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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狼王子脸上也露出了敬仰的神色，说：“是啊，这片绿洲存在了好几百年了，提出这个规矩的人据说是中原人。”
慕容长风笑了笑，中原人么？慕容长风看着平静的湖面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曾几何时，他也在大漠呆过一段时间，不过徒留下不好的回忆。如今时过境迁，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贪狼王子看见了慕容长风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有些诧异，难道他知道那个人？贪狼王子问道：“国师知道那人是谁？”
慕容长风摇头，说道：“我怎会知晓。”
贪狼王子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湖边，而慕容长风将目光转向了波光粼粼的湖水上。干净澄澈，这片湖水似乎带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将人的心洗涤。也让贪狼王子忘记了他刚才想要问地问题。
卡丽莎赞叹道：“真是天神的神作，没想到沙漠中竟然也有这样的湖水！”
慕容长风也点点头，说：“瀚海能在这里建国，看来瀚海开国国君的眼光真是不错。”
贪狼王子也笑着说：“是啊，我们瀚海人一直都以有这一片湖水为傲。这里也是我们祭天的地方，瀚海国国君继位前都要先在瀚海玉佛面前斋戒三天三夜，然后在这里祭天，昭告天下。”
慕容长风了然，看来明天老国王宣布贪狼王子为下任瀚海国王的时候，自己就需要将瀚海玉佛交上了，不过这样也好，早些将烫手山芋交出去早点了事。慕容长风已经觉得自己在瀚海拖的时间有些长了。不过慕容长风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孔雀王子不是善罢甘休的人，要他相信整个祭天大典的过程中他不来破坏是不可能的。
慕容长风有种感觉，明天的早会并不会很顺利，如今苏克察还没有到萨罗城，萨罗城的不安定因素还存在很多，尤其还是萨罗城的城卫都不在双方的掌控之中。慕容长风觉得自己有必要先去会会那个将军了，看看那个穆晗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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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夜晚，慕容长风打听到了穆晗的所在之后便赶过去，他并没有直接去见他，而是潜入了穆晗的营帐中，想先看看有什么线索。穆晗的营帐里面东西并不是很多，一张城防地图，桌上还有笔墨之类的，慕容长风还看见了基本中原的兵法，其中就有《孙子兵法》。慕容长风忽然间对这个穆晗有些兴趣，毕竟在他概念里面西域将军并不会看《孙子兵法》之类的兵法。他们打仗之类的仅凭经验和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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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些，桌上还有些字画诗集，那些书都已经很旧了，看样子是被人经常翻阅，而且被保护得很好。可见这穆晗将军是个爱书之人，或者说不仅仅是爱书之人。慕容长风坐在穆晗平时坐的地方，翻看着桌上的军情。照理说军情之类的都是属于机密，但是这丝毫不能影响慕容长风，他很自然地看着这些东西。
就在他翻看的时候，营帐被掀开，一个年约三十，虽然身穿军装铠甲，却依旧不能掩盖他身上的一股书卷味，这是个有着江南味道的男子。
慕容长风笑着看着那人错愕的脸，看来这个穆晗的来历不简单啊。慕容长风轻笑，说：“幸会，穆晗将军，在下慕容长风。”
穆晗没想到自己的大帐中会有人，他皱眉问道：“敢为国师来此有何要事？可要知道擅闯将军的大帐可是死罪！”
穆晗眉头微皱，眼神凌厉带着审视，让他原本柔和的面容带上了迫人的气势，但是这完全不能影响到慕容长风。慕容长风依旧笑着看着穆晗，说：“我对将军很是好奇，在我印象中，只有江南烟雨才能养出穆晗将军这样的人。不知道穆晗将军的籍贯为何？”
穆晗眼神一凛，直视慕容长风说：“在下出身为何与国师无关，倒是国师，明明是中原江湖中人，却为何成了瀚海国的国师？本将军也好奇地很。”
慕容长风一挑眉，笑道：“在下在此自是有原因，不过我却不会告诉将军。穆晗将军，你一个江南人能在西域这片荒芜之地坐上将军之位，凭借外邦人，能得到瀚海国王的信任，可见你在这里呆了许久，能力和衷心都得到了肯定。我只是很好奇，将军为何会在西域这偏远之地呆这么长时间。你不用骗我，看得出你很怀念中原。”
穆晗哼了一声，说：“那又如何，那是我自己的事，国师有何资格过问。”
慕容长风站起来，缓缓走到穆晗面前，笑着看着他说：“那好，我不问那些。我今天来的目的想必穆晗将军已经猜到了吧。”
穆晗似乎恢复了将军的风度，越过慕容长风，走到他平日坐的位置，坐下看着慕容长风，说：“是，但那又如何？”
慕容长风笑道：“那么穆晗将军你的意思是什么？”
穆晗微微垂下眼眸，掩住了眼中的神色，淡淡地说：“我自然是忠于陛下。”
慕容长风挑眉，笑着说：“既然如此在下也就放心了，希望穆晗将军不要做傻事。”慕容长风刚转身似乎想要离开，却又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回头笑着看向穆晗，那笑容让穆晗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穆晗将军，前些日子在下似乎听到过一个不是很好的传闻，是和孔雀王子有关的。正巧孔雀王子的师傅卫无涯和在下有些过节，已被在下囚禁。若是穆晗将军和他有仇的话，在下愿意代劳。”
穆晗一愣，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慕容长风笑了笑，转身离开，但刚要踏出营帐的时候，穆晗却突然喊道：“慕容国师！”
慕容长风停下脚步，回头，看见穆晗脸上的挣扎和痛苦。慕容长风挑挑眉，有些好奇他和卫无涯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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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晗闭上眼睛，许久才睁开，坚定地看着慕容长风，似乎下定了决心。“慕容国师，能把卫无涯交给我么？”
慕容长风挑眉，声音带着些冷意，问道：“为何？”
穆晗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说：“慕容国师是否相信男子和男子之间也有真情？”
慕容长风一愣，然后奇怪地看着穆晗。慕容长风当然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是他没想到卫无涯那人竟然也会有人要，而且他的情人竟然还是眼前这个温和清雅的男人。“你可知道他对你可能并没有真情。”
穆晗垂下眼眸，说：“我知道，知道他只把我当做泄欲的工具。”
慕容长风皱眉，问：“那你为何？”
穆晗闭上眼睛，露出痛苦的神情，说：“可是我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恨着他，却又爱着他。”
穆晗的声音有些颤抖。慕容长风知道他没有说谎，但是想到卫无涯那德行，他忽然为穆晗感到不值。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虐恋情深？慕容长风皱着眉头，说：“你可知我为何要抓他么，甚至我还想杀了他。”
穆晗一愣，然后苦笑了下，说：“大概知道了。”
慕容长风问：“就算这样你还想救他？”
穆晗闭上眼睛点点头，慕容长风知道他是下定决心了。面对这样的人，慕容长风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他长叹一口气，说：“他已经是废人一个。”
穆晗一愣，然后苦笑道：“是么，这样也好。”
慕容长风说：“我可以答应将他交给你，但是你应该知道你要怎么做了吧。”
穆晗露出一个笑容，说：“自然。”
慕容长风依旧皱着眉看着他，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后悔他所作的选择，倒是慕容长风有些糊涂了，为了一个那样的男人真的值得么？他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
穆晗露出一个怀念的笑，说：“没有什么值不值的，为了他，哪怕是让我死，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如果哪天你也喜欢上一个人的话，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慕容长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稍后我会让人将那人给你送来。”
穆晗知道慕容长风是答应了，而自己也要遵守承诺，帮助贪狼王子。但是过不了多久，这瀚海国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不过穆晗并不后悔，他笑着，似乎终于得到了解脱一般。
慕容长风在回去的一路上眉头都没有舒展，他对穆晗那样的情感很不理解。虽然慕容星经常给他灌输所谓的耽美、前世也听闻过许多同性恋的事情，但是在他概念中，没有一个结局是完美的。而慕容星对他讲的那些，他也只是当成笑话听听而已。但是当真实的例子摆在他面前时，他却茫然了。
慕容长风回望穆晗所在的营帐，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此刻的心情有些烦躁，就在刚才，他竟然莫名地想起了陆小凤。慕容长风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是他并不觉得这是好现象。
慕容长风回到了落脚的地方，韩高辉在等他。见慕容长风回来，他似乎松了一口气，说：“你回来了。”
慕容长风点点头，说：“你怎么在这里？”
韩高辉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睡不着而已。”
慕容长风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不过他也没多想，说：“卫无涯现在在哪？”
韩高辉似乎没想到慕容长风会问那家伙，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在柴房中。”
慕容长风点点头，便向那里走去。
漆黑的柴房中散发着一股霉味，慕容长风皱了皱眉，看着躺在柴草堆上的卫无涯。说真的，此刻慕容长风真想给他一剑，不过他既然答应了穆晗，他自然不会食言。他走过去，掰开卫无涯的嘴，给他塞了一粒药丸，将他下巴一抬，让他咽下药丸。不一会儿，卫无涯睁开眼睛，一开始还有些迷蒙的双眼在看见慕容长风那一刻立即变得锐利。
慕容长风双眼透着淡漠，冷冷地看着他，说：“有一个人向我要了你。”
卫无涯一愣，然后嘿嘿一笑，说：“慕容长风，怎么，舍不得杀我了？”
慕容长风双眼不带任何感情，但卫无涯却莫名地感觉到了一股恨意。慕容长风开口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很想杀了你这个祸害人的家伙。不过有人向我买了你的命，我自然就会遵守承诺。你应该好好感谢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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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无涯皱了皱眉，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变得有些激动，冲着慕容长风喊道：“你和他说了什么？他答应你什么？”
慕容长风挑眉，看来这个卫无涯也不是一点都不在乎穆晗。慕容长风冷冷一笑，说：“待会我会把你送给他，到时候你问他不就成了么。”然后慕容长风走近卫无涯，用青竹杖挑起卫无涯的下巴，皱着眉头说：“我怎么就看不出你哪里好呢，竟然能让那样的人死心塌地。”
卫无涯似乎没想到慕容长风会这么说，有些不敢相信，喃喃道：“死心塌地？他不是恨我的么？他应该是恨我的啊。”
慕容长风冷哼了一声，对身后的韩高辉，说：“你派人把这废物送给穆晗将军。顺便说下，他身上的毒只有我能解。”
韩高辉点点头，便转身出去了。屋内只剩下慕容长风和卫无涯，慕容长风不屑地看着卫无涯一眼后，便转身离开了仅留下卫无涯一个人呆在那黑暗地柴房中。不一会儿，慕容长风便听见了身后的柴房中传出的悲怆苍凉的笑声。
慕容长风驻足，他皱着眉头，但是脑中却划过卫无涯激动的神情和穆晗毅然决然的表情。他不是很懂，潜意识中也不想去懂。他有预感，当自己真的明白其中所蕴含的东西的那一刻，自己的生活将会变得超出自己的掌控，而那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慕容长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脑中的杂念除去，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他恢复了那个俊朗不凡，儒雅俊秀的世家贵公子的模样。笑容温和却透着一股冷淡疏离，眼神温暖明亮，却有着看透生死的漠然，举手投足间，莫不吸引着人们的目光，让人想去亲近，却又因自卑而裹足不前。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点。
他是慕容长风，看遍死生，尝尽人性的慕容长风。岂能因这等小事而乱了心神、毁了心境？
只可惜，此刻的慕容长风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世上唯一令他看不透、想不通的便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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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
卫无涯番外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年仅十岁，家破人亡，如同少了灵魂木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