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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错嫁衣赖错郎-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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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身是朴素的装扮,但却怎么也掩不住南宫朔那浑然天成的雍容气度。
纵然再雍容优雅,林浅还是从南宫朔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忧伤。
他的容貌依然俊美,只是明显比上次见面清瘦了许多。
师兄啊师兄,林浅眸中隐隐有泪光闪耀。
“这位便是莫百草神医吧,日后军中的这些伤号还要莫神医多加操心了。”南宫朔笑着与莫百草打招呼。
上次莫百草到林浅家,南宫朔恰巧不在。
是以他并不认得莫百草,也不知莫百草和林浅的爷爷是旧时。
莫百草惶恐地施礼:“拜见殿下,殿下真是折煞莫某了,神医可万万当不起啊,莫某只是对医术略同一二,愿为殿下效力,为国效力!”
南宫朔笑着点了点头。
走到床榻前,和伤员们一一打着招呼。
他的笑容谦和有礼,温和悲悯。
此时的他,一点也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秋将军,传我的旨意,待这些伤兵病好后,都送回家中,每人赏百两银子养伤,伤好后要户部每月拨十两银子,以保障他们日后生活无忧!”南宫朔沉声吩咐。
伤兵们眼含泪花,怎么也没想到太子会亲自来抚慰他们这些伤号,毕竟他们于国家已没有多大用途了!
一时间,士兵们都极是感动,伤轻的再次跪倒在地,大声向南宫朔致谢。
南宫朔亲自将他们扶了起来,嘱托他们好好养伤,便要离去。
他经过林浅身畔时,忽然顿了一下,低头瞧向她;“这位便是莫老的孙子?”
莫百草慌忙走过去:“是的,正是我那不成材的孙子。”
南宫朔犀利深邃的眼对林浅瞧了一番:“叫什么名字?”
“叫,叫莫尚。”林浅故意磕磕绊绊地回答,以显在太子面前的惶恐。
南宫朔皱了皱眉:“莫尚?莫老果然不愧是神医啊,孙子也不逊色。”语毕,微笑离去。
方才不知为何,自己在经过那小子身畔时,心头忽然没来由的一震。
待南宫朔细细再看时,那不过是一个面貌平凡的小子罢了,况且他还是莫百草的孙子。
南宫朔当即苦笑了下。






披错嫁衣赖错郎第2卷 姻缘惜 疑惑丛生
更新时间:2012426 10:36:41 本章字数:9229

南宫朔缓步从帐内走出,头上丝带随风徐徐飘动,一身蓝衣荡起细软的波纹,像江南水乡里那被长篙搅动的烟水。
他的黑眸也淡然如水,唇角含着一抹浅笑。
抬眸望天,夕阳如火,高挂在天边。
太阳,无论它多么灿烂,多么炙热,多么高高在上,它终究是孤独的。
因为这世间永远只有一个太阳。
在世人眼中,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但只有他自己晓得,没了林浅,他内心深处是多么的寂寞和孤独,一颗心好似开了一个洞,时时都有荒凉的风袭来。
林浅站在军帐内,直到南宫朔走远了,才敢抬眸凝视他的背影。
望向南宫朔飘逸的身影:师兄,很抱歉!
莫迁从内帐走了出来,望见林浅呆愣的样子,拳头紧紧握了起来,指关节发白。
他沉默不语地走到一个伤兵身边,抓起那个伤兵的腿,一使劲便将钉在肉中的箭头拔了出来。
“哎呦!”那伤兵嘶吼一声,痛的昏了过去。
林浅这才回过神,走到莫迁面前一看,却见那箭头原是带倒刺的,根本不能直接拔。
她慌忙从托盘里拿过金疮药,为那伤兵细细地敷药,遂用布条包扎好。
“这种箭是带钩的,方才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要硬拔!”林浅语气有些凌厉。
方才他明明做得很好,这会怎么又忘了。
阿勇背脊一僵,忽然转身向帐外走去。
“哎,你去哪?”林浅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最近阿勇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你这个师兄,脾气倒是不小啊。”旁边床榻上的一个伤兵拧了拧眉。
林浅淡淡笑了笑:“是啊,他的脾气是不小!”
说罢,继续为那伤兵服药。
忙碌一下午,一直到了夕阳西下,她才将那些伤兵的伤口处理好。
林浅担心阿勇,便急急赶回了他们的帐篷,但帐中却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他的身影。
天色全黑,还是不见阿勇回来,林浅心中担忧,便出去寻找。
这些军帐是建在一个高坡之后,此时夜色渐深,空中星光时隐时现。
林浅穿梭在帐篷间,仍不见他的身影。
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却也不敢大声呼喊,只能默默地寻找。
南宫朔的军队莫律严明,一到入夜,士兵们都到了帐内歇息,只有巡夜的士兵一对对举着火把在巡逻。
说实在的,林浅一个女子呆在这全是男人的军队中,着实有些恐慌。
但还是鼓起勇气上前问:“各位兵大哥,可曾见到过我师兄?”
那些巡夜的兵举起火把,认出她是莫百草的孙子,倒没怎么为难。
其中一个士兵揉了揉额头:“我刚刚好像看到他到那边林子里去了。”
林浅抬眸,果然见高坡之外有一处黑压压的林子。
她急忙抬步,毫不犹豫地奔到了林中。
林中黑压压的,新月的光芒根本就照不到林内。
林浅深一脚浅一脚地缓行,小声呼喊:“阿勇,你在哪里,快点出来吧,我不怪你了,快出来吧!”
林浅知道,阿勇此刻定是躲在林中伤心,今日自己对他说的那番话是有些狠了。
想到他一个孤独的野人,为了怕自己劳累,帮自己为伤兵治伤,而自己还责备了他。
“阿勇,我给你赔不是了,快出来吧不要吓我。”林浅担忧地喊。
“浅!”黑暗的林中,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答应。
林浅心中一喜,隐约看到前面树影下,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
“阿勇,你怎么躲在这里!”林浅快步走了过去。
距离阿勇不到一步,却见他一个前倾,双臂如钳般抱住了她,炙热的唇忽然落了下来,吻住了林浅。
林浅惊呼,但那呼声却淹没在他的吻里。
他的吻是炙热的,好似爆发的洪水,向林浅席卷而来。
林浅彻底被这样的情景吓蒙了,阿勇竟吻了她?
难道阿勇喜欢自己?
野人也会亲吻?
这个问题,林浅没研究过,不过她现在知道了。
林浅蓦然发现,是不是自己平日里对他太过关心了,是以他将自己当成他的,他的什么。
她不知道野人是如何称呼自己夫人的。
“阿——勇——”林浅试图说话,他的舌却趁机钻了进去,在她的口中搅弄。
身子被钳住,她推不开阿勇,只能瞪大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但这个法子似乎不管用,黑暗之中,彼此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脸。
林浅不知阿勇打算何时停止这个吻,但她只觉自己的身子明显热了起来,而且有一种熟悉之感。
她忽然一阵恐慌,一颗心剧烈跳动起来。
趁着阿勇不小心,手臂脱困的功夫,举起手臂,向他的脸抽了过去。
力道虽不算大,但寂静的夜那声音却极是响亮,打完林浅才发现,此时阿勇竟没戴面具。
也是,戴着面具要如何亲吻呢?
看来,阿勇早就做好了亲吻她的准备,而她就这样傻傻地迎了上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气。
阿勇,原来并不似她想象中那般单纯!
林浅忽然转身就要离去,阿勇似感到她的气恼,拦在了她的面前。
“浅。”他有些可怜兮兮地喊她。
“干什么?”
林浅硬邦邦地开口:“我要回去了!阿勇,我告诉你,我们是朋友,不是夫妇,我们不能,不能这样亲吻的,你知道吗!”
阿勇愣了一瞬:“你跟我住在一起,那我们——就是——夫妇!”
他的声音粗噶,汉话说的生硬而断断续续,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林浅彻底蒙了,难不成这野人自他们在洞中住在一起开始,便以为她是他的人了?
这是什么理论?
难道,这是他们野人部落的风俗?
“我们不是夫妇,夫妇是要拜堂成亲的!”林浅气恼地说。
要她和阿勇讲道理,一直是林浅最头疼的事,因为阿勇大约是天下最固执的人了。
“在一起——就是——夫妇!”阿勇果然不理她的解释。
“你!”林浅气恼地咬了咬牙,真不知要如何要跟他解释。
“你——和人——拜过堂了?!”阿勇望着林浅气恼的样子忽然问。
林浅一愣,拜堂?
是的,她是和人拜过堂,还是皇上赐的婚。
想起莫迁,心尖处忽然一缩,但她依然淡淡开口:“我是有夫君的人,所以我和你根本就不是夫妇。”
如今,她只好拿莫迁做挡箭牌了。
“那他人呢?”阿勇继续追问。
林浅脸色一暗:“阿勇,我们快些回去吧,这可是在军中,我们躲在林子里,会被当作敌军的奸细。”
莫迁是有武功的人,在幽暗的林中,也能看清林浅的表情。
此时见林浅提到他,竟是那样一副清冷漠然的表情。
心中不禁一痛,原来他伤她那样深。
她就连想起他,也是那样不屑。
而她对南宫朔的深情,令莫迁内心好似打翻了五味罐,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都有。
是他将她推离自己怀抱的,又怎能怪她。
当下,心中一片悲凉。
莫迁戴上面具,提起地下方才打来的兔子,尾随林浅向营帐走去。
两人到了帐内,早就过了晚膳时辰,所幸有他打来的兔子,当下两人并没有挨饿。
夜晚,林浅躺在毡帐上,直到听见外间传来阿勇细微的鼾声,才敢入睡。
她真的很怕固执的阿勇把她当作他的娘子,然后将她那个啥。
但林浅内心也有种奇怪的感觉在慢慢升腾,那就是对阿勇似乎越来越熟悉了。
好似,阿勇就像是那个人一般。
林浅不懂,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明明是两个决然不同的人,怎么会给她相同的感觉?
这一夜林浅睡得有些担惊受怕,所以不到天蒙蒙亮,她便醒了,穿好衣衫,步出帐篷,想要到外面走走。
清晨的空气,极是清新,偶尔有鸟鸣声传来,极是清脆。
林浅穿过一座座军帐,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今早的营帐里,有股死气沉沉的气息。
若是平日里,早有兵士开始练习拳脚,准备伙食的伙夫也该做饭了。
可今日,为何诺大的接天连营里,竟一点动静也没有?
林浅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她匆匆回到营帐便看到阿勇已经起身。
“阿勇,你到营帐里瞧一瞧,怎么今日没人起身?看看他们是怎么了!”林浅急急的说。
阿勇看出林浅的焦急,手脚麻利地穿好衣衫,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营帐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他便出来了:“毒!”
林浅吓了一跳,顾不得男女有别,冲进了营帐。
正见那些兵士似乎仍在沉睡,鼻端还有气息。
只是叫不醒,看样子似是中了**药。
林浅将手搭在那人的脉搏上,这才发现,那人确实中毒了。
能让全军中毒,那毒绝不是一般的毒。
因为军中有军医,每一餐都有人专门试毒。
若是一般的**药或者毒药,早就试出来了。
他们平日做饭用的水,是附近的一汪泉眼,看来是有人在泉水里下了毒。
而那毒,却是无色无味,根本就试不出来。
所幸,林浅和阿勇昨夜没赶上吃饭,吃的是自己捕猎的兔子,才幸免于难。
林浅心中一沉,忽然想到了南宫朔,不知他是否有事。
当下,快步向南宫朔的主帐走去。
他的帐外一片幽静,林浅掀帘走了进去,南宫朔依旧在沉睡之中,俊美的脸极是恬淡,只是眉宇间隐有一股郁色。
真是厉害的毒药,竟他也没察觉出来。
林浅心中酸楚,当下跑到做饭的营帐,将昨夜剩下来的饭检测了一番,果然是一种奇毒。
而且是无色无味,这世上竟真有无色无味的毒药。
好在,她有从谷中采来的墨花。
这种世上少见的花,是可以解这种毒的。
林浅极是奇怪,既然敌军要下毒,为何不下无药可解的毒?
或者,下置人于死地的毒,为何要下这种只会使人昏迷的毒?
不管如何,林浅感觉那人似是留了点善心,这才让她有机会将这些中毒的人救起。
林浅从帐内将墨花拿出来,吩咐阿勇烧水,然后将墨花的粉末放了进去。
墨花药性极好,只需一小口便能将人救起。
林浅首先将解药喂了南宫朔和他帐内的侍卫,不待他们苏醒,她便早早离开了。
她现在还不能去面对南宫朔。
随后,林浅将解药送到了医帐,先把几位军医救起。
莫百草苏醒后,气得七窍生烟,活了几十年,他还没被人毒晕过,当下将那个下毒之人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然后几位军医便忙碌着从各营帐开始救人,不到一个时辰,几千号兵将,终于全部苏醒。
林浅事先嘱咐了莫百草,让他说昨夜自己没用饭,所以才幸免于难,将这次的功劳都推给了莫百草。
莫百草当然知道林浅的意思,她是不愿出头,怕被人认出是女子身份。
莫百草极是惭愧地受了赞赏。
南宫朔坐在主帐内,对面站着两位将军和刘谦。
“我们这次中毒,绝对是禹竹惯用的招数,既然如此我猜他一会势必会来攻营,传令下去,从这一刻开始不准说话,不准走动,让敌人认为我们这里是一片死营!”南宫朔沉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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