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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装成长-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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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皮几乎全是A厂的,连街道名也以A厂命名,什么A厂民主路,A厂建设路……A厂家属区也更是数不胜数,一共有160栋楼,按区划分,此外还有A厂医院,A厂文化宫,A厂饭店,A厂澡堂,A厂幼儿园,A厂小学,A厂中学,A厂技校等等。这就直接导致了我们这些A厂子弟的悲惨命运,几乎无一例外的从A厂幼儿园上起,一直可以升到高中。如果你有志气,就一定会努力学习考上自己想上的大学,要不然就直接被划入A厂技校,毕业后直接进入A厂工作。这样下去,你可能会在你深爱的A厂土地上终老一生,化为一把灰烬撒入A厂陵园,也算是功德圆满。
不过A厂这种和谐的“一步到位”政策也在很大程度上有效地制止了犯罪,孩子从小到大没有什么心理压力,长大后也就不会成为一个心理阴暗的人。而任何人,只要是在A厂辐射范围之内的地方做出任何错事,立刻就会以比风还快的速度在人群中传开,使他深陷在舆论压力中痛苦地忏悔。我们这些小孩儿也都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讨论对象,你一言我一语地拿我们和他们家的小孩子做比较。这个消遣娱乐项目标新立异,不但使伙伴间友谊增进,而且很大程度助长了大家的攀比心理。
“我发现你越来越没劲了,就知道闷头吃饭,一看就知道是个呆头学生,学习学傻了!”姐姐推了推我胳膊,把我从深思中唤醒,我挑眉看了她一眼,却迎上了她无限鄙视的目光。
我继续埋头吃我的饭,我发现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对食物有极大的依赖感,并且贪恋它们,到了一种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程度,全然不顾肚子的容量,对“饱”这个字的定义便是饭桌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我不得不退场离席的无奈,可是即便这样我依然很瘦,瘦到一阵大风都可以推着我跑。
“走,去那屋玩会儿你再回来吃。”姐姐的口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拽起我胳膊把我扯离饭桌,我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满桌的美食,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她走。
“你觉得许文怎么样啊?”姐姐摸黑找到灯绳,轻轻一拉,白炽灯便听话地亮了起来。
“很帅!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老实回答。
“好好说!”姐姐板起脸严肃地问到。
“哎呀,我哪知道啊?我只见过他两面,就单从外表看,我看不出来!倒是你,几乎天天和他在一起,你不了解他?”
“不行,你今天必须回答我这个问题,否则……”姐姐坏笑着。
“好吧,那天吃火锅的时候他一个劲儿朝我抛媚眼,我觉得他喜欢的人是我。”我故意逗她。
“你个小鬼,找死是不?你完了!”姐姐边威胁我边把我按到床上挠我的“痒痒肉”,我咿咿呀呀地求饶,而姐姐却丝毫不同情我,又脱下她的臭袜子捂住我的鼻子,这样一来,我非但不能屏住呼吸,反而会因为忍不住的笑使劲地吸入大量臭气。说实话我当时有种想咬舌自尽的冲动。
但是,我还是在冷静下来后,认真地回答了姐姐的问题,答案即你自己看着办。这种敷衍式地回答当然又遭到了姐姐的又一次袭击……

三十。我总算明白什么叫离去
更新时间2009627 21:16:22  字数:4891

 2003年的元旦追随着滴滴答答匆忙而过的时间溜走了。1月4日,期末考试拉开了它的序幕,这天早上我边来回搓动着双手取暖,边往语文试卷上写着冗长的答案。窗外又飘起了细细的雪花,寒风从封闭不严的缝隙中挤进来吹乱了我绾着的发髻,我简单整理了一下发丝,心想:今年的冬天真是出奇地寒冷啊。
试卷答得不错,考试结束后,我心情愉悦地竖了竖衣领,吹着小口哨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家走去。“家”这个字总是包含了太多的意义,比如说此刻的我认为家就是一碗热汤,虽然喝得时候有点烫心,但是喝完后遍体的温暖却足以驱散入骨的寒冷,那种感觉完美得无懈可击。
只是今天家中的氛围有点奇怪,已近中午吃饭的时间,家中却异常冷清。厨房里摆放着许多等待下锅的半成品,凌乱地散布在炉台及碗柜中,地上还有几片洗菜时不小心掉落的菜叶,这些显然有悖于妈妈爱整洁的习惯,我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发慌。
那时家中虽然安装了固定电话,但是每个人手中未必都配有移动电话。我想只无头苍蝇一样着急地在家里乱转,最后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往奶奶家打了个电话。电话铃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叔叔懒散的声音顺着听筒从另一边传了过来:“喂,谁呀?”
“叔叔,我吉娜,我爸妈在不在奶奶家?”
“哦,他们啊?都去医院了。”叔叔的回答简单干脆。
“去医院干什么?谁身体不舒服?对了,哪个医院啊?”我对他的回答不满意,于是又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
“哦,你爷爷早上晕倒了,你奶奶打电话叫你爸妈过来帮忙送医院。”叔叔打着大大的哈欠说完了这句话。
“我爷爷怎么了啊?”我这会儿是真着急了,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咯噔”一声,拿着电话话筒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我怎么知道啊?挂了啊!”叔叔可能是嫌我麻烦,问个问题没完没了,所以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中持续不断的盲音,心中不安的情绪逐渐升级。爷爷的身体一向硬朗,走起路来铿锵有力,牙齿甚至都没掉几颗。他只是有点老胃病,那也是年轻的时候由于缺少粮食而用所有能吃的东西填饱肚子时所落下的病根。可是胃病能引起的症状最多只是胃绞痛、呕吐等,也不至于引起昏厥,就算昏厥了,以老人的经验做点简单的唤醒措施,比如说掐人中什么的,也不可能严重到非要送医院,所以根据我的推断爷爷可能是在晕倒的时候撞到了头。我在得出这个结论后不知所措地在家里瞎转悠,最后,我决定先去奶奶家等待消息。
平时需要15分钟的徒步走时间才能到奶奶家,而今天我却用了不到8分钟。我几乎是一路小跑加径走赶到的。我狠命地用拳头砸着厚重的防盗铁门,敲了许久,门才吱吱呀呀地缓慢打开,我推门而入,看到叔叔穿着小红内裤匆忙地跳上床钻入被窝,然后朝我喊着:“赶紧关门,冻死人了。”
我看他那样,都能想到他刚才给我开门时的动作:由于懒得穿衣服,所以只能先在门背后选好一个角度,确认从这个角度开门,门外的人不会看到他性感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扭开门锁后,马上像离弦的箭那样弹回到床上。可能是今年冬天的空气过于寒冷,它们从门的缝隙中迅速地钻进屋内,包裹住他,以至于他的肌肉僵硬,动作迟缓,直接导致了他的大红屁股率先冲入我的视野。
屋内的气氛有点尴尬,谁也不说话,只有电视上正播出的香港喜剧片《开心鬼》喧宾夺主,黄百鸣在屏幕上闹得不可开交。我无法融入他所创造的喜剧氛围,迈开脚步去爷爷奶奶的卧室躺下,等待着未知的消息。
下午没有考试,可是明天早上的数学考试该如何应付?我居然在这种环境下开始担心这种事,我想抽自己一个耳光,清醒地认识一下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危机。
“娜娜,醒醒,出去吃饭去。”叔叔拍醒熟睡中的我。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起来,真惭愧,我竟然睡着了。
在直视残酷现实的时候,我总是感到疲惫,消极地去思考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梦中的世界即使再狰狞恐怖,也只限制在那个空间中,醒来后依旧可以看到绚烂的天空和一切美好安静的事物,可现实中碰触到的全是尖利的物品,一不小心就会划伤手指,用鲜血祭奠未知的情愫。
“吃什么啊?没什么胃口!”我吧嗒吧嗒嘴,发现充斥其中的全是些微苦的液体,粘稠的让我反胃。我去厨房倒了一杯水漱了漱口,然后一饮而尽。
“我想去吃牛肉面,便宜嘛!你身上有钱没?先借我!”叔叔把手伸到我面前,五个指头伸伸缩缩地动来动去。
我摸了摸兜,扔给他十元钱,说:“奶奶不在你自己连个饭都不会热热吃了,厨房里有那么多剩饭非要出去吃。”我白了他一眼,进了他的屋子拿起遥控器不停地换着频道。
“你要是饿了自己热热吃吧!”他扬了扬手中的10元钱,美滋滋地叮嘱完我便摔上门扬长而去。
只剩下我一个人待在奶奶家,电视中全是些哗众取宠的小丑在卖力地讨好观众。我守侯着不远处的电话,像是在守侯一份希望。
防盗门的钥匙孔发出微微声响,锁子敏感地弹开,门被推开,奶奶大喘着粗气迈进门槛。我从沙发上蹦起来,小跑几步搀住她。这么大年龄爬五楼真是一件比较费劲的事。奶奶此时非但没有休息,反而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去她的卧室,颤颤巍巍地拿钥匙打开锁钱的柜子,从中拽出一大摞用白布包着的东西,然后又从柜子中挂着的某件衣服兜里掏出一大叠钱塞进自己口袋里。我看奶奶这一阵势,立刻觉得爷爷的情况真的不是很好。我也没来得及多问,抱起那摞东西跟着她屁股后面匆忙地赶往医院。
待我进了“重症看护病房”后,我才明白爷爷的情况。他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嘴上也扣着大大的氧气罩,毫无意识地平躺在窄小的病床上。他的手没有血色,指甲的颜色也变成了青紫色。病房里很静,只有各种医疗仪器发出的响声。我把手上的小包裹放到椅子上,椅子粗糙的质地不小心划开了白布,包裹中的东西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前提下刺痛了我的双眼,我的眼泪迅速滴落到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与消毒水的残留水印融合到一起。
爸爸坐在走廊的公用椅子上抽着闷烟,见我出来,浑浊的眼睛动了一动,张张嘴对我说:“来了?早上的考试怎么样?顺利吗?”爸爸吐出了个烟圈。
“爷爷怎么了?”我直接忽略了他的这个问题,直入主题。
“脑溢血!”爸爸的口气充满无奈。
我腿软了,颤抖着的身体顺着冰冷的墙壁逐渐下滑。我紧咬着干裂的嘴唇,眼角无助地耷拉下来。
妈妈的矮跟皮鞋沉闷地敲击着地面,她从不远处姥爷的病房走出来,紧锁着眉头,心中已经无法压抑的某种情绪悄悄延伸到脸上。她靠近我,用她满是茧子的粗糙双手把坐在地上的我拉了起来,面色凝重。
“我姥爷怎么了?”姐姐草灿风风火火地从学校赶来,身后跟着席蕊和许文。
“今天早上7点多你姥爷哼着小曲起床上厕所,一下子就晕倒了。他是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的,估计是起床的速度过快,引发了病症,哎……”奶奶叨咕着这些话。
“那我姥爷现在怎么样了?”
爸爸摇了摇头,努努嘴示意让姐姐自己进去看看,姐姐扭开旋转门锁,闯入生与死的结界。
当她看到爷爷此时的状况时,她忍不住号啕大哭,凄惨的哭声冲击着我们每一个人的耳膜,使我们也都忍不住黯然神伤。进屋时她撞翻了摆放包裹的椅子,现在散落在地上的全是些叠放整齐的男式寿衣。
席蕊也开始不停地抹眼泪,许文则坐下接过爸爸递给他的一根烟,沉闷地抽着。
“都走开,有啥哭的?人还没死呢,再哭魂儿都被你们哭跑了!”奶奶颤着音儿朝我们吼到,待大家都冷静下来,她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把没来的人都叫来,让他们快点到医院里来!”
我接到奶奶的命令后,拽起跪在地上的姐姐,来到医院的公用电话亭开始挨个拨打未到家属的电话。半个小时后,该到的都到了,只剩下叔叔不知道还在哪里游荡。
大家都守侯在病房门口,期待医生能带来些什么好消息,也期待爷爷还能出现什么奇迹。可是,天愿难为,医生已经连续下达两次病危通知书,而爷爷身体的器官也开始出现停止运营的征兆。我无比恐惧地撕扯着时间,可是它却潇洒地封印住灵魂,只留下饱受世间折磨的苍白躯壳,供人们瞻仰和怀念。
2003年1月4日晚7:08分,医生宣判爷爷已经走完漫漫人生之路,长眠于世,从此和我们阴阳两隔。而我们能做的只是让他风风光光地上路。
爸爸和奶奶进入病房,开始给爷爷擦拭身体,换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寿衣。只是到了此时,叔叔的身影才晃晃悠悠地出现在走廊的楼梯口,醉醺醺地拉住医生询问爷爷多住的病房号。大姑可能怕医生护士等人看到这个不孝子,赶紧将他拽进病房。叔叔看到眼前有悖于他预料的情景,酒一下子醒了一半。他跪倒在爷爷床前,悔恨的眼泪夺眶而出。他错过了某个时间,就意味着他已经酿成了终身的遗憾。
死亡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却需要经历漫长的生命衰竭过程去实现它。任何人都畏惧死亡,可是任何人都逃不出世间的刻板规律。
爷爷已经穿戴整齐,医生将爷爷抬上担架车乘坐电梯运送到停尸房,家属则哭哭啼啼地尾随而至。很多被哭声惊动的人们,都出来看热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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