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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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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喃心中不愿意多说什么,却感到一阵一阵的温暖。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的激烈的吻给堵住。他的吻像是带着原始的热源,滚烫地铺天盖地地下来,燕喃本来要作势挣扎一下,忽然尝到一丝咸味,便安静了下来。
“啪————”地一声,灯灭了。原来两人纠缠之间,就来到了灯火开关处。他或是羞赧,或是别扭,像是不愿意她见到在黑夜之中的他为了一点往事泪流满面的样子。
“喃喃——”他的呼吸轻轻吹动耳边的绒发,“我已经老了。我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见过那么多的山水,可是我却才遇见你。喃喃,我心中害怕。”
她怎么都想不到他会说出“害怕”的字眼。白日里他的样子,是多么地成熟冷静,那一副淡定儒雅的样子,谁会相信,他的内心中会有这样的一面?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那样决绝地死乞白赖地想要住进她的心里面————他怎么会害怕?
若他都害怕,她又要怎么办?
可是她的心中居然升起了一种类似于母性的东西。想要用自己的身体包容他,让他深深地埋入自己的子宫深处。想要抚慰他心中的不安,想要平复他心中升起的类似于年华老去的惶惑————想要告诉他,不管他变成怎么样了,她都愿意陪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对另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感情。
难道这就是爱情?
反反复复折腾了半夜,从椅子上到地板上,大理石的地板很凉,翻来覆去偶尔能从窗外看到星光。想到张妈也许还在外面,竟然也顾不得了。就是这样地疯狂————也许活着就是那么疯狂的事情。
好像还听他在讲:“喃喃,我们去燕子渡。那里有好多好多的燕子。我们躺在床上,心中才会有安宁,喃喃,我想要你陪着我活下去。你相信我,我会护得你的周全的。好不好?”
他反反复复地说,伴随着热吻和冲动,燕喃甚至分不清何时是梦何时在现实中。
好像自己也回应着:“司徒……司徒阗,你要待我好好地……”
心中的那扇门好像一点点地打开,只为了这个男人的坚持。
在乱世之中,两人互相取暖,又有什么不好?
“喃喃,我爱你。”在到达顶峰的那一刻,他说。
她不吭声。心却一动,全身一哆嗦,也紧跟着到达了激情的高峰。她的手指掐到了他的肩膀里。燕子渡,若是能够效仿燕子双飞去。

第十九章(大结局)

十年后,香港。
燕喃娇嗔道:“你干什么来的?抢我的东西。”她一双明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像是在骂他,口里却是甜蜜地紧。
司徒阗正要往她的手里咬下一个饼子。这个饼子里面裹了细细的肉馅,特别有家乡的风味。她伸出手指头拭去他嘴角的残屑,笑个不停。
阳光正明媚。韶华正当好。
两人慢慢地在油麻地的小街道上走着。维多利亚海港的海景是一大片一大片地蓝,码头上有民工在扛着巨大的货物。人来人往,各种吆喝声和在阳光里,烘得人的心暖暖的。“司徒阗,你后不后悔?”她忽然捏住了他的手。他一笑,反握回去。他的手比她的大,比她的温暖,那样坚定,仿佛再也不愿意放开。
“喃喃,我从来都不后悔。”
十年前的那一天,他们俩正准备去燕子渡,忽然接到美军将要全面进攻的消息。最安全的办法是离开越南,偏生司徒阗铁了心要带燕喃去看看燕子渡。他觉得以后是不会回越南了。一生之中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便不听属下们的劝告,带了她一路北上,可是在路上又遇到了黎文汯。
当时黎文汯已经在丛林里与美军僵持了三个月,面目憔悴,早已经没有了当日游戏人生的花花公子的风度,胡子拉碴的,可是见了燕喃又挪不开步子。司徒阗带了很多人,手上又掌握了国家泰半的军火,本来以为黎文汯再不甘心也要好好掂量掂量,可是这男人疯狂了。
也许是他早就预料到南越政权会颠覆,也许是他深爱玫瑰,觉得独活于世上也无意义,他居然跟司徒阗带的人打了起来。司徒阗毕竟带的人有限,差点把命送在他的手上。
丛林里响起了枪声。燕喃守在司徒阗身边,眼睁睁看着黎文汯把子弹打入司徒阗的身上,司徒阗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可是黎文汯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本来就已经吃了司徒阗的两颗子弹,大约是活不成了。
燕喃差点都要疯了!眼看一切都要苦尽甘来了,为什么这个男人都要破坏!为什么,玫瑰的阴影总是不退散!难道她一生的苦难还不够?!
她一把夺过司徒阗的手枪,毫不犹豫地扳动了扳手,子弹不长眼睛四处乱射,她没有听到奄奄一息的黎文汯的那一声:“别伤害她。”她只知道她的心很痛,好不容易的一点点的温暖,都要被他夺去了。
一边任由眼泪乱流,变得像疯婆子一样————脑海中出现了很多的记忆,那些残破的片段,就像她的生命,一点点的幸福都是奢侈。
————噗。噗。噗。
直到子弹用尽。直到黎文汯靠在一株巨大的绿色植物的叶子上面,血染污了眼眸。他动了动嘴角还想要再说什么,可是一口气提不上来。眼睛鼓鼓的,可是再也没有了神采。她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浑浑噩噩间也不知道自己被谁带去了哪里。
只知道一切都完了。
可是司徒阗没有死。他被救回来了。黎文汯的军队里有司徒阗的人,竟然护得他们一行人的周全。不过既然黎文汯已经死了,司徒阗肯定不能死。阮文绍手下已经没有多少将才;若是连司徒阗都死了,军火由谁来供应?因此军里用最好的军医来给他治病,经过了几个生死的关头,他也醒了,可是燕喃还没有醒。她傻呆呆地守在他的床边,他渴了就喂他水,他热了就帮他打扇,可是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内容。
她把自己的心再一次封闭起来了。司徒阗花了全部力气,才能她明白:他们将会离开这里远远的。这一辈子都不会回到这里。从此以后,战乱与他们无关,他一定会保护好她。
他也明白,这是燕喃给他的最后的机会了。她的内心脆弱。要是他再次食言,令他自己或是她涉险,她再也不会原谅他。
于是他把自己手里的生意交给了下属,毅然地离开了越南。
那一日坐上军用卡车的时候,空气微烫。只要没有听见偶尔的炮响,在一片绿油油里,谁会想得到这里正进行着最残酷的战争?
司徒阗暗暗下了决心:这一生,什么叱咤风云,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都经历过了。他已经四十一岁了。积攒下的财富已经足够他们过十辈子了。他再也不要让燕喃经受这些了。即使放弃他自己的事业,又怕什么?
今天的天气也十分地好。香港的海风一吹,海水上满是涟漪。前尘往事好像是烟灰,飘一飘就散了。
燕喃觉得手里热烘烘的,却舍不得放开,反而把自己的头靠上了他的肩膀。他不够英俊,他不够年轻。可是他爱她。
“司徒阗。”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约定,我只陪你十年的哦。”
他笑笑,摸摸她的头:“你还说过想要学我贩毒。可是是哪个小姑娘,上个月才从南非回来?”燕喃上个月跑去南非募捐去了。那里的艾滋病十分严重。艾滋病的一个重要传播方式是吸毒。因此燕喃这几天正跃跃欲试地要加入全港戒毒委员会呢。
“谁让你叫我小姑娘了?”她不依地捏捏他的脸。
得,又偏题了。司徒阗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不管她要什么,只要他给得起,他都会给她————哪怕是他的命。
他一生的追逐与不安,不就是因为没有这样相伴的一个灵魂吗?现在得她陪伴,夫复何求?
1983年。没有战争。
唱片店里,播放着邓丽君的歌: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
燕喃也慢悠悠地跟着哼起来,她最爱的就是邓丽君的这首歌:
啊……在梦里
梦里梦里过你
甜蜜笑得多甜蜜
是你~是你~
梦见的就是你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
啊……在梦里
司徒阗微微地眯了眼。从她的嗓子里流出来的歌,在他的耳里,是最动听的。整个街道仿佛都安静了。
岁月正静好。

番外

秦思思这几天心情不是很好。
秦家的几个长辈天天催着她在港上随便找个青年嫁了。说起来,秦思思小姐也三十五岁了,保养得极好,偶尔眼波流转的时候仍然有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魅力,可是偏偏不肯结婚。她跑去秦氏企业里工作,几年下来,居然也能够独当一面————这就成为了她不结婚的挡箭牌;可惜这挡箭牌也无效了。
三十五啊,虽然现代女性也有独身一辈子的,但是秦家作为一个望族,可丢不起这样的脸。
于是秦思思一天到晚跑到燕喃家里。司徒阗近些年来改行做一些正当的生意,影响力不减;秦家的长辈们见她躲入司徒府里,也只好叹息一声作罢。
————总不好去司徒府里揪人吧?
这一天,她买了一大堆的玩具和奶粉又进了司徒府的大门。司徒府看门的老林都与她熟了,远远地就喊道:“秦小姐,司徒生和司徒太在客厅里呢。”
秦思思紧张地笑笑,上次跑来这里就已经遭到司徒阗的嫌弃了;也不知道这次他会有什么反应。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见到司徒阗总是觉得怕怕的。这个男人,虽然岁月已经洗去他身上的戾气,可是毕竟积威已久,她见了他,心中总是哆嗦。
虽然,他对着司徒太太的时候,就会化身为世上最温柔的丈夫。
比如,上次,燕喃开玩笑说要让他当宝仔的小马驹,曾经的一代枭雄,真的蹲下身子,给儿子当马骑……她当时骇然,想着事后会不会被杀了灭口啊。
有时候也怅然,在这世上遇见过司徒阗这样的男人,其他的男人又怎么入得了法眼?现在的香港的所谓的青年才俊,混到一个管理中层的职位就已经自视甚高,仿佛天底下的女人都应该被放在他脚下由他挑三拣四。
一边想着,一边捏着手里怪兽的包装纸,站在客厅前面,竟然不敢进去。里面传来开心的喧闹声,仿佛自己往里面进去就是一种亵渎。却听一个丫头叫了一声“秦小姐”,仔细瞧了瞧,才发现是小玉。一直替司徒阗照看着一些花儿粉儿的。她面上都带着笑,奇道:“秦小姐怎么不进去?太太这几日正说着你呢。”
秦思思面上讪讪的,也跟着她进去,却见司徒阗正搂着燕喃,凑在耳边说着什么。她强撑出笑容:“司徒先生。喃喃。”不能怪她那么称呼司徒阗,她见了他就想躲。
燕喃立刻从司徒阗的腿上站了起来,笑着抓住了她的手,笑得一个开心:“你来了啊。”又转头瞪了司徒阗一眼:“你去看看宝仔睡醒了没?他这几天睡得特别不安稳,你给他把把尿。”他轻轻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笑了一笑走了。
从始至终,都没有看秦思思一眼。
“思思?思思?”燕喃的声音响在耳边,她却好久才回过神来,忙用笑容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你看我,又躲到你这里来了。”
“来了还带那么多东西?”无视她的嗔怪,思思把手中的东西都递给了小玉,才慢慢坐下。
“你也是知道的,我家里那么多的人,都恨不得我明天就嫁人了。”
“有人关心有什么不好?”见燕喃脸上出现一丝黯淡,秦思思暗叫一声不好,倒勾起她的伤心事了。当初她嫁给司徒阗的时候,可是没有一个亲戚的。忙握住她的手,把自己手里的温度传递给她:“现在司徒先生那么疼你,你还有什么好遗憾的?还记得当初在西贡的时候,司徒先生特意找了我去陪你。怕你一个人憋出病来了。那个时候他对你,就已经情根深种了吧。”
“情根深种”四个字着实是肉麻,她装出一副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的样子,逗得燕喃咯咯地笑了起来。
是啊。这样开心的,才应该是燕喃。
司徒阗护她护得那样好。
“你也不赖啊。提起秦氏集团的秦小姐,谁不是竖起大拇指?”燕喃拍拍她的手心。
“可是没人敢娶我。”
“是你不想嫁吧?”
“额……”难道,她发现了什么?秦思思忙去看她的神色,却还是如常的,满是天真的赤诚的关心。这就是心虚。明明什么也没有,却总觉得羞愧。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她说的,又何尝不是事实呢?
二十五岁时候的她,天真明媚,不食人间的烟火,把燕喃当成姐姐;可是现在的她,眉目之间毕竟也有了一些风尘的痕迹了————没有一个男人宠着爱着,谁会永远不老呢?
“喃喃,宝仔尿床了!”楼上传来司徒阗的喊话。
“啊?尿床?你自己解决!”燕喃头也不回。
“喃喃,我解决不了啊。”司徒阗的声音里竟有一丝委屈。
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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