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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中国史-第6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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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馆(包括一所培养译员的学校),以出版中文的西洋科学技术书籍。1868年春季,翻译馆任用了英国教习传教士傅兰雅;其后在同一年里又录用了另外三名传教士,他们的汉语程度都足以向中国的笔录人员口述 技术著作的译文。曾国藩不顾一年之前倭仁的嘲讽,在1868年下半年的一分奏折中表示,他希望遴选的聪颖子弟随同这些洋人学习,以便使这些青年领悟西洋技艺中的义理。(二、三年之前,这位总督的天资颇高的长子曾纪泽开始学习英文和西洋算学,这大概是他父亲鼓励的结果。)①1869年后期,在位于江南制造局新址的校舍竣工的时候,当时依然不到五十个学生的上海同文馆即迁往那里,由江南制造总局主办,并改名为广方言馆。在此同时,制造局本身还安排了工人在职训练班和徒工夜校,以便在这里教授数学和简易科学知识。
然而,这个教学规划中的几个方面并没有得到很好的配合。徐寿和其他的中国数学家科学家对制造局的生产计划并不负担责任。他们追求自己的学术兴趣,并且不断地从事翻译。到了十九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十二个中国人和五个传教士学者(傅兰雅、伟烈亚力、玛高温、金楷理和林乐知)合作,把许多从伦敦订购的书籍准确地译为中文;到1877年底,已经出版的翻译本和改编本著作达五十四种之多。②其中不少是关于蒸汽轮机、制模以及铸造技术和格林炮、克虏伯炮手册之类。另外一些是比较有刺激性的著作,例如封·希理哈的《防海新论》(1868年版);中译本于1874年出版,很快就为李鸿章仔细读过。还有一些是数学和自然科学的教科书,诸如白起德的《运规约指》(1855年版)、鲍曼的《实用化学入门》(1866年版)以及田大理的《声学》(1869年版)等等。这些书是通过中国书商分销的。仅举两例:一部1872年发行的关于克虏伯炮的手册八年当中销 售了904册;一部1873年发行的代数论文七年当中销售了781册。但是正如负责江南制造总局翻译工作最多的傅兰雅所抱怨的那样:这些书只有包括学馆和训练班在内的制造局内部几个部门才使用,而且使用的次数也很少。①下述事实使江南制造局所属学馆的发展受到阻碍:它本来应该培养工程师和翻译人才,而一个迂腐的理学士大夫涂宗瀛(1811?—1894年)在他短暂的上海道台任期内(1870—1871年),却责成上海县教谕主管学校的中文课程。这样,虽然数学在广方言馆三至五年的课程中受到应有的重视(学习时间的长短取决于各个学生的能力和专业要求),但在教授代数、几何和三角的时候,还要求学生通习中国的《算经》,结果造成了一些概念的混乱。尤其在第一学年里,要求学生肄习繁重的中文课程。要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不断地阅读历史著作,包括《左氏春秋》和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不仅如此,还直接安排了经学课程,要求阅读的书中有朱熹的全部著作和一部十八世纪清朝论宋学的文集。②除此之外,学生们每周还必须花费一天时间准备一篇作文,有时是八股文。如果仍有余力,可以学习林乐知讲授的英语或者傅兰雅讲授的法语。中文课程一直延续到第二学年,到这时学生们才允许专攻“外国语文及风习制度”,为做外交工作做准备,或者选择技术性专业,例如矿物学、冶金学、机器设计与操作等等。只是对于那些无志参加科举考试的学生,才单开技术专业课程,中文课在这里减少到最低限度——只读《四书》和《五经》。到十九世纪七十年代中期,这种单独的技术课也已经收录了大约四十名学生,它似乎分为三个班组:造船学、船舶工程学 和军事科学。开设的课程包括英文、数学、绘图和射击学。教习中有外国人参加,大概是些和制造局内造船及军械制造有关的洋人。①在1870年下半年江南制造总局的教育和培训规划开始付诸实施的时候,从一开始就赞助这一规划的丁日昌,却因丁母忧而不得不暂时离任,这对教育和培训规划来说是一件不幸的事情。丁日昌虽然非常注意财政和司法管理上的问题,但他仍然确信中国需要效法西洋科学。他在1867年的一个奏折中论述说,只有致力于那些看起来似乎是抽象的研究工作,才能把西方技术学到手。“洋人……耗其心思、气力、财货于渺茫无凭之地,在数千百年,而其效始豁然呈露于今日”。②由于丁日昌的努力对十九世纪七十年代著名的赴美留学使团的成行起了关键性的作用,所以可以说,在他离任丁忧之前,他帮助中国在引进西方科学方面迈进了一步。
海外培训
早在1864年,一个无名的士大夫上书总理衙门警告说,日本在派人去欧洲学习制枪造船,因此总署大臣们在一定程度上受到这封上书的启发,便就是否宜于派遣学员到外国兵工厂一事咨询李鸿章。李鸿章答复说,这是迟早终须采取的步骤,但是可以等一等,先在中国设局建厂再说。③耶鲁大学毕业、以受过“自由主义教育”而自负的中国人容闳,在1868年初向刚任巡抚不久的丁日昌呈递了一份计划,建议让中国青年在进行在职培训之前先到美国大学预科和高等院校学习。丁日昌深为这个计划所吸 引,以至亲自为此事写信给文祥,并且最终取得了曾国藩的赞助。1870年10月,当丁日昌在华北协助曾国藩处理天津教案所造成的危机时,他说服了这位政界元老向清帝建议,派遣青年学生到海外的普通大学及陆海军学院学习。曾国藩在他的奏折中解释说:“其'西洋'制则广立书院,分科肄习。凡民无不有学,其学皆专门名家。”①1868年的蒲安臣签订的条约允许中国人到美国游学,因此丁日昌确信,由于容闳本人曾在美国受过教育,如果确实能够给他配备一个具有正统背景的人同行,以使这个方案可以为北京所接受的话,那么他会是办理中国学生到美国游学的一个很好的人选。恰巧曾国藩的幕府里有一个翰林学士,他仕途坎坷,几乎要不惜采取任何手段决心谋求晋升。此人即1853年的进士陈兰彬:他虽被任命为刑部的一名主事,却回广东搞地方防御工作。他曾一度是湘军将领刘长佑的随从人员,不过现在在为曾国藩效力。陈兰彬曾被描绘为一个“嗜利小人,敢为大言;自便私图,不惜卖国”的人。②然而他毕竟是一个愿意到美国去的有声望的翰林院学士!
曾国藩的奏折在北京搁置了两个月之久。1870年12月,当时作了直隶总督的李鸿章怂恿他准备一个详细方案,重新上奏。李鸿章对曾国藩说:“断不可望事由中发”。③容闳拟议派送一百二十名十二至二十虚岁的青年,每人到美国游学十五年。李鸿章感到如期“深造”,自非十五年不可;并且说所拟为期二十年的总数为一百二十万两的经费预算尚不算多,可由上海海关岁入中的 六成部分提拨。李鸿章还补充说,“将来果学有成效,积有经费,再义充拓,方有步骤”。起初,李鸿章希望学生在出国之前能取得“监生”功名,后来当允诺在学生结业之后授以官衔时,他也就满意了。1871年6月,李鸿章在他和曾国藩联名签署的致总理衙门的一封信里阐明了这些想法,三个月之后,他和曾国藩又就这件事联衔上奏清帝。当清帝咨询此事的时候,总理衙门议请把原拟的候选学生年龄由十二至二十虚岁改为十二至十六虚岁,理由是这样会减少一些父母已至垂暮之年而学生仍须逗留海外的可能!总理衙门还奏请在赴美留学使团驻处恭设孔夫子的神位。在这些奏折的基础之上,具有历史意义的派遣留学生这一措施得到了批准。①与此同时,曾国藩授权在上海设局招生。由原籍是广东香山县的上海买办商人徐润负责劝说许多广东人送子应选。1872年第一批应招入选的三十名青年中,二十四名是广东人(仅香山一县便有十三人),只有三名来自江苏,而安徽、山东和福建是每省一名。②容闳比大队先期一个月抵达美国,在康涅狄格州教育司的合作下,在哈特福德市设立了清朝留学使团的办事处。他们决定,留学生应分别派到该州十二个镇市的居民家里(付给酬金),并且就在这些镇子里入学。陈兰彬带了三十名学生及两名中国教习不久也到达;这两位中国教习将在哈特福德办事处定期地、并且利用假期教授中文课程。随后三年中又有三批青年抵达 美国,每批三十名;这样,到1875年总数共达一百二十人。
留学章程把中文课程安排到了最低分量:《孝经》、《大学》、《五经》和《大清律例》;还要求青年们去听讲解历代满族皇帝圣谕的课,并且要定期地朝着假想的北京方向行礼。中国旅行家李圭在1876年9月访问了哈特福德市。他在报告中说道,一百一十三名学生(因死亡、生病和撤回而缺七名)分成小组,每组十二个人,每三个月里有两个星期在哈特福德度过,在中国教习的指导下进行阅读、背诵、习字和作文。①然而另一方面,他们也渐渐地美国化了,把辫子塞在大帽子底下,兴致勃勃地打垒球。他们甚至在女监护教师(其中一位于1875年和容闳结婚)的陪同下到教堂去做礼拜。
陈兰彬显然是一个营求私利的机会主义者,不过,他在这一阶段还能较好地和容闳合作。1873年下半年,陈兰彬到古巴去调查苦力贸易,然后返回北京得到擢升;1876年,他作为驻美国、西班牙和秘鲁公使再次来到美国,以容闳为副使。在陈兰彬的举荐之下,另一位翰林区谔良被任命为哈特福德办事局监督。(区谔良似乎也是一个仕途坎坷的翰林,因为他仅仅是一名工部 候补主事;驻美国的职务有希望使他更快地升迁)②区谔良带来一名新教习;由于刚刚来自北京这个排外党人正在兴起的地方,区谔良很快就对容闳允许学生西洋化提出了批评。不过,到1877年为止,他的苛责还不是那么严厉,当时他更感兴趣的是增加赴美留学生的年度拨款,为此他和容闳联名吁请李鸿章。至于李鸿章,他写信给这两位监督,要他们鼓励学生特别注意选修 采矿和冶金专业,因为这两项被他认为是中国的急需。1877年后半年李鸿章向朝廷报告说,有些青年在一、二年内即可上大学学习,因此在李鸿章的奏请之下,清帝批准了以后九年总数为289,800两银子的补充拨款。①由于不幸受到中美关系中一些事件的牵连,赴美留学使团于1881年被撤销(参看下一卷)。
与此同时,沈葆桢输送船政学堂毕业生去欧洲的计划也实现了。丁日昌丁忧期满之后,1875年成为福州船政局总办。他趁日意格返回欧洲之际,安排了五名最优秀的毕业生(其中两名学生后来作了李鸿章舰队的管带)随同赴欧。②1877年1月,北洋大臣李鸿章和南洋大臣沈葆桢联衔上奏,说应把船政学堂三十个很有前途的毕业生送到欧洲,至少深造三年,以从海关关税和福建省厘金中拨款二十万两作为经费。这项计划得到批准,在两个月之内就有三十余人启程,由李凤苞任赴欧学生监督;李凤苞是一位“候补道台”,在江南制造局受过训,并且受过日意格的训练。③和赴美留学使团比较起来,赴欧的规划在性质上更加实际;这次李鸿章的主要目标之一是培养中国舰长,以便驾驶从欧洲定购的近代兵舰。尽管如此,李鸿章和沈葆桢还是对清帝说,他们要鼓励一些学生学习化学、采矿等专业。④包括严复在内的六名福州学员进入格林威治皇家海军学院。在志愿成为造船工程师的 学员中,有四名在法国瑟堡造船学校学习,有五名在土伦海军船厂学习。但是还有五名福州学生在巴黎国立高等矿业学校结业:这至少是从仅仅对海军的关注扩展到了更基本的问题上。罗丰禄和严复一样,是船政学堂“英文班”初期才学出众的毕业生,他放弃航海学,改在伦敦英王学院攻读政治和化学。在此期间,从1877至1880年,李鸿章的幕僚马建忠(1844—1900年)在巴黎学习法律和政治。①在1882、1886和1897年,又有福州培训的学生相继赴欧,进行为期三年或者六年的学习。显然,这些学生年龄比较成熟,出国期限也比较短暂,因而与在康涅狄格州留学使团学生的经历相比,就更不容易西洋化了。
所有以上这些开端都有助于提供文化借鉴中必不可少的因素,即经过训练的人才:他们当中有许多人在此后的几十年里发挥了具有历史意义的作用。他们使中国向着引用西方技术方面稍稍前进了一点,就此而论,他们推进了中国的自强事业。但是,到了十九世纪七十年代晚期,自强新政作为中国对付外国问题的一项政策,比起六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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