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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那些东西她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吃了!但是刚才太饿,她顾不得许多,一次性的吃了好多!不过幸好她还有爹和娘!以后至少不用再吃别人的嗟来之食了!
闻言,许氏脸色陡然变的苍白无色,她一把抱住浑身湿透的柳如雪,哭着说道:“为什么?安莫翎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可怜的女儿,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女儿中了月凤歌的圈套!她派了一个细作在女儿身边,不仅诬陷女儿假孕争宠,更诬陷女儿用媚香迷惑安莫翎!安莫翎一气之下便断了我的手脚筋!”柳如雪倒在许氏怀中,终于感觉到了一点点亲情的温暖!
她故意跳过设计月凤歌小产的片段,就是怕许氏责怪她做事鲁莽,不顾后果。
“女儿,你太大意了!怎么能轻信他人!”许氏看着柳如雪如此狼狈的样子,纵使想责怪她,却也说不出口。
“是女儿太相信别人!我落得如今这个地步,都是月凤歌害的!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亲自杀了她报仇!”柳如雪双眸里闪着悔恨的光芒!
如果自己在当初青青来伺候自己的时候便留个心眼,也不会落得如今这个地步!那对主仆狼狈为歼,一定不得好死。
“哼!凭你今时今日这个样子,有什么本事杀了月凤歌?”
柳如雪的话音刚落,只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接着一个身影踏着烛火走了出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贬为庶人的————柳宵呈!
柳宵呈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半个身子趴在地上的柳如雪,眼里没有一丝怜悯,他仿佛如看陌生人一样!眼里没有丝毫温度与亲情。
“爹!”柳如雪看着柳宵呈那冷漠的表情,心狠狠的抽痛下!
“别这么叫!你是谁?我们认识吗?我可没有那个福气当你爹!”柳宵呈的态度依旧冷漠,表情比刚才更冷了。
“老爷!”听闻柳宵呈这翻无情的话,许氏皱起眉头,不满的看向柳宵呈。
柳宵呈只是不以为意的挑挑眉,继续冷酷无情的说道:“哼!一颗已经没有用的棋子,我是不稀罕的!况且你今天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难道还想我养你一辈子么?你受得起么?当初将你嫁给安莫翎,就是想保我一生的荣华富贵。原本我指望有朝一日安莫翎当了皇帝,你能当皇后!然后我就能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想到你如此愚蠢,不止没本事让安莫翎对你死心塌地,还对一个平民之女整成这幅模样!你这么没有用,我还养你干什么?浪费我的粮食么?”
柳宵呈的话让许氏和柳如雪同时一愣,两人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柳如雪原本就难堪的脸变的更加难看,只是在丑陋伤疤的遮掩下,根本就无法分辨。
许氏紧紧抱着柳如雪,抬起头,看着柳宵呈那张陌生而冷酷的脸,流着眼泪,伤心的哀求道: “老爷!如雪已经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如果我们都不收留她,那她真的无路可走了!难道你想看着我们的女儿流落街头吗?”
“哼!我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了,哪里还有闲钱去养一个废人!”柳宵呈双眸里闪过一丝寒光,接着继续道:“我警告你,如果你同情她,打可以跟着她一起离开,养她一辈子!如果你还想留在我身边,最好马上给我进门!否则别怪我不念夫妻之情,翻脸无情!”柳宵呈冷眸睇着许氏,那样子,丝毫不比看着柳如雪的时候温和,反而语言透着一股冷酷的霸道。
“我……!”许氏为难的皱着眉头,犹豫的看着柳如雪,心里不停的在柳宵呈和柳如雪之间做着痛苦的选择。
“母亲……!”柳如雪哭着看着许氏,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在此时看来,却显得无比让人恶心。
“走!进来!”柳宵呈不等许氏做决定,一把将许氏从地上拉了起来,想将她拉入屋里。
“如雪!”看着柳如雪孤零零的一个人趴在门槛上,身子被无情的雨水给吞噬,许氏眼泪流的更凶了,她想伸手去抓柳如雪,可惜却被柳宵呈用另一只手给阻止了。
“老爷,你让我夫如雪进来!外面在下雨,她会生病的!”许氏拼劲全力,终于挣脱住柳宵呈的钳制,她一把扑到地上,抱住柳如雪便嚎啕大哭。
“好!既然你选择她,那么就马上收拾抱负滚蛋!少了一个人,少了一双筷子,我们的日子过的也不会这么拮据!”
柳宵呈鄙视的看着面前哭成一团的母女两!那颗心简直不石头还硬,还冷。
“老爷!如雪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了!皓心已经死了,难道你还要舍弃如雪吗?”许氏想着那个英年早逝的儿子,心更加疼了!
她自认为最优秀的子女,为什么都不能落一个好下场!她一生的希望都在他们身上,为什么他们如此不争气,枉费她平日的教导!。
虽然恨铁不成钢,但是人心终究是肉涨的,他们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哼!少了她柳如雪,我还有晨雪!晨雪至少现在还是堂堂永庆王妃!不管安莫白当不当皇帝,我好歹是王爷的岳父!我有柳晨雪就行了!”
事到如今,柳宵呈仍旧做着白日梦!他梦想有朝一日,柳晨雪会将自己接到永庆王府去想天伦之乐!
只是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事实!如今他身败名裂,以前又是安莫白的敌人,安莫白怎么可能会将他接入永庆王府。
此时,二房陈氏突然从房间里悠闲的走了出来,她看着许氏和柳如雪,不停摇头惋惜。
“呦……姐姐这是闹哪出啊!都把我给吵醒了!瞧你这狼狈的样子,来……!快擦擦眼泪吧!”语毕,还大方的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许氏。
“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需要!”许氏狠狠的将陈氏伸过来的手给打开,眼里有着明显的厌恶。
这个陈氏平时就喜欢和自己做对!以前在府里,她仗着自己是大房,哥哥是大将军,自己又为柳宵呈生了一个儿子,所以对陈氏不屑一顾,常常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现在哥哥许海峰将军之位没了,儿子死了,女儿又落得如此地步,而柳晨雪还稳稳的做在王妃之位,家里所有的生计以后都要倚靠柳晨雪的接济,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和她斗。日后恐怕陈氏会更加肆无忌惮,对自己不屑一顾了!
陈氏得意的扬着嘴角,将手帕重新收好,然后鄙视的看了地上的柳如雪一眼,佯装不知的说道:“姐姐!你瞧瞧你,干什么抱着一个乞丐啊!她身上那么脏,你快点起来,离她远点!”
“你……”见陈氏故意在柳如雪伤口上撒盐,许氏气的咬牙切齿,只想掐死陈氏。
“我怎么了?难道说错了吗?”陈氏眨眨无辜的眼睛,然后靠到柳宵呈身上,吐气如兰的说道:“老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她现在是不是乞丐?”
柳宵呈笑着点点头,愉悦的说道:“你说的对!她现在简直连乞丐都不如!乞丐的四肢至少是完整的!她现在这个样子,只能和废了的猪狗相比!”
柳如雪感觉自己的心正在滴血,她的心被这个所谓的爹伤的千疮百孔。
214:事情始末 上
“老爷……!”闻言,许氏的心狠狠一揪,忍不住加大音量来提醒柳晨雪的言行。
陈氏高傲的抬着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老爷没说错啊!姐姐,我看你还是进来吧!你想想,一直以来你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果你选择了这个乞丐,那以后你们的生计可是个大问题!以前嘛!她没有毁容,好歹还有几分姿色,去妓院当婊/子至少还能让你们衣食无忧!可是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只怕你一起去当乞丐,讨来的钱还不够一个人吃的!况且,姐姐的尊贵之躯,难道拉得下脸面去乞讨么?还是说你准备和她一起饿死街头,做一对情深意长的好母女!”
“你闭嘴!”许氏怒喝一声,虽然表情愤怒,但是眼里很明显的闪过一丝犹豫。
陈氏的话虽然刻薄,但是句句说中她的痛楚!她向来养尊处优惯了,如果选择了如雪,哪里有本事谋生,恐怕糊口都是个问题!
并且自己向来注重颜面,哪里会拉得下颜面去沿街乞讨!
但是柳如雪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难道要她弃柳如雪不顾么?
“姐姐,快起来吧!这风雨这么大,淋病了可没有钱医治的!”
陈氏从许氏的双眸中已经洞悉了许氏已经开始心动!她得意一笑,将许氏怀中的柳如雪狠狠一推,然后将许氏给拉了起来。
柳如雪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就这么被陈氏推的滚了出去!
她的身体从门槛上面一直滚到下面,最后倒在一个小坑里。
“如雪……!”见如雪如此狼狈,许氏的心一紧,想去将柳如雪扶起来,结果手腕被陈氏紧紧的捏着,她根本不能出去。
“快点进来!你们母女把我今天一天的心情都给毁了!从今以后不许你再见柳如雪,否则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柳宵呈将许氏不停挣扎的身子一把逮到怀中固定好,不等许氏冲出去。
“哼!”在柳宵呈的冷哼声中,柳宵呈用脚将门给狠狠的关上,大门无情的被关上!就这样阻隔掉了柳如雪和里面的一切亲情!
“如雪……!”当门被关上的一刷那,许氏的声音便被永远的阻隔在里面。
“母亲……!”看着许氏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柳如雪不知没哭,反而笑了。
只是她的笑却显得那么凄凉,那么悲伤。
母亲最终还是舍弃了自己!母亲是自私的!在母亲心中,自己终究还是比不上她自己的衣食无忧。
“哈哈!我真是一个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柳如雪仰着头,任由雨水打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脸。
笑累了,她突然又哭了起来,那声音尖锐,凄厉,仿佛如一头受伤的野狼,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她为了这个父亲,付出了一生!她以为父亲是真心疼爱自己,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却只是一枚棋子!当初相府被封,家仆全部都离开了!老夫人经受不了打击病逝了!柳宵呈带着许氏和二房陈氏来到这个茅草屋暂居!他们身上没有银两,又身无所长,全部靠她和柳晨雪的接济他们才得意生存!
没想到自己今日穷困潦倒,柳宵呈不止不顾念父女之情,更加不顾念她先前的恩情,就这样无情的将她扫地出门!还不许母亲和她相见,这样的人,冷酷至此,无情至此,简直猪狗不如,不配活在世上!
至于母亲,她不怪她,至少她已经尽力了!自己也不能连累她,就让她在这里颐养天年算了。
柳如雪从小坑中爬了起来,艰难的又爬了出去,爬出了柳宵呈的范围。
柳如雪爬了很久,也不知自己爬到什么地方,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躲在一个屋檐下,这个屋檐替她挡住了雨水,让她得以暂时休息。
柳如雪趴在地上,双眸本眯半张的看着地面滴答滴答的雨水,她感觉自己好累,她好想睡觉,头好昏!
经过一番挣扎,柳如雪终于缓缓的闭上眼睛,但是她还没进入梦乡,就听到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由于她的耳朵贴在地面上,所以脚步声听着格外分明。
柳如雪只是不以为意的努努嘴巴,不准备去管脚步声的主人。
毕竟现在是大马路,有行人经过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她也没有闲心去看别人。
但是……脚步声越来越明显,后来在柳如雪的面前停了下来。了晨行张。
柳如雪闻着一股既熟悉又讨厌的气息夹杂着雨水朝自己扑面而来,她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原来你没有睡着啊?”来人声音清脆,巧笑倩兮,手里举着一把雨伞,正面带微笑的看着柳如雪。
“是你……!”柳如雪咬牙切齿的看着来人,这张脸,是她的恶魔,她即便死了也不会忘记的一张脸。
她就是……月凤歌!
“你不是刚刚小产么?安莫翎怎么会放你出来?”一丝疑惑闪入脑海,柳如雪不假思索的便问了出来。
“姐姐应该知道,夫君疼我,我要出来,他怎么会拒绝呢!”月凤歌顿了顿,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一个还热乎乎的馒头,然后递到柳如雪面前,非常善良的说道:“我怕姐姐没有吃的,会饿着,所以特地准备了一些吃的来给姐姐!姐姐,拿去吃吧!”
“我不要你的施舍!你会这么好心!我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处心积虑害的!我看你今天就是准备来羞辱我的!” 柳如雪的手筋虽然被挑断了,可是手臂依旧完好!她用手臂推开月凤歌的胳膊,防备的看着月凤歌,她心里害怕的颤抖着。
她以前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人,月凤歌是第一个,唯一一个。
“这怎么是施舍呢!我们姐妹之间,说这个就太见外了!”月凤歌很有耐心的再次将馒头递到柳如雪面前。
“谁和你是姐妹!”柳如雪再次推开月凤歌递过来的馒头,嫌恶的看着月凤歌,想着以前被她虚假的面貌给欺骗,就觉得自己愚蠢的可笑。
“长姐……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