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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也无奈-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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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她父母三室一厅的家,在装修得十分漂亮的客厅里见过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他们的态度虽很热情,仍让孙以达有一股居高临下的感觉。爱情在发展,但他始终坚持着,不到童玢玢单独住的地方去。  在下意识里,他再清楚也不过了,只要他一去童玢玢独住的家中,他和她之间一定克制不住。每次,只要他和童玢玢单独在一起,她就显得格外性感,两人一亲吻拥抱,那种欲望就特别强烈。而一旦进入了灵肉相亲的地步,那么,结婚成亲就是紧接着的事情。  不是他不想成家立业,他只是觉得,他和童玢玢的爱之中,似乎还欠缺点儿什么。可欠缺的是啥呢,他讲不上来。  深秋了,一点儿没什么预兆的,童玢玢没来上班。开始孙以达以为她迟到了,或是先去邮局弯一弯,办一点儿什么事,这也是常事。但过了十点,她也没到,孙以达急了,不时有协会的人到编辑部问他,童玢玢到哪去了,什么时候来,开会通知没人打,要误事了!  孙以达赶紧给童玢玢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童玢玢接的,声气很弱,她说她感冒了,起不来,要孙以达给她打一个招呼,还要孙以达代她签收一下每天都会送到编辑部和协会的信件和刊物,特别是汇款单和挂号件。孙以达表示要赶过去看她,陪她到医院看病,她说不碍事,先请他把她的工作做了要紧。开会通知么,只好请他们在电脑上自己打一下了。  好不容易熬到午间休息,孙以达骑着一辆自行车,赶到童玢玢的家中。童玢玢披了一条毯子来给他开门。他要陪她去医院,她摆手说不碍事,现在好多了,她已经自己找了药吃。他让她仍旧躺下,抚摸她的额头,她有几分热度,听说她早饭都没吃,他问她想吃什么。他在冰箱里胡乱找着,有饺子,有面条,也有馄饨。她说一早晨都不想吃东西,现在有些饿了,最想吃的是稀饭。他连忙淘米给她做稀饭吃。  煮稀饭的时候,他又出去给她买下稀饭的咸菜。等到买回咸菜,熬好稀饭,盛到床边,让她坐起来吃了一碗稀饭。上班的时间到了,她躺在床上,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晶亮晶亮的。他俯下身去吻她,说下班后再来看她,她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来。  下班以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来,她刚睡醒,精神比中午好,热度也退了,只是仍有着一股病中的虚弱。晚饭她仍要吃稀饭,他就陪着她吃稀饭。吃完饭,他手忙脚乱地洗碗,收拾房间,一切忙完以后,他坐在她床边,陪着她说话看电视。  她本来就瘦,在病中,显得就更清瘦了,说话柔柔的,洁白的皮肤贴在骨头上,泛着一片潮红。夜渐渐深了,有一个问题随着时间的流逝突现出来,他该陪着她呢,还是告辞回家?  其实,一吃完晚饭,这个问题就在孙以达脑际盘旋了。他一直拿不定主意,他也不敢向她提出来讨论。如果一吃完晚饭就商量的话,还有可能通知她的家人前来陪伴。时间越晚,这种可能性就越小了。她在病中,他能置她于不顾,顾自离去吗?他觉得也说不出口。  秋夜的风在撞击着窗户,似有一双手在叩击着玻璃。童玢玢关了电视,要孙以达坐到她的床头来。  孙以达刚坐过去,她就把整个身子移过来,躺倒在他的怀里。孙以达抽出被子,盖上她的肩头,搂着她悄声说:“你要受凉的。”  “不会,我好多了。”她更紧地贴着他,伸出瘦长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说:“今天,你赶过来照顾我,我心里甜极了。”  他垂下头去,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她一个翻身扑到他的胸前,热辣辣地吻着他说:“以达,你不要走了,今晚上陪着我,我怕,一个人呆在这屋里,我真的怕……”  他瞅了她一眼,她泪盈盈地瞪着他,没待他答话,她把灯关了,双手撕扯着他的衣裳说:“把衣裳脱了,你睡上来,快、快一点儿……”  幽黑薄暗中,孙以达脱尽了衣裳,钻进了童玢玢的被窝。  睡了一天的被窝里暖烘烘的,他紧紧地搂抱着童玢玢瘦削的骨节突出的身躯,轻柔地抚摸着她。  “天哪,真幸福!”童玢玢在他的抚摸下惊叹一般欢声叫起来。  让孙以达更为惊异的是,瘦得出奇的童玢玢却有一对发达的Ru房。在和童玢玢恋爱之前,编辑部有男人议论起童玢玢工作多年了,怎么没个男朋友,有人以不屑的口气说:“她呀,实在太瘦了,身上一把骨头,胸部肯定是垫出来的,有哪个男人会感兴趣。”  孙以达抚摸到她沉甸甸的Ru房时,有着一股意外的快慰。他真想朝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扇一个响亮的耳光。他充满感情地揉搓着她,童玢玢似有感应一般敏感地意识到了,她浑身颤动地在他耳边激动地说:“以达,真快活。”  
下篇:省城(5)
“真的吗?”  “真的,以达,”童玢玢热切地说:“你摸着我的时候,我全身都抖动起来,你没感觉到吗?”  “嗯。”  “真舒服,你知道么,让你这一摸,我的病都要好了。我也要让你开心,让你,哎呀我真不好意思说,你、你要么?”  她的双手也在孙以达的身上游动起来,一边轻柔地移动,一边耳语般问:“以达,你喜欢吗?”  孙以达刚哼出一声,她的嘴唇凑了上来,吻着他的嘴、吻着他的颈项、吻着他的胸部,一双纤手配合着,又渐渐地往下移……  孙以达和冯小檬有过性的体验,可他从没感受过这样主动的来自异性的爱。童玢玢一点儿也不掩饰她的欲望和需求,在肌肤相亲的这一时刻,她带着惶惑地享受着性的激动和欢乐,她也把喜悦和快活奉献给孙以达。起先孙以达还是主动的,两个人似争先恐后一般亲吻和抚摸着对方,以至于呼吸都急促起来,逐渐地他完全从属于被动的一方,听凭动作带一点儿生硬的童玢玢的摆布。他向后仰着脑壳,倚靠着枕头,合上了眼睛,他只觉得自己的身躯像在腾云驾雾,前方出现了|乳白色的浓云,浓云的尽头是一弯月亮,弯弯月亮的两头怎会变得这么尖呢,他微睁微闭的眼睛看到童玢玢披散的乌发像被风吹着般在飘浮,顷刻间,飘浮的乌发和厚重的浓云交织在一起,困惑之中,翻腾的云雾把月亮淹没了……   当一切复归于平静时,孙以达只觉得过了好久好久。他有些累了,仰面躺在床上,他的头脑里空无一物,茫然一片,只是感到有些燥热。和冯小檬在厢房楼上的时候,他从没有过今天这样的感觉。  童玢玢和冯小檬是不一样的  沉寂了好一阵,他才想到躺在身旁的童玢玢。她怎么也是悄没声息的,是不是累坏了。她这是在病中啊,他有点儿惊慌地伸出手去,他的手触摸到了她发烫的脸颊,他惊骇地坐了起来。他摸到了她一脸的汗:“你……你、你这是怎么了?”  幽暗之中,她轻声笑了起来:“我在回味……”  “回味?”  “是啊,我、我只觉得好舒服,好舒服。”  “可你在出汗。”孙以达提醒她。  “出汗才好呢。出这一身的汗,我这病就好了。”说话间,童玢玢把脸向孙以达转过来,而后支起身子靠到他的身上说:“以达,你呢,感觉好么?”  “好。”  “那你要娶我,把我这个新娘子,娶到家里去。”  “是的。”   有过第一次,一发而不可收拾地,便有第二次、第三次……  孙以达原先硬靠理性压抑的欲望被热情如火的童玢玢唤醒了,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自从冯小檬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他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欲望,性欲望,而和童玢玢的相爱,一下子把他的欲望释放了出来。  而童玢玢呢,渴盼着和孙以达单独相处的愿望还要强烈。只要一有机会,她就想要孙以达到她那儿去,和她亲昵着睡到床上去。有几次,在她一人独处的打字室里,她甚至也要求孙以达的爱抚。  三个月后的一天,童玢玢依偎在孙以达的怀里,耳语般告诉他,近来她的身体感觉到一点儿变化。  孙以达愕然地瞪着她:“是哪里不舒服?”  “身子。”她抚了一下腹部。  “痛么?”  “痛倒不痛。”  “那是什么感觉?”  “想吃酸东西。”  “呃……”  “这两天上午,还伴有恶心、呕吐。”  “那你快去看医生。”  “不消去看。”  “不看医生怎么行?”  她突然一把捏紧了他的鼻尖,嗔怪道:“你真是个憨包,我怀上娃娃了,你知不知道?”  “真的!”他激动地坐直了身子,继而俯下脸去重重地吻了她一下,把她紧紧地搂着说:“那好啊。”  童玢玢柔弱地缩着身子说:“好是好,只是我们得尽快地成家了。”  “那就结婚啊,越快越好。”孙以达爽快地说。  童玢玢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一下接一下地吻着他说:“你讲起来真轻巧。”  看得出,她对孙以达知道真相后的态度是满意的。   是装修、筹备婚房太过劳累,还是婚礼前前后后过于忙碌,婚礼上又闹得太凶,婚后第二天,童玢玢就流产了,那景象有些怕人,童玢玢流了很多血,医生却说她是流产不全,要行刮宫术。很无奈地,蜜月成了他们休身养性的日子。  童玢玢恢复得很快,几个星期之后,他们就开始了新的夫妻生活。新婚良宵,男欢女爱,孙以达和童玢玢的蜜月似在延续。起先,孙以达没有在意,婚前拘谨不安的羞涩感消失了,婚后的日子充满了柔情蜜意,孙以达也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欢悦。他想,所有新婚蜜月里的夫妇,大概都是这样的吧,大概都要经历这一阶段的吧。可日子久了,孙以达逐渐发现,童玢玢的性欲出奇的旺盛,她差不多天天晚上都会催促着他早点儿上床。一到床上,她那炽热的情感就会按捺不住地像野火般燃烧起来,生气勃勃,不到精疲力尽不会罢休。  在连续多日的折腾之后,孙以达心中开始纳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叙说。他只是根据和冯小檬曾经有过的性茭往,感觉到童玢玢要比冯小檬的欲望强烈得多。这使他感到困惑。照理,冯小檬是已婚妇女,长期遭到丈夫的冷落和遗弃,在回到泗溪的那些日子里,和孙以达有了感情,她该比童玢玢热烈得多。可现在恰恰相反,外人看去那么消瘦体弱的童玢玢,在婚后却表现出了远远超出于冯小檬的强烈的性欲望。  书包 网 。com 想看书来
下篇:省城(6)
这到底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呢?  孙以达只能在心中忖度,无法和任何人说。  童玢玢又怀孕了。  鉴于第一次的教训,孙以达要童玢玢充分注意休息,一点儿重活儿、累活儿都不要沾手,只要是有益于孕妇的营养,孙以达都弄来要童玢玢吃;童玢玢也十分当心,上下班不再挤公共汽车,连上下楼梯都要扶着把手,编辑部、文联机关跑邮局的事,一大半都由孙以达承担了。  可事情就是那么怪,越是小心翼翼,越怕出事,偏偏就容易出事。一点儿预兆也没有,童玢玢又流产了,和头一次很相似,又是流了很多血,又说是流产不全,又要行刮宫术。  这一次流产,童玢玢哭了。医生诊断说,连续两次了,这是习惯性流产的迹象,下一次怀孕千万千万要留神了。  千万千万留神也没有用,婚后近三年时间里,童玢玢怀孕五次,五次都流产不全,行了刮宫术。第五次失败以后,医生警告孙以达和童玢玢夫妻,由于连续五次行了刮宫术,童玢玢的子宫薄得像一张纸,若怀孕流产已经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如果怀孕以后再遇上流产不全,子宫经不起再刮了!  可孙以达盼望孩子,童玢玢比孙以达更强烈地盼望孩子。但他们不能经受失败了,一旦再怀孕,就必须万无一失地把胎儿保住。如若又遭逢流产,那后果更难设想。  对于常人来说,是那么简单、那么顺理成章的一件事,对于他们夫妇,却成了一件思想负担极为沉重的事情。  令孙以达困惑的是,童玢玢的性欲仍是那么强烈。到了夜间,一躺到孙以达的身边,她就要依偎上来抚摸他。他们往往要用极大的毅力,才能克制自己的欲望,可这种克制又是十分痛苦和难耐的。  孙以达和童玢玢的夫妻关系,也陷入了迟疑、无奈、滑稽、恐慌的怪圈。无论是他们互相之间,还是他们这个小家庭和社会之间,都有着一种无形的紧张感。  是猜忌、是惟恐遭人议论、是日益沉重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心理压力。  童玢玢变得更瘦了,真正地瘦成了皮包骨头。可她的精神仍显得很好,眼里总闪烁着灼灼的光。  孙以达呢,心中只觉得窝着一团无名火,但又无从发泄。  他们两个,惟有一点是相像的,那就是在瞅人的时候,眼神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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