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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都-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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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与他对视,小工低垂着头,慌乱的打着招呼:“丁先生,你回来了!”
“嗯。”懒懒的应声,透着慵懒、混着销魂、凝着冷淡。
被金主折腾了一夜都没有合过眼睛,一定会有黑眼圈了吧。身体酸酸痛痛,意识正变得混沌,只有胃不满的阵阵嗡鸣着。丁平皱眉——现在需要的,是一顿热腾腾的早饭、洗去一身乱糟糟味道的水和只会容纳他一个人的床铺,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而不是在这里跟看似单纯得连接吻估计都没有尝试过的小工格格缠。
虽说他多少知道酒吧里的小工们对他或好奇、或厌恶、或羡慕……不论是出于身份的特殊还是性子的凉薄,宁可绕着他们走也不会多做无谓的事情。
别人对他的看法、态度,从来与他无关。
丁平从衣袋里抽出泛着玫瑰色的右手,抚上额头,困顿超越了天气骤然变冷的厌恶。对于他这种天生体温低到夏天都会觉得冷的人来说,冬天反而不是那么难过的。不过是在原本冰冷的基础上寒彻入骨罢了,都已经习惯了呢。
正想绕过那小工走回房间时,他突然发现小工低垂着的头正沿着他走进酒吧的路线移动着,专注的动作和蹙起的眉头迟疑着,似乎面对着很为难的事。
丁平低头沿着他的视线曾掠过的地方,从自己半敞的胸膛到修长的腿,向着门口看过去。
落入眼中的是地上所铺的崭新地毯——白家是对产业很舍得花血本的集团,每年都要更换部分装饰物,进行必要加固与装修。而这暗红的新地毯是在半个月前重换的。绒毛还没有被踩塌,颜色还新鲜着。
一串濡湿的脚印打破了它的整体感,印了些许的泥和水渍在上面。
没有想到会下雪,轻便却不耐水的鞋子在他下车时已经被浸透了。本就冰冷的脚丫濡着水,不适感在看到地毯上的印迹时变得异样的明显。
是呢,要把这双鞋子换下来。丁平暗自点点头。
不等那小工收回目光,丁平甩腿踢掉了脚上的鞋子,任由它们在地毯上滚翻了几下,落在不远处。
沾着水的脚光溜溜踩在地毯上,果然比穿着鞋子舒服。
“那……那……那个……丁先生不冷吗……”目光在丁平的脚和鞋之间游移,已在为地毯头痛的小工语带着为难的呢喃着。
丁平没有理会,径直向楼梯走过去。他想要做的绝不是陪个单纯的傻瓜讨论该死的鞋子、地毯或冷不冷的问题。下过雪的第二天早晨,穿着单衣从外面进来,白痴都不会认为他不冷。
“丁、丁先生!”小工突然在他背后喊出声,大到几乎把楼上所有的人震醒的音量,唤住了丁平的脚步。
俊逸挺拔的身姿停在面前,小工的脸骞的红透,嗫嚅着,迟疑了几秒才道:“司风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吩咐我等丁先生回来,照顾您的需要。”
需要?
“拿点吃的来,顺便……”丁平略加思索,转身瞟了他一眼。那单纯的孩子迅速的又将自己埋在满眼地毯的暗红里,不敢抬头:“把那鞋子处理掉。”
“啊……”那鞋子可是酒吧专门做给丁平穿的,不见得值钱也是独一份的,仅仅因为湿了就处理掉,这实在太浪费了。小工惊抬头,刚想说它晒干了是可以继续穿的。眼角已闪没了丁平的身影。
呆愣了数秒钟,他小心的拾起鞋子们,极为珍惜的抿着嘴摸摸。
丁平很少穿魅惑酒吧为他做的鞋,除非被带出场子。可是,出场子就意味着去做见不得光的工作,那工作是不需要穿衣服和鞋子的。
它们,那双鞋,几乎比地毯还要新呢,甚至没有丝毫磨损的痕迹呢……处理掉,是指,他可以留下它们吗?
应该是吧。
小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在这静谧得只有他自己的早晨,似是寂寞在轻声叹息。
丁平走进房间,甩上垫了胶皮的门板,使它不发出任何声音的与门框牢牢贴合。
光着脚走进了房间,肆虐的寒在皮肤与地板接触的瞬间蹿进了体内,束缚感使他的心情一步较一步越发的烦躁,索性将身上唯有的两件衣服脱下,须臾已站在了镜子的前面。
落地穿衣镜里映出的身体布满了金主留下的痕迹,每一分每一寸敏感和羞涩的部位都没有放过。就算不肯想起,本能的还是会意识到它们来自某个人的手和唇。
一个疯狂的男人,记不清了模样只记得极其丑陋的男人,当他的唇凑近的时候会闻到烟臭味。
是不是,已经有了烟瘾的自己也会让别人闻得到相似的臭味呢?
可是……除了包了他的人,还会有谁接近他,闻得到他的味道?而那些人,又有几个愿意与他唇齿相贴、舌津相缠?!
果真是一具污秽的身体啊,难怪穆先生都不肯要他!
粲然一笑,丁平打量着镜中之人,熟悉而又绝然的陌生。
看似单薄的身体由于长年接受杀手的训练和任务,实则精壮结实。开始向着成熟发展的躯体正拔高着身量,再也不是过去瘦瘦小小干巴巴的模样。
若非身不由己、若非穆先生的意愿是教他活下去,是否能够一次次的忍耐陌生人对身体的侵犯?而至现在居然麻木了!
不,非但麻木了,还对施与了虐行的人与行为,有了本能的反应。或许他不会感到害羞,可是有几人的经验是来自金主的肆虐呢?
冰冷的空气拂过不着寸缕的身体,染上了淡淡的红。
一瞬间,心脏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是因为太冷了?是因为想起了穆先生?是因为疲惫?是因为被平白加诸于身的无边苦难?还是因为意识到了自己的肮脏?
答案是:无解。
一把扯过身畔的毛巾披上,再也不看那具优美的体魄。不疾不徐的趿上室内拖鞋,丁平迈进了里室,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
他总是会花很长时间在洗浴的过程里,似乎冲洗和揉搓能够清除去意识中所窥见的污秽般,纵然皮肤几近红肿溃破,仍然停不下手。
小工端着托盘进了房间,耳畔隐约的水声令他的脸再次红起来。
轻轻摆好了碗筷和几个盛着菜的小碟子。由于担心打扰到丁平,这些事都做得很缓慢,很小心。
当他松懈掉专注的精力,准备悄悄退出去时,才发觉不知何时水声已经停了。
猛然转过头,因着动作的疾猛而瞬间散出的火花消失掉,映入了眼里的情景使他再一次低下头。
丁平披着一条很大的浴巾,斜倚在里室的门框上。发丝犹在滴着水珠,几颗落在难以掩住的胸口,沿着紫红的淤痕缓缓滑下。两条修长匀称的腿白皙中泛着玫瑰色,交叠在一起的形状煞是美好。或许是刚洗过了澡的缘故,两抹红霞难得的浮在双颊之上。
“丁先生,我把吃的端来了,请慢用。”
进亦不是,退也不是。小工极为困窘,同样都是男的,为什么在丁平的面前会害羞、会忍不住教眼睛粘着在对方的身上呢……找不出答案,他只能选择落荒而逃。
但是,才迈出了一步,他的手腕已被牢牢的握住,因之而失手的餐盘下一秒擎在了丁平手里。
那是很漂亮的手,所连接的胳膊圆润柔滑。没有夸张的肌肉,也不是干巴巴的筋骨。
刚刚不是还在门畔的嘛,怎么眨眼间就站在自己面前了呢!这个认知令他双腿不由一软,疑惑和害怕甚至超越了体验到诱惑的害羞。
“我很可怕?”丁平的语气是极度的认真。
“怎么会呢……哈,哈哈……”
“那么,为什么总是低着头不看我?”丁平的声音透着不满与危险。
眨眨双眼,他才定定的看了眼丁平,这一眼再次证实了他的感觉是对的——面前的人实在是诱惑到不能正眼去看,不然一定会被他吸引,再也拉不回心智。
瞬间升起的艳红和忸怩、心旌神摇的迷离落在丁平眼里,丁平马上意识到不是可怕不可怕的问题,而是会对他产生非份之想。
脸倏的黑了大半后,丁平将之拎到了门外啪啦松了手任对方跌在地上,而后退了一步掩上门板,整套动作干脆利落。
无息的走回桌畔瞟了瞟尤自冒着热气的饭菜,丝毫提不起食欲。
罢了,去休息!
松开双手,任由大浴巾自由的扑进地板的怀抱,脚跟一提,人已经如同豹子般优雅缓慢的上了床。
冷硬的物件们触着身体,多少有些不适,但此时困顿已深,没有力气计较太多。拉扯过了被子盖紧自己,闭上了干涩的双眼。
这一觉,直睡到了夜色初阑。
当他走下楼梯时,心里盘算着今夜的金主又会是什么样的人。
虽说每天晚上都要到地下场里坐在格子间里发它几小时的呆,但所接的客人都是早已交过了钱预约好了的,只需要等对方来车接自己,就可以了。不过,他所接到的客人,都属于歪瓜裂枣、人品人格三观有问题的家伙,要么变态到可以折腾一整夜还不够、要么就喜欢虐待。
就算酒吧早有明确规定,不准客人虐待“商品”。金主们却个个都会打擦边球,绝对不会让花大价钱拍来的商品好过,也不会搞出什么问题失去再去拍商品的权利。
魅惑酒吧的总管事是来自酒吧的东主白家世交的花家,名讳花孜妤。花家是有名的杀手家族,而花孜妤是嫡传第二代中数一数二的高手,由于行四而被道上的人唤作四姑姑,被招募来的小工皆称她为四姑奶奶。
是她决定了丁平作为牛郎的身份,甚至白家管理修罗场全部杀手、魅惑酒吧的东家白桑都无法阻止她的疯狂。
仅仅是为了招他的搭档——花家的“私生子”穆先生回家。
可是,拿他威胁穆先生,绝对是痴人说梦。得不到穆先生的回应,花家四姑奶奶就把不满全部倾泄在了他的身上了。
花孜妤喜欢坐在吧台边,像猫般安安静静的,所有的服务生大气都不敢出,脚踢屁股的忙碌。
每当他看到她时,她总是在发呆的,但转瞬间她就会发现他。
眼神便会猛的一亮,而后迅速变冷。
当他路过她的身边时,十有八九她会叫住他,然后狠狠的戳着搭档不要他的痛处:“你今天受到的一切侮辱、痛苦,都是那个混蛋造成的!他不过是把你当作挡箭牌,为了他自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若是他肯回花家,你也不必牺牲自己的。不过是换个搭档的事嘛,这么点小事我去和白桑说就可以,只要你点头放弃他……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执迷不悟呢……牢牢记住,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放弃他?放弃在这世界上他唯一最想抓住的、生命存在下去唯一的理由?或许花孜妤倾此一生都不可能明白穆先生之于他的意义。不论穆先生是否任性、是否阴狠、是否无情,存在着就是他的搭档,不可能有第二个搭档,这就是他的精神支柱啊!
扯了扯唇角,算是凑出了一朵微笑。
花孜妤的怒火来得快、消失得也快,发完了一通火气后,会像猫般的窝回吧台,凝望着他保持着原本的步幅走远,直到地下酒吧厚重的帘子挡去烧刀子般的视线。
他会安安静静的走进属于他的格子间,脱掉鞋子倚在玻璃墙上,朦胧的灯光就像缤纷的星星般,迷茫而美丽。仰起头,眯起本就狭长的眸子,没有止境的、一成不变的生活真的会令人感到绝望呢。
毫无预警的,胸口冰冷冷的痛绵绵的荡进他的感官里,无数次。
……
花孜妤一如既往倚着吧台,失神的她静若处子,是个不可方物的美人。只是通身的黑衣,总使正值花季的她颇显得老气。
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掩了纤细的双腿,钻石坠子在五彩的光中闪烁着妖异,柔滑的发丝披在小巧的肩膀上,没入宫廷礼服似的领口。不论岁月怎么改变,留给她的是不尽的沉重,早早的记在本应阳光快乐的少女时代。
回过神来,丁平似乎看到一闪而过的眸光中充满着不可思议的哀怨与愤懑。
“回你的房间去。”
“不是到了坐台的时间了吗?”
花孜妤没有多给丝毫的耐性,冷哼了声:“你被包了。”
“哦……金主在哪里?不去地下酒吧的话,我在这里等……”
“回你房间等!”
花孜妤越发的不耐烦起来,手指敲着玻璃柜台。
“难道金主打算光临丁平的房间?那我会倍感受宠若惊的。”丁平半真半假的说道。
“少废话,回去等着。”花孜妤正值心烦意乱,敛起裙摆,走下高脚椅,越过丁平头也不回的走向办公室。
丁平目送她走远,唇角有一丝苦涩的微笑。原来,最后一处属于自己的地方终也逃不脱毫无隐私的声色场所用金钱堆砌成的未来——公开的,透明的,毫无人性。
依了吩咐回到房间,时钟正努力的攀爬向二十一点的方向。
还是很早的,丁平暗自思忖,他猜不透花孜妤用意如何。
其实不论怎么样,他都不可能违背得了她的意志。
对于他来说,夜半更深之时才算作工作开始,现在还太早。为了之后方便应付耗费体力的行为,丁平揪起了被子再次把自己埋进去,沉沉的入了梦乡。

 




44 信任

耳畔响起刻意放轻放缓的脚步声,随着它的接近,丁平睁开眼从梦里回到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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