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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第4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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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敌人在自己的身旁悄无声息地安插了奸细,而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尤五娘就感到一阵心惊,她已经在暗地里对鸿运赌场里的人进行了清查,誓将那个奸细给揪出来。

“你说,会不会是钟正?”黄海波见尤五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

钟正是黄海波的一块心病,只要他不死的话,那么他永远就无法安然入眠,毕竟是他下令杀光了钟家上上下下,钟正是一定会回来报复的。

况且,钟正知道钟飞扬藏财宝的地点,他是绝对不会放弃那笔财富,恼羞成怒下很可能会勾结外人,黄海波最怕的就是这一点,他相信人心都是贪婪的,任由谁都会对钟飞扬留下的那些财宝垂涎三尺。

“钟正!”尤五娘闻言,柳眉微微蹙着,她其实也想到了这个人,只不过此人已经消失了近二十年,难道这么巧这个时候回来了?如果真的是钟正的话,那么看来洞庭湖将要面临一场腥风血雨了。

可是,如果是钟正的话,为什么他不私下里策划对付黄海波等人,而要勒索那一万两银子呢?这样做岂不是会引起了洞庭湖这边的警惕。

“可能是我多心了。”黄海波见尤五娘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知道她在想着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同时表明尤五娘并没有认为钟正会是幕后的主谋,于是冲着尤五娘笑着说道,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么些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钟正是死是活。”

“大哥,凭着咱们洞庭湖现在的实力,钟正就是想动咱们的话没那么容易,至少他要先过了府衙那一关。”尤五娘闻言回过神来,微笑着安慰着黄海波,她知道钟正不仅是黄海波的心病,而且是洞庭十枭所有人的心病,钟正不死的话,迟早会来报复。

“对了,府衙里昨天下午传来了消息,说是钦差大人就快到了,城陵矶那边的钱是暂时先别收,让那些过往船队签字画押,等钦差大人走了再补上。”黄海波揉了几下太阳穴后,看向了尤五娘,一脸的嘲讽,“他们竟然也有怕的时候了。”

“大哥,府衙的那些人虽然爱财,可是更爱自己的官位。”尤五娘闻言也笑了起来,“他们虽然对我们颐指气使、耀武扬威,可是在钦差大人面前就只有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的份儿了。”

“这些当官儿的,没一个好东西。”黄海波点了点头,对尤五娘所说的深以为然,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尤五娘闻言微微一笑,她知道黄海波对官府没有好感,否则的话也不会在年轻的时候因为一场伤人的官司来洞庭湖当湖匪了。

当黄海波和尤五娘来到龙王庙对面的那个山头时,不少大汉已经在那里热火朝天地搭建高台,现场不仅有面色冷峻的白天行,还有神情黯然的黄伟杰和面色铁青的叶镇山。

“大哥!”白天行看见了黄海波和尤五娘,连忙迎了上去,颇为惊讶地向尤五娘说道,、“五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尤五娘微微笑了一下,说道。

“五姐,天行对不起你,没有管教好女儿,结果连累了怜儿,请五姐惩处。”白天行随后冲着尤五娘一拱手,沉声说道,归根结底,事情的起因是白玉。

“五姑。”这时,黄伟杰和叶镇山一起走了过来,冲着尤五娘拱手行礼。

“你们俩先下去,五姑有话要对你们十叔说。”尤五娘冲着黄伟杰和叶镇山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说道。

第六百零三章   无奈的选择

黄伟杰和叶镇山见尤五娘有事要与白天行讲,知道他们不便留下,于是冲着尤五娘三人行礼后离开了。

尤五娘随后和黄海波、白天行来到了一棵僻静的大树下,大树的周围站着三人的护卫,不让任何人靠近。

“老十,这次喊你来,是要问问你,如果玉儿有了李公子的身孕,你会怎么办?”出乎白天行意外的是,虽然说是尤五娘找他,但率先开口的就是黄海波,而且所说之事令他倍感震惊。

白天行心中明白黄海波的意思,白玉已经和谭纵在龙王庙待了一天多,极有可能已经被谭纵夺取了贞洁,虽然他不愿意面对这件事情,但非常清楚这件事情不得不解决,而如何解决则是摆在他面前的一个大难题:

杀了谭纵固然能解白天行的心头之气,不过杀了他也不能挽回白玉的贞洁,而且还会给洞庭湖带来大麻烦,再者说是白玉引起了这件事情,白天行真的对他下不了手,可是又咽不下心头的恶气。

“大哥,你的意思是……”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了黄海波,神情显得十分复杂,既然黄海波开口了,想必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老十,为了化解李公子家人的怒火,你五姐已经决定,让怜儿为李公子生下子嗣。”黄海波目光炯炯地盯着白天行,沉声说道,“如果玉儿这次不慎有了身孕,你会不会让玉儿嫁给李公子,送她去江南!”

“五姐……”白天行闻言大吃了一惊,不由得看向了尤五娘,他可是知道怜儿是尤五娘的心头肉,平日里呵护有加,万分宠爱,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让怜儿给谭纵生孩子,要知道谭纵以后很可能成傻子,这岂不是毁了怜儿的一生。

“十弟,这就是怜儿的命,从城陵矶时起,她命里就注定要跟李公子纠缠不清。”尤五娘的双目闪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冲着白天行微微一笑。

“大哥,小弟愿意跟五姐一样,让玉儿给李公子生下子嗣,以化解与李家人之间的仇怨。”白天行愣了一下神后,冲着黄海波一拱手,沉声说道。

尤五娘只有怜儿这么一个宝贝儿女,而白天行除了白玉外还有别的子女,既然尤五娘都能为了洞庭湖的利益牺牲怜儿的幸福,那么白天行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要知道他的家人可全在洞庭湖。

“老十,委屈你了。”黄海波闻言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白天行的肩头,充分理解白天行此时纠结的心情,毕竟人心都是人都长的,谁会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傻子呢?

“李公子,难道你的脑部真的受伤了吗?”尤五娘见状,心中不由得暗暗说道,虽然能有力佐证谭纵脑部受伤的证据很多,但是她还是有些不相信谭纵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会如此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导致酿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中午时分,正当叶镇山指挥着大汉们抓紧时间搭建台子的时候,龙王庙地下的石室里,昏睡了一天一夜的谭纵悠悠然醒了过来,缓缓睁开了双目。

刚睁开眼睛谭纵就怔住了,引入他眼帘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正好奇地俯身望着他。

“娘,那个人醒了!”那名小男孩见谭纵醒了过来,连忙起身向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高喊着。

“这是什么鬼地方?”谭纵颇为意外地望着那名小男孩跑了出去,随后打量了一眼四周,见自己在一个石室里,而且还睡在草堆上,心中不由得大为惊讶。

在谭纵的记忆里,他现在应该在刘记医馆中才对,正备受着千年雪参药性的煎熬,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他出现在这里,则是没有一点儿的印象。

随后,谭纵只觉得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道,犹如虚脱了一般,他尝试着移动双手,可是两只手臂好像已经不属于他了,他根本就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于是只有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一边等待着那名小男孩喊人过来,一边努力回忆着自己在刘记医馆的事情,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久后,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谭纵闻声扭过头望去,现在他除了脑袋能稍微移动一点儿外,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没办法动。

当看清楚进来的人后,谭纵的双目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因为被那个小男孩令进来的是三个女人,其中两个年轻的他认识,是怜儿和白玉,而那个被小男孩牵着手的三四十岁的中年妇人他则是第一次见到。

能跟怜儿和白玉在一起,这名中年妇人应该是洞庭十宵中某个人的老婆,谭纵打量了那名中年妇人一眼,心中暗暗猜到。

难道洞庭湖出了什么事情?怜儿三人的身后并没有跟着别人,见此情形,谭纵的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了这么一个念头: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在刘记医馆里守着自己的不仅有怜儿和白玉,而且还有与怜儿的关系“暧昧不清”的黄伟杰和叶镇山,而现在这两个人却不见了踪影。

尤为重要的是,谭纵从四周的墙壁上感觉自己在一个石室里,好好的医馆不待而出现在这个石室,那么很显然君山一定是出了大事,这或许能解释黄维杰和叶镇山为何不在这里。

不得不说,谭纵的分析很有道理,不过他遗漏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君山所出的“大事”与他有关。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就在谭纵在那里暗中猜测着君山上到底出了什么大事,是不是洞庭十枭在内斗时,怜儿俯下身子,一本正经地望着他说道。

“你是怜儿小姐。”谭纵闻言,立刻冲着怜儿咧嘴一笑,继续在那里装疯卖傻。

“那么我呢?”随后,白玉也俯下了身子,娇声问道,她倒要看看千年雪参的药性是不是真的过去了。

“坏人!”谭纵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害怕的神色,冲着白玉说道,“你是坏人。”

“怜儿,看来他没事儿了。”白玉闻言不由得冲着谭纵翻了白眼,起身向怜儿说道,她就不明白了,自己不过是与谭纵拌了几句嘴,谭纵就称呼自己为坏人,早知道这样的话在首饰铺的时候就趁乱打上他几拳。

“李公子,你还记不记得在刘记医馆里发生了什么?”从谭纵的回答中,怜儿也感觉到谭纵的神智好像已经恢复了,于是试探性地问道。

“刘记医馆?”谭纵闻言,冲着怜儿摇了摇头,他好像对刘记医馆里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抬头望着怜儿,张口说道,“我要尿尿。”

“你……你要干什么?”怜儿怔了一下,有些没有听明白,愕然望着谭纵。

“尿尿!”谭纵一本正经地向怜儿重复了一遍,“要不然我可就要尿在裤子里了。”

这可不是谭纵在逗怜儿,而是一个事实,他睡了这么久,却是憋了一大泡尿,将膀胱撑得鼓鼓的,由于他现在行动不便,唯有让怜儿帮他想办法,在他看来这里怎么着也有男人吧,随便喊个男人来就能帮他解决问题了。

“你要尿尿自己尿去,真当自己是小孩子,难道还要我们把你尿不成?”怜儿这回听清楚了,脸颊上刷一下变得绯红,白玉闻言,俏面一寒,瞪着谭纵说道。

“我要尿尿,我要尿尿……”谭纵见怜儿和白玉连这么基本的生理问题都不能满足自己,于是干脆学起了小孩撒娇,一边在那里用力摇晃着身体,一边在口中高声嚷嚷着,他总不能尿在裤子里吧,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的监查府堂堂的正六品江南游击,虽说是为了办案不得不装疯卖傻,但可不是真傻了,如果尿裤子的事情传出去的话,将来他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给他解开吧。”怜儿没想到谭纵竟然会像小孩子一样耍无赖,不由得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于是向白玉说道,现在想想也是,谭纵怎么说也已经一天多没有上茅厕了,要是真的尿裤子了那可就不好了。

白玉闻言点了点头,她也觉得谭纵好像不是在闹着玩,谭纵毕竟是名门子弟,如果真的让他尿了裤子的话,恐怕到头来又是一场风波。

达成了默契后,怜儿和白玉于是掀开了谭纵身上的被子,开始解绑住谭纵手脚的那些粗布条。

直到这个时候,谭纵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怜儿和白玉给绑了,他现在除了能感觉到膀胱涨得难受外,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两人给捆了起来。

可是,怜儿和白玉为什么要绑自己呢?谭纵对此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一个“傻子”能有什么不让君山上的人放心呢?

“出门后往左拐,一直沿着走廊走下去就能找到茅厕。”解开了谭纵手脚上的布条后,白玉冲着门口一努嘴,向谭纵说道。

谭纵闻言,在怜儿、白玉和梅姨的注视下,像一个虫子似地开始在草堆上扭动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向门口移去。

第六百零四章 命运

“你在干什么?”见谭纵龇牙咧嘴,好像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在地上蠕动着身体,白玉怔了一会儿,不由得惊讶地问道,怜儿和梅姨也狐疑地望着谭纵,不清楚他这是在做什么。

“去茅厕。”谭纵闻言,闷声闷气地回答了一句,心中是无比的郁闷,难道她们这都没有看出来自己行动不便?

“李公子,你的手和腿怎么了?”这时,怜儿终于意识到谭纵的情形不对,开口问道。

“也不知道怎么,我的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而且手脚也不听使唤。”听闻此言,谭纵停了下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看来李公子是虚脱了。”怜儿沉吟了一下,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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