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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工作上那么风风火火杀伐决断的一个女强人。
再回到盛世双子楼已是下午三点多,盛怀仁停了车,上了楼,胡成已经在电梯门口等他。
“盛总,江小姐还在医院吗?要不要我去接她回家?”胡成问。
盛怀仁答道:“不用了,我已经把她送回去了。”
胡成微微一愣,道:“那宋小姐那里。。。。。。”
盛怀仁道:“不用理她,她闹够了会自己回家的。”
胡成点头,“我看宋小姐是真的很喜欢江小姐,也只有江小姐才能安抚宋小姐。”
盛怀仁没应声,眼前又出现了江夏那张阳光灿烂的笑脸,眼中微微透出一丝暖意,一闪而过的,便换了个话题:“盛世传奇的上市酒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胡成道:“已经把细节都敲定的差不多了,等后天一上班我就再去跟公关部最后定请帖名单。”
盛怀仁:“嗯。”
胡成想了下又问:“华锦那边的意思是就派梁总来参加,您看要不要给二少打个电话?”
盛世双子楼虽然同属盛世集团,可其实是两间独立的公司,A栋盛世华年主要做证券股票基金等投资项目,而B栋盛世华锦则做进出口外贸生意,两间公司分别由盛家的两个儿子分别管理,当然生意上会有很多合作,但是大体还是各做各的,自负盈亏。当年梁胥年嫁给了盛怀仁之后,为了避嫌,就从盛世华年调职去了盛世华锦,也算是盛世集团史无前例的内部跳槽。
盛怀仁摆手,“反正是华年的场子,华锦派个代表来就够了,省的分散媒体关注点。”
胡成帮盛怀仁开了门,午后办公室里阳光温热,盛怀仁走到办公桌前,视线扫过对面B栋。江夏说她男朋友在B栋三十层,那不就是梁胥年的助理。
盛世华锦的总裁是盛怀仁的弟弟盛庄恒,比盛怀仁小两岁,平时花天酒地吊儿郎当,可做起生意来却跟他哥哥一样精明老道,手腕甚至比盛怀仁还要稳准狠。梁胥年到了盛庄恒手下,竟然真的一点儿优待都没有,从最基层的部门小主管做起,一步一步的步履维艰,熬了七年才升到副总的位置。
足以见得梁胥年有多能忍。
盛怀仁收回了视线,脱掉了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他是真的看不懂梁胥年,也不明白她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一张纸片从外套里滑落地上,盛怀仁弯腰捡起,见到江夏两个字方方正正的印在卡片中间,嘴角微微弯起,这个女孩子倒是清澈的一目了然。
江夏回到家就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然后默默感慨,还是家里好啊,五十几寸的大电视看着真舒服,比她和陈光买的那个小电视强太多了。
夏梦青看到女儿那副慵懒姿态,笑道:“还是家里好吧?放着这么好的家不待,非要跑出去住那么个小破狗窝,后悔了吧?”
江夏撇撇嘴,“什么狗窝啊,那是我们两个的小爱巢!”
夏梦青鼻子冷哼一声,“爱巢个屁!就那么点儿地方,站没地儿站坐没地儿坐的,还爱巢!你赶紧给我搬回家来,我一想到你跟陈光挤在那小破狗窝就难受。”
江夏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苹果,挺直了腰板,严肃的看向自家老妈,“妈,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明天陈光来家里你得跟我保证一句都不许说。”
夏梦青冷笑:“我为什么不能说?我辛辛苦苦娇生惯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现在跟他一起吃苦遭罪,我说两句还不行了?”
江夏挠头,凑到夏梦青身边去,搂住妈妈蹭蹭,“妈,我跟陈光这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您老人家不也是跟我爸这么熬过来的吗?”
夏梦青叹气,也不知道该说这女儿是长大了懂事了还是变傻了变笨了。她这女儿,自打出生就没吃过苦,就算当年家里境况再差,他们夫妻两人也坚持给孩子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这么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一个娇小姐,就连大学四年都是把衣服带回家里洗,现在居然能勉强自己去住那么一个暗无天日的小破屋子,想想都忍不住要落泪。
江建树在外面赢了两盘棋回到家,就看到老婆女儿坐在沙发上,脸色都不大好看。不用猜知道发生了什么,笑呵呵的走过去,“夏夏回来啦?陈光呢?”
江夏搂着江建树的胳膊撒娇,“爸爸,陈光加班呢明天才能过来,你不知道他自打跳了槽之后就特别忙。”
江建树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忙点儿好啊,忙了才能赚大钱养我女儿。”
夏梦青道:“算了吧,他还是先赚点小钱把婚结了比较实在。”
江建树摇头,“你看你,多矛盾,又不希望夏夏跟人家在一起,又盼着他们早点儿结婚。”
夏梦青叹道:“这不是没办法吗?要是夏夏肯跟陈光分手,我举双手赞成,而且马上就能给夏夏介绍一大堆好男人。可夏夏死心眼儿啊怎么办?两个人也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吧?早点儿把婚结了,他也能有点儿责任感踏踏实实的为了夏夏打拼。”
江夏听不下去了,便站起身,“我困了,去屋里睡一会儿,吃晚饭叫我。”
夏梦青还想说点什么,被江建树拉住,“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管那么多有用吗?再说,我觉得让夏夏吃点苦也没什么不好,咱家这闺女能毫无怨言的去过那种日子,我还是挺欣慰的。”
夏梦青气笑了,“你还欣慰?日子都是要越过越好的,哪有她这种给自己找罪受的?”
江建树摇头,“年轻人吃点苦,体味一下社会百态也是好的,不经历点艰苦怎么面对今后的风浪呢。”江建树说着,拿起桌上拿半个苹果咬了一口。
夏梦青一把夺过那个苹果放到桌上,“就知道吃!我在跟你讨论严肃的话题呢!你说,我怎么越来越觉得陈光不靠谱了呢?”
江建树笑笑,“你什么时候觉得他靠谱过?好像当年他还是你学生的时候你就不待见人家。”
☆、7
陈光走到了小区大门口,远远的望着三楼那个阳台,每一步都迈得异常艰难。
这是很旧式的家属楼小区,十几年的日晒雨淋在墙上留下了各种斑驳的痕迹,一栋栋暗灰色的小楼日光下散发着陈旧的味道。因为是家属楼,物业管理非常差,所以每个单元门上都贴满了各种花花绿绿的印刷小广告,也没有人清理。小区里的路面也年久失修,很多地砖都已被车轮碾碎,留下一片一片的坑坑洼洼。
住在这样环境的一套老房子里,位置还是陈村,夏梦青也能趾高气昂的对陈光说,“我们可是有房有车的本地人,你凭什么娶我们家夏夏?”
夏梦青和江建树都是中学老师,两个人师范毕业后分配去B城中学一起教了四五年的书,但是年轻的夏梦青不甘心就一辈子待在B城那个小地方,拼命使劲想要调去A城中学,但毕竟A城不是想来就能来的了的,结果一通折腾,市里的学校到底还是没进去,勉强进了陈村中学。陈村那时候还只是A城郊外的一个小村子,不成想几年后城市扩建,也就把陈村给并吞到A城里去了,连户口都变成了城市户口。夏梦青每每提到这,总是会感慨一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她夏梦青命里注定是A城人。
陈光的五指不自觉的握成拳头,用不了多久,他一定要买一套真正城里的房子给夏梦青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A城人。
江夏打开门,见到陈光,笑嘻嘻的拉着他进屋,“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爸炖的排骨马上就出锅了。”
陈光对着江夏脸上那个无忧无虑的笑,心里却更加拧巴了。进了门,江夏给他找了一双毛线钩的自制拖鞋穿上,然后对着厨房喊道:“爸,妈,陈光来了。”
江建树探出个头来,“哦,小光来了,去洗手吧,排骨马上出锅了。”
陈光笑笑,“谢谢江老师。”
夏梦青冷冷的走出来,看了陈光一眼,却不说话。
陈光硬着头皮挤出笑脸,“夏老师,最近身体好吗?”
夏梦青回道:“还那样吧。”
江夏忙插话:“我妈一到这个季节就容易腿疼呢,这都是常年当老师站着积下的病根。”
陈光道:“这个我记得,当年夏老师教我们的时候就有一阵子腿疼的站不了,那时候我们全班同学还集资给夏老师买了一把椅子。”
江夏忙点头,“嗯嗯,那个椅子坐着可舒服了,我妈现在还在用呢。”
陈光笑笑,看见夏梦青,却还是没什么好脸色。
陈光老家是B城人,上中学时被送来了A城,结果好学校进不去,勉勉强强的才进了陈村中学,那时候家里人还是特意找的同样来自B城的夏梦青当班主任,为的就是能让孩子多受点照顾。
陈光小时候淘气,特别不听话,没少给夏梦青惹麻烦。自打陈光进了她的那个班,夏梦青整整两年都没有拿到过学校的班主任奖金。不过那时候夏梦青对陈光还是不错的,看着这孩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住校,也确实照顾他。陈光对夏梦青也是真的感恩,上了大学还不忘时常回来探望她。
但是这样一份好好的师生情谊,就在夏梦青发现陈光和江夏谈恋爱之后彻底变味了。
江建树端了排骨上桌,笑呵呵的又从柜子里拿了半瓶白酒出来,“小光啊,今晚上咱爷儿俩喝一杯。”
陈光诚惶诚恐,“江老师,我今天就不喝了吧,一会儿还得坐车回家。”
江夏笑道:“没事啊,喝多了今晚就在家里住下呗,明天直接去上班。”
夏梦青放下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家里哪有地方给外人住?”
江夏看了妈妈一眼,“就跟我一起住我屋呗!”
夏梦青回瞪女儿一眼,眼锋顺便扫了一下陈光,“别把你的房间当成是那个出租屋的小狗窝。”
陈光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江建树也觉得夏梦青说的太过了,“怎么说话呢,人家孩子大老远的来一趟,别这么刺猬一样行吗?”
陈光暗暗做了个深呼吸,对着夏梦青道:“夏老师,我知道您不喜欢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们家女儿,今天只要您开个口,我马上就走,以后再也不纠缠夏夏。”
夏梦青鄙夷的看陈光一眼,“这话我没说过吗?打你俩谈恋爱第一天起我就说了吧?你怎么现在还赖着我们家夏夏呢?”
夏梦青一直盼望着女儿上大学之后能找个像样的男朋友,就算不是什么官二代富二代,好歹也得是个正儿八经的A城人。所以当江夏带着陈光第一次回家时,夏梦青气的手都抖了。
就因为太了解陈光,陈光的人,陈光的家,所以才坚决反对。
可是越反对,两个人就越要在一起。
江夏大学毕业之后,竟然干脆不回家,胆大包天的搬去了陈光的地方住,气的夏梦青当时一口血险些喷出来。
好好的一个女儿,又漂亮又乖巧,怎么做得出这么出格的事来。不是陈光教的还能是谁?
于是这怨恨就越积越深。
陈光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对着江建树一鞠躬,“江老师,实在对不起了,我走了,您这酒自己慢慢喝。”
江夏一把拉住陈光,“你别走,排骨还没吃呢!”
陈光看看江夏,露出个大无畏的笑,硬生生的拿开了江夏的手,“夏夏,我祝你找个好男人。”转身就走。
江夏也站起身,“那我跟你一起走!”
夏梦青气的脸色铁青,“走,都给我走,走了之后就别再回来!”
江夏看了妈妈一眼,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妈,这可是你说的,我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拉起陈光的手,就大步出了门。
此时夕阳刚刚隐没在天边,最后一丝暗淡的红埋在云里,却亮的诡谲,仿佛被现实包裹的不甘。
陈光看看江夏毅然决然的小脸,心情复杂,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珠,“你就这么跟我走了,不怕你爸妈伤心吗?”
江夏抱住陈光,小动物一样蹭蹭,“对不起,我不该非要让你来我家的,让你受委屈了。”
陈光心里轰的一下,说不出什么滋味,却抱紧了江夏,一个吻在她额头,“夏夏,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包含了太多太多的隐含意义,这两天一直压在他心头,压的他喘不过气。
江夏天真的笑了,“你不用跟我道歉啊,我是自愿陪你出来的。”
陈光如鲠在喉,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说:“夏夏,对不起,对不起。。。。。。”
陈村是地铁四号线的始发站,两个人毫无压力的找了位置坐下,江夏就靠着陈光的肩头睡着了。陈光一只手搂着江夏,生怕她被晃动的车身打扰。低头看着安然入睡的小模样,心里就像被油锅煎过一样。
这么好的女孩,这么爱他,心甘情愿的陪着他,信任他。
他怎么会鬼使神差的做了那样的事,如果被江夏知道他跟梁胥年的苟且,该有多伤心。
简直中邪了一样。
他甚至不敢去回想,那时候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可有时候,诱惑就在嘴边,张不张嘴,也只是那么一念之间。
不舔一下,总归是心痒的不得了。
而尝过了,他叹口气,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他看看身边的江夏,心里的愧疚又一次涌了上来,他也该脚踏实地的,珍惜这个女孩了。
江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