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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倒十渣-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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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滴出清泪,她唇角蠕动,却没再说一个字。因为有些话已不必多说。
韩筱说,漠迟外冷内热,其实人很好的。

夏漠迟握紧她的手,黑瞳坚定,目光纯粹:“夫人,闭上眼睛,把我当作他。”
阵痛一波接一波,她黛眉紧蹙,顺从地阖上双目。
深吸一口气,夏漠迟俯身靠近她耳畔,学着楚江的语气,柔声道:“嫣儿,我回来了。”
嫣儿,我回来了。
嫣儿,我回来了。
一连三声,一声比一声深情,语调中尽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眼中渗出泪珠,她拉着他的手贴上脸颊,低声喃道:“楚江——”
掌心摩挲着她的脸庞,他声音更轻更柔:“嫣儿,放轻松慢慢感受。”
“嫣儿,别担心,我就在你身边。”
僵硬的身子渐渐软下来,紧蹙的眉头亦慢慢舒展开。她相信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全心全意信任他。

夏漠迟冲稳婆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会意,忙重新近前来,让秦嫣安然仰卧,尔后用手轻推腹中胎儿,以正胎位。
又喂她饮了半碗催生汤药,稳婆这才道:“夫人,试着用力。”
咬上丹唇,她紧闭双目,集聚全身气力。额头冷汗落如雨,枕头上湿渍渍的。
稳婆喜道:“夫人,看到孩子的头了,用力,再用力。”
丹唇咬破,她强忍剧痛,好看的眉黛皱成一团。

将手掌横放于她唇畔,他继续柔声道:“嫣儿,咬住我的手,嫣儿,我在你身边。”
张口咬上他的手掌,咬得鲜血淋漓,她含糊恨道:“我真是作孽,爱上你这种男人。”
他柔声低语:“嫣儿,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不敢了。”
猛地用力,几乎把掌上血肉咬下来。这时,一道婴孩哭声打破此刻的沉闷。
稳婆大喜道:“夫人,孩子出来了。”

第一个孩子出来后,第二个的生产变得轻松。不多时,两个婴孩成功生下来。因为早产加难产,他们哭声细弱,有气无力。但总体还算康健。
剪断脐带,做了产后清理。裹好婴孩,稳婆一手抱着一个,喜道:“夫人,是两位公子。”
她一点点张开眼睛,倦容上有了欣慰之意。
夏漠迟接过两个婴孩,放在她身前,似喜似叹道:“夫人,他们多可爱。”

侧目凝视良久,她咧嘴笑了笑:“长得像他,真好,真……”语声骤止,她蓦地睁大眼睛。
血水自身下潺潺涌出,怎么都止不住。
夏漠迟扑过去抓住她的手,高声道:“夫人!”
脸庞白得无一丝血色,白得吓人。瞳孔中的光芒一点点涣散开。血越流越多,不多时便在身下积出了血泊。

夏漠迟的手在颤抖,抖得厉害,他甚至能感觉到她体内的生气随着鲜血一起潺潺流出。他冲稳婆怒喝道:“救她,救她!”
旁边孩子被惊到,哇哇大哭出声。
她唇角轻动:“漠迟,别、吓着孩子。”

稳婆冲上去止血,谁知所有措施皆是无效,她忽然跪下来,哭道:“老身、老身无能。”
蓦地转眼,黑瞳猩红骇人,夏漠迟叫道:“大夫,大夫呢?去把未东大夫都请来。”
大夫很快进来,检查一番,摇头叹道:“夫人若有心事未了……”
夏漠迟截断他的话,暴怒道:“滚!”

血越流越多,整个人都似被抽空,只余一副躯壳,只余两只眼睛在消瘦的脸颊上,显得特别大。
眼中涌出泪水,夏漠迟抚着她的脸颊,泣道:“夫人,你一定要坚持住。夫人,算我求你。”
无神眼珠转动,望向房门之处,她喃喃道:“他,回来了吗?刚才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了。”
涕泪零如雨,夏漠迟悲声道:“夫人,你等等,他马上就回来,马上就来……”
目光失了焦距,神情恍恍惚惚,她轻启唇,声如蚊蚋:“再不来,我就等不到他了。”

房门猛地被撞开,夜风卷入,吹得幔帐翻飞不止。一声悲吼蓦然传来,“嫣儿——”
他冲至床榻前,握了她的手,颤声道:“嫣儿,我回来了。”
唇畔轻扬,极淡极淡的笑意。她欲抬手触上他的面容,不料手臂似有千斤重,半分都抬不起。
他忙执了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庞:“嫣儿,我不好,我来晚了。我带你去就医,你坚持一下。”说着就欲抱起她。

她艰难地摇摇头,目光飘忽如同风中残烛:“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再不说恐怕就没机会了。”
他捧了她的脸颊,眼中滴泪:“你说,我听着呢。我每一个字都记在心底。”
她扯唇笑了笑,望着他缓声道:“你别内疚,我不怪你。出了这种事,你去散散心也是应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换做我恐怕连你的一半也做不到。”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自遥远的天际传来:“未东门主承受着最大反噬,注定一生寡亲缘情缘,孤苦伶仃。其实,上天对我已经很眷顾了,让我有幸遇到你。在魔教的那两年,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时光,有你陪着,有你宠着,真真切切地幸福了一回,算来我已没什么遗憾。”

她的目光越来越空:“曾经认为不能给你生个孩子是件憾事,现在想想,倒是庆幸没有孩子。这样我走之后,你就可以继续做回那个自由自在的魔教教主。你是这般恣意的一个人,是我束缚了你。”
他拼命地摇头,清泪滴滴砸下,落在被褥上,氤氲成块块水渍。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其实我很怕死,没能照顾好曹胄他们,我该怎么去见叶梅去见田甜呢?我这个门主真是无能,什么都做不好,总是辜负大家的期望。”
她用脸颊缓蹭着他的掌心:“人死如灯灭,我将忘记你,所以,楚江,你也忘了我吧。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再没束缚的生活。”

她咧了咧嘴:“你能不能再说一次爱我,再亲我一下?”
泪流满面,他俯身凑至她耳畔,极力控制着情绪:“我爱你,楚江爱秦嫣,一生一世生生世世。”语毕,他贴上她的唇,轻轻浅浅地吻着。
眼睑蠕动,一点点阖上,她的语声低下去:“不知宁微怎样了?他不该遇见我的,我对不起他。还有难求,米辞,卫凌……”
素手滑落,声渐不闻,她的唇一瞬冷下去。
他恸哭失声:“嫣儿——”

身下是刺目的血泊,像是无数朵盛开的罂粟花,她静静地躺在血泊中,像是安静地沉睡在殷红的花海间。
历任未东门主承此使命,耗尽最后一滴血。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
一个霹雳凭空劈下,带动一连串的惊天炸响,道道白光撕裂天际。暴雨如注,不期而至。
第十九代未东门主,于是晚陨落。

她死在最好的年华里。

、守护
?凄风冷雨刮入房中;吹得窗帘翻腾不息;哗啦啦;哗啦啦。灯光摇曳;似乎下一秒就将熄灭。然而下一秒又下一秒,它还坚强地燃烧着;纵使微弱。
而她却已经没了呼吸。
人的生命竟还不如一支燃烧的蜡烛。

夏漠迟呆坐着,任泪水滑出眼眶;砸在自己苍白的双手上。好半天,他才抬眼去望那男子,哭出声来:“兄长。”
黑衣冷峻;五官硬朗如刀削。幽难求缓缓站起身,望着床上的人怔愣半晌;踉跄着退了两步,靠着床柱的支撑才没有倒下去。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时看不清反而是种幸运,因为看不清所以她最后才能微笑着离开。

秦嫣难产性命危殆,夏漠迟得知消息后,迅速赶来的同时,着侍卫以最快地速度去请幽难求。他也只能请幽难求。其他人不是行踪不定,就是远在天边。
幽难求久久地凝着她,终于缓缓闭上眼睛,哑声道:“葬了吧。”

未东暴雨如注,持续了七日七夜。自她离世起,至她落葬当晚止。
推动轮椅,夏漠迟只身驶在瓢泼大雨中。豆大的雨点纷落如帘,砸在身上格外地疼,而他却似一无所知,依旧怔愣地缓行。
雨水顺着银白发丝滑落,满脸都是水,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

电闪雷鸣,划破天空。
视线恍惚,一幕幕画面划破记忆。那时,韩筱还在。
韩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他更不是,所以两人在一起往往长时间沉默。不过,偶尔韩筱也会开口,说很多话,这时她谈论最多的便是她的那位门主。

韩筱语气不屑:今日见到了那个什么武林第一美人,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你们江湖人士孤陋寡闻太没见识,这样的女人就能称为第一美人。可叹他们没见过我们门主,不然当场羞煞他们。
韩筱满眼神往:漠迟,待有机会我带你见见我们门主,那时你才知什么是美人。只是你可小心,不要轻易爱上她哦。
他淡淡地扫她一眼,默不作声。

韩筱眨眼轻笑:不过,你爱上她也是应该的,我们门主长相极美,气质又好,武功又高,待人和气,简直没得挑剔,把我们众姐妹都比下去了。你若爱上她,到时我替你说情,让她纳你入后院,如何?
目光冷冷地掠过她,他当即转动轮椅欲回房间。

韩筱跟在后面,锲而不舍:喂,紫衣美人你喜不喜欢?我们门主现在还是单身,我觉得你们挺合适的,郎才女貌,女才郎貌。
他停住动作,冷声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韩筱眯眼一笑:没、没什么。

中秋之夜,圆月高挂。月光如霰,清辉四散。
韩筱多喝了几杯,不知不觉醉倒。她伏在桌上,醉眼笑望他:漠迟,你一定要对她好,千万不能欺负她。对她好就是对我好,记得吗?
酒后吐真言。他突然起了兴致,淡淡道:她是谁?
韩筱道:她是我们未东的门主,姓秦,名嫣,是不是很美的名字?漠迟,你知道未东吗?未东是一个很美的地方,那里四季如春,那里梅花能一夜绽放,那里有世上最奇异的风景……未东,那么美,那么美,所以值得人用生命来守护。

他追问:未东那么美,你为何要离开?
渐渐阖了眼,韩筱含糊道:为她寻得世上优秀男子啊。漠迟,你一定要对她好。未东门主,表面无比光鲜,其中辛苦又有谁能知晓?她看起来性子淡淡的,好像凡事皆不放在心上,其实比谁都要重感情。这样的人怎么能做那个位子?
他道:你为何总是替她说话?
韩筱唇角扬起:因为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们本就是一个人。

雨越下越大,天地之间尽是茫茫水汽。他回头去望那孤零零的坟墓,只觉浑身发冷,冷得人抖抖索索,冷得一颗心都结成了冰。
她是众人仰望的未东门主,她收了四夫七侍,她有世上最优秀的几位男子作面首。谁也不曾料想,她会在这样的大好年华离开,谁也不曾料想,她离开时身边没有一个贴心人,谁也不曾料想,她竟连心爱之人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未东门主承受着最大反噬,注定一生寡亲缘情缘,孤苦伶仃。
漠迟,你一定要对她好。

他是想对她好的。他还记得那日她来寻他的情景。
一袭淡紫衣裙拖地,三千青丝如瀑,眉如青山远黛,肌肤如玉似雪,当真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她自轿中步下,行至他房门之外,犹豫片刻,猫着腰悄悄打开一条门缝,睁着一对水灵灵的杏眼张望来。
四目相视,她始料未及,吓得一跳,猛地起身,却是撞在他设计的机关之上,顿时万箭齐发。

他是故意的,不知为何,他就是想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他想,一个恶作剧作为他跟她走的报酬,她算来不吃亏。
她果然大惊失色。接着一脚踹开门,翻身扑过去将他护在身下,没有半分犹豫。
她慌道:“漠迟,你有没有伤到?有没有伤到?”
一个恶作剧,一个从未料到的答案。

他扑闪了几下睫毛,仰头让欲出的那滴泪流回眼眶。喉中发堵,开口说话必然会让人察觉出异样,他只好用手指在地板上写下一个字“笨”。
笨,真的是笨死了,连他这点小把戏都看不出来。
她轻咳一声,起身,将他小心地扶回轮椅中,拈着手绢儿讪笑道:“笨,我这个人是挺笨的。漠迟,没压到你吧。”

他是想对她好的。只是他前面排了太多男人,而他一个双腿残疾武功尽失之人,拿什么对她好?
他这一生,经历了太多悲伤的事,早就学会了凡事莫去强求。所以,他愿意在远处,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守护她。
他其实不善于掩藏情绪,所以不再开口说话,所以不出别院半步,所以不去多看她一眼。因为怕被她察觉。因为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他看着她从夫侍环绕,变成孤家寡人,他看着她怀着孩子一个人咬牙承担所有,他看着她丰盈的面庞越来越消瘦,他看着她身子越来越单薄几乎一阵风就能吹倒,他看着她灵动的眼眸越来越落寞,眼底落了大片大片的阴影。

他是想照顾她的。只是她在专心等着另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一定会回来的。他们才是最合适的一对,相亲相爱幸福美满。
于是,他继续沉默,继续掩在阴影中,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凝望她。
她问他怎么还没走?
要他如何回答?
难产之后大出血,最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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