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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至河上-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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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下啊下啊下大雨,小小花儿开了红,小小鞋儿裂了缝”
到了家,她找衣服给他换,也帮他换。谢未不怕赤着上身与她相对,她却害羞地脸红了。他于是赶紧穿上衣服。她却已从后面抱住了他,并蹭到他怀里去,柔弱地贴着他的胸膛。谢未张口讷讷地道:“我是从衙门溜出来的,现在应该回去了。”于是推开她,夺门而出。
他开始真的怕了。虽然他仍然接受不了苑桃成为他的女人,但她毕竟是个美丽且温柔的女人,而且还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怕自己会做出预想不到的事情来。在家睡觉的每一个夜晚,他都是睡在母亲生前睡的房间,虽说他并不信人死后有鬼魂,但真的很希望母亲的魂魄托梦给他,这也顺便做了幌子。苑桃于是表示很理解,没有多说什么。时间过去了很久,她仍然有耐心。
好在王素大人真的有了远差,远到京城的差——虽然这趟差事只是祝寿这么简单。八月初是吏部杨尚书的六十大寿。王素一向对官场上基于利益的人情关系嗤之以鼻,但对于这位杨尚书,他却是由衷的敬重,满朝里的官员,除了自己的恩师徐珏以外,他就只崇敬这位洁身自好、稳坐浪头的杨尚书。他自己能够在原籍本县做官,也是这位尚书亲笔定夺的。素闻杨尚书不爱财不爱权,就只爱唐朝大诗人王摩诘的字画。恰好,王素就有一幅王摩诘的画作真迹。
若问穷得叮当响的王县令如何会有这样一件价值不菲的珍品,那还要归结于他的“仁”。有一年冬天,一个满身是疮、性命垂危的乞丐流落到本县衙门附近。王素见了不忍,命人给他饭吃给他衣穿,还请了一个大夫给他诊病。几天之后,乞丐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得知是王素大人发的慈悲,便要求见。王素事务繁忙,本不想见他,但乞丐执意谢恩,王素只得耐着性子准备听他说感谢的话。
谁知乞丐却说:“小人随身只有一幅名画,名画虽然值钱,却没人识货,没人相信,以为一个臭乞丐怎么可能有真的名画,不过是分文不值的赝品,想骗骗人换点儿银子。小人行乞不要紧,卖不出去画也不要紧了,要紧的是有人相信小人这幅画是真正的珍品。大人,可否容小人展示?”
王素来了兴趣。他耐心地鉴赏了乞丐的这幅画,结果断定这幅“春山静夜图”确为唐朝王摩诘的手笔。乞丐感激涕零,竟要将这幅画送与王素,以报知遇之恩。
王素又惊奇又好笑:“你不报救命之恩,倒要报什么知遇之恩,本官不过是看此画为真,算什么‘知遇’呢?”
乞丐道:“对小人来说,便是知遇之恩。人心不古,怜悯小人者本已罕有,有眼力、信小人者,大人是第一个!”
其实王素很想知道这画从何而来,但见乞丐一脸的感激、真诚与悲愤,气度不似常人,便收口不问。乞丐要送画,王素不肯收。乞丐顿时悲鸣起来,王素只好收下。
这一桩奇事,令王素明白待人以仁、诚绝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件事,也令他明白,人不可貌相绝不是一句空话。那幅春山静夜图,他一直收藏着,从未示与任何人。如今,正好借花献佛,他要捕头谢未去送这份寿礼,一是郑重之意,二是为稳妥起见。
他把这画的来历告诉了谢未,并修书一封,禀明杨尚书。谢未笑了笑,表示一定将此画完好无损地送到尚书府。——若是一般官员,必定不会在信中书写实情,而是会写“下官遍访名家,几罄饷囊,才得摩诘真迹,特此敬献于大人足下,以博闲览”云云。送礼与送礼虽一样,然动机不同,是以王素送礼能够光明正大、心中无愧。
除此之外,王素还写了一封信给恩师徐珏,要谢未转交,内容大致为:问候恩师玉体,简单汇报工作,讲述徐大小姐在本县时的状况。
徐荷书尚不知自己在某人的书信里是“巾帼风采,不让须眉”,也不知某人将要去京城将要面见她的父亲。她只知道自己快疯了。
她带着白花,昼行夜息,虽然累一点,但自有一种彼此陪伴的快乐。白花如白花般纯洁无邪地笑起来,粉嫩的小嘴张开来大笑着,发出啊啊的声音,牙齿刚刚冒出几个,粉红的牙床一览无余,可爱得不成样子!就算是花销多了一些,她不得不把剑穗上络的翡翠典当了,也很欢欣。唯一的烦恼是,人言。
美貌的女子独行本来就是惹人注目的事,再带着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简直走到哪里都躲不开人好奇的目光。而且,这个牙牙学语的婴儿叫她——妈妈。真是要命了,白花也许说的只是她那匹名叫十年的马:“马,马”也许只是单纯地发出一种声音“吗吗”,但因为这个孩子是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所以在任何人听来,那都是“妈妈”,徐荷书是白花的妈妈
于是她教他:“叫‘姨姨’,叫‘姨姨’!”白花很快就学会了叫“姨姨”,但仍忘不了时不时来一声“妈妈”。徐荷书无奈地放弃了。
她想起白花的妈妈方爱,那被迫嫁到大河盟做妾的弹琴女子。她现在怎么样,其实不会武功,只谙施毒和弹琴,她凭什么来保护自己,报复何大梦和大河盟呢?她尚不知道祖父已经去世了吧她尚不知道她的儿子现在在这位“知音”身边吧?
如果说方爱有报仇的资本,那么这资本便是无与伦比的美貌和气质,出神入化的施毒手段,以及外人难以估量防备的智慧。还有呢?便是仇恨的意志吧
但她能全身而退吗?
对于这位仅有一面之缘但似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女子,徐荷书能做的唯有照顾好她的孩子,在这五个月里。
当白花在她怀里或背上睡着的时候,那么安静,那么乖巧,她就心想,如果这真是个没了父母的孩子,那么她做他的妈妈又有什么不好。十年累了的时候,她就放它慢慢地走。这样慢慢走着,她觉得可以永远这样走下去,只有她和白花,直到路的尽头。
路是没有尽头的。路可能断,可能堵,却不会有尽头。而荆州不远了,她却走错了路,本应向西南,她却一直向南,所以,接下来她应该西行。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妙手毒舌
    更新时间:2010…10…15 10:54:40 本章字数:3767


白花病了,发烧、昏迷。徐荷书不知所措,到了一个市镇,连忙打听药堂医馆的所在。她问对了人。这个人显然很懂行,打量了一下她和她怀中病着的孩子,道:“你要找什么样的大夫?一般的大夫还是好的大夫?”
徐荷书道:“当然是好的大夫!”
“那么,向东三里半路有个茯苓村,村里有个大名鼎鼎的神医孙茯苓,包治百病药到病除妙手回春悬壶济世,只不过诊费稍高一些。”
徐荷书一愣,便即道谢。到了茯苓村,很快就打听到了孙神医的家。孙神医的家也很神奇。正堂是三间茅草房,一侧是两间小茅屋,满院的草药和奇花,也满院的清香,仔细一看四周,原来没有围墙或篱笆,更没有院门。徐荷书抱着白花,在药草丛间的小径上站着,看见茅屋挂着白纱的窗子里有一个白衣人影面朝外坐着,她想这就是孙茯苓了,便高声道了叨扰。却不见回应。那人影只是轻轻抬了一下头。徐荷书管不了那么多,就走过去:“孙大夫,这个孩子病得厉害,烦您给看一看。”
那孙茯苓似乎哼了一声。徐荷书进门来,看见刚才那个身影坐在了方桌旁,即便坐着,也看得出他身材的高颀。然而,脸上却戴着一副面具,元宵节时灯市上卖的那种色彩鲜艳、图案奇异的面具,只露出了眼睛和嘴部。长发披散着,却很整洁。
徐荷书把白花抱在他面前:“有劳了!”
“女人,走开。”声音冰冷而傲慢,人却动也不动。徐荷书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还是第一次知道有对求医者如此无礼的大夫。——但既然是“神医”,那么少不得有一些不同常人的脾性,只要能看病就好。
“那么,我把孩子放在桌子上可好?”
“你家的桌子是用来放人的?”
徐荷书笑道:“那么放在这张椅子上,请您给这孩子诊治。”
“出去。”孙茯苓命令她。于是徐荷书出去了。她站在门外,小径上,看两旁的各种奇花异草,只有两三种她认识。外围是高大的杏树,两边各一棵,给这片院子奉上了一片荫凉的顶棚。这让徐荷书再一次感叹,为什么自己的家不是这个样子。半个时辰后,听得孙茯苓在屋里说了声:“进来。”
徐荷书忙走进去。白花被移到了一张竹床上,仍然双目紧闭,两手蜷着,她问:“请教孙大夫,孩子情况怎样,该吃什么药?”
孙茯苓道:“抱走,稍后会有呼吸,一个时辰后醒来,就没事了。”徐荷书一听不妙,这么说现在白花没有呼吸?她连忙试了试白花的鼻息,果然没有。“白花,白花”摇摇他,他也没反应。徐荷书真正急了:“你是怎么给他诊治的,他是不是死了!”
孙茯苓坐回到窗前,原来那儿摆着一架琴和一只药臼,他是在制药。“我这里,没有‘死’这回事。”
徐荷书急道:“可他不过是发烧,你却给治得没了呼吸!”
“若只是发烧,何必用我治他?”
“难道白花还有什么病?”
孙茯苓摇摇头:“真吵,好走不送。”
徐荷书有点怒:“好,你说他过会有呼吸,一个时辰后会醒,我就在这里等他醒来。真如你所说,我自然付费酬谢,可要是他醒不来,我”
孙茯苓看着她:“他若是有醒不来的可能性,你何必还呆在这里,不赶紧再求医去?”
“我,我杀了你!”
“没脑子。”
徐荷书又气又急,却没心思吵架,只目不转睛地看着白花,盼望他能有点动静。终于,白花有了呼吸,先是一声长长而急促的呼吸,然后逐渐均匀平稳起来,就像在安睡。徐荷书喜极而泣,抚摸着他的小脸,轻轻叫道:“白花,白花”
孙茯苓停下了手中的药杵,问道:“这孩子姓白?”
神医毕竟是神医,看来自己是错怪他了,徐荷书颇为抱歉地道:“姓白名花。”
“你是这孩子的亲人?”
“算是吧。”
“你身上的琴香之毒是谁施放的?”
怎么,他竟然看得出她身中琴香?徐荷书惊讶极了,以为自己外在有什么症状。孙茯苓漫不经心地道:“这孩子染了你身上的琴香。”
怎么,琴香还会传染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因为你长时间地怀抱这孩子,而孩子的抵抗力虚弱,所以,就传染上了。一般来说,琴香对人没什么了不起的毒害。”
“可是白花却昏迷了很久。”
“那是发烧所致。——你身上的琴香之毒也已经解了。”
徐荷书不解地看着他。
孙茯苓一指外面那些花草:“你闻了那么久的星星蒿,自然已经解了。”徐荷书欣喜地笑了,原来这位傲慢的神医早就了然了她和白花的病症端倪,并在似乎无意的举动中将两人的问题都解决了。
孙茯苓忽然懊恼地说:“可恶,我说了这么多话,你却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啊?”徐荷书赶紧回想刚才他问了什么问题,“哦,这琴香是是一个和你一样奇怪的人施的。”
“姓名?”
徐荷书不愿告诉这个怪人,于是很诚实地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不能说。”
孙茯苓嗤笑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她对你下手,并不够狠啊。”
徐荷书笑道:“和你一样,嘴硬心软。”
孙茯苓猛地一顿药杵:“女人,妄言可憎。”
徐荷书并不在意,只好奇地直直地盯着他:“你每天时时刻刻都戴着面具吗?”孙茯苓不理。“在自己家里都戴着面具,真是太可怜了。”孙茯苓仍然不理。“为什么呢?我猜,一定因为你面容绝美”
孙茯苓仍然沉默不语,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徐荷书也不再说下去,明白再说就是多嘴了。
忽然,外面传来几声痛苦难耐般的呻吟,徐荷书站起身,发觉这声音是从一侧的茅屋里传来的。原来那里还住着病人。呻吟变成了喊叫,很显然病人痛苦加重。而且似乎有两三个人。孙茯苓仿佛无动于衷,既不打算去看病人也没显出任何关切的表情。徐荷书不明就里也不敢多言,只默默同情那边可怜没人管的病人。
白花醒来了。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即带着灿烂的笑容,看样子是完全好了。“你这小家伙可醒了”徐荷书开心极了,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白花两手活泼地拍打着她的肩膀,叫着:“妈妈妈妈”
孙茯苓不禁扭过头来:“这是你的孩子?”
徐荷书心情舒畅,懒得多做解释:“哈哈,是我的孩子又怎么样!”
孙茯苓只说:“不像。”
从荷包里掏出一大较大的银子来,徐荷书道:“孙大夫,多谢你救治白花。”
孙茯苓视若无睹:“女人求医,不收诊费。”
“为什么?”真是,不知哪来这样的规矩。
“因为她本身就不值钱。”
徐荷书无语。看来这位孙神医有一定的轻视女人的倾向不过除了出口伤人之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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