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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斗:冷宫弃妃不受宠-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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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洁点点头,缓缓地闭上眼睛,继续假寐。车厢里慢慢变得宁静起来。
  如果知道这一切都是个骗局,他会怎么想?或者是毫不意外吧。
  她应该告诉石秀,让他跟的再远些,或者暂时不要再见面了。
  卢渊对她的怀疑还没有完全消除,刚才的歌或者曲都只是一种试探。
  而即使卢渊真的相信她失忆了,他会希望她有朝一日能恢复痊愈,回想起过去吗?看得出,他的心情也很纠结,在她说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时,她看到卢渊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在他的心中,一定还暗暗地感到一些庆幸吧。
  给她用花解语这个化名,一方面是为了瞒过赵卫,而另一方面,在他下意识中,必然是宁可她是沦落红尘的花解语,也不希望她想起来自己曾经就是女魔头——欧阳皓洁。
  其实她根本无所谓,不管是花解语,还是欧阳皓洁,甚至欧阳洁,这些名字对她,不过都是个无意义的符号罢了。真正父母所赐,属于她的,是另一个名字。
  欧阳梅。
  十年不曾听人叫起,这个名字变得好陌生啊,可是陌生中却也伴随着无数遥远的淡淡的甜蜜的回忆。
  她是知道,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真名,是欧阳梅,欧阳云天和凤飞飞的掌上明珠,曾经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爱的爱女,也正是卢渊自小定亲的未婚妻子,十年前就失散的小梅儿。
  她曾经不谙世事,即使是一夕之间遭遇了父死母丧的悲剧,依旧相信还有一个亲人在,认定那和自己定了娃娃亲的卢大哥,她那么单纯,毫不在意他对自己的不加辞色,她曾经那么傻,傻到他带着她闯入土匪窝,都不曾怀疑他会真的丢下她。
  可是,直到后来,后来的后来,年纪渐长,她才知道,曾经以为的那些,是多么的脆弱和荒唐。
  或者他是无心之过,可正是这份无心,让她更加无法自处。
  她怨过他吗?在他有意无意的疏忽她,任由她落入险境时?
  她恨过他吗?在豹子的手中承受炼狱般的煎熬时?
  或者这怨和恨都已经太深了,在一天天的怨恨中,深入心房,切入骨髓,她自己不自觉罢了。
  她突然想起昨天石秀问她:这样做,真的只是为了报复火烧剑池山之仇吗?
  扪心自问,她不知道,十年的岁月,恍然如梦。
  她知道,今天就要到卢家庄了,虽然卢渊并没有特别告诉她,可是她就是知道。十年前就知道。
  这条通往卢家庄的路,她十年前就曾经走过,只是走到了一半,便嘎然而止,这一晃就是十年,今日重新接续这段旅程,入住卢家庄,她居然隐隐有些期待。
  这次来,她想得到什么?是得到他的心,玩弄在股掌之间,再狠狠地抛弃?
  然后再告诉他,她就是那个小梅儿?然后嘲笑他,居然爱上一个他所不齿的盗匪,和那个不屑一顾,弃之匪窝的未婚妻子?
  马车转过一道弯,欧阳洁坐起身来,掀开了帘子。
  只见依山傍水,一片环翠之中,盖着一大片白墙黛瓦的建筑。中间的那一座,显得古朴而雄伟,高大的门楣上醒目地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卢家庄到了。
  



☆、第五十九章 苏表妹

  
  欧阳洁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卢家庄会遇上熟人。或者说,她没想到,仅仅一面之缘的“朋友”,在时隔这么长时间后,依旧还记得她。
  “欧阳洁?怎么是你?你怎么和我表哥在一起?”
  苏忆梅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风情万种的风尘女子,不知她用怎样的美貌和媚骨,迷惑住了不喜女色的表哥。谁知眼巴巴地等到她掀开帷帽,却看到了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人,不觉脱口叫出了声。
  一旁的卢老爷和卢老夫人,一听苏忆梅叫出“欧阳洁”这个名字,也全都面面相觑起来。
  欧阳洁?不是说是一个叫花解语,扬州城里的第一花魁吗,怎么突然变成了琼华宴的状元,欧阳洁呢?
  且说,一听说一直不肯成家的儿子,突然要带了一个风尘女子回家来,两位老人听到消息后都十分不高兴。
  尤其生气的是,他一直借口找不到欧阳梅,他便为她守节。想起老友留下的唯一一点骨血下落不明,年幼的孤女生死未卜,确实愧对老友之所托,两老也就不再逼他。
  可谁想到,他今天突然带了一个风尘女子回来。即便是扬州城有名的花魁,毕竟不是清白人家的女孩子,这不但辜负了和他青梅竹马长大,对他有情有意的苏忆梅,而且也辜负了欧阳梅,辜负了两老等着抱孙子的念想。
  原本卢老爷和卢老夫人,带着苏忆梅,率领着全部的仆人家丁,在门口摆开了好大一副阵仗,等着质问一番,给那女子一个下马威,最好能让她知难而退,打道回府。
  可是在门口卢渊根本就没让她下马车,而且亲自拉着马车进了大院,并让家仆带着几位随从去客房休息,只有卢博留了下来。
  二老想一想,也不能让儿子太没面子,无奈之下,遣散了家仆,大家都退回到大厅里。
  等到大家终于依序坐定,那女子遮着脸大帷帽被掀开,众人不觉眼前一亮。
  不但没有看到的浓妆艳抹的绝色妖姬,而且她整个看起来显得出奇的干净,眼神单纯而略显活泼,妆扮也十分简单,连发饰都没有一个,还不如苏忆梅看起来娇媚。
  原本准备好的滔滔说辞,顿时都断了源头,看着如此干净的一个女孩,两老倒不由得打心眼里有些喜欢起来,原本的成见淡了很多。
  苏忆梅这一叫,出人意料,冷不丁让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卢博本来一路上就很好奇花解语的真面目,此时也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她。
  也是的,连卢博也记得她,更何况是苏忆梅了。就算是在她刻意的妆扮下,容貌有一些变化,也还不至于改头换面。
  不过,她就这么好认吗?
  “你是谁?我不是欧阳洁,我是”
  她无辜地眨眨眼,看看苏忆梅,再扭头看看卢渊,伸手拽住他的衣角,一脸的不解和茫然。
  她这神情看在卢渊眼里,是她很困惑,突然面对陌生的人,陌生的称呼,突兀的见面,怎么一切都变了?
  可是其他人却不这样想。
  卢渊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衣服,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指着苏忆梅道:
  “这位是我的表妹,也是卢家庄的一员。”
  然后暗暗对着苏忆梅使了个眼神:
  “忆梅,你认错人了。她叫花解语。”
  “我”
  怎么可能!
  苏忆梅本能地想要反驳,可是看表哥的神情,分明是不让她再说下去,而且她的举止,倒像个不解人事的孩子,心知有疑,话到了嘴边又收住了。
  她又仔细地看了看欧阳洁——表哥口中的花解语。
  除了整个变得消瘦了些,一双眼睛失去了些昔日锐利的光彩,原来的狂傲和潇洒也不见了。可是面容没变,会错了吗?
  而且,更让她感到刺目的是,眼前的她,和表哥之间那种独属于两人间把别人都排除在外的默契和亲密。
  “苏表妹!”
  欧阳洁笑嘻嘻地冲苏忆梅打招呼,她转了下头,在其他人都看不到的一个角度,眼神对她闪了一下,又恢复了原状。苏忆梅愣了一下,聪慧如她,也很快镇定下来。
  “花姑娘!”
  好别扭!她们在这里对眼神,卢渊和父亲却为了娇客的住宿争论了起来。
  “让花小姐到客房住下吧。”
  留住在客房,自然就是客人,主客间的生分尚在,不容久住。虽然卢家老夫妇都有点喜欢眼前这位女子,可是总觉得她的身份和来历,都透着一点神秘和诡异。
  “既然父亲没有准备解语的住宿,我看就住在听潮阁吧。”
  “听潮阁?”
  这名字听了就让人兴奋。
  “钱塘江就在不远。观潮阁在我的院子里,地势较高,距钱塘江最近,每年钱塘江潮大时,可听潮声,天气晴好时,还可远远地看到潮水涌来时的游动。”
  “真的吗?太好了!”
  “这样不太好吧?花姑娘不如和我住在一起吧。”
  还没有名分,就已经同进同出,登堂入室,置她于何地?
  “我看不用了。她身上有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对陌生人有些排斥,她和我熟悉了。住在我院子里也好就近照顾。我新调任,公事繁忙,可能经常会出去,表妹就经常过来陪陪她吧。”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没说出来。那里距离前门和客房最远,后面就是危崖,正好可杜绝别人的窥探。他还不确定赵卫对欧阳洁身份的怀疑解除了没有,也不确定石秀和剑池山的人,会不会追来。
  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卢博不会告密,苏表妹不要走漏风声。
  卢渊虽然身为人子,也很孝顺,却是卢家庄真正的当家人,而且这毕竟是他个人的事情,他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别人也不好反驳。而且卢老爷卢堪的心中,还有一个很深的疑问。
  等他带着欧阳洁离开,卢堪这才开口了:
  “忆梅,你真的认错了吗?她到底是不是琼华宴的状元,欧阳洁?”
  “大伯,表妹没记错,她正是欧阳洁!好像头受了点伤。至于怎么又变成了花解语等着问渊哥自己吧!”
  卢博并没有说出她的另一个身份来:传说中已经被埋在剑池山的豹子传人,搅得江湖一团乱麻的欧阳皓洁!如果他说出的话,只怕立刻就要上演一场天翻地覆。
  到了此刻他才知道,为什么堂哥防备的那么严密,一路上不曾让她在任何外人面前露过真面目。
  既然现在对他不再避嫌,说明堂哥是信任他的。他是该感到欣慰,还是为难呢?
  该怎么回报赵大人呢?嗨,管他呢,得过且过吧。一个子:拖!
  



☆、第六十章 金屋藏娇

  
  夜深了,朦胧的月色掩映在薄纱般的云层后。人人都陷入沉沉的睡梦之中。万籁俱寂的庭院中只能听见远处隐隐传来的波涛拍岸的声音。
  欧阳洁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倏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身的透汗已经打湿了后背薄衫,汗湿的乌丝贴在鬓角边,更衬托出面色的苍白。
  她冷冷地看着桌边的那一缕在风中摇曳的灯火,好半天没有声响。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
  灯下的高大身影移过来,大掌贴上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缓和了些许夜的冰冷。
  “你怎么在这里?”
  有那么一忽儿,卢渊似乎又看到了不曾受伤前的属于欧阳皓洁的眼神,可那冷冽的眸光转瞬即逝,徒留下空白茫然的眼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那么不真实。
  “你第一天到这里,害怕你不适应,过来看看。”
  他说着,自然而然地拿起一旁的白绢,轻轻地擦着她额上的汗水,仿佛他曾经做过无数次一般。
  “看看你,出了一头的汗,窗子还开着,着凉了怎么办?那些丫鬟们真是该打。”
  那有些生疏的动作中却带着无边无尽的温柔,和声细语的絮叨中,有着怜惜,疼爱和些许的内疚。
  他不过碰巧过来瞧瞧,却正好看到她毫无防备做噩梦吓醒的样子,还真是巧!
  欧阳洁乌黑的睫羽,微微颤了一下,停留在半开半合的角度,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眸。眼帘下的眸光闪了闪,精光缓缓敛尽。
  卢渊动作轻柔地抚顺她那柔软乌亮的发丝,黑黝黝深邃的眼眸却始终一霎也不霎地注视着她。
  “最近怎么总做噩梦?是不是该请大夫来看看?”
  那温热的大掌缓缓地抚摸着她的发丝,仿佛眷恋着那丝柔顺的手感不肯离开。他那动作,就像是在抚摸着一只野性难驯,难得温顺爬服在怀里的猫咪。
  “咳,咳。我没事,我很好。”
  身子微微倾开,想要摆脱他的指掌。
  原来,做一个被人金舞藏娇的柔弱女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真的很好吗?”
  长指突然勾起她的下颌,让她的脸迎着月光,对上他专注的眸光。
  欧阳洁勾起嘴角,冲他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而又柔弱无比的笑容。
  “夜深了,卢大哥你不去睡吗?”
  他默默注视着她唇边那朵毫不造作的笑颜,那双澄澈清亮的黑眸中,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他松开了手指,退后了一步。
  她忘了过去,顺带着连七情六欲也都失去了吗?
  “我没事,我曾经为了追捕逃犯,连着好几晚上不睡觉。”
  他走到靠墙的高柜边,在熏香炉中点燃了一炉薰香,再回身坐在了靠近床边的椅子上,托腮看着她。
  “那是安神的熏香。睡吧。我看着你睡。睡着了我再走。”
  “好啊,你在这里,我就不会做噩梦了。”
  冲他嫣然一笑,她顺从地躺下来,拉过被子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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