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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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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曾经听子璇无比宠溺地谈论她家的宠物,一只娇小的吉娃娃,子璇固执地给它起了个绰号金毛狮王。

子璇捂着被子咯咯笑起来。
某人追命短信接着过来:我生气了。

子璇严肃下来,他生气了。
子璇拇指在键盘上面翻飞:我骗你的。
发送完毕。
又发一条。
“我是真的有点想你了。”

分开也只不过两三天而已。

接近十二点,没有再收到回复。
窗外响声整天,烟花、鞭炮、礼炮,半个天空金壁辉煌。
她发最后一条信息给他,发一遍,系统显示发送失败,发两遍,依然失败,连续试了五次,终于发送成功。

几乎同时,手机震动起来,有电话进来。
对方的声音低沉清冽:新年快乐啊,许子璇。
今天的夜里,所有的人都是柔软的。

被人惦记有时真是一种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疑似诺言

林辉握着电话,眉眼一线,电话已经挂断,他还在想着那端的女孩,声音清甜地说一声:“我们都要快乐。但愿,你比我快乐。

李浩试了无数次,短信一遍又一遍发,总是失败。

他爬到大厦的顶端放烟花。

目之所及,一片绚烂,他眺望远处,某个方向,隐隐的有光线闪耀,也是烟花吧?是她所在的城市吗?

一手握着烟花,一手拨号码,终于接通了,他兴致盎然:“子璇同学,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许子璇有些生气,为什么他不回信息。

终于,听到他清新的笑声,珠落玉盘般,他说:“刚才我发了好多条信息给你,不过都失败了。”

子璇总算平衡了,那段有扑扑的声音传来,她惊诧地问:“你在干嘛?不会是放烟花吧。”
他答:“聪明的孩子。”
“我从来都没有放过烟花呢。”
“那你听,声音也是极好听的。”
子璇透着电话,听到烟花破管的声音。
“以后有机会,我也要尝试一下,我买一麻袋烟花放个够。”

李浩的嘴角养起来,他可以想象的出子璇同学咬牙切切说这话的模样,弄不好,还一手握成拳状。真是个傻孩子。
他的眉眼越发柔和起来:“好啊,明年的春节,我们一起放烟花。”

挂断了电话,子璇还是一片暖暖的感觉,最后他说:好啊,明年的春节,我们一起放烟花。

美好的憧憬。

这算是诺言吗?
她枕着这疑似诺言睡着了,梦里她的嘴角带着弧度。

长大以后,对新年没有童年那种的期盼了,反而愈觉平淡。母亲去了以后,子璇渐渐地把自己孤立成了一座小岛。
新年的时候,家里的客人一波接一波,都是父亲的朋友,子璇免不了与他们周旋一番,说实话,她心里很不喜欢做这事,只是勉强为之。
父亲偶尔出去拜会别人也会带上她,同去的还有季莲那个女人,所以,一两次以后,她坚决不再跟父亲一道。父亲也没有再勉强。
初三以后天气阴沉下来,子璇的心里也总是闷闷地。短信李浩,得知唯宁的天气十分晴朗,子璇真恨不得插翅飞回去,她不禁自嘲:曾几何时,她已经把唯宁当做根据地了。
初五一大早,拉开窗帘,子璇惊兀至极,天地之间一片坦荡的白,雪后暖阳,融融耀耀,折射着晶亮的清白之色。雪上有细小的人影蠕动,黑黑的一小点。
她愉快地拿出手机,五指翻飞。
她放下窗帘愉快地收拾自己。
她愉快地奔下楼去,似一只蝴蝶。保姆兰姨在她身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不过很久没有看到她这么开心了。似乎一直这孩子给她的印象就是淡漠。就如一汪离开了地球的湖水,无风无浪。让人欣慰之余又不免担心。

子璇在雪地里跑着跳着。
有嘎吱嘎吱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过来。子璇转过头,便发现了陈景。阳光很好,照在他的头发上面,使得那寸余头发晕染在金灿灿的光芒里,那一刻她眼睛有些微酸。或者是因为刺痛的关系。
陈景上下一袭黑色。若不是这片阳光,他显得格外冰冷。
转眼好几个月没见了,子璇想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有说。明明该说点什么的,可是又能说什么呢?
陈景低下头,看了看雪,并不看着子璇:“我要出国了。去瑞士。明天就走。”
子璇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
他看着远处白茫茫的雪地。
然后子璇听到了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平静。
“小的时候,我很任性。七岁的时候,有一次偷偷背着保姆溜到街上,看中了一个娃娃,回家缠着爸爸,让他给我买,爸爸答应了,可是他却空着手回来,我很生气,爸爸哄着我说,人家那是非卖品,不卖的。你喜欢娃娃,爸爸给你买一箱回来,什么样的都可以,那一个就算了吧。我说不行,我要的就那一个。爸爸又说,那我找人设计一个一模一样的给你?我还是不同意,因为我觉得,我喜欢的只那一个,无论别的东西有多么的好看,甚至更加好看,可是与我没关系;我喜欢的只那一个,就算仿造,就算能造的一模一样,可是依然不是那一个。父亲很生气地走了。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就顺着二楼的管道偷偷的爬了下去,溜到街上,已经是凌晨十分,街上一片漆黑,我站在橱窗外借着昏暗的路灯看了那个娃娃好久,转身离开,可是走到半路我又折了回去了,因为那个时候我想,这是我喜欢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到它,于是我从路边捡了一块石头,将那个橱窗砸个稀巴烂。第二天,那个商铺发现娃娃丢了,便找到我家里来了,那个时候我抱着那个娃娃睡的正香。父亲问也没问我就赔了那人十倍的钱。我一直这样的生存着。用爸爸的钱摆平我身边的一切问题。直到遇见你,你是第一个对我这样决绝的女生!算了,不说了。今天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陈景说的很慢,可是每个字都很清晰,子璇不敢相信一个七岁的孩子如何从二楼窗户爬上爬下。那样的高度连一个成年人或者都没有胆量,然而就为一个娃娃,他竟然敢。
“你这是偏执。”
陈景笑了,一扫脸上的高深莫测,露出白白的牙齿,以前,他也总是在她周围笑,挑衅的、诙谐的、淡漠的。
“我也常常觉得自己偏执,在从唯宁回来的前两个月,我觉得我要疯了,我一直在想,你不是拒绝我吗?我偏不放弃,偏要逆流而上,后来我才发现,我渐渐地走进了死胡同,你甚至都不回来,我与谁较劲呢?只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堪。许子璇,你知道吗?其实,最初的时候我并不喜欢你,只是想耍耍你,觉得你对我越冷漠就越有挑战,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没有耍到你,而是真真切切地把自己耍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子璇站在窗边对着清白的夜色,兀自出神。
爱情究竟是什么呢?是不是你刻意地将自己与某人联想在一起,久了,觉得想到某人就很贴心,再久点就发现已经习惯了把自己与某某放在一块儿想,起床的时候会想到他起床了吗,吃饭的时候会想到他吃饭了,最后发展到,做一切事情都会想起那个他。所谓的单恋就是那种自己苦思冥想出来的结果。
即便没有遇上李浩,陈景也不会是她子璇的选择。有时候,感觉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有些人在你身边转了一辈子,你也未必能发现。根源于你不爱他,所以不关注他,所以他便成了透明人。

陈景走了,子璇的心里竟然升腾起一丝小小的惆怅。那个把你放在心底的人,不在了。这终究让人伤感的。
不过这种伤感不过须臾。李浩的一条信息便将之驱逐的无影无踪。
他说,明天我去车站接你。
短暂的寒假在李浩的接站中结束了。

未来还有多远?


作者有话要说:祝所有看文的人,春节HAPPY。
这几天,我过的红红火火。
钱包丢了,里面现金若干、工资卡若干、信用卡若干,哎哎,啥都不说了,熟话说:破财消灾。




、哪个学校没有几个亡魂

如同看碟的时候不小心点了快进键。生活越来越匆忙,每个同学都在与题海奋战。头埋在一堆又一堆的书本中。
倒计时100天开始的时候就是不住地做试卷,讲试卷。这个时候,其他班级早就两级分化了,实力强势的愈战愈勇,实力太差的便开始隔三差五地开开小差翘翘课。
但是子璇的班级本就是一群圣斗士。所以尽管大潮已经开始分化,但她们班这股小潮依然一股股勇猛往前扑。
所有的人都在等,在等一个机会,证明自己、扬眉吐气。
每天早晨第一个到班级的依然是李浩或者子璇。每天俩人中的一人若是踏进教室发现了对方总是会心一笑。千言万语已是多余。
子璇偶尔会打个电话给父亲,但是总是匆匆挂掉,不肯久聊。父亲在电话里会问她学习情况,有没有什么困难之类,从来不会提季莲。子璇也懒得问。只是越来子璇越发父亲的声音比先前沧桑了。每次说话,总是一句一句,非常缓慢。子璇有点隐隐担心。父亲笑她:心太过纤细。
或许自己真是多心了,毕竟父亲也不年轻了,这个年纪,还能怎样的意气奋发、趾高气昂呢。自己怎么竟忘了,父亲在一天天变老。总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窗外的树叶开始抽出细小的嫩芽,春天已经来了。夏天不远了,高考更近了。
每天高三这座教学楼,灯火通明。刚转学来的时候子璇每天都会被阿夏拉着跑出教学楼,跑到学校超市买点零食吃一吃。起先子璇十分的不愿意,迫于阿夏的苦苦哀求才不得不陪她,第一次跑出教学楼从远处观察它的时候子璇才发现原来它是那么美。一扇扇灯火通明的窗口,晃动着影影绰绰的头颅。仿佛打磨过的美石,耀眼而又吸引。它静静的、倔强地伫立在那块黑黢黢的土地之上。

“发什么呆呢?走啦”阿夏用胳膊肘子抵了抵子璇,子璇这才回神,俩人转身。迎面撞上一个人。
“李浩?买什么呀?”阿夏的灵敏度据查是425宿舍最高的。她肯定一早发现了李浩。
“胶带。”李浩这人有一个缺点,也可以说是优点,有些时候,他惜字如金。
子璇看了看李浩旁边的童谣,又看了看阿夏,阿夏这丫头,这么刻意地冷落童谣,显然,这俩人这几天又杠上啦,不然阿夏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童谣吵架斗嘴的机会,可是这会儿她鸟都不鸟他。
童谣撇撇嘴:“今天的风真是有嗲阴冷啊,我的心凉飕飕的。”说完有意无意地撩了阿夏一眼,怎奈,阿夏一眼瞪了回去。
“那我们先走啦。”子璇觉得还是带离阿夏比较好,不然等下说不定,俩人天雷勾动地火,伤及无辜。
“如果不急的话,等下一起走?”背后李浩的声音传来。不等子璇阿夏再说什么,李浩踏进店里去了。
“子璇,看样子,那啥,你们俩有戏喔?”阿夏连连两个喔字,一副我知道这点猫腻的样子,子璇敲了敲她的脑袋,“有你个头啊。俗话说的好啊,打是疼,骂是爱,我看你们才是有猫腻吧,嗯?”
阿夏的脸一下变了颜色,红彤彤一片,嚅嚅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取笑我?”
子璇这下真有点傻眼了,谁能想到成天在自己身边上串下跳,绘声绘色地讲八卦的阿夏,竟能展现出这么羞涩的一面,还没发表什么感言,脑后崩地一下,一转头,李浩的手还伸在半空,十分生气:“你干嘛?很疼的。”
李浩无比歉意:“真的很疼吗?对不起。”
子璇看了看他,迫于此人认罪态度良好,既往不咎。
几个人转身要往回走,童谣发现新大陆似地围着阿夏转了一圈:“啧啧,稀奇,稀奇,阿夏哥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阿夏头一低,索性不理他。
“阿夏,来来,跟哥说说嘛!”童谣的声音里一如既往地戏谑,一副刨根问底的样子,声音钻过几人的耳朵在空气里震荡。
李浩莫名地看了看子璇,子璇看着前面的灯光自顾自地轻笑起来。年轻的时候,总有些秘密,是我们与姐妹专属的。

青梅小吃,依旧人满为患,李浩拉着子璇在人海中穿梭着,好不容易寻得属于他们的一席之地。
“快说一说。”李浩循循善诱地问。
“不能说,真不能说。”
“说”
“不说”
“……”某人默不作声。
“好吧。我告诉你。但你可不准告诉别人”秘密的传播总是以这样的一句话开始的。大家说完都不忘加一句,我跟你讲,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哦。
子璇絮絮叨叨地开始讲述阿夏与童谣的斗争中产生的孽缘。
于是阿夏的秘密就这样被第二个人知道了。
“就这啊”李浩一副我能帮忙的架势。
“什么呀,你不知道童谣似乎对丽莎比较关心吗?”子璇一脸担心。
“不是的,他对丽莎的那种心理只是大部分男生的从众心理,童谣那小子我最知道了,典型的后知后觉。你不捅一捅那层窗户纸,估计他一辈子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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