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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诗雅看了她手中红茶一眼，并不介意被她夺走。「两年前你忽然就跑去巴黎的那件事。」
孔舞霓喝了一口，整张小脸皱成一团，暗骂了一声。「这麽甜你也喝的下。」她四处看了一下，找着可以擦嘴的纸巾。「那件事有什麽好後悔的。」要後悔也是她後悔吧，後悔认识那个男人。
「老实说我很讶异，你会忽然休学跑到巴黎，这令我很惊讶，也非常大的打击。」从包包递给她一张纸巾。「我想你一定是忘了，你们家的恋妹情节非常严重吧。当时，他们担心死了，你又不肯跟他们说什麽，一直频频问我有没有发现你有什麽异状。」
孔舞霓抹了把脸，重重叹气。「所以他们现在是想把我像个玻璃娃娃般顾好了。」说难听一点就是监视。
「没那麽严重，大概只是想确保你以後被谁欺负时，比较好找人吧。」殷诗雅顿了一下，又补充一点。「也或许让你认识很多人，可以顺便帮助你的事业。」
「真是的，我的事业才不用靠这种方法。」咬着唇瓣，想生气却发不起脾气来。「这几个笨男人。」
「以上全是我的推理，不一定对。」殷诗雅微笑淡淡的补充。「不要太相信了。」
「这我当然知道。」像是一盆冷水当下洒了下来，让她焰火消了三分，整个人泄了气的趴在桌上。「可是…你说的很有道理阿。」
殷诗雅拿起一旁的白开水倒了一些在红茶里。「你还没说当时干嘛去巴黎了？」轻嚐了一口，皱起眉，吐吐舌头，倒了太多白开水甜味都没了。
「没有啦。」她撇撇嘴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就忽然想去增广见闻阿。」
「哦？是吗？」她看了她一眼，不相信那就是她当年离开的原因，打开瓦斯烧起开水，她这次一定要把红茶给泡好。「其实你们家光靠伯父的那家公司，钱就花不完了，为什麽会想出来找工作呢？」
「这个嘛，」她浅浅的一笑，拿起铅笔将要裁缝的衣服上写上几个数字。「大概就是因为钱花不完，所以才会想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殷诗雅眨眨眼，小脸上竟是羡慕。「真好。」看着开水滚後，她倒了些茶叶进去，放了些糖下去，应该是这麽做没错吧。「这样也不错」
孔舞霓回到工作岗位，坐下，低头，将线咬断，将衣料折个两次，对准裁缝机。「你也可以阿，干嘛要羡幕别人呢。」
殷诗雅叹了口气，咕咙着。「如果能这样就好了。」看水滚了差不多後，她关起瓦斯，小心翼翼地倒了些在杯子里。
孔舞霓听到轻微的声音，反射性的一问。「恩？你说什麽？」整好衣料的角度，她徒地想起另一件事。「阿，对了！我都忘了你，你干嘛那麽早结婚阿。」按下开关噪大的声音响起，她专心地看着裁缝机缝过的地方，看有没有漏针或缝错的地方。
殷诗雅一愣，随即扬起笑容，声音提高了一些。「早点嫁一嫁也好，不然在家当米虫阿。」端起杯子拿给她。「小心烫阿。」
孔舞霓将开关关掉，接过杯子，小心的嚐了一口。「你这是什麽怪理论阿，好烫阿。」她顿了一下，眸底有着疑惑。「你该不会有事瞒我吧？」
殷诗雅咯咯地掩嘴一笑。「我干嘛瞒你阿。」
孔舞霓甩甩绑着马尾的丽发，不满的看着她。「事实最好是这样。」这女人一向把心事往肚子里藏，也不瞧瞧自己的肚皮又没多大，能藏多少东西阿。
22
「小妹。」孔皓岚高兴地走进店里，扬扬手中的袋子。「我带东西给你吃了。」
孔舞霓绽出笑容，高兴地迎了上去。「三哥你来啦。」
孔皓岚亲腻地在她发顶上亲在一记。「很有精神嘛。」
殷诗雅站了起来，朝他点头。「孔三哥，好。」
孔皓岚点头，笑容带有些疏离。「好久不见了，你好。」
孔舞霓拉着他的衣角，撒娇着。「三哥你人来就好了，干嘛带东西阿。」她接过袋子，往袋子里拿起一小块肉塞进小嘴。「是盐酥鸡阿。」
他宠爱摸摸她的发丝。「你不是喜欢吃吗？三哥特地买给你吃的。」
「恩。」她意犹未尽地舔舔手指，宛如一朵艳花笑着。「谢谢三哥。」
殷诗雅倒了一杯红茶端给孔皓岚。「孔三哥喝喝看。」
他接了过来，客气的一笑。「谢谢你。」
「哪里。」她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拿起放在一旁皮包，抱歉的看着孔舞霓。「舞霓，不好意思我该回去了。」
「嗄？你就要回去啦。」她看了外面的天色一眼，发现天色还很亮。「在待一会嘛。」
「不行。」她坚决的说着，歉然的看着她。「抱歉啦。」
「好吧。」没好气的叹息。「掰。」
「掰。」她挥手，再看向孔浩岚，礼貌性的点头後，就离开店里了。
孔舞霓这才注意到有位女性站在门外，露出职业性的笑容。「小姐，你需要什麽服务吗？」
「呃。」那名女性似乎吓了一跳，拍着胸前，挥挥手。「不、不用。」
孔皓岚走了过去，牵起这名女性，正式介绍给她。「舞儿，她是我将来要结婚的对象游艾睸。」
孔舞霓喔的一声，刻意拖长声调，所有的喜悦一下降到最低，就连原本好吃的盐酥鸡也变得没那麽好吃。她淡淡睨了她一眼。「你好。」这是什麽感觉？好像最重要的玩具被抢走了一样。
游艾睸礼貌性的一鞠躬。「你好。」
「你们干嘛那麽客气阿。」孔皓岚看着她们，莞尔一笑。「艾艾，别紧张阿。」
游艾睸吁出一口气，小声地在他耳旁说。「人家第一次见你的家人，当然会紧张了。」
他搂着她亲腻地跟她耳鬓厮磨。「我家人又不是什麽怪兽。」
她柔柔地打了他一下，看起来没有什麽威力，反而像是在撒娇。「我要给他们好印象嘛。」
「欸欸，先生、小姐。」孔舞霓看得眼红起来，她敲起桌子。「你们是欺负我没有男朋友，在刺激我是不是？」讨厌，她还以为三哥会陪她一辈子，没想到在她离开两年的期间，都经历了不少事，忽然有总落寞的感觉。
孔皓岚搔搔头，害羞的一笑。「舞儿，别糗你三哥了。」他将游艾睸推到她面前，「帮她做一件订婚的时候穿的礼服好吗？」
游艾睸轻敲了他一下，娇嗔的说。「讨厌，你在说什麽阿。」粉颊染上淡淡的红晕。「你又知道我会嫁给你了？」
他紧紧地箝住她的腰，在她耳畔诉说。「不嫁给我嫁给谁阿。」
孔舞霓不耐烦地推开他。「够了、够了，我要工作了，三哥。」实在是在也看不下去他们正上演的爱情肥皂剧，恶心死了。
游艾睸甜甜的一笑。「麻烦你了。」
「不会。」她扯出极淡的笑靥，拿出量尺量着她的腰围、身高，这手上写上一连串的数字，咕咙着。「28B…原来三哥比较喜欢小笼包阿…24…挺标准的…」
「好了吗？」孔皓岚挤进她们两个中间，搂着心爱的女友。「我们可以走了吧。」
「恩恩。」孔舞霓拿起一条薯条点头，等吞了进去後，她才开口。「剩下的，回家我在和你讨论。」
「好阿，我们回家在说。」孔皓岚笑了笑，觉得这主意不错。「舞儿，再见、」
游艾睸亲切地笑着。「再见。」
「恩。」她点头，笑容没几分诚意，看两人手牵着手离开後，孔舞霓重重地在桌子敲了一下，有不是滋味。「什麽嘛，三哥怎麽可以见色忘妹，一点都不体谅她老妹的辛苦，就只知道和女朋友亲亲我我，还要结婚…讨厌！」
她吁了口气，看了正在帮忙的小美一眼。「好了、可以了，你下班吧。」将发圈拿下，五指张开代替梳子梳了一下，总觉得胸口有些郁闷，提不起劲来。「我来吧，你可以回去了。」
小美点头将东西大约收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老板为什麽开没多久就要关店了，不过她只是个被请来的也只有乖乖听话，反正可以早点回去何不乐不思蜀。「老板，我回去了。」
「恩。」她应了一声，整个人没精神的趴在桌上，数着地板下的蚂蚁。
去巴黎的那两年来，她一直很努力用功读书，一直想藉着忙碌忘掉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巴黎的那段时间，她以为她已经把他忘记了才会回国的。
没想到会这麽巧再度遇上他，他到底是为了什麽回来？真的是为了她吗？他不该回来的，每次一回来就打乱她的心思。
「阿阿啊阿阿阿，讨厌、讨厌。」她大声尖叫，烦躁地将头发柔乱，紧抓着头发。往旁边地上一瞥，看到地上有一双皮鞋，她缓慢地抬起头，巧笑倩兮的说：「先生，我们已经关门了喔。」
「哦。」浑厚的声音搭配着刻意拖长的声调。「这麽早，不是才刚开开店吗？」
她一顿，全身像石头般僵硬起来，黑溜溜的双眼宛如见鬼般睁得大大的，娇嫩的红唇缓慢地变大。「阿！夏邢天。」
他遮住耳枺掌鹨恢谎郏匀欢运脑胍艟葱徊幻簟！改愕姆位盍炕故且谎蟀ⅰ！�
这个死家伙，她吸气、呼气，等胸口起伏没那麽大时，她平静地开口。「请问你有何贵干？」怎麽才想到他，他就来了，真是晦气，这次她不会在跟见到他时一样手忙脚乱了。
他打量着她的店面，里面只有两三个模特儿摆在一旁，一个收银台、两三张桌子，看起来非常冷清，店里采用淡色系系列的颜色作为底色，可爱的图案在店里的各各角落出现，看得出来店家非常用心，也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设计的还不错。」
她骄傲的昂起下巴。「那还用你说。」
他呵的一声笑着，缓慢的靠近她。「我来这里还能干嘛？当然是来看你的。」
「骗人。」她快速的否决完全不以为他说的是真心话。「你说，你有什麽企图？」
他轻轻地往她头上一敲。「你就这麽不相信我的话阿。」
「哼。」她退了一步，将头偏向一边，不去看他那双如海般的深邃的双眼，深怕她这麽一看又要陷下去了。「你的话一点都不能相信。」
「我一直有个疑问，」他摆手，深邃的双眼紧盯着她。「为什麽我们见面的那个时候，你对我的反应那麽激烈？」这让他很不是滋味。
「那还用问吗？我在也不相信你这个大骗子的话了。」眼眶渐渐地红了起来，修长的食指颤抖地指着他，她指控着他。「你明明答应过不会离开我的，结果…你还是离开了。」
话才刚落地，她便落入一道温热的胸怀，那怀抱紧紧的像是害怕她会离开似的，她听到浅浅的叹息，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那是有原因的。」粗砺的长指在她娇艳的红唇游走。「我以为你会等我。」
她挥掉他的手，全身激动了起来。「什麽原因？是什麽原因阿？你说阿！」她咬着唇办，他在唇上带给她的酥麻的感觉还残留着，深口气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你从没叫我等你，我为什麽要等你，在我们交往的时候，我一点也感觉不到你对我的情意，我甚至还以为这一切都是我一相情愿的。」那种感受就像心如针扎般难受得紧，他永远也不会明白，她对他，是爱到内心深处去了。
「舞霓…」他拢起眉心，从没想过她是这麽想的，他只是不会表达而已，却没想到会有这种误解。「我没想到你是这麽想的，我不知道你是那麽的…」痛苦、无助。
「算了。」她抹了脸，往下看着地板，脚尖无聊的踢着。「现在什麽都无所谓了，这个礼拜天我就要去相亲，我一定可以忘记你的。」
身体僵直了起来，握拳的手嘎嘎作响，咬着牙。「喔。」声音悦耳而轻柔，娃娃脸的容貌透着阴寒之色。「是吗？」
她惊恐的退了一步，随即又鼓起胆子，她在怕什麽阿？有什麽好怕的，只不过脸色阴沉点而已，这个她也会阿。「是阿。」
脸色一变。「那麽…」他将手插入口袋，如同来时一派休闲，没有刚刚那麽恐怖的神情「希望你有个美好的相亲宴。」
她吸了一口气，大声的说着，带有点倔强的味道。「我一定会有个美好的相亲宴的，你等着吧。」
撞见爱情 2328
23
礼拜天，国家餐厅。
「八戒。」朱大肥汗流浃背得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他推推在一旁吃的跟死猪一样的儿子，不好意思的朝孔舞霓一笑。「听说五小姐己经出来工作了？」
「是的。」孔舞霓递上一张名片，嘴角弯成半月型，轻声细语的说着。「以後伯父要是想设计衣服可以来找我。」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高兴的猛点头，用手肘用力地推了推在一旁埋头猛吃的朱八戒。
「干嘛啦，没看到我在吃饭喔。」朱八戒不悦地从饭桶里抬起头来，瞪着他父亲。「我还没有吃饱啦。」
「朱八戒！」朱大肥当场气的想把儿子的头砍下当球踢，顺便看看里面是装什麽的。好不容易可以跟霆风集团中的老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