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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宪名臣传-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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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菁苦了脸:“大人!您”,说着又正颜道:“您这一提,今上只怕要揣度您老的用心了。”
  “用心~”,古光树皮一般的手拍了拍沈菁的臂膀:“小沈啊~老夫那儿子的身子不争气,老夫要愁也是愁临老无人送终。今日我就是在朝堂上能争出个长短,那好处,也落不到我儿子头上啊!当今看不透,太皇太后还能看不透?洛阳世家根深树大,扬扬赫赫多少年了?我为之打算,也是为天下长治久安打算啊!”
  沈菁闻言深叹一口气,再也接不上话。
  
  主从两人闲闲两句述话,就已经转到南苑主道上。只见主道两侧皆悬着红绢大灯笼,欲与天上一轮玉盘争辉的华贵模样。两人都不说话,只轻轻漫步,才走了数丈,迎面而来的却又是小江相公领着户部左侍郎林澈及其夫人。
  两人连忙上前去寒暄两句:“哦!子由来了!怎么不见令郎?”
  “啊~犬儿赶回中州去了,”林澈也是一面拱手一面给古光问好:“他近些年每年总要跑上一趟。古老好啊!”
  
  两人正说着,江蕴月也笑意融融的上来给古光作揖,正要说话一名内侍又急匆匆的上来把蕴月叫走。
  古林两人送走江蕴月,又很是热络的聊了几句,林澈便告罪说要去给太皇太后见礼,四人便各走各路。
  
  待到古光走远,林澈夫人史氏便拉着林澈道:“子由往日听闻人家传这景怡王养子长得颇像旧日康康(景怡王妃林清月乳名),今日见了,别的不说,就这双眼睛!哎!”
  林澈不说话,满脸的威严,却伸出手来拍了拍史氏:“罢了,这么久了,还提来做什么。”
  史氏沉默,眼睛却湿了,只跟着林澈走了两步,着实忍不住又道:“去了的人便罢了,那活着的人!大哥在那瘴疠之地十多个年头了,竟不知哪日是个头。这一家子,长的幼的,竟没有一个安稳,哪辈子造的孽,真是妻离子散也不过如此我这心里整日悬着,想到他们一家子父女三人,哎!”
  林澈叹了口气,满脸的威严垮成了一团皱绢,却又是说不出话来,默默走了两步又回头携着史氏:“走吧!”
  史氏见状,千般话语也都说不出来,只跟在林澈的身侧。
  
  待两人见了太皇太后,又恭敬说了两句话后,礼部诸执事便鱼贯而出,这祭月的仪式便要开始了。
  
  等拜月的时候,太皇太后临时起意,倒让礼部诸人连同江小爷闹了个人仰马翻!这原因嘛~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实在太喜欢文采之,一个晚上就握着文采之那只小手,只当成素日里把玩的那柄玉如意,舍不得撒手。就这么招就出了大乱子了,这祭月虽然不同于祭天祭地祭祖宗那样的肃穆庄严,可好歹还是有礼数的,这首献、亚献都有规矩,这太皇太后拉着一个小丫头拜月,成了什么样子了?
  眼见就要误了时辰,礼部郎中严适之真是急了个跳脚,实在没办法,只有反复去请,文采之也知道礼部为难,连连推辞,这两下子惹得太皇太后十分的不痛快。
  话说,老太太不痛快,后果很严重!江蕴月见这样子不成,赶紧的又跑去跟他挂名老爹求救,最后是把皇帝请了出来哄着才把老太太哄回来,但老太太明说了,文采之要陪着!
  
  就这么招,最后是文采之同俞嫲嫲两人搀扶着太皇太后当祭品亚献,皇帝赵恪当首献。
  
  候在一旁的江蕴月才要把满额头的汗甩去,又看见礼部郎中严适之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文采之——话说,他小江相公是知道文采之那小模样招人待见,可至于这样红果果么?严适之可是礼部郎中咧~
  可小江相公不知道,他自己被老太太闹了个当机没回神,这不代表着严适之是蠢蛋!这事落在一圈的奸人眼里——比如吧,古光,国中第一奸;再比如吧,赵怡,从小见惯的恒久奸——可就意味深长得很罗!人家老太太老是老了点,眼是花了一点,可还没到昏的地步!公开场合这等示好,这言下之意
  环顾一周,能让老太太那么上心的人还有谁?皇帝耳!能让老太太拉着一个小姑娘的还有什么事?光棍皇帝不能老光棍!
  
  等严适之毫不掩饰的、不合常理的某种惊讶终于冲击到江小爷短路的脑袋之后,江小爷终于明白了中间的蹊跷。霎时间,文采之的形象又往上拔高了至少一座山的高度,太皇太后一眼就相中的人啊!和月宫里的嫦娥差不离了,多光辉而遥不可及的形象啊!这下江小爷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是失落么?不是,不曾抱希望的也就不会有失落。是祝福么?不是,江小爷还没高尚到那份上。是伤心么?好像也不是,江小爷连看都不敢正眼看文采之多两眼,哪有那贼胆去伤心。
  大约是怜惜吧?大约是怜惜!她见过皇帝几次?她喜欢他么?他会如挂名老爹对王妃那样对她么?她那样美好,她理应得到这些吧。
  
  江蕴月神游太虚,那边朝堂诸重臣、诸皇亲国戚心里却亮堂堂,不日京城该有喜事了吧!
  
  赵恪依旧温淡而笑,采之仍旧矜持有礼,一切很和谐。然而太皇太后只用一个动作,便表明了一个态度,甚至下了一个决定,而这将最终影响了这个帝国的命运,并彻底的改变了此时此刻南苑里绝大多数人一生的命运。
  
  文采之银牙暗咬,止住心头一波一波上涌的战栗,不敢相信,不肯相信,自己的命运竟然改变的如此绚烂——她曾经无数次想过她可能会成为皇帝身边的女人,却又无数次的否定了!
  她满腹心酸的向父兄投去求救的目光,但他们爱莫能助;她满腹心酸的偷觑着赵恪,但他平淡的几乎没有情绪。原来——她忽然领悟——无论她带着多少荣耀来到这世上、行走在这世上,最终她总归不过是孤单一人!
  大约无人有心理会祭月什么时候结束,有时候,人们只是关注事件的本身。文采之,只是一个符号,意味着英国公、洛阳权贵的符号——悲莫悲,趋炎附势的脚步后面留下的一地狗血鸡毛!
  
  文采之愣愣的走开去,连她的丫头乔翘都不知道往哪里去了。但江蕴月注意到了,蕴月很敏感的感觉到文采之矜持的面孔下无可言说的悲哀,于是,他暗自交代了一名内侍便悄悄的跟在文采之的身后。
  文采之渐行渐远,渐行渐高,须臾上了假山顶的一座凉亭。她抬头看去,月光皎洁,亭名怜月,真正切景应题。她笑开来,月色之下,虚无缥缈。下一刻,她将袖中手帕扯出,宛如醉酒贵妃,宛如雨打芭蕉,似要将一腔冷舞热般舞动着。
  跟在后面的江蕴月看得几乎窒息,她如月下精灵,苍白皎洁,纤细绝俗,却又如此的悲愤难言
  
  待到采之舞得香汗淋漓,凭栏泪潸然时,江蕴月彻底忘记了他为什么跟着文采之,满心里只有怜惜。他毫不犹豫迈进文采之的视野,直视她的颜、她的泪:“文小姐!”
  文采之大愕,手帕握着嘴,片刻之后才深吸一口气,拿着帕子拭去了眼泪,却是怎么勉强也挤不出笑来,最后只转头去看月光。
  蕴月轻轻一笑,坐到文采之对面,却并不说话。
  便这样陪着吧,无论过往有过什么遥不可及的绮念,此刻,蕴月都丢到一旁。他清楚的知道,若她不愿,她也不该是这样的结果。蕴月无能为力改变什么,心里的怜惜,只能化成唯一一点沉默的安慰。
  
  更深露重,两人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久得蕴月忍不住张口:“文小姐,秋夜霜寒,小姐也该保重”
  文采之回头:“你陪着我,也是知道些什么的?”
  知道?蕴月苦笑摇头,不是不知道,是无能为力。
  文采之黯然,呢喃道:“如何不生而为男子”
  
  蕴月正要张口,忽的假山传来脚步声,豆子的大嗓门嚷道:“小爷!死哪去了!这就要送客了!”
  呃~蕴月从月宫跌落凡尘,差点摔死连忙转头一看,却吓了一大跳:阿繁什么时候也跟在后面,怔怔的看着怜月亭里的两人,一张面容,沾惹了哀愁。
  蕴月手足无措,一蹦三尺高,语无伦次的还不知道说什么,豆子就已经杀入眼帘。
  
  豆子看见阿繁呆在一旁,正要说话,转眼却看见蕴月、采之两人独在亭里,可疑的是江小爷一副被人捉奸在床的表情,而他不待见的娘们哭的像个小媳妇~豆子忽的想起他兄弟交代的,霎时间一股子不屑与轻蔑涌到唇边,话也不思量:“哼!找了老半天原来在这你侬我侬!小爷你出门没带眼睛?你招惹谁不好,招惹这娘”
  话未说完,蕴月大喝一声:“豆子!”,亘生截断了豆子后面的话,然而,文采之却早已经红透了脸颊,却毫不输阵的睨着豆子。那边阿繁听得豆子的这句话,满心的疑惑终被道破,只觉得伤心羞恼,更不想呆着,只直勾勾的看了蕴月一眼,一抿嘴转身便跑。
  
  阿繁一走,蕴月只觉得胸口一滞,几乎喘不过气来,想追却看见豆子文采之相互不妥,终是迈不开脚步,只得先拉住豆子,连忙又对文采之致歉:“文小姐,下官的仆从太过失礼,让小姐委屈了!下官给你赔不是!”
  文采之听的蕴月道歉,手上握了握,心里量了一番,想着闹大了于己也没有好处,便吞了一口气,只草草对江蕴月行了一礼便走了。
  
  豆子鲁直,只凭心意好恶做事,见文采之走远了,又教训开了:“小爷你犯什么糊涂,早就说这娘们不好,味道不对,你怎么就是不听!这娘们,心里头装的都是些什么腌臜玩意!”
  蕴月皱着眉,原本想说豆子两句,但听闻后面一句又觉得事情不简单,当下也顾不上追阿繁,连忙问:“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豆子冷哼一声:“什么意思?她心里头有人,还招惹你干什么!”
  一句话下来,江蕴月恰似大冬天灌了大冰坨,这才隐约明白文采之方才不痛快也不只是为身不由己,而是心有所属?
  
  蕴月有些发蒙,一把抓住豆子:“她的心思,你如何得知?”
  豆子便一五一十的把当日游河情形告诉蕴月,末了加了一句:“她若是一心一意中意谁,也不怕说,豆子我服她!若不是,怪不得我瞧不上她!管她是天仙地仙神仙!”
  蕴月听了心里说是惊涛骇浪也不为过!再抬头去看时,月亮还是那轮月亮,然而怜月亭里,谁才是该可怜的月?
  
  
  
  

☆、一城豆灯

  
  太皇太后的一粒香饵;惊破多少人的一夜好梦;京城里这一夜又能有多少人安枕无忧?
  
  赵恪一身寝衣,踏着丝履立在寝宫门边,月光沁白了他的脸庞,他便不食烟火般直白的表达着喜怒。
  得喜立在一旁;心里有些着急;却不敢轻易打扰;黯然之余,又听见远远的传来了“笃、笃、笃”的声音。
  太皇太后拄着龙头杖;由俞嫲嫲搀着从寝宫深处走来:“六郎,你怪祖奶奶么?”
  赵恪鲜有的没有回身,也没有答话。
  
  太皇太后见状便知这孙儿真是在怪她——作为宫廷深处最荣耀的女人,时光堆砌之后;她成了宫中最苍老的记忆之柱。她确实老了,她反复的记得她与仁皇帝初见的样子,却记不住仁皇帝离开了多少年头;她反复记得六郎唯一一次不搭理她,是极小的时候曲贵妃弃世时她要把他抱走
  太皇太后轻轻挣开了俞嫲嫲的手,颤巍巍的走到赵恪身后,抖着声音道:“记得头一回你不搭理祖奶奶,还只是五岁上下,祖奶奶当时纳闷啊!小小的年纪,哪来那么大的气性足足一个月没张口跟祖奶奶说一句话!”
  
  赵恪仍未说话,太皇太后便攀着赵恪的背,径自道:“祖奶奶为你选了这皇后,等古老上了折子,你便下诏吧!”
  赵恪闻言忽的紧握拳头,声音冷似霜雪:“皇祖母!那是皇后!是六宫之首、母仪天下的皇后!”
  太皇太后似有所料,兀得沉了声音:“所以呢?”
  “所以?”赵恪抑制不住的愤怒:“孙儿把文采之迎进宫来,就等于把文重光的势力迎进宫来!皇祖母,古光他为洛阳权贵的这番筹谋,您就看不出来?”
  太皇太后看着赵恪发怒,看的平静,末了道:“六郎道古老为洛阳权贵筹谋,确实不错,可六郎怎么不想想,他也是为你的江山筹谋!”
  
  赵恪听了更是火上浇油,只推开挡在面前的宫门,指着远处的夜色四合道:“他为朕的江山筹谋?对朕阳奉阴违、对敌靖绥妥协、对民横征暴敛?这就是他的筹谋?好、好!究竟这江山姓赵还是姓古、姓文?!”
  太皇太后听的频频点头,又禁不住老泪横流,俞嫲嫲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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