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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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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斗紧缩着脖子,鬼头鬼脑地张望一阵子,朝村边张寡妇家走去。张寡妇家的大门虚掩着,只是还没等满斗闪进张寡妇家的大门,忽地给人拿住了。
  “你,你,你是谁?”满斗簌簌抖动着,惊恐地看着那人,身旁是一个拿黑布遮着面的人,除了眼睛,看不清脸面,正将一柄锋利的匕首贴在他的脖子上。
  “不许吱声,你敢吱声,割断你的脖子。”
  那人紧了紧刀子,满斗大气不敢透,颤微微地说:“我再也不敢偷女人哩。”
  “你还偷女人?”那人说,“真的是作死哩,你这个熊样儿的,自家女人还伺弄不好你么?也好,做个风流鬼,死了也快活哩。”转手一抹,刀扎进满斗的脖子,死尸做了树桔捆“咚”地扔在墙角。
  邵二狗馋上了老刘头的土枪,这馋涎里也夹杂着愤懑,有了枪就威风呀。奶奶个球,派不上用场,还不是烧火棍。他把脸用黑布蒙上,悄悄闪在老刘头家的门口,透过门缝,望着窗户上飘摇不定的灯火。火苗像跳跳虫,忽上忽下,闪映出老刘头###样丑恶的老脸。
  雾气重,邵二狗觉着身上湿乎乎地,他站在老刘头家的屋檐下冷笑。“胡子手里的枪才有用,我要做胡子哩,做了胡子,想吃谁家的鸡不用偷哩,想要女人就是自己的女人哩。”邵二狗心里说,美滋滋地,心底就有了鼓荡的风,飒飒响动,胸廓粘满了飘荡的尘土。
  “有枪才是胡子哩,就不怕别人欺负。”邵二狗心情激动,一遍遍地对自己说,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杀人越货、英雄无比的胡子。风飕飕地刮,贴着邵二狗的头皮掠过,如小鼠般爬,爬得人身上痒痒,邵二狗紧盯着刘家的窗灯,思谋着该怎样把枪弄到手。
  刘家的屋门“吱”一声开了,一个脑袋探出来,再后是身子,老刘头拎着土枪,在自家院落里鬼鬼崇崇。邵二狗心里一阵“怦怦”狂跳,拎着木棒的手心里冒出许多湿汗,他把手松开又捏紧,心里一遍遍谋划着,等老刘头开了大门,就准准地在他脑门上打一棒子,然后抢了枪就跑。有黑天遮掩,老刘头是认不出的。认出了咋?做了胡子也怕老刘头么?邵二狗给自己壮胆,却忍不住双腿打颤。
  邵二狗心无旁骛,一门心思盯着老刘头,却不晓有人已站在他身后。
  老刘头往门口这边走过来,看看就要到大门口,却又停住了,站在院里听动静。邵二狗摒住呼吸,紧张地举起木棒,身子紧贴在墙角。老刘头又向前走两步,邵二狗忽然要咳,急忙用手捂住了嘴,脸憋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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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刘头不出院,站了一会儿,径直向鸡窝边走去,爬上鸡窝,蹲伏在上面,向墙外张望。邵二狗紧绷着的心总算松弛下来,缓缓放下高举着的木棒。突然,有人一掌拍在他的肩上,邵二狗激灵地打个冷战,吓得差点背过气去,刚要惊叫,已给来人捂住了嘴。
  这是小栓,他也是惦记上了老刘头的土枪,手里拎着一把菜刀,还带着打鸟的弹弓,寻摸着看有没有得到枪的机会,却与邵二狗遇到一起,都心知肚明,也不必遮掩,两人互相壮胆,要做进一步的行动。
  “砰、砰、砰”……一连串突发的枪声把邵家沟惊醒,也把邵二狗、小栓惊住,两人立即找个隐秘的所在,把身子隐藏住了,惊恐地观望着。
  正躺在炕上眯着的祥子扑棱坐起来,脑子里涌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来胡子了”。枪声响得急,这回来的胡子可能比上次黑喇嘛他们还凶,只是说不准又是哪队胡子,满屯一声没喊住,祥子顺手操起一把斧头,冲出了家门。
  冲出家门的还有来顺,他拎着枪,朝有枪响的方向奔,正与祥子碰到一处,枪声来自陈满堂家,还有邵玉娴他爹邵满库家。祥子惦记着秀娟,拉着来顺往陈家跑。
  村里的狗狂吠起来,告诉人们,村子里是出事了。长得稍有些模样的闺女媳妇掏一把灶灰抹在脸上,找个旮旯隐起了身子。男人们战战兢兢,操刀执矛,也都在院里院外的藏了。只有那些胆大要做胡子的后生们,心情激动,挡了爹娘的眼,偷偷溜出家门,倒要看看做胡子的到底是怎样做,到底是怎样的英雄。漆黑的夜幕里,立即就有了几股飞速涌动的暗流。
  
胡子抢亲 十二(2)
陈满堂家院里院外都是胡子,枪筒在月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道上的朋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别碍着我们做活,伤了和气。”
  “说得是,大家各做各的,有什么话好说,别在这儿动枪。”
  祥子、来顺一时愣住,想不到来的竟是两股胡子,两人往前凑了凑,只见陈家门口人影晃动,一些玄衣玄裤的人手脚利整,个个拎着枪,把陈家围得水泄不通,想再往前靠,是不可能的了。
  “你们是不是于家洼的?”
  “是。”声音应得干脆。
  “山高水长,都是吃这碗饭的,我们是大黑山李大眼睛的人。不求财,不图货,只要陈满堂、邵满库的人头。”
  “我是于家洼四当家的,来陈家接兄弟媳妇,邵满库是我丈人爹,这趟买卖,还请兄弟们卖个人情。”
  “兄弟你是让我们做难了,这趟买卖做不成,回家不好跟老大交待,还是请于家兄弟行个方便。”祥子、来顺听出,于家洼那个喊话的人正是于四虎,听他说话,是把玉娴做了自己的女人,还认了丈人爹,又要接走秀娟。看来,两伙人都是冲着陈满堂家来的,祥子心情一阵紧张。
  此时,有全也奔出院子,他家与邵满库家只隔着个小菜园,算是邻居。他拉开门栓,刚要出来,见前面有一队人骑马持枪,正往这边涌,看来前门是出不去了。他跑回院子,瞅了瞅靠墙边的杏树,三步两步蹿上去,翻出院子,这才想起手里是空落落的,随手拾了两块石头,尾随着那队人,绕到侧面,奔了满库家。
  枪声骤然响起,还夹杂着不少人乱哄哄的呐喊。一声女人凄厉的哭叫把所有的声音压住,就在这哭喊声中,枪声戛然而止。陈满堂给大黑山的胡子打死在院中。两股胡子并不为女人的哭声所动,都没给对方面子,梁子是结下了,相互对峙着,只是谁也不肯轻举妄动,都在等待机会。满库家在接连几声枪响后,大门被撞开,几个胡子一窝蜂地涌进院子。满库手持扁担,横在院子当中,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胡子看也不看他一眼,把枪插进腰间,顺手抽出一把马刀来,弧光一闪,“咔嚓”一声将扁担砍成两截。
  满库愣怔怔地成了泥塑,不知该如何动作。胡子“哈哈”大笑着,又转过身来,刀光闪过一道绚丽的弧线,眼见满库的头就要落地,满库女人吓得张着嘴,却惊叫不出声音。有全见情势危机,来不及多想,一块石头出手,正打在持刀人的头上,那人“哎呀”一声跌倒。其余的胡子一愣神,见墙头有人影晃动,举枪就打,有全一轱辘翻下土墙,借着黑天遮掩,转身就跑。几个胡子顾不上满库,吼叫着追出来,子弹“嗖嗖”地在有全身边飞过,打在地上,发出“扑扑”的响声。
  眼见有全就要给人追上,隐在暗处的小栓举起弹弓,一连串的弹子发出,连伤两个胡子,叫骂声、叫痛声、枪声响成一团,有全借这工夫,总算逃过一劫。
  这边热闹,引得在陈满堂家对峙的胡子们走神,哭爹的秀娟只顾了哭,突然于四虎一个鹞子翻身,把她从地上捞起,搁在马背上,旋身蹿出院子。于家洼的胡子倒拖着枪,仗着一身马上的好功夫,且战且走,向村口奔去。
  祥子、来顺一声惊呼,抄近路截向村口,一时间,枪声大作,两股胡子交上了火,到底是大黑山的胡子多出十几条快枪,占了上风,越发紧追着打。
  于四虎的马还没跑出村口,一声沉重、凄厉的枪声在祥子的耳根底下炸响,祥子听到,秀娟惨叫一声,随着跌倒的马,一下子闪出去,顺着土坡朝下翻滚,叭地栽倒在河套里,一动不动了。祥子大叫一声,差点昏厥过去,他把自己的心早就给了秀娟,现在,鲜活美艳的女人带着他的心,硬生生地给人割裂开了。
  于四虎在马将要倒地的刹那,一个翻身站起,祥子急红了眼睛,没等他站稳,扑上去就是一斧子,于四虎身子一闪,斧子擦着他的肩膀飞过,祥子收回手,正要再砍,于四虎快如疾风,“砰”地一脚将祥子的手踏向一边,斧子险些脱手。于四虎的枪正指着祥子的头,目光炯炯地说:“我认识你,你是邵家沟接亲时牵驴的后生,我不杀邵家沟任何一个人,你快走。”
  于四虎转身正要走,潜伏着的来顺枪响了,正打在于四虎的肩上,于四虎身子一歪,来顺正要补第二枪,就有枪声先他一步响起,正打在于四虎的前胸上。于四虎瞪着祥子、来顺,只叫出一句“快走”,嘴唇哆嗦着,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却说不出,人已经倒下了。
  
匪巢斗勇 一(1)
阴风习习,一晚上死了好几个人,邵家沟是给阴魂缠住了,连猪、鸡、狗都没有了往日的欢实,尤其是猪,哼哼叽叽的,不拿好眼色看人,作出找杀的样子给人看,就算是有热风刮到人脸上,感觉也是凉,死冷死冷的。
  九月九日,后生们把当胡子的约定暂时搁住,但见识过胡子的威风,心里还是痒痒的,摩拳擦掌,也要做出胡子的样儿来,当然也把对胡子们的仇恨记下了,尤其祥子,把仇恨当成大牙打碎后咽进肚里,再吐出来,再咽进去,咯得心里一阵阵绞痛,思谋着要给秀娟报仇的,一时又不知找谁。


  黑黑的夜里,那一枪究竟是谁打的,哪里看得清,就想起于家洼,人是死在于四虎的马背上,虽说于四虎死了,到底邵玉娴还在胡子窝里,可是邵家沟的闺女哩。
  就商量着安葬的事,邵二狗这天显得格外勤快,早早就扛起铁锨跟着广贤还有其他几个人到山上挖坑,他是要躲开抬死尸的活计,怕沾染上死人的晦气。广贤简单地给看了一下坟址,都是横事死的人,离村子不要太近,地势要背风向阳,风水要适当,这样死人才会安稳地睡在地下,而且地方又不能让孩伢们轻易寻得见,以免不知深浅地疯跑,把阴魂带回家,还不得迷糊活人呀。
  邵二狗是按照广贤指引的地方挖下第一锨土的,土刚扬起来,冷不丁看见眼前不远处,一只蟾蜍浑身的疙瘩,正瞪着眼睛望他。邵二狗啊地叫了一声,简直要昏厥过去,双手哆嗦着不敢再挖土。广贤转向邵二狗,说:“真看不出,这儿还真是处风水宝地呢,这是金蟾子呀,有吉祥之物守着,肯定是好风水,二狗侄你别怕,赶紧着挖土。”
  一股风顺着山坡刮,把一小块纸刮过来,是谁家上坟烧过的阴纸,正挂在邵二狗的脖子处,呵呵呵地响,像鬼在笑。邵二狗急忙把纸摘下,纸放在手上,还是不停地动,拿小手拍打邵二狗。邵二狗有说不出的惊惧,看看广贤,说:“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广贤叔,你说是不是阴魂不肯老实地走呀。”把手中的纸举给广贤看,广贤心里也不托底,定定地看着邵二狗的手,轻声叫:“是满斗吗,你不愿意走我知道,可阴间也有好闺女哩,你若相中了谁家的,就知会我一声,我帮你张罗着娶阴亲哩。”
  无人应答,邵二狗手中的纸却不动了,广贤是信这些怪事的,东山根人们取土盖房抹墙,挖出一个坑,雨水多时就成了水泡子,里面死了留换,他弟弟留代老说哥在叫他,在阴世上没有伴哩,就躲了大人,到水泡子玩,后来也死在那儿,还不是留换的魂儿勾去的。后来水泡子给村里人做了大粪坑,把猪、鸭、鹅都赶去洗澡,又把死老鼠、荆条往里扔,要赶走留换的冤魂,别再拖拽别人,孩伢子们嫌臭不去了,可说也怪,过不多久水泡子就干了,除了下雨天还能存点水,平时就是个空地。满斗死前找广贤掐算事,说这些日子总是心神不定的,老想着找什么事做做,心里憋闷,让广贤给看看到底是咋的了。满斗坐在炕边上,广贤坐在炕里,找出三枚铜钱,正要给起卦,不经意地抬起头,就看见满斗正在院里给小猪抓痒,还摸猪的奶,可满斗分明就坐在炕里。广贤猜着如果不是自己眼花,满斗就是灵魂出窍了,卦没有起,就告诉满斗阳世上的寿可能不多了,这不就应验了,满斗死时躺在街上,小猪还去拱他的脸,是恨他连猪的奶子也摸么。现在,念叨两句纸就不动了,说不定真的是满斗死得不甘心,阴间没有女人伴着,想女人哩。
  广贤神情庄重,从邵二狗的手里接过那片纸,低低地说:“满斗,我知道真的是你哩,你等着,我答应的事是要给你办的呀。”把手中的纸向天上郑重其事地举了举,随手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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