贴上前去问道:“好姐姐,有什么办法让我变得跟你一样有力气呢?”
敏敏虽然出身在略显落后的渔村,但因身体弱兼母亲无法再生育,所以病弱独生女的她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不像别的孩子一样做农活,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而经常不运动则导致她的身体越来越弱,这让张大哥张大姐十分焦急却无计可施。
辛越的眼神淡淡的,半眯着眼瞅着她,细声道:“姐姐不能告诉你。”
敏敏的好奇心被勾起,开始软磨硬泡,辛越状似被打动,摇摇头说:“好吧!耳朵凑过来,我就只跟你一个人说哦。”
正文 第047章 风波欲起
敏敏赶紧凑过去,辛越低声道:“这里有一个海神,常常在早上的时候来,她说只要我追到她,就会赐予我力气大的仙气,我就每天追每天追,每天的仙气就多了,所以力气就很大了。你别告诉其他人啊!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姐姐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追吗?”孩子眨眨眼睛:“我也要变得力气很大。”
“不可以。”辛越摇头:“我分到的仙气就少了。”
越是拒绝越是吸引人,越是难以得到越是想要,这一点在孩子的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敏敏嘟着唇:“姐姐你不可以这么小气啊!我不管,反正我每天都要跟着你去追海神,我也要变得很有力气。”
两人的对话落入张大姐的耳,她对辛越一笑:“还是姑娘你有办法。”
晚饭做得很丰盛,时间的磨合中,渔家妇人对辛越和夏川产生了好感,尤其今天辛越在她面前露了一手捕鱼绝活更让张大姐笑不拢嘴,几人相处很是愉快。
席间张大哥说着海上的见闻:“听说海霸王楚之凌又回来了。”
辛越眼睛一沉,张大姐追问道:“不是说他死了吗?听隔壁的花婶子说,他被狂风卷了去,被淹溺了。”
张大哥:“花婶子那狗屁腔你也信?她又没看见人死,净在那里瞎说。我前几日听几个出海的兄弟说,楚之凌这次一回来,就下达了搜捕令。”
“谁得罪了他啊?”
“好像是一个女人。”
张大姐放下筷子:“乖乖,这些强盗净做些抢女娃子的事,听说楚之凌算是海寇中有点良心的一个,没想到……”她摇了摇头:“可怜了这个女娃子哦……”
张大哥吃着菜:“这些海盗不都一个样吗?你见过有做好事的海盗?前几年咱们村庄不就是被这些海盗贼子烧的!”张大哥朴实的面容间划过一抹忧色:“虽然好几年没来了,可是保不准他们这几天又来,听说那个刘襄佬到这附近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上我们这里看看。”
“什么?”张大姐顿时大惊失色:“那个恶贼?”
刘襄是出了名的残暴,仅是名字便令人闻而色变。
是夜,月明星稀。
辛越坐在床上,低首对夏川说:“我们准备一下,逃离这里吧。”
漫天星华洒在夏川素净的衣袂上,他挪了挪唇:“为什么要逃跑?”
“你很想死?”
夏川摇头:“不是。”他席地而坐,衣袍散落,看着辛越:“为什么不奋斗一下?”
“你是说,奋力抵抗海贼们的进攻,保护村庄?”辛越挑挑眉毛。
夏川没有说话,只望着她,眼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斑斓。
她翘起唇角:“你在嘲笑我吗?”她的侧脸被月光镀上光晕,显得有些出尘的美:“我认为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有把握的事情就放手去做,就像先前对付荷兰军,分析利弊果断出击,那是因为我掌握到了楚之凌和荷兰军两方的矛盾,我处于一个尚算主动的位置,我的背后丝丝缕缕牵涉到了很多人,所以胜算很大。”
她接着道:“可是现在,我就算再有能力,也无法带着一群对我无法信任的闭塞渔民对一大群如狼似虎的海贼发动攻击,我观察过了,这里真的非常落后,连稍微高级一点的炮台都没有,海贼一来,就只能束手就擒。”
“你不会觉得,不舍么?”夏川从容地翘了翘嘴角:“在这里,你明显比在楚之凌船上要开心许多。”
辛越望着他,声线沉了许多:“我不是救世主。更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月色沉沉,照在层叠的枝桠间,海面苍白中似有陆离靡转。风掀动海面,哗哗地响。
潮涨得厉害,木筏小舟轻而易举能被掀翻,逃离的事情,只好待明日了。
第二日清晨。阳光洒照。
“姐姐,海神在哪里啊?看不到她人,我们怎么追啊?”敏敏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问道。辛越见孩子已跑了一段距离,便放缓脚步,对她道:“只有姐姐能看见海神,因为姐姐是大人,小孩子是看不见的,敏敏跟着姐姐跑就对了。”
“哦。”孩子乖巧地点了点头。
跑了许久,两人在一处岩石边休息,待恢复些气息后,敏敏扭头对辛越道:“要是姐姐永远都跟我们在一起就好了,小旭哥哥都有姐姐,还有弟弟,我就一个人,要是姐姐你不在,就没人陪我玩了。”
虽出身于豪门家族,兄弟姐妹不在少数,可他们对辛越的情绪都是抵触排斥而非温暖关怀,此刻孩子的话语让辛越微微一怔,她略一笑,神色是山穷水尽处犹有桃花绽放的绚烂。
她拉过孩子的手:“来,敏敏,咱们来比赛捡贝壳,输了的今天中午就刷碗。”
辛越已经很放慢了动作,然敏敏还是输了。阳光从海水间折射过来,洒在辛越素净的衣袂上,她勾勾唇:“愿赌服输哦。”
“不公平,你是大人,我是小孩子。”孩子习惯性地嘟唇,声音脆脆软软的,带有儿童特有的娇嫩。
辛越摇头:“输不起的人,啧啧。”
“我不是输不起的人!”她望着辛越带着笑意的脸,下了决心似的一咬牙:“刷碗就刷碗。”
辛越摸摸她的头:“这才乖。”
正要走回去,发现孩子没跟上来,辛越回头望着小个子敏敏:“不回去?”
敏敏踢了踢沙子:“脚痛,走不动。”
哟,这孩子,是要她背吗?辛越挪挪唇:“输了就生气了?”
“才没有。”
“那就自己走回去,才几步远,脚就痛了!”辛越弯腰轻点了一下敏敏的肩膀:“你当姐姐我是这么好骗的吗?”
“姐姐,脚真痛。”孩子瘦瘦小小的,皮肤还有点黑,可一双眼睛却很大,现在眨巴着望向辛越,黑黑亮亮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仅是一愣神,孩子就跑到辛越的背后去了,细细的小胳膊拽着辛越的衣服往下拉,试图让辛越蹲下,口里还笑嘻嘻地嚷着:“姐姐你背我吧。”
还真以为她脚痛,辛越郁闷地扫了敏敏一眼,这孩子真会骗人。
如孩子的愿把她背起,辛越沿着原路走回去。
正文 第048章 蓄势待发
打了一天的渔,快至傍晚的时候回了岸,敏敏像想起什么似的拉过辛越,对她道:“姐姐,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天蓝色的像花一样的小贝壳?”
辛越摇头。
敏敏又问辛越:“很多地方都找遍了,会不会落在今天早上去的那个海滩了,姐姐你跟我去找找好不好?”
便去了。不多时便真发现蓝色的小贝壳在那里。
“怎么这么看重这个贝壳?”辛越问。
“这可不是普通的贝壳,这是达达阿叔送给我的礼物,达达阿叔说过,如果有一天我带着这个贝壳去找他,他就会答应我一件事情,只要他办得到的,任何事情都可以。”
“你去哪里找他?”
敏敏答:“达达阿叔离开这里的时候,说有缘一定能够再见的。”
辛越笑了:“人家那是蒙你的,你也信,傻孩子。”
此时天近黄昏,海天一色,艳丽的金辉铺满天地。三三两两的渔船都靠了岸。
辛越正牵着敏敏的手往回走,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姑娘,请问这里是不是金沙湾?”
辛越回过头去,淡淡地“嗯”了一声,原本波澜不惊的眸子在见到来人的脸时掠过一丝异样情绪,她侧抬下巴望向他。
那人商人打扮,衣服穿得比当地渔民不知要好多少倍,他望着辛越张了张口:“大嫂,你果然在这里。”
她声音有些冷:“别叫我大嫂。”
来人正是楚之凌的心腹楚炎。楚炎有礼地对辛越道:“大嫂,跟小弟回船去吧。大哥找了你很久。”
这话听在辛越耳朵里像是一种恫吓,她不屑地扬了扬唇:“如果我不呢?”
楚炎的面色变得有些沉:“大哥有时候并不是一个十分有耐心的人,大嫂你还是顺从些吧。”
辛越瞥了楚炎一眼,牵起敏敏的手就往回走,把楚炎远远地抛在身后。
“姐姐,那个哥哥叫你大嫂耶,姐姐你嫁人了吗?”
“没有。”
“姐姐,那个哥哥看起来有点凶的样子,不像夏织哥哥那么温柔,你很不喜欢他,对吧?”
辛越忽的蹲下来,将手按在敏敏的肩膀上,严肃地道:“刚才那个哥哥,是海盗。”
敏敏惊呼:“海盗来我们这儿了?!”
“如果不想死,那我们必须得离开这里,知道吗?”
“可是阿爹阿娘……”
“一起离开。”辛越蹲下身子,挥了挥手:“快,我背着你回去。”
流金碎玉的大海上,巨型船只上的男子负手望天,一只鹰飞到他的肩膀上,俯瞰四方。海风很大,苍鹰黑色的羽毛随着男子的藏青长袍猎猎起舞。
“大哥。”
一声叫唤传来,男子回头,微眯的眸子被柔软的霞光淡化了几分锐利,他俯视来人,淡淡问道:“什么事?”
男子伟岸的身躯让唤的人感到浓浓的压迫感,他恭敬低首:“楚炎兄弟派人来报,说大嫂找到了,就在金沙湾。”
夕阳把楚之凌的影子拉得很长,硕大的船帆如海水一般涌动着,他俊美的脸时明时暗,眉目间光华不定。
“终于找到了么?”
楚之凌缓缓勾出一抹笑容,残酷和嗜血的神情被渐渐暗下去的夕阳散得很淡,他肩膀上的苍鹰不知怎的发出几声怪叫,便拍打着翅膀飞远了。
夜,慢慢沉了下来。
“为什么我们要离开?”
金沙湾的小渔村,传出一句声音稍大的询问。
辛越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两个做不通思想工作的固执农人,再次道:“张大哥张大姐,海贼们就要来了,再不离开,都会遭殃的。”
张大哥站起来道:“我们已经做了些防备,准备了锄头,大石头,还做了很多弓箭,不怕的。”
“是啊!我们这地方虽落后了点,可斗海贼都还是斗出了些经验的,咱当家的护我们几个还是护得了的。”张大姐安慰性地一笑:“昨儿个吓到你们了。今天听说刘襄佬跑远了,只要不是他,那些小海盗不用怕的。”
辛越皱眉:“如果是楚之凌呢?”
“楚之凌不会来我们这里的,他要的女娃子又没在我们这儿。我今天听人说,楚之凌从来没有带人劫掠过村庄,他至多是让手下劫海上商船而已,因为不滥杀,所以很多人都跟着他。”
辛越咬咬牙,正想说话,身后一个声音传来:“你是不准备走了吗?”
夏川衣衫素净,长发未束,懒懒散散地斜倚在门口,初升的月华照在他象牙白的颈项上。
他侧回过头,眸里流光转:“不要做蠢事。”是用日语说的,空气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飘渺,唯余他的声音,清晰迥彻地延伸过来。
辛越一怔,沉默片刻,握了握拳头,不急不缓道:“我试一试。”
“胡闹。”夏川连责备起人来都是温声细语的,听不出半丝恼,他仰头望天,任月光散漫身上,他的唇在月色下是滨玉蕊的色泽:“你对他们坦白,说你就是楚之凌要找的女人,会把楚之凌的团伙引来,给村庄造成不可预想的灾难,你觉得他们就会跟你走?”他摇头一笑:“天真啊!要我是他们,听完你的话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逃离,而是!”夏川的眸子微微一转:“把你捆起来。”
辛越同样用日语说道:“我知道有这种可能性。”
“那你还这样?”夏川低声一笑,高挺的鼻在精致的脸上留下阴影:“你不会对人性保有这么大的期待吧?这些渔民尚算淳朴但也是人,就算他们的心机盘算不如其他地方的人,可是自保这种行为,还是可以毫不犹豫地做出吧。你凭什么以为他们不会把你捆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