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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品男，你有没有礼貌啊，你妈妈没教你要回答别人的问话吗？”
“拿去！”斌突然把做好的试卷塞给菲菲。
“呃？干什么？”
“快点抄啊！”
“天！这么多字，我不高兴！”
“垃圾桶，你这样会不及格的啦！”
“我不及格关你什么事？”
“笨蛋！”
“我交白卷也能毕业！”
“你这样将来怎么办？什么都不会！”
“我······”
“你······”沐宇斌哽住了，已经知道了吧。
“我已经没有将来了。”菲菲的睫毛垂了下去。
“······”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都已经知道了对不对？是爆米花那个家伙说出去的吧。是，我有心脏病，我快要死了。所以你才同情我可怜我帮助我对不对？我不要这样的施舍！”
“何叶菲菲！你不会死的。听到没有！你不会死的！”
“为什么······”
“笨蛋，快点抄啦！没有时间了！”
这一次，菲菲乖乖的抄好了整份试卷。
第二天。乖乖，试卷批改好了。
高数老师面带怒色的走进教室，把试卷“啪”的往讲台上一扔。
“你让我怎么说？看看，看看！”老师举着两张试卷大喊，“何叶菲菲，这是你的试卷吗？”
“对啊。”何叶菲菲半笑半恼的说。
“两张试卷一模一样！何叶菲菲，你抄也给我上点心不行啊？连名字也抄成沐宇斌的！”
斌的额头多了两条黑线，外加无数只乌鸦飞过－－嘎嘎嘎－－
“笨蛋，连作弊也不会！”
“我又没有作过弊！没有经验嘛！”菲菲嘟囔着。
“呃－－”斌的后脑又多了三条黑线。
周围一片哄笑。
“何叶菲菲，你说，该怎么办？”老师指着菲菲的鼻子。
“要不，罚钱好了。呃－－我请全班吃冰激凌！”
斌开始冒汗。天哪，做人太失败了！
因为帮助菲菲，已经开始有人对斌指指点点了。
菲菲还不知道斌的真实身份吧。为了姐姐，斌甘愿一辈子守在菲菲身边。
可是菲菲你要加油啊。
“你不用再帮我了。我是一个无药可救的人。”
“不许你这么说！”
“我很坏对不对？”菲菲垂下眼帘，“我不是什么好学生。我逃学，翘课，顶撞老师。吸烟喝酒泡夜店。酒吧、网吧、迪厅是我流动的家。男朋友可以用一卡车来装，还打架斗殴······我无药可救对不对？”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打人也算是剧烈运动哦！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曾经一度因为亲人的去世想要自杀，只因为有一天，一个天使一样的女孩闯进了我的世界，改变了我的一切······”
“是在说我吗？你不是很讨厌我。”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讨厌！王叔叔到底在做什么！已经这么晚了，难道又要自己回去吗？人家身边一分钱也没有！”
菲菲已经在大门口站了两个小时了，不断的看着手表，焦急的望着车轮滚滚的马路。
“需要帮忙吗？”从白色宝马里探出一个人头。
“沐宇斌。”菲菲有些惊讶。
“上车！”
“为什么？我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啊，我自己会回去的！”
“以你这种速度，还没走到公交车站就被野狼叼走了。”奇怪，自己明明是想帮她嘛，为什么好像是自己在恳求她上车一样。
“谁说我自己回不来家啦！不用你管！”
菲菲径直向前走去。
“喂！垃圾桶，你不会打车啊！”
－－－－－－题外话－－－－－－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蒋捷《虞美人》
接天莲叶无穷碧（八）
天空不一定永远是蓝色（八）
菲菲怔了一下，白痴，校门口有计程车我还在这里干什么啊，而且、而且······自己要是有钱还需要辛辛苦苦去乘公交啊！
“嘻嘻······斌啊，能不能借我一点钱啊？”
“唉，居然会笨到乘公交的钱也没有。”
“要你管！”菲菲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平时谁会带一把钱出门啊，我都只带信用卡的。公交车能不能刷卡啊？”
斌的额头又多了三条黑线。
“上车！”沐宇斌下车强行把菲菲抱了上去。
“救命啊，谋杀啊！”菲菲拼命蹬着腿。
路边有行人看到了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帅哥为什么这么生气粗鲁，还有那个女生，简直就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那么清纯可爱，可是却一直在大喊大叫。是绑架吗？看起来他们更像在闹小别扭的情侣。那个男生，不就是那个人气歌手斌吗？到底发生什么了？特大新闻哎！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斌知道再闹下去明天一定要上头条新闻了，索性直接把菲菲扔进车里。
白色宝马奔驰而去。
“你放我下去！让我下去！”菲菲拼命敲着车窗。
“好啊，你下去。”
斌居然真的打开车门，让菲菲下去。
“你······哼！”菲菲跳下车，重重的甩上车门。
白色宝马绝尘而去。
“可恶，我说下去，就真的把我仍在这里了！没品男，大坏蛋！”
可恶，又要一个人回去了。上次还好，打车回去了。可是现在，这里是哪里啊？菲菲平时是个路痴哎，怎么连一个人都没有？等啊等啊，终于来了一辆TAXI，可是居然有人！可恶！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打车都打不到，回去一定要炒了王叔叔！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司机！斌最坏了！把自己丢在这个阴森森的地方。走啊走啊，糟糕，连刚才斌把她丢下的地方都找不到了！要是斌良心发现回去找她怎么办？难道要在这个地方过夜吗？
呜呜呜······
“垃圾桶，哭什么哭啊，我还没死！”斌神兵天降般的出现在菲菲的面前。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把我丢在这里！这里是哪里啊？呜呜呜······”菲菲拼命的捶打他。
“对不起喽。”
糟糕，自己开着车到处找她，急得要发疯了，居然还要道歉。
“你为什么要把我扔在荒山野岭的，我很怕啊······”
“连自己每天回家必经之路都不认识，还好意思说。”
“呃？”
“上车！”斌报以她“白痴”的眼神。
糟糕，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如果不是看在那颗心脏的份上，斌才懒得理她呢。
“喂，你到家了，还赖在我车上干什么？”
“哦。”菲菲乖乖下车。
“······谢谢！”菲菲难得好脾气的说了一声。
“啊？你说什么？太轻了！”
“谢谢！”
“我听不见！”
“谢－－谢－－！”
“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说，谢－－谢－－你－－！”
“这还差不多。”
“讨厌！”
斌讪笑着转过头去，与刚好回来的欧玟的目光不期而遇。
欧玟蓝宝石一般炫目的眼睛，让太阳都隐去光泽。
而斌妖精一般的眼睛，却露出了惶恐的神色，他躲闪着欧玟的眼睛，躲避那道暗沉的光。
斌打开车门试图走。
“斌－－等一下。”
斌的手指猛地僵在那里。可是，斌并没有转过身去。
“你们两个，······认识啊。”菲菲似乎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味。
“你姐姐，葬在凌石。”欧玟说。
“······”斌打开车门，走了。
“咳咳······”望着斌带起的尘土，菲菲捂住了鼻子。
【【【“姐，你爱姐夫吗？”
“当然了，不爱又怎么会决定嫁给他呢。”
“姐，姐夫的照片我收到了，姐夫好帅哦。”
“什么时候你回来了，你会发现真人更帅哦。”
“姐，你一定要幸福哦。斌在遥远的英国为你许愿，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好啊，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斌也一样哦。”
“真希望快点回去，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真可惜。”】】】
17
没想到，回来，却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欧玟，姐姐死了，最伤心的应该就是你吧。沉默而孤寂的身影，以及，落寞的眼神，无一不透露着那种坚毅的爱。为什么不好好照顾姐姐，我把最亲爱的唯一的亲人交给你们欧家，现在却······
欧玟，我不会原谅你的！
斌的手掌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上。
风，抚恤着心上带血的伤痕。
残阳有气无力的，落日的余晖。
凌石公墓到处都透出一股血腥的哀伤。
“姐，我回来了。”
斌把一束香水百合放到墓碑前。
照片上的女子，笑颜如花。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姐你都是最美的。”
“喜欢吗？喜欢就好。本来是要买你最喜欢的香槟玫瑰的，不过好像不太适合。”
“花很香啊。姐姐，你在天国也要开开心心的哦。”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把心脏捐给了何叶菲菲，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连你生病也不告诉我，知不知道这样很绝情，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在何叶菲菲身上我总试着去找一些你的影子。没有哎！你跟她一点也不像。身体不同连感觉也不同呢，姐，我会好好守护你的心脏的，我说过啊，要当你一辈子的守护天使呢！”
“姐，姐夫很爱你对不对，我有在吃醋哦，你一定会是最幸福的。”
斌一个人对着夏自言自语。
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孤独而悲伤。
“姐－－”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斌一下子哭了出来。
“不要哭了。男生哭会很丢脸哎。”
一张纸巾递过来。
“原来，你真的跟嫂子有关系。你那样帮我是因为我身体里有那颗心在对不对？”
眼泪就像是会传染一样，菲菲明明是来安慰斌的，却哭得比斌还要伤心。
刚才看到欧玟和斌的样子，菲菲心有疑窦，追问出了斌的身份。
害怕出事，所以跟过来。
“不要哭了。好吗？”奇怪，为什么现在会变成斌来安慰菲菲？
“为什么所有人都是这样！为什么！”菲菲却越哭越离谱了，“这个世界怎么会那么不公平，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待我！是，我是废物，我坏，何叶菲菲是天底下最坏的人！上帝先是让我无法与父亲相认，又要夺走唯一爱我的妈妈，哥哥不认我，嫂子也走了，现在连我的生命你也要夺取！为什么！我现在感到这个世界太无情，太冰冷了！没有人懂我，理解我，关心我······”
“······其实，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人在关心你啊······”
“关心我？是在说你自己吗？你敢说要是没有这颗心脏你还会帮我？”
斌怔了一下。是啊，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是在关心姐姐，还是菲菲？也许，是姐姐吧，把菲菲，看作是姐姐生命的延续。自己是不是很自私呢？从来没有看到自己身边还有这样一颗孤寂破碎的心。
“是，我没用，成绩一塌糊涂，什么都不懂，连公交车也不会乘！只会捣乱、打架。我是废物！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关心我！让我死掉好了！”
“我不许你这样说！”
“你还是在意那颗心脏！我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也不是！”“对不起······”斌把菲菲搂在怀里，“不要这样说好不好，不要哭了，你不可以太激动的。”
菲菲诧异原来斌也可以这样温柔，他到底是在关心菲菲，还是那颗心脏？
“现在是怎么回事？你哭得那么伤心干什么？”斌没好气的说。
菲菲站起身，大脑一阵眩晕，眼前一片漆黑······
深夜，菲菲的房间。
“何叶菲菲，你快点醒啊，很晚了哎，我要去睡觉了。”
斌守在菲菲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对着昏迷中的菲菲说话。
“菲菲，医生说你不能太激动的。刚才为什么要哭啊，就算是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排斥你，我也不会啊。还有爆米花。是，我承认我是因为那颗心脏才来关心你的。你真不知道你真的很可恶啊，居然把我的衣服都哭湿了。”
“你这个垃圾桶，你真的很笨哎，你知不知道，你不能哭的。很晚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可要睡了，对了，顺便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从今天开始我要住在这里了，你一定很生气吧。”
“我跟你真的磁场不和哎，一秒钟都不想和你多呆在一起，可是想想姐姐就忍下来了，你难道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这么不小心。要是有一天我离开你你要怎么活下去啊！唔，以前没有我的时候你也活得很好的，我是不是多管闲事？走了，我要去睡觉了。”
斌站起身：“晚安。”
可是，菲菲的手紧紧的拉着斌，扯也扯不开。
斌久久的注视着菲菲。菲菲睡着的样子真好看，一定是在做美梦吧。
“你快点醒啊。”斌低下头去。
菲菲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接着，菲菲坐了起来。
轻如蝉翼的，
温热的，
像羽毛飘过。
像晶莹的雪花飞舞着，旋转着，带动这个世界也飞舞，旋转。
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整个世界很快地被茫茫白雪所覆盖了，说不出的，一种触目惊心的美丽。
晶莹剔透的雪花，在童话般的世界里轻盈炫舞着。
璀璨的冰花，在阳光的折射下慢慢散开，模糊的水珠，魔幻的世界。
刚才－－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