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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四姑姑……或许她可以忘情的做出这些事,甚至吻上那薄薄的、粉嫩的唇……丁平,一定不会拒绝。
可是……她做不到。就算丁平不怪她、不恨她,对过去的事一笔勾消、一笑置之,她也无法抹消对他沉入了骨子里的自责。
“……地下酒吧的营业就会……四姑姑?”丁平发现了她的失神,轻声唤她。
“这些年的帐目、酒吧的运营都是你在打理的吧?”
“有司风在帮着我。”丁平点点头,毕竟他只是地下场的主管,无法光明正大插手整个酒吧的运营。四姑姑为了飞音的事消沉得管理不了酒吧,除了每日例省和汇报外,能够作主的,他都私自作了主:“哪里做得不对,四姑姑处理我就是。都是我作的主。”
“白墨向我夸奖你。”花孜妤摇摇头:“酒吧的改造你来负责,我看结果。”
“没问题的。丁平以前的老主顾,完全可以帮得上忙。”丁平淡笑,他所指的老主顾,花孜妤听得明白,心又是一阵翻绞的痛。
“不需要你再去做他们的生意。”花孜妤极力平稳着情绪,低声道。
“没关系。”丁平笑着宽慰她道:“老主顾希望丁平陪他们出席一些宴会,不会难为我。有钱赚、不会有什么损失的事,丁平很乐意做。”
花孜妤猛的抬起眼眸,在丁平微笑的脸上细细的打量着。什么时候起,只会倔强的咬着唇不说话的少年,变成了会在金钱上打转转,唯利是图的商人的呢?这些日子以来,时常有客人抱怨她眼光太好,提拔了个有气质、有才能、一心为了酒吧努力的年轻人,而且这年轻人还有着商人最强大的能力——把能换钱的,统统以只赚不赔的价格出售。
花孜妤最初是客套的笑笑,后面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白墨拿了帐本给她看,话中有话的说魅惑酒吧数年来的帐目若无假帐,就有强人。
“委屈你了。”花孜妤颤抖着唇,轻声说。
“应该的。”
花孜妤的心猛然揪紧,她抬起黑亮的眼睛,凝着丁平:“吩咐厨房,做一桌好吃的。晚上庆贺一下……魅惑酒吧新生。哦,只有我和你。”
丁平起身行礼,恭敬的行为又教她痛进了心底。
“丁平不会令四姑姑失望的。”
示意丁平出去后,花孜妤撑着颊,伤感犹甚。她的希望是什么?他可知道。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又怎么敢保证不会令她失望呢?
淡而凄冷的笑颤抖着,而至身体都不断的颤抖着。此时的纠结与痛苦,不为飞音,只是丁平……
夜幕初落,华灯已上,丁平被花孜妤唤进了楼上的房间。
花孜妤正在点燃烛火,浓浓的玫瑰香源于酒吧用于迎接贵客用的水晶玫瑰。
那是用天然精油做成的玫瑰花状的水晶蜡。盛开在水晶杯里,造型各异、娇媚如真。点燃后燃烧持久而无烟、不易熄灭、香味自然纯正、怡神怡情的优点。
“听说水晶玫瑰是你同意使用的?”
“是。”丁平走近桌畔,幽幽的烛火映着她,有淡淡的晕红。
或许是初次吧,她没有穿黑色的衣服,而是一件裸肩、露颈的玫瑰色小礼服,如云的发丝披在肩上,似是纯情少女般明媚美好。长翘的睫毛因专注着点灯而垂下,刷出密密的影,美得妖娆。
“坐。”花孜妤一手端了一只水晶玫瑰,抛给丁平一朵很美的微笑,不准他插手她要做的事。
丁平坐在一桌菜前,那些都是他最喜欢的,被水晶玫瑰的火光团簇着,晶莹的星光闪动,煞是漂亮。
“四姑姑……”
“别叫我‘四姑姑’!”花孜妤扭头狠瞪着他,丁平眨了眨眼睛,没有被她吓到反而是她迅速移开眼睛,别有娇羞:“你跟我,论不到姑侄辈份。”
“是……丁平不配叫您……”
“喝酒吧。”花孜妤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忙拿起酒杯塞到丁平的手中。瞬间接触的冰冷教她不知所措的抖了抖手,酒洒了出来,溅在桌上、落在衣襟上:“啊……抱歉!”
丁平握着杯子,花孜妤就像个小女孩般越过桌子,急急的蹲身拿着碎樱花的帕子擦着丁平衣襟上的酒痕,发现那酒也洒在了他的裤子上,当要去擦时才突然发现……那个位置,她不应该……
尴尬的将帕子塞给丁平,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侧过头。不知如何面对,又不想错过,试探般的扭过头,瞟一眼、又瞟一眼。
丁平擦净了身上的液体,将帕子拿到口鼻处,轻轻嗅了一下。
这个动作引来花孜妤的脸刷的红透,好在火光不强,看不出她已羞红了脸。
“好酒。”丁平将手帕折了几下,搁在手边的桌上:“丁平洗干净以后再还给……”
“好的。来喝酒吧。”花孜妤抢白,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祝了祝便一饮而尽。
“这样喝,会醉的。”丁平不敢喝得太快,轻啜了一小口。初入口的绵柔与继而浓郁的香淳令他喟叹:“高纯度的。”
“嗯。”花孜妤吐了吐舌头,以往喝酒是浇愁的,从来不会计较口味。而今有丁平同饮,也便在酒上下了功夫:“放了多年了,味道很好。”
为自己满了酒,第二杯不等丁平劝她要细品,已经下了肚,一团火焰烧起来。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她道,诚挚而伤感:“你做得真的很好、很好……”
“该做的。”丁平淡笑。
“明明……可以不做这么好,可以不做的……”
“丁平是修罗场的杀手,只有自己这条命而已。尊严、感情、好恶……有什么用呢?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死了。没有必要敷衍自己,没有必要把能做好的事做糟。丁平不在意钱,不过,钱可以让丁平过得好一些。所以,我不会跟钱过不去。”丁平对花孜妤毫无保留的说出这番话,他不愿背负太多的猜疑,也没有能力承担太多的赞赏。人生短暂,纠结在不开心和过去里,太傻了。
“说得……真好……”花孜妤痴笑几声,拾杯又饮。
丁平不敢拉她,虚虚的压了压她的胳膊,叹道:“喝得太快会醉的。吃点东西。”
花孜妤搁下了还余了半杯的残酒,依言举箸:“这些年……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是我做得到的……否则也不可能。”
花孜妤从未对着哪个男人诉过心事,此时颇多的尴尬。丁平懂她的心思,然其无心于她,不论身份地位都在她之下,除了小心陪着,根本不想说什么。
两人在如此美好的环境下,无声无息的吃着喝着,花孜妤一杯杯的将酒倒进肚子,直到身体有了微微的晃动、眼神开始涣散,丁平暗暗叹息。
喝得过多的花孜妤撑起迷蒙的眼睛,伸出手越过燃烧将尽的水晶玫瑰,探到丁平的桌边,手指在他的衣上轻轻的划,想要抓住丁平。但是,酒精使她放弃了矜持的同时,亦使她失了准确度。
作为杀手,根本不该在别人面前喝成这样。
淡漠的看着她焦急的表情,任她的指尖一次次划过衣服,直到耳畔传来很轻的敲门声……
74 窒息
丁平打开门,门外是一身休闲打扮的飞音。
看到丁平在房间里,飞音有些许诧异。
“四姑姑夸我做事做得好,今晚一起吃饭……她喝多了。”
飞音踏进屋子里,一眼就看到伏在桌上醉得几乎不醒人事的花孜妤眨着没有聚焦的眼睛,向丁平和飞音的方向伸着胳膊……
“怎么喝了这么多?”飞音斜眼看着丁平:“你故意的?”
“音少玩笑了。”丁平淡定微笑,行了礼又道:“酒吧事多,丁平去处理一下,这里交给音少可以吗?”
“我是认真的。”扶起了花孜妤,任她倚靠在自己身上。她那低声的呢喃就此落进飞音的耳中。飞音揽紧了她那娇小的身躯,防止她滑坐在地板上,出口的是对丁平的埋怨:“她就是喜欢你的,你早就知道了……怎么还会这样……”
“丁平不配。”熟悉的回答,一如多年前对孩提时的音少所说。
“你想得太多了。”飞音抱着花孜妤到了床上,守护着不断呢喃着的人儿,心疼的说:“连喝醉了都在念着你的名字呢……她不会介意那些无聊的事的。就像我……我不会……只要是我喜欢的,他的身份、地位都不是阻碍。”
“被音少喜欢的人会幸福的。”丁平保持着距离,声音里没有逾越亦没有感情。
“是因为他,你才不肯接受姑姑吗?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付出一辈子?我早已经听说过他的事了,还有你的事我也全部都知道了。姑姑有做错的地方,但是,她是真心喜欢你的!不信,你看!”飞音突然盖住花孜妤的眼睛,用三个人能听清的音量道:“我是丁平……你喜欢我吗?喜欢我就说出来,大声说……”
花孜妤紧抓住飞音的手,想抽开他的手,看清楚丁平的脸,但是徒劳无功。耳畔的话还响着,于是她不顾一切的喊:“喜欢!我喜欢你……喜欢,丁平!不要……不要叫我姑姑……不要……”
“音少,有劳您照顾四姑姑。”丁平恭敬的行礼,转身向门外走去。
“丁平,你没种!”
“是。”
不再多说什么,门在他身后合掩,一室玫瑰香伴着飞音感伤的泪落下。
门外的丁平再也压抑不住亲耳听到那声表白后翻涌的情感,从口袋里迅速掏出手帕……血从指缝间渗透出来,有几滴落在地板上,鼻息中尽是血腥味。
颤抖着手,合掌拢握着那方手帕,残余着酒和玫瑰香的帕子是花孜妤的。听到敲门声时,丁平还以为酒吧发生了什么事,司风上来找他,没想到会是飞音半夜回来看花孜妤。在他离开桌子时,已将手帕塞进了口袋,此时居然用来接纳他体内不安份的血液。
他有什么好?为什么为了他会付了自己的一辈子?他真的值得自己连命都不要吗?
丁平苦笑,真正令他无法平息情绪的,除了她的表白、还有飞音对穆先生的指责。
曾经在他的内心深处反复问过自己无数次的话,最终到了决择时,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穆先生……或许前世欠了他的吧!
“喜欢,真的很难讲。没有平等的喜欢,也没有基于某些条件的喜欢。对吧。”丁平挪动脚步,推开自己房间的门。他需要清理干净自己,不然带着血的味道去做事的话,司风又会大惊小怪了。
飞音眼睁睁看着丁平走出门,注意到丁平是极小心的掩合上了门,甚至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松开盖在花孜妤眼睛上的手时,手已沾了她的泪珠,两行清泪滑落进秀发里,是长久以来的压抑和终于能够表白出来的喜悦。
飞音咬紧了唇,将她抱进怀中,如斯孤寂、如此深爱,感同身受。
“我爱你……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一口气说了十余个爱字后,她缓了一口气,伏在飞音肩膀上痴痴笑着:“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我爱你了,还是要走呢?”
“姑姑……”
“他是不是不肯原谅我……怎么都不肯原谅我啊,是不是……”紧紧攀着飞音的肩膀,花孜妤并不是不知道身边的人是谁,正因为知道才能放声哭出来、说出来。哽咽着,她甩着头,忍住心痛,低吼:“不是喜欢,不是喜欢,不是喜欢……不喜欢……是爱……就是爱!我爱你……丁平,我爱你……可以给你所有的,包括自由。我可以向修罗场要回你的自由,让你体面的生活,不需要面对任何人的冷眼,我爱你……可是,这些能不能换你对我的喜欢……或者就像他说的……你要的不是自由,你要的只有他!可是,只有他,我无法给你,也不能、绝不能给你……呵呵……”
“姑姑,不会的,他没有怪你的。”飞音视她如母,此时看她如此的痛苦,亦跟着她一同难过。
“飞音……飞音……不能,绝不能伤害他。你答应我,绝对不能伤害他,不论他做了什么……”
“姑姑,我答应你……我不会伤害他的,也不会容许别的人伤害他。”
“不……你不要伤害他,相信他……”花孜妤推开飞音,双手按着他的肩膀,撑着不稳的身体,努力在看清他、又似是在看着某个未知的地方:“要相信他所做的事,不是自私的。”
那一瞬间,飞音差点认为她是装醉。下一秒她就整个人向着床下跌去,飞音眼疾手快的捞起她,暗自责怪自己的大意。她笑着,痴笑着:“以后,魅惑酒吧,就交给他吧。交给丁平,我放心呢。你要记得,我把酒吧交给丁平。啊!”
“我记着,一定记着。我不会伤害他,我会相信他。”
花孜妤满意的笑了,而后整个人跌进床里,倒在枕头上,沉沉的入睡。
跪在床头,飞音趴在她的发丝边,将自己埋进被单里,无声的哭泣着。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为未到伤心处。或许自己不会有伤心之处,没心没肺也没有感觉,但是如母般的花孜妤,却教他心痛得甚至想把丁平押到她的面前,让他亲口说喜欢她、爱她。
可是……当年言犹在耳,除了喜欢都可以买得到,唯独喜欢是买不到的!
心头升起的烦闷烧灼着飞音的灵魂,待花孜妤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撑起跪了许久的身体。晃了几晃之后,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