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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生录-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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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点头道:“这些都听你的。横竖马上内务府秀女大挑,你再挑好的上来用。一例跟从的首领、太监、精奇嬷嬷、宫女子、针线、锅灶、浆洗上的人,这些日子都让到位。”
皇后对冰儿道:“皇上为你考虑如此周详,还不谢恩?”冰儿听得莫名其妙,以前隐隐记得身边有几个嬷嬷服侍,外头传话的还有太监,不懂得里面分类如此详细,不过见皇后吩咐,赶紧蹲身向乾隆谢恩。乾隆道:“你额娘留你在身边,是格外怜惜你。你若淘气,朕可是会不客气的。”
皇后微微一笑,对乾隆道:“臣妾身边老成些的宫女挑蓉格儿给冰儿使唤,不过蓉格儿没几年要放出去了;再有就是苇儿,虽然还略年轻些,不过忠心不二,行事也严谨,也一并指给冰儿使唤。这两个女孩子比冰儿大,凡事也好匡正。”
乾隆留了一歇走了。皇后把自己宫里的宫女、嬷嬷、太监首领等一一指给冰儿认识了,又叫蓉格儿和苇儿出来给新主子见礼,接着吩咐拿绸布料子让冰儿选着做衣服,最后命人收拾起长春宫偏殿中几间屋子,铺陈得宜,作为冰儿居住、读书的地方。冰儿此时,被这一串事情弄得头昏脑胀,不知道宫里哪有这许多麻烦,只有任由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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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几天,冰儿到各宫里一一行礼请安,算是定了身份。此时,恰逢宫里为固伦和敬公主下嫁忙碌,皇后是和敬公主的嫡亲母亲,后宫诸事,自然少不了操心。这日,和敬公主带着身边的宫女到长春宫来请安,快要出嫁的女孩儿,比以往寡言害羞好多,皇后把和敬公主叫到身边,抚着她乌黑的辫子,道:“头发留得真快,可惜额娘却留不住你了。”
和敬公主脸微微红了,娇嗔道:“我原说留着陪太后和皇额娘一辈子的么!”
皇后便笑“傻孩子”,一会儿又道:“色布腾其实也不算生人,自小儿和你哥哥兄弟们一道读书,性格也是和顺得很的,现在虽只赏了辅国公,毕竟是罗布藏衮布亲王的嫡长子,将来的达尔汗亲王。你阿玛为你下嫁,也算是精挑细选了。又许了你在京赐第,平日都住在京中。皇上特恩,你还不知足。”
和敬公主笑道:“我知道……不过……”皇后见她脸色绯红,玩笑道:“不过做新嫁娘,还是头一回!”和敬公主素来得皇帝皇后宠爱,粘在皇后怀里道:“额娘不带这么取笑女儿的!”
和敬公主身边的大宫女也凑趣道:“公主害臊,我们那里只要谁提到‘额驸’二字,公主就要拧奴才们的嘴呢!”和敬公主扭头笑道:“造反了这是!你也敢来取笑我!你不是说要找蓉格儿要新的花样子带回去描的么?还杵在这里做什么?”那宫女笑着蹲蹲身,带着身边的小宫女走了。皇后含着笑看着心爱的女儿,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我瞧你还是个孩子,不知道到额驸家怎么会当家?其他不说,虽然你是公主,额驸家里无论谁见你都和面君一般,但你自己要明白,身份是身份,辈分是辈分,媳妇家应尽的孝道、女人家应有的妇道,宫中女儿读的书不少,不用额娘说,你自然也明白的。”
和敬公主见母亲谆谆教导,乖巧地点点头道:“这些女儿都晓得,太后也是这么说的,女儿的性子,额娘也是知道的,断不会为皇家丢了脸面。”
母女俩喁喁说些私房话,不觉已过了半个时辰,突然偏殿里传来一声尖叫,凄厉得吓人,和敬公主不由打了个哆嗦,皇后也是一惊,忙叫身边的人道:“快去看看,哪间屋子?怎么了?”几个太监、宫女、嬷嬷有的护在皇后身边,有的急忙跑去查看。过了一小会儿,一个太监气喘吁吁前来回禀:“主子娘娘,是偏殿里五公主那里出了事。”
皇后要紧站起身问道:“五公主出了什么事?”
太监喘着气道:“不是五公主,五公主正在院子里陪小七爷玩儿呢。是三公主身边的锦鹂,不知怎么了,突然晕在地上,身体抽搐,嘴角还有血迹。”
皇后愣了愣,马上道:“先传御医来。锦鹂身边还有谁,马上叫到我这里。”
锦鹂身边就是新近拨给冰儿使唤的年长宫女蓉格儿,此时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浑身只是筛糠似的抖,见到皇后一个劲地碰头,碰得额角乌青,哆哆嗦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冰儿听闻出了事,怀里还抱着小七阿哥,匆匆赶到皇后正在的长春宫暖阁,几个保母喘着气跟在身后。
“怎么了?”冰儿问道。
蓉格儿见了本主,心里略安定了些,带着哭腔答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了,刚刚还和锦鹂在我住的耳房里好好地描花样子,锦鹂说带的纸不好,奴婢想起五公主的书房里还收着几刀好纸,公主平素用不上,也许我们随便取,就带着锦鹂一起进去取。奴婢一时偷懒,只指点了地方,自己个儿没进去。过了好一阵子,见锦鹂还没有出来,心下奇怪,轻轻喊了两声没有人应,就自己个儿进去瞧,没承想瞧见锦鹂躺在书橱前面,动都不动,过去一看,已经是这副形容,吓得忘了规矩,就叫唤起来。主子恕罪!”
冰儿还没听她说完,要紧放下七阿哥,向自己房间跑去,皇后在后面叫道:“别去!让太医检视了再去!”见冰儿浑如没听见一般只是发足飞跑,也没有办法她,只好命一个太监跟了去拦阻。
冰儿飞奔到自己书房,迎面就是躺倒的锦鹂的身体,冰儿用手帕裹住手,小心将她的脸翻过来,七窍流血,人已经没用了。探到脖颈的脉搏,也一丝不闻。冰儿仔细看了看锦鹂的脸和手,发觉指尖发乌,似是触摸了师父谭青培喂在纸页上那种奇毒,毒发比一般纸页上的毒药更快,而且极难解救。
何处会有此毒?
这时,那个跟来的太监在门口探头探脑,看见冰儿眉头紧锁的样子,陪着笑道:“公主,皇后说这里头危险,让您先出来,等太医检视后再说。”冰儿不耐烦他聒噪,把门对直摔到他脸上:“我自己的房间,要你多管闲事!出去!”返身干脆把书房的门从里头闩上。心里纳罕,但知道这毒必然就在某处,四下里一看,看到自己的书桌上,除了抽出一张洁白的细纸外,还抽出一封信丢在一边,冰儿过去一看,正是那封谭青培要她交给傅恒的信。信封口处被用水喷湿,簪子细细挑开,里面的信纸抽出了一半。
冰儿估计大概是锦鹂看到自己的信有些好奇,便私拆开看看,没想到信上竟会有剧毒。可是师父交这样一封剧毒的信给自己,又是何故?冰儿又害怕又好奇,仔细用手帕裹好了手,挑开信,上面几乎一片空白,只在右下角署了“谭青培”三字。冰儿一时心乱如麻,头脑里一片空白。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在敲门:“公主,你在里头吗?你还好吗?”才一激灵醒过来。
听外面声响越来越大,冰儿忙应了一声:“别进来,我马上出去。”外面有人叫:“医正来了!”“先开开门!”冰儿顾不上理睬,四下里看看——此时已是夏末秋初,屋里自然没有火盆熏笼一类东西,好容易找到一个香炉,里面燃着的只是一星星火苗,熏着上面的香饼子散着香味。冰儿急得一头汗,哪里闻得到香味,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才看见烛台最边上,放着火绒、火镰和火石,要紧打着火绒,点起一只羊油大蜡烛放在地上的盆里,把谭青培写给傅恒的信,连着刚才包裹手的帕子,一起烧得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隐内情冰儿受责

等她拉开门,就知道接下来的问题会很难办了。
皇后站在门口,脸上冷若冰霜,见书房里烟雾腾腾,地上一个铜盆里还冒着些微火焰,怒问:“你在做什么?”
冰儿答道:“她是中毒而死的,我把毒源烧了,以免祸害他人。”
“为什么不让御医先看?”
“因为……”冰儿咬咬嘴唇,“这种毒从来不见于寻常医书,御医大概也是没法子的。”
“那就要你来消弭么?”皇后声气不善,不似往日般可亲,和敬公主在她身后,颊上还留着泪痕,瞧着这个尚且陌生的妹妹,也不知说什么好,但是见冰儿难堪的样子,毕竟妹妹比侍女更值得疼惜些,用嘴型示意道:“跪下认错!”
冰儿却是顽固不化的性子,心里不觉得自己有错,负气站在一边,也不解释。皇后转头对御医道:“你先瞧瞧人是怎么回事,确实是中毒,还得从宫外传仵作和稳婆来验明。”
太医“嗻”了一声,趋步上前,见到冰儿,低头打了个千儿:“公主万安!”冰儿不知道这是叫自己回避的意思,只是指点道:“有血的地方不能碰,是剧毒,虽不致命,也能使皮肤溃烂。”太医也是一惊,顾不上道谢,跪在地上扳过锦鹂的脸,又拉了手探了脉,然后郑重道:“回皇后,人已经没了。”
皇后倒抽一口凉气,静了静心思,吩咐道:“着人小心抬到长春宫外面,用席子先遮住。去禀报皇上,请仵作和稳婆来验尸。——玲儿,你不要乱碰。你们主仆一场,以后再给银子发落。”然后对冰儿道:“你先跟我过来。”
冰儿乖乖跟着到了皇后正殿的暖阁,皇后挥手驱走身边服侍的人,只留冰儿一人,问道:“现在就我们俩,有什么你放心说。说不清楚,闹到你皇阿玛那里就难办了。万一要弄到出乖露丑,我也保不了你。那毒,你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压根就是你的?”
冰儿跪在地上,又觉得冤屈,又觉得说不清楚,咬着嘴唇好一阵,才道:“大约是我的东西没有放好,锦鹂无意间碰到了中毒的。”
“昏聩!”皇后低声怒骂道,“你书房里宫女太监嬷嬷,甚至七阿哥,都曾去过,你要是有毒物,放在人人都够得着的地方,你是何居心?”
“也不是!我……我也没想到!我身边其他的药材,都没有剧毒,就有,也是好解的!”
皇后听冰儿说话前后不统一,而且也自己招认了带有毒物,心里阵阵怒火:“你来的是什么地方!是高墙围起的宫禁!宫女太监连金刃都不许带进来,平日里女孩子们使个剪子还要请示主子,你就这么把这些药材毒物带进来?先是谁给你收拾的东西?竟然也不来报我?!”
冰儿越发觉得说不清,又怕牵连师父,皱着眉咬着嘴唇,几乎要哭出来了:“我也没想到她会翻我东西,我的东西都是收好的,更不会让小弟弟碰到。我……我一点坏心都没有!”
皇后平了平胸口的气息,冷冷道:“你到现在,也没有说出句切实的话来。也好,你既然不愿意说,你就等皇上来问吧。”
话说完没多久,乾隆已经赶到了。
皇后出去迎驾,乾隆已听太监大致说过事情经过,见皇后气色不佳,心里略一沉吟,道:“你放宽心,朕定叫事情水落石出。”皇后轻声道:“皇上,冰儿有错,未必有心。臣妾想,最好不要发到内务府或宗人府来审,也全冰儿的颜面。”
乾隆想了想,道:“好。不过,她若是语出狡诈,朕是要传散差(1)的。”皇后明白乾隆意思,冰儿若刁赖或倔强,就要挨打,心里也气她做事没有轻重分寸,点点头同意了。
“其他先不问你,你在盆里烧掉的是什么?”乾隆出语,直指矛头,冰儿一时也编不圆谎,只好老实道:“是一封信。”
“是谁要带?带给谁?”
问到关节处,冰儿气息都紧了,想了一会儿决定混赖过去:“路上碰到的人,听说我去京里,就叫我带信。带给谁,我也记不得名字,原想着到这里慢慢再找就是了。”
乾隆见她说话时眼睛不敢直视,眼珠子瞥在地上乱转,自然不会信她,冷笑道:“你这种鬼话也要打发朕么?你若什么都不知道,匆匆忙烧掉做什么?”
“一时害怕,就烧了。”
乾隆冷笑道:“你是走江湖走老了,脸皮也老了。用这种话来搪塞朕,打量着朕没本事处置你么?”转头对外面:“传敬事房!”
冰儿不知何意,抬头看看。乾隆更火,等敬事房太监取了装板子的黄布包来,“哗啦”一声散在地上,原就是要威胁,竟大大小小、粗粗细细带了十来根板子。冰儿心里一悸,抗声道:“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乾隆怒极反笑:“这点子刑具,也算不上严刑,不用你画供招认,只要你切切实实说句实话。欺君大罪,你以为这么轻飘飘的板子就过得去么?”指着中间一根尺半长、一指厚的金丝楠木板子,道:“先打三十,作为冥顽不灵的惩戒。要打出她的实话,不在这几下。”眼角瞥见皇后嘴唇微微一动,要说什么却没出声,心里明白,见太监拿了那根楠木的,便骂道:“蠢材!那个!”太监看看乾隆脸色,忙捡起另一根也是尺半长的毛竹板子来,再觑乾隆神色,见他微微颔首,拿起板子掂了掂,分量果然轻好多。
板子换了轻的,掌刑的下手却是不轻,毛竹板子不伤人,打起来的痛却是一点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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