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尤宝珍微笑,点头。
她不会骑自行车,以前不会,现在照样也不会,所以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要求:“我不会骑,所以你还得带我。”
卓阅惊讶,笑:“我以为你已经修练成精,什么都会了,原来还是有你没练成功的啊。”
尤宝珍由得他取笑。
卓阅带着尤宝珍一路前行,这里环境很好,绿树成荫,桂木成林,正恰逢八月时节,桂花香气浓郁,馥郁迷人。
只一点不满意,卓阅很遗憾地想,这路太过平整,连一点想做坏事的坑坑洼洼都没有。
尤宝珍端坐车尾,抓着车座,连他的衣服襟子都不碰一下。
还在路上的时候尤宝珍就打电话订了一个小包厢,现下是白天,又非节非假的,客人不多。他们一到,自然有人上来把他们引进房去。
卓阅看了看地方,还很满意,这里的房子建得都很独特,三面环水,一面临园,还是个温室花园,园子里百花齐绽,蝴蝶翩飞,意境营造得颇足。
尤宝珍拿过遥控器,给他演示:“按1键,这边会出现一个小小的圆型舞厅,你可以在里面唱歌,也可以跟人跳舞,如果需要乐队服务,按5键会有人过来;这里,如果你嫌这环境不好,就按2键。”窗帘徐徐拉上,是深而厚的黑色帘幕,把外面日光遮尽挡光。天花板也迅速动作,呈现出一副璀璨的月夜星光图,包括帘幕上的星星都是用LED制成,成本高昂,当然,物值非常,空间随之陡然一变,似乎只需伸一伸手,天即可触。
尤宝珍继续说:“这个环境,呃,你可以坐在里面优雅的聊天,也可以畅快地喝酒,当然,如果想体味天作被地当床的味道,请转过那道屏风,一定是逼真得会让你产生错觉。”
一句话,不需要担惊受怕,也可以深刻体验打野战的激情光景。
尤宝珍堪堪介绍完,门铃响了,她按了遥控器上一个键,服务员推了一车精美小食进来,跟在车后的还有一个水灵鲜嫩的美女,美女还真是美女,年轻,漂亮,柳腰款摆,酥胸微露,看脸蛋,清纯可人,看身体,唔,连上帝也会犯罪。
尤宝珍接过推车,付了小费,拉着美女走到卓阅面前说:“美食和美女,一个裹腹,一个陪聊,并且会满足卓先生所有合理不合理特殊和不特殊的要求,而且,费用已付。”
说罢,鞠躬、微笑,退场,卓阅几乎措手不及,未及反应,就只看到了尤宝珍优雅闪在门外面的背影。
门合上,尤宝珍默默数数。
“一、二、三。”
三字未了,门被推开,美女一脸无辜地走了出来,里面卓阅在喊:“尤宝珍,你给我滚进来!”
“啊,卓先生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尤宝珍比那个被退货的美女还要无辜,问,“或者,你嫌一个不够?啊呀,我记起来了,很多年前卓先生跟我说过,男人要是能一夫多妻就好了,最好,唔,同时娶她十几二十个,要不,我就帮您再多叫几个?十几二十几个没有,十个八个我还是付得起费的。”
“尤宝珍!”她这时候居然还敢调侃他!卓阅怒极反笑,这女人,是存心要来挑衅他的了,他走近去,搂住她的腰,“如果你记得很多年前我说过的话,那么你一定也记得,我比较喜欢良家妇女,最好,”他的手指在她背上轻轻摩娑,很满意地发现她的身子微微起了颤栗,“像你这样的。”
他的力气很大,尤宝珍半分都无法推却,只好垂了眼睛,说:“我不年轻了。”
“无所谓,好用就好了。”
尤宝珍怒,可戏既然已经演到这里了,谁先撤退谁就是认输,她仰起脸,顺势反攀了他的肩膀,望着他,声音柔媚如鹂:“如果,连用也不好用了,卓先生,你还要吗?”
卓阅这回没应,只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尤宝珍毫不犹豫地吻上他的嘴唇,他的嘴唇,还若那时一样柔软甜蜜,这男人的唇,即便最干燥的季节也能一直光泽水润得让她妒忌。
2425
24
他未有回应,只一直紧紧地搂住了她,紧得她都快无法呼吸,腰像要被他生生折断了似的。
闭上眼睛,她努力而生涩地亲他,他的嘴角,他的唇瓣,像记忆中很多年前两人亲吻那样,可这回挤进去的,是他咬得紧紧的牙齿,她撬不开,于是僵持着也不肯放弃。
她终于腾出了一只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卓阅终于放开了她,冷冷地打量着她。
尤宝珍站直了身子,望着他,依旧微笑:“还要继续吗?”
已有微微讽刺的味道。
卓阅说:“你真不要脸!”
尤宝珍还是微笑,微笑成了她现在唯一的表情,她整整衣服,好整以暇地坐下来,从盘子里抽出一支烟,点燃了——这个动作,她练了很多次,终于能有小成,像一个高贵的雅痞,据说这是女人最魅惑的姿态,她朝他吐出一个烟圈,嘲讽道:“你不就是想看一看,过去几年我是怎么从男人手里谈到一笔笔生意的么?现在,我告诉你了,就是这样,先花钱请别人代劳,如果不行,就用自己顶替,当然,如果对方想要的话。……那么,对这结果,我高贵而尊贵的卓先生,你满意了吗?”
她也想像他那样,好好找一个良家男人,恋爱,结婚,或者还会再生个孩子,但是,她是女人,生意场上,更多了一项她不想用也被逼要用上去的资本。
卓阅闻言脸色沉得像块铁,走近去,抢走了她手上的烟,丢在脚底辗碎,垂头坐下。
好半晌,两人都没再说话。
最后,还是尤宝珍受不了这种沉默,开口说:“卓阅,算我求求你,帮一帮我。”
她最终还是向他示了弱。
卓阅这才抬起头,看着她,目光里有让她惊慌的忧伤,他问她:“尤宝珍,我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他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他们也是有过最美好的时间的,那时候刚刚认识,一起吃夜宵,一起手拉手散步,他背着耍赖不肯走路的她去看每年一度的焰火晚会,跨越好几个街区。灿烂夺目的烟花碎末里,他低头看她,她脸上含笑,眼睛里,倒映着的是闪闪烁烁的璀璨星光。
他吻她,他爱她,在刹那芳华的尽头处,也是曾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的。
可他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他像个嫖客,她像个□,各怀目的的防备,各有所图地接近。
尤宝珍怔怔无言。
她没有跟他一起回去。卓阅问完那句话,没有得到回应,然后就一个人先离开了。
他没回答她要不要帮她。
尤宝珍一个人坐在房里头想了好久。离婚以后,她想她也是后悔过的,那么骄傲地离开,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左冲右突的时候,再不可能在人群散尽灯光隐去的时候抱着一个人喊累;也没可能受了委屈以后无所顾忌地窝到一个人怀里哭泣;吃饭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人在旁边挑剔地说:“尤宝珍,你放的盐是不用钱的吧?”或者说,“你怎么不放点鸡精啊?”或者说,“尤宝珍,你怎么可以这么懒,炒菜后把锅也顺手洗一洗嘛。”
只是,一直找不到那个人,就不得不也习惯了,以至于那悔意也就淡了。
世事如棋,落子无悔,总有一些人要为年少轻狂买单,也总有一些人必须为自己当初的轻率负责。
所以,婚既已离,他们也永远都无法回到过去,再问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
尤宝珍一个人把所有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卓阅曾经说过,浪费粮食,十分可耻。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可耻地毫不留情地倒掉剩饭剩菜,却把这个观点十分彻底地贯彻给了自己的女儿。所以尤橙吃饭,你给她盛多少,她从来都会吃得一粒不剩。
她总算欣慰。
东西太多了,她吃得很撑,腰腹鼓得像随时都要把裙链撑开。
她慢吞吞地起身,出去结账,走人。外面阳光耀眼,热度惊人,她有些奇怪,都这时候了,为什么还会有这么毒辣的太阳。
天气预报说,是因为台风要登录了。
可台风从来就卷不到这里,但每次来之前,总会连带着把这里的天气也弄到乱七八糟。
自然是有人会送她的,她婉拒,吃得太饱了,总要消化消化。
走在路上的时候,手袋里电话响了起来,艾微在那边气哼哼地说:“BA的刘曼殊跑到公司来了,说想看看到时候花多少钱可以把这里买过去。”
艾微用尽一切可能的形容词告诉她刘曼殊有多小人得志。
尤宝珍笑了笑,只说:“就让她蹦达吧。”
蹦达过度,也是会乐极生悲的呀。
挂掉电话,她慢慢继续往回走,脸上一直挂着梦幻似的笑意。她偶尔会停下来,窜到边上去看远处温室里开得灿烂到极处了的花,那些花她很多都不认识,但并不妨碍她看得津津有味。
这多像乡下。
这一刻,她多像那时候的自己,压力缠身的时候躲到乡下去,假装自己只是个无忧无虑的过路客,没有还买不起房的烦恼,坐吃山空的恐惧,还有,孩子一天天长大一天天消费增高的忧虑。
她只是单纯的个体,还没有融入到这个世界里去。
回到市区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尤宝珍先去接的尤橙,然后再去了一趟公司。最近没什么事做,前期都太辛苦,尤宝珍就放了他们好几天的假,就是艾微也要从明天开始休息了。
尤宝珍检查了一下公司的设施,然后再带着尤橙离开,去超市买些菜和日常用品。
转到用品部,尤橙跑到文具用品那块要了一盒蜡笔,还有一本素描薄,因为不想从自己的钱包里掏钱,尤橙先乖巧地讨好她一番说:“妈妈,你帮我买这个吧,等我长大了,我会用好多好多钱来养你。”
尤宝珍失笑,毫不容情地戳穿她:“不就是想要妈妈付钱吗?直说就好了嘛。”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拐弯抹角。
尤橙吐了吐舌头,拉着她的手在她身上不好意思地蹭了蹭。
等到了车上,打开书包的时候她又开始检举揭发:“妈妈,今天刘文萍抢了我一朵花。”
尤宝珍问:“什么花?”
尤橙说:“就是那朵花,戴在我衣服上的,白色的,我告诉你我好喜欢的啊。”
尤宝珍说:“哦,是那朵胸花啊……没事,她要就给她好了,当送给她,做人要大方。”
尤橙却大方不起来,哭丧着脸:“可是我好喜欢的啊。”
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尤宝珍无奈,安抚说:“没事,妈妈下次再给你买,就送给她了吧。”
尤橙这才没话说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说着就到了家。
像往日一样,很普通也很平常,就像五岁的尤橙,生活中有愉快的,也有不愉快的,看开就好了。
25
卓阅那夜没有过来,也没有给尤橙打电话。
尤宝珍也没有找他,倒是吃了饭后给电视台一个跟她关系较好的人打了个电话,想探点口风,可是对方一直关机。
尤宝珍平静地做好了接受最坏结果的准备。
尤橙仍然吃了饭后才开始做作业,睡觉的时候仍然要尤宝珍给她讲故事,不过她最近已经厌倦了“大灰狼和小白兔”,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才说:“妈妈,要不你给我讲海底的小姑娘那个故事吧。”
海底的小姑娘,说的就是小美人鱼。
尤宝珍觉得很欣慰,女儿的审美观终于从纯动物进化到了半人半兽类了。
她很早睡了,只是那夜特别特别的热,闷得像是被关在灰太狼煮羊的铁罐子里,凭直觉尤宝珍知道这热已是要到尾声了,可仍然那样的让人受不了。
尤橙到底是孩子,睡觉的时候还在一个劲地叫着热啊热,热得她头痒脚痒手痒脸皮痒到处都在痒,可睡着了,她安安静静的,微偏着头,像是正做着最香最甜的美梦。
她没有开空调,久未开的空调散出来的味道陈旧糜腐,她不喜欢。
电风扇呼呼地吹着,她数着一下又一下细微的蜂鸣声,终于还是睡着了。
早上不用早起,是国庆了,连特长班也放了假。
公司里没什么事,尤宝珍消了闹钟,关了机,她最近缺觉得厉害,难得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
尤橙赖在床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一本正经地告诉尤宝珍:“妈妈,我觉得我不想在那个学校里读书了。”
“为什么?”尤宝珍有点吃惊,翻个身看着女儿。
尤橙说:“因为好不方便啊,教室里没有风扇,中午睡觉的时候好热好热。”
尤宝珍再次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你撒谎,教室里面开的是空调。”
尤橙不想读书的计划失败,腻到尤宝珍怀里呵呵傻笑。
尤宝珍说:“不过你今天还确实不要去读书。”
尤橙问:“为什么?”
“因为今天全国人民都休息呀。”
尤橙立即高兴了,跳起来抓住她的手想拉她起来:“啊呀妈妈,那我们去游乐园玩,好吧?”
尤宝珍看看外面露出头的太阳,有些头晕:“好热啊~”
尤橙立即鄙夷了她:“妈妈好懒。”这时候她才想起了爸爸,说,“要不我们打电话叫爸爸吧。”
尤宝珍也马上鄙视了她:“橙子好坏,要用人家的时候才想得到他,小心爸爸就不喜欢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多少有点心酸,多少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