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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生录-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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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祥犹豫了一下,见云翘扯着发丝一脸难受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上前帮她把钗子细心理好拔_出来。云翘由衷谢道:“博师爷真是个细心的男人!”
英祥矜持笑道:“我真该走了。”
云翘用篦子篦了篦头发,冷冷道:“我看你的样子,也是个有故事的,不知道我有没有看走眼?老话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是不是这样子擦肩而过才不耽误来世的缘分?”
英祥被她说愣了,半天才回应道:“你不要误会……我是有家眷的人。”
“刚才那里,谁是没有家眷的人?”云翘的声音突然变得咄咄逼人,“你是君子,自然要顾惜名声。不过,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你怕什么?!”
英祥又是半晌才答道:“不是怕。‘百岁有涯头上雪;万般无染耳边风’。我如今虽无所惧,但亦无所求。”
云翘摘下最后一只耳环,举在手里半天没有做声,突然“噗”地一笑,把耳环随手丢在镜奁的匣子里,瞥了英祥一眼道:“你果然是个有趣的人。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缘分再见?”
有没有缘分再见,英祥不知道,不过这日离开怡玉院,回去时已经实在太晚了。冰儿在床上等他,等得一肚子闷气,好容易见人回来了,赌着气半天不去给他开房间的门,直听得他的声音在外头都几乎要冻得打颤了,才气冲冲把门闩一拔,扭身又回床上,把被子一裹,不再理睬那人。
英祥低声下气赔不是:“今儿我错了,以后一定看着时间,再不回来这么晚,让你等得心焦了!”
冰儿看都没有看他,压低怒声道:“哪个等得心焦?!外面多的是狐狸精勾搭你!你不光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好大张的鸳鸯锦被可以盖,还有好滑嫩的温柔乡可以徘徊,我这里的粗陋地方,迎不起你这样的贵客!”
“好了好了!下不为例好不好?”英祥嬉皮笑脸来床边搓揉她,还待说什么,先打了个哈欠,不由三两下解了外头衣裳就要躺倒。冰儿一把把他一推,几乎打了趔趄:“一身酒臭!不洗脸洗脚,也敢上我的床?”
英祥三十多岁的人,在她面前还像个大男孩似的,撒着赖说:“这会子哪里找热水去?早上起来一定洗!”
“死远点!”
越是骂,越是可以亲热。英祥赖皮鬼一般爬上床,把自己塞进被窝卷儿,里头热乎乎香喷喷的,让喝了些酒的人越发大生绮思,不由抱着冰儿的后背,从脊梁骨开始一顿亲吻。冰儿天大的火,给他这样亲热腻歪,也终于撒了一多半的气,翻过身用手指戳着英祥的脑门:“下不为例!下次这样子,你直接在外头廊子上睡。”
“省得,省得!”英祥正好凑手,把冰儿的衣襟解开,黑头里看不见肚兜的颜色,丝质触手极滑顺,而其下的肌肤也丝毫不觉与年轻时有多少差距,依然光洁滑腻如凝脂一般。英祥早忍不住了,探手下去抚弄到落花流水,好好解了解馋。完事后还意犹未尽地在那肌肤上吮吸着,含糊不清道:“同样三十岁,你的皮肤还那么好……”
“什么?”这句话不啻捅了大篓子,冰儿顾不得刚才的和谐欢好,一把把腻在自己身上的英祥推开老远,“说清楚,什么意思?!”
英祥忙解释道:“只是今儿陪酒的一个妓_女,也是三十岁,我看她虽然上着粉,到底掩不住皮肤干枯,细纹丛生。觉得还是你美!”他哄孩子似的拍拍冰儿的胳膊道:“你还不放心我?家里现摆着这么美的老婆,我何苦还到外头沾花惹草?放心吧,我也这个岁数了,要是刚刚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这会子还有能耐和你敦伦?……”
劝解了半天,冰儿倒也信他没有做出格的事,但是心里总憋着一股子怨气。一会儿,英祥就睡熟了,大约累了,还微微打着鼾。冰儿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就着帐子上映出的微光,看眼前这个男子,五官俊秀一如往常,而更添成熟的魅力,无怪乎从陈氏,到现在这些不知名的窑姐儿,都抢着往起扑呢!
作者有话要说:

、醉醺然夜不归宿

没多久,冰儿又怀孕了,上了三十岁怀孕也是常见的事,但毕竟身子骨不如以前,英祥格外小心。家里有了闲钱,他也不舍得妻子再在家务上吃苦,请了人帮忙料理里外的事情,可心正好搭手帮忙照管。奕霄已经轻松通过了县试和府试,现在每日在书院读书,计划着入秋便参加院试,如果能一举得中,那就能和他父亲一样取得“生员”的功名。他虚龄不过十二岁,做得一手好文章,无论八股文、试贴诗、经论、律赋、策论,都写得有超越他年龄的风范,在书院里被大家暗地里称作“神童”,都道这个给当今皇帝抱过的娃娃将来必然前途无量。家里最令人头疼的还是奕雯,请了人教她女红针黹,可惜请一个气走一个,不好好学还罢了,尽想着恶作剧欺负人家。冰儿气急了又打了她几顿,可打归打,这与生俱来的性格实在难以改变,最后冰儿想起乾隆教导自己的法子,只好也从逼着奕雯读书开始,希冀着慢慢扭转她的脾气。
无奈奕雯也是个不爱读书的,跟自己的哥哥截然相反。这日背了两篇诗歌,求着饶要到院子里打秋千。冰儿大着肚子,也实在没精神和她折腾,坐在一旁看她玩。若不论读书和缝纫,奕雯倒也是个聪明女孩儿,打秋千时胆子大不说,对平衡的掌控也非常好,只见她脱掉外头厚衣裳,只穿夹衣,碧绿色的衣袂飘飘,背后一条长辫子跟着秋千的起伏甩动着,越荡越高,浑不害怕,反而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穿越院后的小竹林,回荡弥久。
冰儿看着女儿的样子,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童年,竟有些不忍束缚她的意思,正在浮想联翩,丈夫英祥推门回来,奕雯停下秋千,蹦下地,几步飞到父亲的怀里,伸出两条小胳膊抱牢了,用脸蛋在他胸口上蹭:“爹爹,爹爹!你说要给我买小马的……”
英祥享受着女儿带来的天伦之乐,笑呵呵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说好了是等你十岁再买呀!你今年不是才八岁?”
“虚岁九岁!”
英祥笑道:“你月份小,不能按虚岁算!”
“不么不么!……”扭股糖似的猴在英祥怀里扭。
英祥蹲下身凑在女儿耳边说:“嘘——给你娘瞧见了你耍无赖,又要打屁股了!”
奕雯回头看看母亲正是一脸好笑地望着他们父女,便笑吟吟说:“今儿娘心情好,不打人。”
英祥含笑看看冰儿,又问奕雯:“你猜猜看,娘肚子里的是小弟弟还是个小妹妹?”奕雯仔细打量了母亲的肚子一会儿,说:“是小妹妹!”
“为什么呢?”
奕雯笑道:“我要个小妹妹陪我一起玩,我教她荡秋千!”冰儿插话道:“甭管弟弟妹妹,生个你二哥那样的也就罢了,再生个你这样的,我要短寿好几年!”英祥撇撇嘴说:“不许这么说!我们奕雯长大懂事了,就是爹娘最孝顺的好女儿是不是?”
奕雯踮起脚尖,在蹲着的父亲的脸颊上美美地亲了一口,英祥不知道怎么宠她才好,疼爱得几乎要把她揉进怀里方罢。
晚饭时,英祥不断地把菜夹进冰儿的饭碗里,冰儿嘟着嘴说:“吃不下了!别往我碗里放!”
英祥用筷子指指她碗里的海参:“这可是专程从北边海里送来的,邵则正就得了两斤,分了半斤给我。说最补养身子,你要多吃点!”
冰儿扒拉着米饭:“以前天天炖燕窝、蒸羊羔地吃,也没觉得怎么补养……”话没说完,奕雯插嘴道:“啊,娘以前天天可以吃燕窝啊!”冰儿瞪了她一眼道:“关你小屁孩什么事?多嘴!”
奕雯的筷子一只长一支短,撅起嘴巴在碗里挑拣着,一会儿闪闪眼睛看父亲:“爹爹,我也要吃燕窝!”
英祥好言道:“家里哪有燕窝?今儿这海参也得来不容易呢!你不多吃点?”又为奕霄和可心各夹了一筷子。奕雯嫌弃地看着带着黑乎乎花纹的琥珀色海参,咬了一口,皱着脸道:“滑腻腻的,又没有味道,跟嚼老牛皮似的!真难吃!”用她那一长一短的筷子把碗里咬了一半、还沾着她的剩饭粒的海参丢回到英祥的碗里。英祥笑眯眯吃了,冰儿乜着丈夫,叹口气道:“你大约是前世欠她的!”
英祥笑笑也不驳斥,他喜欢女儿,欠的不是前世的债,而是今生的债——大约因为这女儿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都像极了某人,而且全身全心都是属于自己的,再没有半分被别人分了去。他转了话题道:“今日的宫门抄上写着,闽浙总督苏昌被调离了位置,降了几级,到云贵去了。”
冰儿才不关心这些事,说:“你不是说这个总督是个无能之辈?降调就降调呗!”
英祥点点头说:“无能是无能,但朝廷中尸位素餐的人还少了?听说是因为去年皇上巡幸,他侍奉不周,犯了圣怒。”
冰儿奇道:“不会吧?皇上对大行皇后心里有气,对苏昌撒什么邪火?杭州一行,我看苏昌巴结得可周到了!拍马屁拍成这样,也是少有的!再说,就只降调他一人,其他人不是该在哪个位置上还是在哪个位置上么?可见‘侍奉不周’的说法可不确切!”
“我是听说,皇上曾交些私密的事情给他办,他没有办成,含混过去了,当时皇上为皇后的事生气,没顾得上,过后想起来时已经回京了,又没法子弥补,一怒之下自然不会给他好果子吃。”英祥摇摇头道,“伴君如伴虎,果然不谬。”
冰儿哀叹的却是另一个人:“说到‘伴君如伴虎’,皇后岂不也是如此?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竟然一点恩义都没剩下!我想着皇后那刚硬性子,临去的最后那一年,不知受了多少诛心的折磨!”
才刚刚吃完饭,外头就有邵则正的跟班来说,又要请英祥去参加应酬。冰儿拉下脸对英祥说:“已经过了饭点了!还去找补一顿?只怕这种应酬,少不得又是花酒吧?”
英祥无奈点点头说:“如今官场就这样,不请花酒,彼此都觉得没有面子。我去意思意思吧。人家今天刚送了那么多东西给我,晚上我就驳他的面子,总归不好看。”笑笑又说:“横竖邵知州又没有惹过你。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孩子叫可心看着,你跟我一道去?”
冰儿见他眼睛中的揶揄之色,自己现在不像以往那么狂放不驯了,闯妓院的事情实在做不出来,撇撇嘴说:“我去看你们那些不堪的‘逢场作戏’?不去!你要喝多了,回来晚了,直接在外头铺个房间便是。我才不妒忌!”英祥笑了一声,换了出客的衣裳,跟着邵则正的长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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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那儿,就有熟识的人嚷嚷着:“来,开怡玉院的局票。老规矩,云翘!”
英祥被他们搞得没有办法,既然是逢场作戏,那就找个自己不太讨厌的人做戏罢了,因而也不多言声,笑笑任他们摆布。云翘虽是半老徐娘,妙在态度沉静而吹箫的技艺高超,更因着英祥的缘故,这些月来竟比以前走红了不少。头上的料器钗子换了一枝珠花,亮得能照出人影的珠子衬着她乌云一般的喜鹊尾巴发髻,越发如月明出岫似的好看。有人起哄道:“哟!云翘头上的珠花是哪个相好的送的?”
云翘一句话不说,默默地瞟了瞟英祥,便有人把目光移到英祥脸上来,英祥大窘,未及分辩,云翘云淡风轻笑道:“我哪有那么好的命,有人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一个姐妹借给我的。”起哄的人便皱着眉对英祥说:“希麟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云翘起身端了酒到那人面前,淡笑道:“怎么是他的不是?你好没有道理!罚一杯!”席间顿时热闹起来,欢声笑语顿起,揶揄的揶揄,逗笑的逗笑,喝酒的喝酒,讨饶的讨饶……云翘陪着喝了一圈,回到英祥身边坐着,为他也满满地斟好一杯酒,眼睛从下往上在他脸上一绕,轻轻道:“随你愿不愿意给我面子……”
这话说出来,自然不能不给面子。英祥酒量不错,但这样一顿喝到三更,也必然是醉醺醺的,他数次大着舌头说:“我……我该回去了……”旁边人都笑道:“怎么,你家里有母老虎?悍妒妇?你怕什么?我瞧你堂客挺温柔的样子……”喝到最后,英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已经人事不知了。
等他再次醒来,头里一阵过电似的痛,一翻身,床褥的弹性和气味都不是平常熟识的感觉,他猛地一激灵清醒过来,打量自己身旁,果然都是陌生一片,好在被窝中别无他人,让他的心略略放下了一点,再一看自己身上,衣裳只脱掉了外面的,里面的中单还穿得好好的,更放心下来。掀开被子翻身起来,刚披上外衣,就听见门帘一响,云翘乌黑的头顶先露了出来,随后她从帘子下抬起头,进到房间,依然如平日时般淡淡的:“你醒了?”
英祥有些不自在地赶紧扣扣子,见云翘自然而然要过来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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