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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而去-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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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两人还未走到纹澜殿跟前,就看到几队虎贲侍卫身着重装铠甲站在殿外,绥缇从殿内走出来,跨上马带领着众人往外走,不是朝着宫外的方向,而是朝着勤政殿方向走去。

如果是普通的夜巡,也不需要这么多人啊?

兰聆不解,看向身后的楚忧离,他也是摇摇头。

耳边响起,那日在内室外听到覃陌央的那句话‘他活不了多久的。’

“封萧瓘为雍城太守。”兰聆喃喃低语,思路像是揉碎的纸片,一片片的拼凑着:“后日加冠……这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王上难道是想除去顾丞相?”楚忧离开口说道:“但是……就算是那样,绥缇也应该是带兵出宫啊!为什么会去勤政殿?”

“以武力手段除去顾丞相是最愚蠢的做法,那样只会引起朝野上下的动荡,对他后日的加冠没有任何好处,陌央绝对不会这么做!。”

兰聆的明眸随着思绪闪烁着,像是在搜寻着隐藏在黑暗最深处的秘密。

‘萧瓘是关键!’兰聆抓住了关键的脉络,抬眼看向纹澜殿,思路变得清晰起来‘难道!’就在

这一瞬间,兰聆犹如置身冰窖。

楚忧离见她愣在那里半天不说话,在她肩头轻拍了一下。

“怎么了?”

兰聆回过神来,报以灿烂的微笑,可眼中却全然没了笑意:“我想去看看陌央,你先回去吧。”

未等楚忧离做何反应,兰聆便迈着步子向纹澜殿走去。

“王后娘娘万福!”殿外的侍卫见兰聆走近,退身行礼。

“王上人呢?”兰聆的声音异常温柔,甚至小的有些让人听不清楚。

“在殿内!”侍卫为兰聆打开门扇。

兰聆抬脚走了进去。

殿内灯架上的油灯通明摇曳,案上的奏折和书卷有的整齐摆放,有的翻开一半,书页随风微微翻动着,像是它们的主人就坐在案前仔细看着它们。

兰聆环视一圈,却不见覃陌央的身影。

滑磬悠扬的音色渐渐飘来,那浑厚深沉的低音,犹如古琴的鸣响,那明亮清脆的高音,好像古筝在“歌唱”,有时又会发出流水湍湍的震震琵琶音。

脚步随着乐声的牵引,走向殿后两座阁楼之间横空而过的长廊上,覃陌央身穿雪白长襦坐在一侧木椅上,将箜篌竖抱在怀中;左手弹弦、右手按弦,修长洁白的手指在弦上滑动着,舞成优美的形态。

看到这样的覃陌央,兰聆差点又喊出‘秦卷’二字,鼻子涌上酸楚,如果时间能停留在那画舫上该有多好啊!

“以为你都睡下了,怎么跑来了?”覃陌央早就察觉到兰聆站在那里,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奏乐,脸上挂着微熏的浅笑,轻声说道:“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可以常常弹给你听。”

兰聆坐在他的身旁,手轻抚上他的衣角,理着上面华美的纹路,眉眼低垂着:“一定要这样吗?”

他弹错了一个音,却没有抬头:“我给过他机会,但他却不走。而且现在各国使臣都在邀请他出任宰相……其野心不可小觑。”

“为什么要说这些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你有没有想过,他不走,很有可能是因为你的母亲!”

箜篌的音色明显变调,带着不稳和羞愤的意思。

“太后身份尊贵,不容他人揣测!”连语气都变得生硬。

“你封萧瓘为雍城太守,他的手上便名正言顺有了兵权,今夜他就会带领着军队,打着平叛‘顾丞相谋反’的旗号,去杀了他,对吗?!”

覃陌央沉默着,指尖的音色开始变得单调,重复着几个相同的音节。

“待明日一早,在血淋淋的朝堂上,众大臣听闻威望极高的顾丞相被萧瓘杀害,必定异常愤怒,这时韩溪源就会上前禀奏‘萧瓘擅自行动,如此残忍好杀,怎能让朝野上下安宁,建议将萧瓘正法!’而守候在殿外的绥缇就会带领近卫军将萧瓘就地正法!”

兰聆深呼一口气,叹道:“这招借刀杀人,用得真是巧妙!”

63权利的回归(2)

覃陌央放下怀中的箜篌,从容的站起身,面向兰聆说道:“给他一个体面的安葬,给他的家族最好的厚待,这是寡人最后能给予他的。”

兰聆不可置信的退后一步,从上到下打量着这个让她感到如此陌生的人:“你让我感到害怕,心寒!为什么要咄咄逼人,加冠后顾丞相手中的权利会慢慢回归到你手上的!”

覃陌央进前一步,迫使兰聆面对他,像是要让她明白他的意思:“慢慢?多久?是一年,两年,还是又一个五年,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等待!我已经等了太久……”

一时间太多的冲击,让兰聆有些恍惚,她匆匆撇了他一眼,推开他,转身向下走。

“你要去哪?”覃陌央奔上前几步,拽住她的胳膊。

兰聆并不回话,而是甩开他的禁锢,继续向前走着。

“公孙宇的《吏治十论》你也拜读过,是它让我最终下定了除去顾丞相的决定!”

兰聆十二岁的时候便开始阅读《吏治十论》,她怎会不知覃陌央的用意何在,他做的一点都没有错,只是顾丞相是个好人,他是真正关心他的人,对此她心中有太多的不忍!

这就是她要面对的吗?为何每走一步,都如此的艰难?现在的她只想逃离这里。

但她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廊桥上的竹帘在她面前随风来回摆动,使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一个的声音响起:

“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圣人执要,四方来效,万乘之主,千乘之君,所以制天下而征诸侯者,以其威势也①。王上,你已经完全领会《吏治十论》其中的含义了!”

眼框中充满悲凉的泪水,却是怎样都掉不下来,兰聆闭了闭眼睛,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滑落。

“我走了。”停顿的脚步又开始向前走。

这样的兰聆,让覃陌央一阵心慌,他只知道不能让她离开,几步上前,双臂一揽,将她腾空抱起,不顾她的挣扎,抱着她向纹澜殿走。

兰聆被覃陌央强行放在纹澜殿内室的床榻上。

“你要干什么?”兰聆做势要起来,却被覃陌央摁住。

“夜深了,该休息了!”声音轻柔得像天上飘下的云朵,手上的力道却与之完全相反。

覃陌央坐在床榻边,将锦被拉到兰聆身上,将她囫囵抱起,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像是在哄孩子睡觉。

“乖乖的睡吧,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归于平静的!所有的一些都会结束的。”

随着最后的一个字,一滴热泪跌落在兰聆的脸颊上。

兰聆怔了怔,叹息哽咽着:“这又是何苦……”

清晨,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一骑骏马在雍城的大道上飞驰而过。

“请快一点……”虚弱的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鲜血沿着开启的唇,缓缓流出。

管家卫卓抽动马鞭,勒紧缰绳,语气中充满悲凉,却无比坚定:“丞相大人,马上就到了,你要坚持住!”

顾丞相头靠在卫卓的后肩上,艰难得抬起头,看向那灿烂的朝阳,光芒将他的瞳孔映成了金色,他唇边挂着微笑,恍惚回到轻狂年少时,那天他也是这样策马奔驰在雍城的大道上,为了去那命中注定的扶摇柳絮的渭江岸边……

‘在我死的前一刻,我一定会去找你!再看你最后一眼,记住你的模样,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一定会在柳絮纷飞的杨柳岸边再次找到你!’

‘玉儿,子洲来了……’

“玉儿…玉儿……”如痴如醉的呼唤,声声飘扬。

“谁?”王太后玉姬从梦中惊醒,起身掀开纱帘,向外望了望:“谁在叫我?”

已经许久没有人这样叫过她的小名了,心头的酸被层层剥开翻涌。

“娘娘。”侍女持着宫灯走到床榻旁,点起一盏夜灯:“天色还早,娘娘不再睡会儿吗?”

“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哀家?”玉姬抬眼看向侍女,想安定心中的慌乱。

侍女摇摇头:“奴婢什么都没听见。”

手扶上额头,一片冰凉,上面浮着一层薄汗,玉姬展开自己的手,看了看,忽然慌乱起来,叫道:“哀家的梳子呢?哀家的梳子去哪了?”

侍女急忙四下找起来,玉姬也在床榻上翻找起来。

“在这里,在这里!”侍女在床榻下发现了它,急忙呈到玉姬面前。

玉姬接过半个玉梳子,在手中习惯性的反转起来,玉磬的冰凉通过指尖传来,心中的燥热也渐渐消退下来。

“娘娘再休息一会吧。”侍女轻柔的将薄被为玉姬盖好。

玉姬双手合十包裹着那半个玉梳,低声说:“你下去吧。”

覃王宫西门外

“老奴,只能将您送到这里了。”卫卓紧咬牙关,强忍眼泪,将顾丞相从马上扶下来,将他放入马车上的木桶中。

“去吧……”惨白的唇动了几下,顾丞相便合上眼睛。

一个老太监急步走上前,说道:“要快点,要不然就错过送水的时间了。”

卫卓双膝跪地深深一拜,额头上的皱纹犹如刀刻:“丞相就拜托您了!”

“丞相对我也有恩啊!”老太监眼中泛出泪花,将卫卓扶起,说道:“你就放心吧!!”

老太监将水桶盖子合上,转身冲着宫门内大声喊道:“你们几个偷懒的蹄子,还不赶快过来给凤栖宫驮水!”

忽然一道强烈的阳光刺入玉姬的眼睛,让她停下了手中梳理头发的动作,这时殿面传来一声响动,她问道:“外面什么声音?”

侍女如实禀报:“回娘娘,是送水的太监不小心把水桶打翻了。”

心中忽然一阵剧痛,玉姬侧身吩咐旁边的侍女:“你出去看看!”

“诺!”侍女领命下去。

顾丞相侧躺在冰冷的石砖上,浑身湿透,背后的箭深深插在他的血肉中,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凤栖宫正殿的大门,瞳孔渐渐开始扩散,流失着光芒。

渐渐的有人围了上来,纷纷议论着……

“太后!太后!”侍女急急跑进殿中,奔到玉姬面前,她脸色苍白,显然是被吓坏了。

“怎么了?”玉姬抓住她的双臂,摇晃着:“快说啊!”

千万不要,子洲你千万不能有事!玉姬内心祈祷着。

“外面躺着一个死人,好…好像是顾丞相!”侍女颤抖着说完。

玉姬脸色的表情瞬间僵硬,眉毛蹙在一起,大大的眼睛忽然变红。

“谁?”声音轻得失真。

“奴…奴婢……”太后忽然的反常,让侍女不敢再往下说。

玉姬将面前的侍女猛地推开,眼泪夺眶而出,口中喊着子洲,发疯般的向殿外跑出去。

华丽的陈设,如虚幻的浮云在她身旁倒退消失,她不知道自己撞到了多少迎面而来的侍女和太监,不知道自己撞到了多少挡在她身前的事物,长发在她身后飞扬,璀璨华丽象征尊贵身份的首饰,像击碎的浪花,溅了一地。

“不!不会的……”口中的话变得模糊不清,玉姬跪在顾子洲身边,手颤抖着划过顾丞相溅满血迹衣衫,又不敢碰触。

“怎么会这样!谁能告诉我,怎么会这样。”玉姬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他抱在怀中。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玉儿……”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为她拂去泪水:“玉儿…”

“子洲……”玉姬恍惚得回过神,握住那只手:“子洲……”

“我没…没有食言……我来看你了……”

玉姬只是不住的摇头,说不出一句话。

“这是谁家的姑娘,生得芳菲妩媚,玉软花柔,只是……只是这发髻却没梳好,可惜了这一头美丽的乌发。”

“你有梳子吗?我的梳子齿断了……”玉姬接着他的话,往下说,就像又回到那四月的杨柳岸边。

“我……我会梳头,我来给你梳。”顾子洲的气息开始散淡,眼中的光泽却在加深。

“你是男人,也会梳头吗?”

“我专给女人梳头,给最漂亮的女人梳头。”顾子洲挣扎着,从怀中掏出半个玉梳,上面染着鲜血,一部分渗入玉中,化成了美丽的深紫色。

“咔”得一声脆响,两枚半个玉梳终于紧紧地靠在了一起,像是从来没有分开过,没有一点缝隙。

“我一定会在柳絮纷飞的杨柳岸边,再次找到你的。”头轻轻靠在玉姬的怀中,眼中最后一点亮光消失不见,嘴角轻扬着,气息淡淡散去……

“子洲…子洲…子洲……”玉姬不再流泪,只是一声声呼唤着,不知疲倦,然而怀中的他,再也不会给她半点回应了。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双手紧紧抓住护栏,指骨泛青,兰聆俯看着远处阴阳两隔的二人。

一旁的覃陌央没有回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他高高而立,犹如松柏,只是冷眼看着,冷冷地,湣舳炖镒詈涞募岜

“我先回宫了。”兰聆已不忍心再看一眼。

“去吧!”声音空幽若谷,荡漾在空气中:“好好休息。”

兰聆退开一步,转身离开。

“将他们拉开,凡见者肃清干净。”身后的覃陌央无情的下达着指令。

兰聆脚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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