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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都-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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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穆音从零那嫌恶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是正确的——零的确不喜欢枪。
喜欢枪的人会有浓浓的好奇,至少会尝试着扣动扳机。而他仅仅是翻来覆去的看了一番,与自己未来需要用到的东西亲密接触了一下而已。
不喜欢枪的杀手有则有之,但谁也不能否认枪的重要性。无法与枪做到同一生命,也不妨碍技巧的发挥。
修罗场果真是修罗场,死了人都无人问津。花穆音撇撇嘴,没有人发出大惊小怪的号叫声,反倒是清洁人员来得很迅速,拖走了尸体后,开始清洁地面。
零看了穆一眼,那正打量着自己的眼神,与他的脚步一样悠闲。
不期然,零又想起那冒着血的尸体。喜欢晚霞的颜色,挥洒在天边如仙子舞练,密织细染,美不胜收。
手中沉重的家伙的冰冷令他厌恶,终于毫不留恋的扔下手中的铁器,无视撞击出的声响,转身就走
真是有个性的小家伙,自己不喜欢的就不会要,可是他却忘记了带上花穆音一同走——这令花穆音感到不爽。
他的手指在整个训练场的枪械上舞动,评估着每一柄凶器的力度与能量。他不得不承认它们是如此的强大,又不得不承认它们对他来说没有意义。
与其在这里打靶,不如真正去杀人。
随手一抛,手中的枪稳稳落在了托架之中,花穆音将双手放进衣袋,率性的走出充斥火药气息的场地。
甫出了枪械训练场,花穆音便眯起了双眼。
生存于夏末秋初的还有些生命力顽强的草,它们长得很旺盛,不知道是不是有尸体作为肥料的原因。
而零就在草丛中徘徊。
这些柔软的植物用不了多久就会干枯。只因为它们的柔弱,没有人会干涉它们活着,就像他独自在阳光下玩耍时,不会有人花费力气踹他。而当他走上杀手的路,无法回头,便会有无数的人想踩着他向上爬,就像今天被花穆音抹去了脸孔的尸体。
痛感从指尖传来,零低下头,一柄叶片上沾着微浅的血痕,而指尖滚出的血珠已然滴在了叶片上,击打着它弯弯的头,顺着叶片滑进了植物的心,渗入泥土,滋养着根系。
血腥味被风送到了花穆音的鼻息中,令他注意到在零站立的地方,血正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凝固的部分血液泛着诡异的红。
攒了攒眉头,花穆音极度厌恶接触到血。于是,花穆音决定再送他一块手帕擦干净手指。
“杀手必须用枪吗?”零凝视着自己面前的手帕,没有接过来,只是低声的问着花穆音。
“杀手必须有杀手的心。”
若有所思,杀手的心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就是杀人的时候表情像天使一样呢?那花穆音就有一颗杀手的心了不是吗?零眨着眼睛想。
花穆音凝望着零,五岁的孩子在思考问题的模样令他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接受了来到修罗场必将面对的未来——作为杀手必将搏命的未来。
 




6 凌迟

修罗场是一望无际的,晴朗的黄昏总是圆圆的一轮日头映了万里霞光,投映在波浪状的云朵上,如梦似幻——只是做了杀手的人是无心欣赏风景的。
有一种错觉,染红了的天边的霞就是早晨掩住了灯光的那腔血液。
于是花穆音有了新的发现,原来零喜欢所有唯美的东西,比如夕阳。零在看着夕阳的时候,和看到他打爆那具尸体头颅时的眼神一样,有晶莹的光在闪烁。
“死亡可以很美的。”
零仰起头,看着花穆音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别的东西,那大概就叫做崇拜。
花穆音喜欢此时零的表情,喜欢零在迷茫时被隐藏的锐利,就像纯粹喜欢自己的某个东西似的喜欢
夕阳隐没在地平线的一刹,零的眸中倒映出了最后一抹艳丽的光,如同冰冷的火焰,落在未来的某一个定点,痴痴而又落寞。
“你在想什么?”花穆音侧着头,不想放过此时零的任何表情。
眨眨狭长的眼,天边的星探出头,像洒了遍的天钻石,钻石的光映在零的眼瞳里,纯净得令花穆音感到了不悦。
摇了摇头,零低头领着花穆音回房间。
是每个孩子都很难懂,还是零格外难懂?花穆音想,他真的很讨厌……很讨厌“零”这个称呼。
晚饭是鱼,一条完整的鱼。
它保持着侧卧的状态,没有生机的眼晴和微张的嘴都说明它只是食材而已。
在彼此的眼中读出了对鱼的厌恶,出于本能抗拒带着腥气的东西,可是不能抗拒它作为晚饭出现在餐桌上。
几经挣扎后,零放弃了抗拒,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鱼肉的味道有些怪,或者说他吃到了些细细的小小的,令人作呕的东西。
慌乱中,零的牙齿咬穿了舌头,锐利的痛穿透了感官,身体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张嘴他便吐出了食物,一并吐出的还有混着唾液的血。
花穆音瞟了零一眼,混着委屈的苦恼神情无意识的呈现在他面前,瞪着吐出的东西任那条鱼静静的躺在盘子里,不再动。
将自己面前的鱼用筷子轻轻拨了拨,可称为完美的一张鱼皮被花穆音整个撕下来,丢到了桌子上。灯光投在那张鱼皮上,反射着几点微渺的光。
“鱼鳞没有处理干净。”人类对身边的物种其实是很残忍的,一个古老的词跳出花穆音的脑海——“凌迟”。
“鱼鳞?”对着灯光,零也打量着自己面前的鱼,乌黑的皮上也沾着不少扁圆状几近透明的鳞片,密密的排列着,组成了鱼的霓裳羽衣:“鱼都需要去掉鳞吗?”
“嗯。”
“鱼会感觉到痛吧?”
“会。”花穆音望着零,突然问道:“你听过‘凌迟’这个词吗?”
“没有。”
将手指在水中一醮,花穆音在零的桌子上写下了“凌迟”。
专注着留在桌上的字,直到它们挥发在了空气中,零依然在发呆,花穆音到底想告诉他什么?
花穆音挑挑鱼骨,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柔和而无情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静谧的守候着。
窗外是阴暗的夜,犹如即将吞噬他们的未来,透着迷茫和不确。
当花穆音醒来,天已大亮。
指缝间透着火药的气息,餐桌早已收拾干净,几点在阳光下耀眼的水光璀璨着。
零呢?零不在房间里。
轻轻哼了一声,又忍不住向那桌上看了一眼。
“凌迟?”读出挥发了大半的水气后余下的残缺笔画,稚嫩的笔锋方方正正,是否零也正如这笔锋般的个性呢?
唇畔息了笑意,不期然想起那双狐狸般的眼睛在面对拳头时眨也不眨的淡漠。
有趣的,很有趣的孩子,花穆音对他产生了些许兴趣。
翻过身,背对着门板,不等花穆音闭上眼睛。
门被轻轻的扭开,是加了小心的轻巧,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门外冷冷的风趁机溜进来,围着花穆音打了转转。不多时轻轻的喀哒声,那是门又被关好的声音。
莫名的怨怼在胸口升起,看清了身处的世界如此的缤纷的同时,亦被锁在修罗场中。
即使没有人告诉他,他也早已懂得,不可能再躲在自己的壳子里,因为……在他的身边多了名为零的存在。
你能躲得开给予了我无端的触动的罪吗?
花穆音恨恨的想,捏紧了拳头。
即使上苍同意,我也不同意!
零的影掠过,静静的坐在床畔,低着沉重的头。
当花穆音坐起身,犀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正沉思着什么,目光停在握成了拳头的左手上,几点明晃晃的金色在苍白的指缝间透出来。
“去哪了?”花穆音问。
零抬起头,平静无波的眼中隐着几分开心,脸颊也略带了嫩红。
“明天开始,就要学习做杀手必要的知识了。”
“我和你,一起?”花穆音的声音里带着丝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嫌恶。
巨大的脑袋摇了摇:“我什么都不懂。”
难道我就懂吗?
本是怒气,唇角却不由自主的扬起,看着那平静如水的孩子的脸,冰冷的手慢慢放进了衣袋里,感受着身体存留着的热度,捏成了紧紧的拳。
许是在为明天的学习做准备,整整一天零都蜷缩在床上,背抵着墙发呆。
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东西,不肯松开。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投进屋子里,没有阳光的地方阴冷得可怕。
坐在窗口,花穆音将目光停在零的身上。
他无法理解还是孩子的零为何可以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印象中的零是很喜欢阳光的。
百思终不会得其解,花穆音意识到时便放弃了思索,转身透过玻璃凝望。
银白色的楼房,丛立的各色馆场,来来去去的不同年纪的人,晴朗得不可思议的秋天。
若是,父亲知道他辛辛苦苦为妻儿得来的自由,被生生的毁去,他依然要走上杀手这条路,会不会痛苦呢?
也许,这便是不可逃避的宿命吧。

 




7 所见所闻

一早起身就看到桌上摆放着的早餐犹自冒着热气,零的床铺已叠得齐整,人也不见了。
看来张罗好了早饭之后,零便赶去参加修罗场的杀手培训了吧。
无聊混着微微的不爽,花穆音斜斜倚在床头,他觉得自己也有必要被培训。拥有父亲传授的身手,毕竟还是不够的。要想在严酷的任务中活下来,不是仅具备杀人的技能就可以的。
“我真的,有些好奇呢。那么……”翻身下床,对早饭丝毫不加理会,花穆音开门走了出去。
想知道杀手培训的场地很容易。
自他走出房门,管理房间的女人便一脸恭敬的抬头望着他,目光随着他缓缓的移下楼来。
在修罗场中,拥有着绝对权势的自然是白家,而作为白家世交的花家少爷,自然也被列在须恭敬以待的范围内。
“零去哪了?”
听到零的名字时,女人的眼中出现了不加掩饰的厌恶,肥嫩的涂着玫瑰色指甲油的手指无声的指了指较远处一幢同样泛着银光的圆形大楼。
花穆音顺着她的指点认清楚了地方,便再次扭回头。
她的眼中犹存着厌恶,花穆音猛然的回头,浮现在他精致面孔上的笑意中不可忽略的阴冷写进那因为厌恶而缩得如针般细小的瞳孔里。
“零,很讨厌?”
女人的眸子里闪出片刻的愣怔,许是她认为在花穆音表情中的不悦是错觉吧。游移了自己的眼神,毫不在意般的以更形厌恶的态度,支唔着道:“嗯……也不是很讨厌。”
多么别扭的表情啊,花穆音笑着,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认为零讨厌的吧?
转身,离去。
在零的眼中,她也不过是具不值得杀掉的骨架吧。
那么……有谁会被他真正搁在心上呢?
秋风凋碧,纷扬的叶不过隔了夜,已然落下了厚厚的一层,原本冷硬的修罗场被叶子铺成了干枯的草色,倍显得荒凉。荒凉之间,几个穿着淡蓝衣的工人执着扫帚埋头在沥青路上忙碌着。哗哗的清扫声磨擦着耳畔的空气,多了些难以排遣的气闷。
悠闲而散懒、淡定而漠然。
与头一日跟着零的脚步踏过修罗场的感觉不同,那时他的注意力都搁在零身上,而现在只有他自己。
四周的枯草似是趴在脚下再不会动的尸体,是否终有一日他也将趴在某个人的脚下,再不知世间轮回呢?
突然,耳畔传来细微的哼吟,在他站定之际,风吹拂起额前的碎发,也低落了及膝的枯草。
草迹中撑坐起约摸十八九岁的男子,泛青的下巴带着玩世不恭的微笑,而在他之后亦有几乎差不多年纪的青年半坐起身,领口不自然的敞开着,两颗扣子斜斜的搭在一侧,露出刻着几道伤疤的胸口。不自然的晕红浮在他的腮边,仿佛透着水的眸子落在花穆音身上。
“小孩!”半转身的男子摸着下巴,暧昧的招呼着他:“没有搭档就在修罗场里乱跑可是很危险的哟!是吧!”边说,边在那半开的衣襟中摸了摸。
“搭档……”花穆音打量着那两个人。
“陌生的面孔还真的不少,多精致的脸啊。”伸手攀住同伴坐起身,那男子打量着花穆音,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的问:“你就是零那家伙的搭档?”
“嗯。”花穆音听到零的名字,便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问道:“有问题?”
“有问题?有问题?”最初坐起的男子迸出忍不住的笑意,摸着下巴看着同伴,眼中流淌着暧昧:“问题大了!你还真敢要啊,那可是个祖宗啊。”
“祖宗?此话怎么讲。”
带着怜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几圈花穆音,他才半认真的开口:“你难道不知道,零就是不存在的零吗?短短的腿、沉重的脑袋,做杀手?我看呐他才是被杀的料!”
“你很了解零?”目光落在那半开的襟口,隐隐未干的水迹令花穆音有些好奇。
“我为什么要去了解零?跟你说过他是不存在的……呃,当然,他毕竟也是……呵呵,可以做搭档的。兴许有些用处呢?小孩,搭档是可以有很多种用途的,再大一点你就会明白。”
刻意的以拇指和食指比出距离,随即就将粗糙的手按在了他身边的青年的肩膀上:“他是我的搭档,很棒的哟。哈哈……嗯……”
凑上唇,将之压进草丛里,只见草浪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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