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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生录-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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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祥看着佳儿佳女,心里满满的甜蜜,披上外头衣裳道:“我去书院里问问怎么了。”奕霄立刻又是满脸红上来,却不好意思拦阻,捏着衣角反复搓揉。冰儿笑道:“没事。你爹最疼子孙,就算问出原委,又能再揍你一顿是怎么的?”奕霄声音和蚊子哼哼似的:“不是的……”但就是不肯说原因,半天才说:“我去自己房间看书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英祥才回来,回来时红光满面的,大约又喝了点小酒。冰儿埋怨道:“问个事情,问了这许久!到底怎么回事?你宝贝儿子做什么坏事了?”
英祥笑道:“这个小坏蛋!今儿在书院不好好读书,欺负教谕家的女儿。”
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冰儿嘴张得老大,半天才合上:“不可能吧?他连雯儿都不欺负,去欺负人家的女孩子?”
英祥忍俊不禁般的:“其实也是孩子间的玩笑,他见顾教谕家的二女儿在院子里的板凳上做针线,偷偷过去扯了她的辫子一把。小丫头皮嫩,当即就告状去了。顾教谕跟我说,并不是真的气奕霄,不过他如今的年龄,正是需要正心诚意的时候,搞这些恶作剧,总归不大像话。也是为了教导他,开发了几个手板。”
冰儿撇嘴道:“老腐儒一个!小孩子玩玩什么打紧?我又不指着霄儿考状元!”
“你不指着,人家顾教谕指着!”英祥笑道,“你别护短,他是实心为咱儿子好,不是苛刻他。说个有趣的,顾家二丫头,先还气冲冲地告状,真看奕霄被打了,又过来为他讨情,哭得泪汪汪的,说是自己说得太重,冤枉了奕霄,宁可自己替霄儿挨这顿手心。”
冰儿听得“噗嗤”一笑,恰好奕霄照着儒家的规矩来晚间定省,冰儿故意问道:“顾家的二姑娘多大了?”
奕霄哪有不明白母亲的意思的,脸“腾”地红了,他又是个男孩,不好像奕雯一样撒娇,求助似的看着父亲。没料到父亲也说:“和奕霄差半年,我见过的,圆圆脸、圆眼睛,生得很俊俏,也很知礼的。”奕霄低了头不知说什么好,英祥笑道:“今儿晚上我就是与顾教谕一起喝的酒。他很看重你,不过说如果你真的喜欢顾柔,至少要中了举才谈得上六礼。”
奕霄连连摇头:“才不是呢!”可却不忍心断然拒绝,偷偷抬眼望望父母,见他们都是带着揶揄、也带着疼爱的一脸笑,不由喃喃道:“被褥已经放好了。请爹娘注意身体,早些安置吧!”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顾家二姑娘到底怎么样?”晚间床上,冰儿偷偷问道。
英祥想了想说:“顾教谕是个有学问,也正直的人,他教出来的女儿应该很不错。小姑娘长得也很看得过眼,一副甜相,小酒窝跟你似的,会说话,也懂事,估计你看着也会喜欢。关键是这两个半大孩子,越是折腾得欢,越是心里头有情——这你还不懂么?”
“可惜顾教谕是个‘禄蠹’!”
英祥笑道:“你少编派人家!不是我吹,奕霄中个举还是轻飘飘的,就下场试试也不妨。人家那么好的女儿,已经跟我讲定了不计较聘礼、不计较纳娶典仪,只看重男方孩子的学识修养,所求不奢,够诚心实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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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霄虽然害羞,但顾教谕的一顿“爱之深责之切”的手板,以及“中举便嫁女”的许诺,让他心里陡然升起了希望,每每想着顾柔那双又能静、又很活的灵慧双目,以及笑起来时嘴角甜甜的梨涡,少年的心思便如春草般勃发。为了这个信念,他读书越发认真,很快下场参加乡试,在他十五岁那年,一举取得解元,成为杭州城里少年儿郎艳羡的对象。家里自然喜悦,为奕霄聘下顾教谕的女儿顾柔为妻。不过奕霄虽然喜欢顾柔,却立志要让顾柔一进门就做“进士夫人”,这份许诺说出口,顾教谕和顾柔自然是喜不自胜,也颇为感动,而英祥和冰儿却嗒然失色,只是阻止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了!
知州邵则正亲自来送贺仪,谆谆劝解道:“你们夫妻俩怎么回事?人家巴不得孩子好学上进,金榜题名,成为天子门生,多么的光宗耀祖!你们偏要学陶元亮——这世上有桃花源让你们避么?何况英祥你好读史书,你是知道的,陶元亮后来不还是出仕刘宋?何苦为自己的想法,害了孩子呢?你可知道,杭州城里风闻,当年奕霄出生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不光是中个解元,将来还要中会元、状元的!‘连中三元’这样的千古佳话,本朝才不过出了一个!若是奕霄当了第二个,你们将来想起来,羞不羞愧自己当年挡他的道?!”
他们俩也确实没有理由不让奕霄继续赶考,且这痴孩子自己无端立誓:“不得进士,便不娶妻。”孩子气十足,却如磐石般扭转不动。
冰儿无奈帮着奕霄收拾行囊,打铺盖卷儿、整理进京的衣裳、收拾笔砚,心里满满的都是不舍。可心也过来帮忙,冰儿无意抬头,见她双目皆是通红,却瞪大眼睛强自忍泪,冰儿心里倏忽一动,心里有个疑问却不敢再问。
送走了春风得意的奕霄,看着他骑乘的马匹和租来的大车在官道上绝尘而去,越来越辽远,冰儿的心中无比悲酸,在分别时尚自强颜欢笑,此刻满心的不舍与思念再也忍不住了,伏在英祥怀里痛哭起来。英祥自己也心里难过,不过他毕竟是男人家,揽着妻子的肩膀劝慰道:“孩子大了,总是要离开爹娘身边的!奕霄聪慧得很,平日里又和我练武,其他不说,一路上平安可保。你不用太担心了。”
冰儿在他怀里,带着哭腔的声音瓮响:“我不知道,他这一路去会遇到什么,舟车劳顿、餐风饮露只怕在所不免;万一钱带得不够,他还那么小,又该如何是好?……到了京城,一切都不容易,会试若是不中,他会伤心;若是中了,又该怎么好?若是真有金殿传胪的机会……”她不敢再想,这个才十几岁的少年儿郎会遇到哪些事情,越胡思乱想越觉得害怕。
还是英祥哄她道:“你不总是吹牛,说自己从小儿在外头闯荡?十几岁时,你经历得比谁都多罢?不也一直好好的?奕霄又是男孩子,身边又有同去赶考的伙伴,不用担心。至于将来得中不得中,也都是命中注定的,我们硬要拗了天意,又是何必?放宽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的儿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不放宽心也没有法子。回到家,饭桌上少了一个人,总觉得寂寞难言,纵使是奕雯还如以往一样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也难以排解冰儿心里的念想。也许男人和女人就是不同吧?她捏着筷子怎么都没有胃口吃饭,想起自己十几岁时也是离家,皇帝父亲是不是比英祥还要冷静,就那么勇气卓绝地把自己放飞?
“过两天,习惯了就好。”
冰儿听见丈夫的话,心一怔忪,才发现原来是奕雯在说话。她一辈子觉得自己无拘无束,天不怕地不怕,如今竟然被儿女拘累,也算是不可思议的事吧?正想自嘲辩解一下,却听可心有些慌张的声音:“我……我没有不习惯……”冰儿抬眼一望,坐在饭桌上的可心已经是双颊绯红,局促不安地往嘴里扒饭。原来奕雯不是在说自己!“哦!——“绵延起伏的一声,似乎洞见一切,正是奕雯嘴里夸张地发出来的,她得意地准备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冰儿见奕雯还要火上浇油,便用筷子一敲她的饭碗,瞪了她一眼道:“食不语!吃你的!少说两句,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奕雯平时最怕母亲,小时候被打,长大了不怎么挨打了,但余威尚在。她吐吐舌头,对可心做了个鬼脸,埋头吃起来。可心早早地吃完了,往常都是她主动收拾碗筷,这日却有些魂不守舍一般,似乎极度想离开,可习惯成自然了,又走不掉,犹疑着在饭桌边上站着不知怎么办才好。冰儿看看她难堪的样子,对奕雯道:“你也快十三岁了吧?天天三个饱一个倒,一点用都没有,将来嫁人都嫁不掉!学着以前可心的样子,以后这些活计你来干!——可心,你先回去歇着吧。”
奕雯见可心如逢大赦一般拔脚离开了,又吐吐舌头,笑眯眯道:“好吧,今儿我来收拾桌子、洗碗筷。可心姐姐心里想着谁,我们都知道!今儿她心里难过,我替她当差是应该的!”
冰儿在她脑袋上戳了一指头:“小油嘴!说那么多话不怕闪了舌头!你可心姐姐在你小时候怎么照顾你的?你大约是不记得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奕雯从身后伸胳膊环抱着母亲,撒着娇道:“我没有啊!如果哥哥没有聘下阿柔,可心姐姐不是也挺好的?我挺赞同他们这对儿的,叫什么——青梅竹马!”
冰儿怔了怔,压低声音道:“别瞎说!雪中送炭你从来不做,火上浇油倒是一把劲!油腻腻的手拿开,收拾碗筷去!”
作者有话要说:

、野竹林濮上初会

“你说,可心是不是真的对奕霄有情?”冰儿躺在床上问英祥,“可惜她大奕霄五岁!我们都没有往这上面想过!”
“不是我势利,他们俩实在不大可能。奕霄喜欢什么样的,你还不清楚?可心是个好女孩,但是家里的往事给她伤害太大,她太沉默了,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奕霄骨子里喜欢活泼开朗的,还是顾柔更对他胃口——他为了阿柔,真正什么都肯努力的!”
冰儿叹息一口气道:“我知道。只是可心骨子里倔强,她都二十了吧?早先求亲的人还不少,如今已经寥寥了。说了几次为她结亲,提都不能提,一提起就生闷气——也就这事摆脸子,其他时候都是好姑娘!”
两人商议着,都商议不出结果,谈着谈着,话题又转到奕雯身上:“雯儿也快要十三岁了,有些结亲早的女孩子也早该有人来提亲了吧?”
英祥道:“有也有几家,但是没有配得上我们奕雯的。”
冰儿警告说:“你别宠女儿宠得太过,高不成低不就,别弄得和可心似的!”
英祥道:“不会的。不过奕雯这孩子聪明归聪明,太狂放不羁、自由散漫,脾气古怪了些,我怕婆家不够包容的话,她日后要吃苦头。女孩子家一辈子,幸福最为要紧。我常想着我们俩半辈子,富贵有之、贫贱有之,但富贵时未必过得快乐,贫贱时也未必苦日难捱。还是要两情相悦、相濡以沫的好!”
冰儿“哼”了一声表示不屑,然而定下心来想一想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这些年来风雨雷霆都亲历过,此刻回顾,这样平凡的小日子反而是过得最舒坦的时光。她觉察英祥的手环抱着自己,心头暖暖的,钻进他的怀里。两个人身子紧贴,心胸相偎,静静地聊天,也没有绮念,反而有一种舒适惬意的平静,他们血脉不同,却彼此心意相通,果然是人间夫妻最大的幸福。
奕雯才十二三岁年龄,年底生人,行事更显得幼稚些。一般人家的女孩子到了这个岁数,都是“一家有女百家求”,总有媒婆登门,而奕雯不裹小脚、不学针黹,不符合当时求妇的“风尚”,便掉了价似的。
而英祥对这个俏丽女儿又所期甚高,那些家境不好的、没有书香气息的、男孩子不聪明俊朗的、公婆俩脾气不好的……一律不在考虑范围内,就那稀稀落落来求亲的人家,都被他挑三拣四地不肯答应。好在奕雯还小,也耽误得起,英祥和冰儿的性子又是偏开阔一路的,毫不着急。
奕霄进京赶考已经去了一个月,因为他希望在一路上能够多关注些实学,所以行程很慢。好在沿途都有平安家书报回来,大家还算放心。转眼,春暖花开,天天无所事事的奕雯荡够了秋千,寻思着要逃过父亲给她布置的背书任务,趁母亲在午睡的时候,一个人躲到院后的小竹林里玩耍。
竹林的春天恰是最美的时节。芊芊翠竹在新雨的洗涤下绿得要淌下来一般,而地上层层生长的春笋,一经雨水便拼命拔节,一副长势旺盛的新气象。奕雯欢呼一声,用自己带的小铲刀挖春笋。她从小是在读书人家娇惯长大的女孩子,也不懂这些农活该怎么做,只知道挑大的长的笋,连泥带根地挖起来丢在小筐里。
“不是像你这样挖的!”
奕雯回头一看,是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小男孩,因着没有到发育的年份,个头比自己高不了多少,一副青涩的样子。她素来傲慢,翻个白眼道:“关你什么事?!”
小男孩憨憨一笑,说:“我是路过这里。虽然不关我的事,可你这么不会做事,挖回去的笋也老得没法吃,倒把竹鞭上的脉络挖坏了,明年这里的竹子,就会要么太稀、要么太密,长得不好看的。”
奕雯看看自己的小筐里,尽是一尺长的大笋,而被自己挖过的地方,东一处坑坑洼洼,西一处狼藉无度,确实有些丑陋。她不由问道:“那该怎么挖?”
那男孩笑道:“这里靠着屋后,土地肥沃,毛竹粗壮高大,所生竹笋也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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