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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沙面之下-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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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郭启腾告诉他她不快乐,这次左静薇告诉他她缺爱,他想,“缺爱”大概就是她不快乐的根本原因了,没事,他恰好有很多很多的爱,她外冷内更冷,他外热内更热,再没有比他们更合拍的人了,就算是块冰,他也要把它捂化了。
秦朗是个当仁不让的天之骄子,说是上帝的宠儿也丝毫不过分,声名显赫的家世、阳光俊朗的外表、与生俱来的自信、洒脱从容的气度,一切都昭示着这个人合该是个即便骄奢放浪也无法阻挡引万人垂青的公子哥,可秦朗慧黠、渊博、真诚、理智。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多年前语文老师课堂上对这一段进行讲解时,全班七十多双眼睛像约好般齐刷刷投向秦朗。这样一个内外兼修、光芒万丈的男人自少年起便引无数女人竞折腰,只要他愿意,一转身,就是一个闭月,一驻足,便是一个羞花。
为什么这样一个男人会非胡图图不可呢?
秦朗是个凡事都习惯去追本溯源的人,他认为这世上没有毫无道理的喜欢,为什么会将胡图图看对眼了,毫无疑问胡图图是独特而有趣味的。
这个姑娘,她彻底颠覆了他的三观,她冷漠却血性,她自私却无害,她小迷糊却大智慧。她的坚强让他心疼,她的贱言贱语让他哭笑不得,她的真诚坦白让他敬服,她有选择性的或糊涂或透彻的处世哲学让他激赏。
诚然,她也有很多缺陷,可没有人是完全的,任何一个讽刺家都写不尽人性的丑陋与龌龊,但是追求美好的天性让每个人潜意识里便会不自觉去掩饰自己的虚伪、浅薄、无知、贪婪。在人人都捉襟见肘地去矫饰自己缺陷的社会风气下,胡图图常常赤剌剌将自己反美好的一面坦诚于外人面前的真性情就尤其显得难能可贵。
他对她,没有一见钟情,没有一眼万年,没有因为某个晚上夜色太过柔美,没有因为孤独作祟。从认识到了解,从了解到喜欢,从喜欢到放在心尖尖上,每一步的悄然转换他都能敏锐的捕捉。
胡图图是不可复制的。
没遇见她,是命,遇见了她,就一定是她。
这天,秦朗接到了一个比较“迂回”的差事。
胡图图的妈妈生病住院了,这件事情当然只有沈木修才有可能知道,他觉得这时候应该要有人陪在她身边才好,可出于某种“特殊原因”,他担任不了这个差事,又放心不下,于是就拜请朱叶勤代为陪伴,然后朱叶勤也出于某种“特殊原因”担任不了,同样也是放心不下,于是又辗转着要秦朗代劳。
秦朗对于这个差事是求之不得的,他觉得他表现的时候到了。他知道胡图图和她妈妈感情不是很好,可到底是她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哪有什么解不了的心结。亲人和亲人之间的隔阂说来说去就那么回事,估摸着是双方都吊着一口气,谁也不好意思先委下身段。这时候,需要的只是一个桥梁。秦朗自认特长有一大堆,恰好有“活跃气氛”这一项,他相信,在他的周旋下,没有什么不能冰释前嫌。那时候,她的心是否也会春暖花开?那画面,光想想都觉得美得不可思议。
他觉得,“前途”简直一片光明。
秦朗挑好一个果篮,捧着一大束康乃馨,脸上挂着最灿烂的笑容,肚子里准备了很多“段子”,按朱叶勤告诉他的地址和信息找到相对应的病房号,站在门口的时候,他居然有一种准女婿第一次见丈母娘的紧张,虽然胡图图是个不拘束的人,可不代表生她的也是个随性的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里面空空如也,护士告诉他,她们在住院部前面的草坪上散步,嘘一口气,白浪费表情了。
草坪上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很多人,这个时候,虽然树叶的绿意已经消褪,青草却还是依然翠□□滴,给灰白色彩的医院平添了几分生机。今天是个好天气,天空碧蓝如洗,空中偶尔掠过几只飞得极低的鸟雀,胡图图和母亲相依坐在喷水池旁的长椅上,阳光穿过树叶洒在她们身上,远远望去,画面安静而祥和。
虽然胡图图给秦朗提供的只是一个闲闲扎了个马尾的后脑勺,那么多人,他来回扫了一圈就把视线准确定在了长椅上的母慈子孝图上。
秦朗大步流星朝视线前方走过去,可越走近就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呢?好像是安静,太安静了,这种安静使人很远就能感觉到它传达出来的压迫感,安静得近乎诡异。
没有轻松家常,也没有软语调笑,更没有温柔爱抚,总之一切该出现在亲人探视场合的场景都没有出现,前方两人如同老生坐定般纹丝不动。第一次觉得安静也能散发出强大的气场,这种气场迫使秦朗在离她们几步之遥的地方不自觉就停下了步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4 章

一刻钟之久,前方始终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除了微风偶尔拂动发丝,俩人连手指头的姿势都没换过。秦朗干脆盘起双腿坐在草地上,就在他以为这场景会无限期绵延下去的时候,前面终于传来了动静。
“你终于快死了。”
秦朗支着下巴的手猛地往下一滑,幸好脊背韧性不够才勉强让下巴没掉到地上,他很怀疑他刚刚听到的是不是“天气终于转晴了”。
妇人淡然一笑,“恩,是啊,昨天晚上做了好多梦,该梦到还是不该梦到的人,活着的还是死了的人,记着的还是忘了的人,通通都梦到了,我想是时候了。”
“一直在等我吧。”
“恩。”
“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应该无条件爱我的人。”
“恩。”
“你没爱过我。”
“恩。”
“可你也没掩饰过。”
“恩。”
“小时候的事情在当时可能心智够不着,长大了,回想一下,就明白了,你是想爱我的,曾经很努力的想爱我,只是你始终没办法爱我,你是在我六岁的时候放弃努力的。”
妇人手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恩。”。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父亲?为什么你没办法爱我?”
妇人将头微微偏开,没有回答。
“一年级的时候,小朋友李思明邀请我去她家玩,一个又高又大的男人开门迎接的我们,李思明扑上去叫爸爸,他把李思明举的高高的,我以为我叫他爸爸他也会把我举得高高的,我跟着李思明叫了一声爸爸,李思明从他怀里挣脱下来,咯咯地笑‘胡图图这是我的爸爸,你有你自己的爸爸,你不能叫我的爸爸做爸爸’。‘爸爸’蹲下来抚了抚我的头,笑着说,‘图图是吧,欢迎来李思明同学家做客’。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人过来把李思明弄乱了的头发小心翼翼地用手指顺好,把她的书包从肩上脱下来,用膝盖撑住双手弓着身子对我说,‘图图,把你的书包让阿姨帮你暂时保管一下,然后我们进去吃饭好吗?’。她一手牵着李思明,一手牵着我,走过客厅,穿过走廊,一路走到洗手间帮我仔仔细细把手洗干净了。她的手又暖又软,我希望那条走廊长一点,再长一点,希望她能牵着我走慢一点,再走慢一点。那天回到家我没有洗头发,因为那上面有‘爸爸’的味道。晚上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想了好久才想明白,原来每个人都是有爸爸的,原来爸爸是又高又大的,原来‘家’应该是那样的。。。。。。”
“你父亲杀了我最爱的两个男人,我的丈夫和我的儿子。”妇人平静而冷淡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胡图图仿佛不能消化这句话所蕴含的信息,微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缓缓闭上眼睛,无力地靠向椅背,“能跟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吗?”
“故事太长了,好多事情我都已经不记得了,你也未必会关心那些陈年往事,今天来只不过是为求一个明白,我就捡一些和你有关的事情讲给你听吧。”
不远处,一只树麻雀在草丛中蹦蹦跳跳觅食,啄起了什么,放下,又啄起了什么,吞咽了进去,又一只麻雀飞了过来,警惕地东张西望,两只麻雀对视了一眼,扑腾一下翅膀一起飞走了。
妇人眯了眯眼,视线穿过时间伸向不知名的远方,“你父亲在世时是一个权极一时的高官,他强暴了我,然后有了你,那时候我已经有了丈夫和孩子了。在你还是一滩血水的时候我想杀了你,他指着我的肚子说,‘你若是敢杀死我的孩子,我就敢弄死你儿子’。你出生的那一天,我丈夫和儿子很‘巧合’地出车祸了,不治身亡。与此同时,他抱着你,笑的很开心,我看着你们,看着你们俩,不由的想,为什么我男人死了,他却活着?为什么我儿子死了,你却活着?望着他一贯冷厉沉肃的面容上孩童般的笑容,突然觉得,我既然没办法让他死,那不如就想办法让他看着你死好了。”
秋阳宁静而祥和,慈爱地普照着大地,暖得人通体舒泰。胡图图面沉如水,波澜不兴地将手臂上竖起的寒毛一层一层抚顺。
“在你大概半岁的时候,那天天气很好,我说想带你一起去游湖,他很高兴。当着他的面,我把你从船头扔了下去,然后我自己从船尾跳了下去,后来,你没死,我也没死,他死了。我把手放在你脖子上,你哭得很厉害,突然就放弃了,我杀了你两次你都没死,既然死不了,那就还是让你好好活着吧。”
惨烈如斯,离奇如斯,惊心动魄的过往妇人寥寥几笔勾描的云淡风轻,没有对苦难的刻意渲染,也没有言辞激烈的指责,古井无波的眼睛寂静而苍茫,仿佛在说一个遥远而事不关己的故事,平铺直叙般娓娓道来。血肉模糊的过往经过时间和岁月的洗磨将结痂也风化脱落,或许,现在回想,这些对于她来说,可能也已经仅仅是个故事。
胡图图一直觉得那种大起大落,大悲大喜的鲜活生命很漂亮,一直嫌弃自己的人生过于干瘪,平稳的像死者的心电图,却原来,她从出生就轻飘飘赢出别人一大截,这真是让她有一种胜之不武的莫可奈何。
良久,胡图图半仰起头,静静地看着前方,“他爱你爱惨了吧?”声线平稳,不辨悲喜。
妇人答非所问,“你父亲不姓胡,我让你姓胡是为了给你取名胡图图,希望你这辈子能活得糊涂些。”
“感谢你赐给我这个名字。”太明白是一种负担,做人难得糊涂,糊涂是福。
“可偏偏事与愿违,你从小就通透得令人发指,尤其是那双眼睛,和你父亲简直一模一样,洞悉一切又漠视一切,看穿一切又凌驾一切。”
不消妇人多说也约摸猜测得到胡图图是像父亲的,若是她遗传了母亲那凛冽绝决的性格,那她就不会是现在的胡图图,世界上将多了一个反人类反社会的恐怖分子。
“我没有那么超脱,要真有那个境界,今天也不会来给你送终了。”
“你的生日其实不是你的生日,是我决定让你生的那一天。”
“有什么区别呢?不管哪一天,是生日,也是忌日。”
“恨我吗?”
“不恨。”
“你该恨。”
“你不爱我,轻松将这个信息渗透到每个生活细节传达给我,同时,你也努力用你的方式通过各个方面向我表示我是不必爱你的。孩子的心智以为那种相处模式是正常的,等我意识到不正常的时候我已经对你爱无能了。你把我教得很好,你没给我的,我也没给你。爱和恨都是一件伤神的事情,我没爱过你,也分不出神来恨你。“
妇人如释重负般喟叹一声,“那就好。”
“第一次接触家族这个词,别的小朋友都有爷爷奶奶,叔婶舅姨,我没有,除了你我没有任何亲人。小时候看一个狗血剧,未婚先孕的妈妈被负心汉抛弃了,家人认为她给家族蒙了羞,毅然与她断绝了关系,她远走他乡,走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独自把孩子生下来将孩子抚养长大。吻合地丝丝入扣,不自觉就代入了。虽然我没追问过,可我明白,这世上断然没有哪个母亲会无端端不喜欢自己孩子的,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父亲辜负了你,却没想到,原来他只是一个强势的闯入者,毁了你的家,还硬把我塞给了你,时刻提醒着你他曾经对你造的孽。你不喜欢我,是有道理的。”
“除了感情,该给的你都给了,除了嘘寒问暖,该照顾的你都照顾到了。你让我从小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天经地义的得到,即便是亲情。我不被人喜爱和接受定有我不被人喜爱和接受的原因,于是我感恩别人给了我的,看淡别人没给我的。有些人到老都没办法看透的东西我一出生就懂了,这让我的性格中有了一些温厚和豁达的成分,我是该感激你的。”
妇人脸色更见苍白,“我还给了你不必同情他人苦难的权利,因为我让你站在了不幸的顶峰。”
胡图图垂下眼眸,丝雨般细长的睫毛覆盖了漫无边际的荒原,声音一如既往不带情感的温淡,“因为我身上淌着某个男人的血液,所以你没办法喜欢我,可是你既没有因着对他的恨而让我的成长过程充斥着怨恨与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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