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印F牒毂悴欢系乜浣彼⒐睦邓猛茫指泻茫耸坪茫缓缶褪蕴阶沤趟呋ú剑亚亮涟谂窗谂サ南窀鐾勇荩约阂苍谇亮恋幕持凶醋セ钕褚惶踉谕姓踉盘优艿拇笥恪G亮粮糇疟”〉囊律滥芄环浅G逦卮ッ剿宸犭榈募》簦嶙潘砩系奶逑悖ソサ鼐陀行┘ざ鹄矗坪醮τ谝桓銮苛业拇懦≈校荖极,齐红就是S极,相互之间的吸引力越来越大,恨不得紧紧粘在一起才好。血液也像是高压锅里的稀粥,沸腾着朝上下两头奔涌,钱亮亮有些发晕,又像是格外清醒。
齐红忽然红了脸在他肩头轻捏一把:“你坏。”钱亮亮尴尬极了,初秋季节衣着单薄,齐红当然会敏感地察觉到他身体某个部分的蓬勃。钱亮亮狼狈不堪地把屁股朝后面撅,以便拉开自己那个部位跟她的距离,齐红却又娇媚万分地贴了上来,并且对了钱亮亮的耳朵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男人好色,英雄本色。”
钱亮亮附了她的耳朵说:“没有坏女人哪来坏男人?有了坏女人才有坏男人。”
齐红抿嘴一乐:“对,好男人坏男人都是女人生的。”
说实话,如果没有黄金叶下午对他说过的那些话,知道了齐红差点被李百威提拔为科长、副总经理以后,钱亮亮真的会把握不住自己,接受齐红的暗示甚至挑逗,如今,尽管热血沸腾,那也只是生理现象,他的心里却非常清醒,齐红这种女人招惹不得,认真不得。反过来他却没有想到,黄金叶今天下午为什么要向他说那些事情。黄金叶怕的就是齐红趁火打劫,使出女人最为厉害的手段将钱亮亮变成她的工具,如果钱亮亮跟王市长联合起来,认真彻底严查严办跑肚拉稀事件,接着提名齐红担任宾馆总经理一职,恐怕常书记也不好正面跟他们冲突,那个时候黄金叶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事实证明,黄金叶还是棋高一招,及时在钱亮亮面前败坏了齐红的形象,让齐红的目的难以实现,起码增加了她趁火打劫的难度。
这时候有人在钱亮亮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钱亮亮惊了一跳,猛然回头却见蒋大妈搂了他那瘦小的老婆像大人哄小孩一样笨拙地扭动着,边扭边对钱亮亮说:“钱处长还行,这还是我头一次见你下场子呢,齐红好好教教他,让他成为一个功能齐全的接待处长。”
钱亮亮笑笑说:“对了,你老说我功能不全,我这不正抓紧学习呢。”
蒋大妈摇摇晃晃地舞到别处去了,齐红嘻嘻笑着对钱亮亮说:“蒋大妈是市领导里最怕老婆的,人可真难说,蒋大妈又粗又胖,他老婆又瘦又小,可是他在他老婆面前就是像老鼠见猫一样,他老婆不来他根本不敢上舞场,他老婆来了他根本不敢跟别的女人跳舞,不信一会我逗逗他,你等着看,他保证不敢跟我跳。”
钱亮亮说:“一会你真的去拉他跳舞,看看他会怎么样。”
蒋大妈打了个岔,挽救了钱亮亮,钱亮亮冷却下来,心里却暗暗惊叹:好家伙,了不得,异性的冲击力太大了。
一曲奏完,人们如同麦场上受到惊扰的麻雀轰然散开,纷纷寻找自己的座位。参加这种舞会的人不管真假都得做出文明样子,谁也不会乱占别人的座位。书记、市长跟省文化厅的副厅长、歌舞团的领导有事先安排好的包厢,在几个女演员的陪同下回到了他们的包厢,其他人也都回到自己下场前占据的位置上。服务员就开始送饮料、啤酒,端茶倒水,这都是免费的,所以人们便都开始牛饮。钱亮亮在跳舞前跟齐红、郭文英她们坐在一起,回到座位上就看见黄金叶汗津津地拿了一罐可乐咕咚咕咚地猛灌,见到钱亮亮连忙放下可乐征求他的意见:“钱处长,你喝可乐还是啤酒?”边问边嘻嘻地笑。
()
钱亮亮说:“空调开着有那么热吗?你怎么像三伏天收瓜似的,笑什么?我喝啤酒。”
黄金叶就招呼服务员:“给钱处长拿一瓶啤酒过来,要冰镇的,再拿几个杯子。”
服务员凑过来请示:“钱处长喝什么牌子的啤酒?”
“别问了,钱处长好的就是金州大屁。”
“金州大屁”是金州自产啤酒金州大啤的绰号,据金州人民说,别的啤酒喝下去气往上走,冒出来的是啤酒嗝,金州大啤喝下去气往下走,放出来的是金州大屁。说归说,金州市人民喝的还大都是金州大啤,没有别的原因,金州大啤便宜、新鲜。钱亮亮也一向推崇金州大啤,管上了金龙宾馆之后执意把金州大啤引进了金州宾馆,所以黄金叶有这么一说。黄金叶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脸红彤彤地活像晚饭后在广场上扭秧歌的老太太脸上抹的胭脂,嘻嘻哈哈竟然当众跟钱亮亮耍起贫嘴来了,完全没了往日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官气。连服务员听了她的那句话都愣了,郭文英赶紧说:“快去吧,就要金州大啤。”
钱亮亮追着问她:“你笑什么?今天我看你怎么不对劲。”
黄金叶嘿嘿笑着说:“钱处长你会跳舞,过去装,今天露馅了吧?”
钱亮亮说:“我那也算会跳舞?就是跟着拍子走呗。”
黄金叶说:“下一曲我跟你跳,你不能光跟齐红跳,要跟所有的人都跳。”
钱亮亮让她说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她犯了什么毛病。郭文英是个小一本正经,说话办事就像黄金叶的翻版,捅了钱亮亮一把悄声说:“刚才宴会上刮刀不知道怎么回事,揪住黄总不撒手,倒满了两茶杯白酒非要跟黄总对酒,结果黄总按说好的喝了,她又耍赖,不喝,这不是欺负人吗?黄总喝多了,说啥话你可别往心里去。”
钱亮亮这才明白,自己招惹了大刮刀,大刮刀就拿黄金叶撒气。黄金叶是他的下级,刮刀这么做,就是要剥他的脸皮,就是要打狗欺主。想到这里,钱亮亮就感到憋气,倒有些后悔自己没去参加今晚的宴会,如果他在场,大刮刀保证占不了什么便宜。黄金叶替自己承受刮刀的欺辱,让钱亮亮感到有点歉疚,也更加恼火刮刀。
齐红这时候也看出来黄金叶有些失态,凑过来问钱亮亮:“她怎么了?有点不对劲。”
郭文英又告诉她说:“刚才让刮刀给灌多了。”
齐红就嘻嘻地笑,钱亮亮说:“人家喝多了你笑什么。”
齐红说:“我觉得她喝多了倒比平时还可爱一些。”
这时候黄金叶酒劲上来了,眼睛半睁不睁,好像忽然间变成了眯缝眼儿,东倒西歪恨不得找个地方马上倒头大睡。钱亮亮连忙吩咐郭文英和齐红把她搀扶出去让她休息。黄金叶却还革命事业心极强地挣扎着:“不行,舞会正办着我走了怎么行?不行,我不能走,我得照应着。”
齐红说:“我们扶你到房间睡一会吧,这没事,钱处长还有我们都在这儿,你放心吧。”边说边跟郭文英半扶半拖地把黄金叶弄走了。
舞曲又奏了起来,钱亮亮身边的几个女人都不在,他不敢也不愿主动邀请别的女人上场,就在旁边坐着喝啤酒看热闹。旁观者清,刚才下到场子里跟齐红跳舞,既没眼睛观察,又空不出脑子想事,这阵坐在场边看舞场里搂在一起扭动转圈的男男女女,忽然有了哲学家的思维和艺术家的灵感,想到:交谊舞的诱惑力就在于给男女亲密接触提供了合理合法的场合,没有合法关系的男女如果平日这样搂抱在一起,不成为法律制裁的被告,也得成为道德谴责的目标。而在舞场上,这种行为却变得合情合理而且有了艺术包装,难怪很多男女对跳舞趋之若鹜,乐此不疲,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根本原因就在于此:在舞场上他们可以跟异性做平时不敢做也没有机会做的事情。什么锻炼身体、丰富文化娱乐生活等等都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钱亮亮边胡思乱想边看着舞场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的人们,忽然看到了大刮刀跟窝头,禁不住把刚刚喝进嘴里的啤酒喷了出来。窝头比刮刀矮半个脑袋,两个人都够粗壮,猛然看上去活像谁把一口水缸和一个酸菜坛子捆绑在了一起。窝头是个坏小子,紧紧贴了刮刀故意夸张地作出温情脉脉的样子,还不时把他那颗肥硕得往外渗油的脑袋往刮刀的胸膛上倚,那种动作一般是女人对男人做的,由他做出来就像一个胖娃娃在找奶吃。刮刀一边跳一边不时把他肥硕的脑袋从胸膛上推开,就有些手忙脚乱,可是又不好意思甩开他,弄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汗如雨下。钱亮亮实在想象不出,窝头不知道采取了什么办法才逼迫刮刀不得不跟他跳舞的,金龙宾馆的女人没有谁会跟他跳舞,一来他的身材太难看,二来他跳舞动作不老实,舞步又混乱不堪,所以没人跟他跳,他也很少到舞场上来。今天不知道犯什么毛病了,又不知道怎么把大刮刀给粘住了。大刮刀今天晚上着意打扮了一番,下面是酱红色的长裙,上面是翠绿色的丝绸衬衣,红配绿臭狗屁,首先在衣服的色彩搭配上她就不及格,更加错误的是,她那么肥胖的中年妇女把上衣的下摆塞进了裙子里,看上去就有些惨不忍睹:裙子腰身勒得太紧,腹部的脂肪都挤到了腰部,肉囊囊的活像腰上套了一个救生圈。她还画了妆,脸上增白蜜抹得太多,腮红又是圆圆的两坨,红是红白是白活像古装戏台上的媒婆。在场的女人中她的职务最高,审美和打扮的修养却最低。
“嘻嘻嘻,真是一对活宝。”齐红回来了,在钱亮亮的后面说。钱亮亮忍不住也拿那两个人开涮:“你看那俩人的肚皮,跳一场下来还不得磨出茧子。”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便哄堂大笑。确实,由于肥胖,窝头跟刮刀跳舞的时候两个人的肚皮没办法分开,挤在一起摩擦,除非两个人把胳膊伸得笔直,那样就不是跳舞而是摔跤了。
舞曲结束了,人们纷纷朝自己的座位走,关系合法的男女就有手拉手的,窝头也扭捏作态地拉着人家刮刀的手朝座位上走,看上去就像儿子牵着老妈,刚开始刮刀还没在意,旁边的人看着他们俩嘻嘻哈哈地笑,大刮刀才反应过来,猛地甩开窝头,笑骂了一声“缺德”便快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窝头就嘻皮赖脸地笑着朝钱亮亮他们这边走来。一来齐红就开始耍笑他:“窝头今天真行,跟市委领导跳上了。”
窝头说:“真过瘾,刮刀那一身肉真暄乎,搂着真挺舒服。”
齐红跟郭文英就骂他流氓恶心。窝头一本正经地说:“这有什么?我要是流氓在场的人就都是流氓,只不过我怎么想就怎么说,不像有的人装模作样假模假式。”
钱亮亮突然想到了自己刚才的想法和跟齐红跳舞时的种种情景,就觉得脸上热乎乎的,拿了一瓶啤酒递给窝头,窝头也不用杯子,咬开瓶盖咕嘟嘟地吹了一气喇叭,然后对齐红和郭文英说:“今天晚上你们表现都不好,常书记跟王市长都让歌舞团的娘儿们泡走了,你们谁也不靠前,黄金叶呢?她怎么藏起来了?”
钱亮亮就告诉她黄金叶在宴会上跟大刮刀斗酒喝多了,睡觉去了。窝头说:“你们怎么也得给金龙宾馆争个份子,别让今天晚上成了歌舞团的天下。你看我怎么样?表现多好,把市委的女领导包圆儿了,钱处长,得给我算加班啊。”这种舞会金龙宾馆的女人们都得参加,并且主动邀请领导跳舞,不能让领导闲着有受到冷落的感觉,这几乎已经成了惯例、规矩,过后都算加班,所以窝头才这么说。
钱亮亮说:“没问题,当然得算加班,窝头今天表现好。”
窝头听钱亮亮这么说顿时兴高采烈起来,手舞足蹈地说:“金龙宾馆开业以来,历任历届领导里,只有钱处长是最公正的领导,过去我到舞会上卖力气谁给我算过加班?就冲钱处长看得起我,今天晚上大刮刀我包了,保证让她过足舞瘾。”
正说着乐曲又响了起来,窝头赶忙灌了两口啤酒匆匆忙忙朝大刮刀奔去,钱亮亮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齐红也去跳舞了,她没有跟钱亮亮跳,临走时在钱亮亮耳朵边上说:“我得陪陪常书记,常书记心眼小,跳不跳是一回事,可是必须得请他。”
这是钱亮亮头一次听到齐红评价常书记,他跟常书记接触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却从来没有感到常书记有心眼小的毛病,不过他却相信齐红的评价,女人看男人比男人看男人更透彻。
郭文英邀请他:“钱处长,咱们也跳一场吧。”
()
钱亮亮不想跳了,可是如果这个时候拒绝郭文英的邀请,那就会很伤郭文英的面子,也显得好像自己光跟齐红跳不跟别人跳,便二话不说站起来说:“我不太会,刚刚学,你可得宽容点。”郭文英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