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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家事-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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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我的先祖(曾祖子孙)(4)

2我的先祖(曾祖子孙)(4)

曾祖有3个儿子,老大李春茂我叫他二爷,是按家族大排行叫起的。曾祖的次子即我的祖父李春荣,后来因为家父过继给李春园,我就叫他为三爷了。曾祖的三子就是李春荣,大排行第六,也就是我的六爷,我没有见过。

二爷为人忠厚不善言谈。二奶佟氏则是个能说会道的老太太。二爷和二奶一生有三子一女。晚年时二爷不愿意在儿子家生活,就去了女儿家,女儿是他们的大孩子,家住大屯,离娘家的老家20多华里。1960年正是国民经济困难时期,二爷病故在女儿家,在他过世之前,二奶已经在他的二儿子家去世了。二爷的长相很像我的曾祖,高高的个子,瘦脸膛,红胡须。

小的时候我经常见过二爷,但记忆中他从来不和我说话,好像也不看我一眼。死后女儿把他安葬在了当地,后来他的儿媳妇,也就是我的六大娘主张把他的遗体迁葬到老家来。主意已定,六大娘、六大爷还有李巨元和我,把二爷迁葬到来家来,下葬到祖坟那里,算是入土为安了。他生前绝对不会想到,我为他也尽了一点孝心吧。

二爷的长子李若桂,我叫他四大爷;次子李若祥,六大爷,三子李若成,我的九叔,我们彼此都有很好的印象。

李若桂娶满氏为妻,即我的四大娘,大名满淑英。也就是从这一辈起,大娘和婶婶们都有了自己的名字。四大爷生有一子三女,四大娘去世后,四大爷不愿意和在齐齐哈尔的日子一起生活,去了沈阳的小女儿李亚杰家安度晚年。

四大爷很像他的母亲佟氏,能言善辩善解人意。年轻的时候,他曾是李家的“浪荡公子”,吸过鸦片。要不是新中国改天换地,他早就命丧黄泉了。四大娘去世前,老两口和我们同住在德盛堡,相距一里路。除了自食其力种些责任田,不足的部分由沈阳的二女儿李亚香和小女儿补给,其生活水平还是很好的。四大爷是标准的“年轻靠父母,老来靠子女”的主。

大家大业的时候,四大爷有些玩世不恭,祖宗的家业任由他“挥霍”。到了晚年,也是丰衣足食不愁柴米油盐,认识他的人都说他的命好。他也确是个乐观派,许多别人认为“愁事”,他都一律置之度外,甚至是置若罔闻。

儿子媳妇和他处不来,干脆就井水不犯河水,个立门户。大女婿更是“浪荡”,大女儿李亚芝早就同他分居了。李亚芝大姐是我们这辈人的老大,身体很是软弱,冬天一到就哮喘。加之生活上时常捉襟见肘,在贫病交加的背景下,不到60岁就离开了她的3个儿子。二女儿李亚香是我的二姐,比我大一岁。她性格爽快处世老到,是个“到得去”的人。悲伤的是,二姐夫患了痴呆症,走失了,至今没有下落。四大爷的三女儿李亚琴也在齐齐哈尔机车车辆厂上班,她比我小,妹夫整天泡在就缸里,夫妻俩吵嘴成了一日三餐。小女儿最为孝顺了,可摊上一个弱智孩子,让她终日头疼不已。

在外人看来,四大爷都该为此闹心、忧心,但他从来都是“心不在焉”,或是熟视无睹了,心胸达观得很。

四大娘去世后,四大爷去了她小女儿家,承担起照顾痴呆儿的重任。人老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少不舍力,老不舍心”吧。1998年我去了北京,四大爷已经是80岁的高龄了,依旧是耳不聋眼不花,四两半斤的酒还是挡不住他那张嘴。那年我们分离了,也是最后的一面。等我回到沈阳,他去了大连,病逝于2004年,骨灰安葬在老家,和家父同处一个坟地,墓碑前后不到3米,那里还有我的六大爷。

回想起他在老家和四大娘独立过日子的时候,一有大事小情总是找我商量。他对他的亲侄子李巨元显得不那么亲热,说他什么事也办不好,二哥人很老实的,也不和他计较。

1985年初秋的一个深夜,忽然有人敲我的窗户,原来是四大娘过世了。她怎么会死去?太突然了!等我和二哥李巨元到他家时,已经是午夜1点时分了。天亮后,在沈阳的女儿们也赶到家里,她们又给在齐齐哈尔的儿子女儿打电话报丧。

齐齐哈尔的女儿来了,儿子却不见踪影。

按农村的丧葬习俗,人死后许多事都是要由儿子来完成的。儿子不在,这些事只好由侄子李巨元来替代了。

二哥责无旁贷,按习俗行事,虔诚得很。其他的事宜则由我来完成,我成了主持,把四大娘发送了。

李巨元别看人很老实,不善言语,但做事太义气了。他和二嫂代替儿子和儿媳跪在灵前,磕头回敬前来吊唁的亲友善邻,令人称道。此时此刻,四大爷感慨了,老泪纵横。他哭着说:“唉,侄子比我无情无义的儿子强多了……”他仰天长叹道:“我做了什么孽啊,把儿子得罪了……”他还对亲友说,要不是两个侄子张张罗罗跑前跑后,老太太就得臭到屋里了。

其实,他的儿子得说做得不对,不管如何都要回来的,母亲死了怎么不露头影?但话说回来了,四大爷做事也有问题,情理难溶的问题。

他儿子李占元是我们这辈人的老大,我们是一个曾祖。“文革”时他在大西南的四川工作,媳妇和公婆住在一起。后来她觉得不方便,就搬出去住在养鸭场那了。于是就传出了闲话,说大嫂有作风问题,不许她回家。儿子回来了,四大爷依然不让他们见面,还棒打鸳鸯,最后夫妻俩很不情愿地分手了,双方都怨恨在心,不能原谅他。

李占元大哥后来再婚了,那时候“工人阶级”找个对象是相当的容易的。也正因为这一点,四大爷才拆散了儿子的婚姻,而他们的感情并没有丝毫破裂和危机的迹象。

四大爷到沈阳后,我时常打电话给他,询问他的一些情况。他还是边笑边和你唠家常,没有一点忧虑的话语。他的一生就这样的乐观,但弥留之际他会想写什么呢?现在,我和李亚杰、李亚香、李亚琴、李占元,都失去了联系,所以他要走的时候究竟想写什么我不得而知了,但我很怀念他。

 2  我的先祖(更改祖制)(5)

2我的先祖(更改祖制)(5)

我认识熟悉六大爷要比四大爷早得多,至少要早15年。在我刚有记忆的时候,四大爷就去了葫芦岛一家国有企业上班了,全家搬迁。他是什么时间回到家乡的,我不清楚,是因为那个企业黄了。知道他去世,政府还给他一定的“企业破产补助”,1998年之前都是我到民政部门给他领会每年60元的补助金。我去北京后,就有他认为不会办事的李巨元代领了。

1961年我念初三,毕业前要去新民照毕业相。学校离三台子火车站20华里,要徒步到那,再坐火车去新民,交通太不方便了。晚上回来的时候,路过四大爷的家门口已经是黑天了。那时四大爷从葫芦岛就把家安在四方台,就是解放后叫做“解放”的堡子,离我的老家有30多华里路。

那时是困难时期,我很想到四大爷家歇歇脚,吃点什么东西。但不能做到,老师不允许,我得跟上队伍。

后来我念高中了,去新民依然要走这条路,从家到三台子要走50来华里很累的,也想过到他家休息一下再走,但没有一次那样做。不是为了什么,只是我们接触的太少了,怕人家不待见我,只好作罢。

四方台是四大娘的娘家,直到“文革”快结束了,他们才搬回老家来,我们才有了更多的接近和往来。所以,还是六大爷和我相处的时间长。

四大爷的弟弟李若祥比家父的个子还要高,外号叫“李大个子”。他是个心敞的人,即便家里无粮无米也不会犯愁。他和家父同岁,生在二月比家父大五个月,大排行老六,我的六大爷。

六大娘说六大爷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家里外头所有大事小事全由六大娘做主,他吃粮不管事儿。他们和四大爷家一样有一子四女,也有一个叫李亚琴的,都是家族不常在一起惹的“祸”。后来为了区别开,六大爷家的“琴”,就写成“芹”了,她们偶尔在一起的时候,就大小“亚琴”相称。

六大娘姓王,大名王兰芝。她的秉性随了她的婆婆佟氏,能说会道,也是个到得去的女人。在农村,所说的“到得去”,就是专指办事有能力的女人。

1964年,事事都要强的六大娘,见西院娘家侄子王凤成19岁就结婚娶媳妇了,便坐不住炕了,四处托人求媒给儿子提亲。除此而外,她河南水北的张罗儿子的婚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心事,那就是她希望未来的孙子是李氏家族下一代的老大。

我这一辈的老大哥叫李葆元,是我大太爷的曾孙。四大娘没少当我的面说起要“夺回老大”地位的事,眼睛里总是充满着期待和盼望,也是一种渴求。在大家族里,李占元排行老二,李巨元列三,我列五。六大娘喜欢“二”的位置,就想出了一个办法——改变李家传统的排列,变“大排行”为“小排行”,即把我曾祖的曾孙排在一起。这样,李巨元就排在二的位置上了,让我叫他二哥,叫李占元为大哥,我就成了三哥。如此排列,还有一个秘密……

李氏家族的先人死后,安葬的位置是很有讲究的,我们的祖坟排列叫“排山葬”,有的家族是“雁别翅”。排山葬的排列顺序是,下辈子的老大头顶上辈子的老大,以此类推。也就是说,儿子排行第三,老子排行第二,那儿子的头就对不上亡父的脚了。李巨元的父亲和祖父按“小排行”都是第二,这样一来儿子的头就可以对着自己父亲爷爷的脚了。所以,六大娘对家族的排行来了个大改革,意义就在其中。

1964年暑夏,李巨元的婚事终于有了眉目,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东风”,就是钱,没有钱事就办不成。为筹集结婚的资费,六大娘从乡下跑到沈阳,又转而去了本溪借钱,拉下了许多饥荒。那时候的钱即使是百八十的也是个天文数字,想还上势必登天。

媳妇是娶进了门,粮食又不够吃了,燃眉之急一个接着一个。最急的是小两口没过上半个月,媳妇就跑回了河北(辽河)的娘家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那婚姻也不是合法的婚姻,结婚女方不够年龄,没有登记。

到了秋天,因为一场大水涝得“十地九绝”,分值只有三角六分钱,干一年的活一个人仅仅能挣100多元钱,去掉口粮和柴草,家家都欠生产队的钱,哪还有钱还饥荒啊?

六大娘这事办得“人财两空”,一枪俩眼,恶气加上旺火,六大娘病倒了。虽然经过调理病情好转了,但从此植下了病根。

4年后,李巨元与本队姑娘董淑英成亲了,两家一条街,相隔3家。

董淑英和李巨元还有我,我们都是原来董家窝铺生人,且同庚。董淑英比我生日小,平日里叫我哥哥。她结婚之后,娘家人和六大娘非得让我叫她嫂子不可,这就叫礼数吧,可以接受。可是,她的弟弟董向国比我小了三岁,我也得叫他“大哥”,真有点不好意思的。理由是,我的媳妇比他小了2岁。六大娘够到得去的了,什么事她都想得周到,懂得很多的金科玉律,我拧不过她。

六大娘和她的亲家母算得上“志同道合”,秉性也一脉相承了,但有点针尖对麦芒。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亲家母之间常为结婚的彩礼、礼仪等大节小节“较真儿”,“挤象眼”,闹得沸沸扬扬。

两家住在一条街上,小孩洒泡尿的功夫就从这家走到那家了。结婚的时候,董家非要套上马车绕到把姑娘送到婆家不可。六大娘认为,这样一折腾还得赏给车老板一些钱,是无端的浪费。可转念一想,儿子是二婚了,人家是个没出格的黄花闺女,满腹得不情愿也只好硬着头皮应允下来。

接新娘子的彩车转了三四里路一大圈子,总算到了李家的大门口。可哪里料到,车是到了,却不见姑娘从车上走下来。这可急坏了六大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刹那间脑袋就大了一圈。

原来是,董家非得要一丈二尺红布辟邪不可,否则打马回山,文辞叫“打道回府”。

六大娘那里有这款预算?她一咬牙一跺脚,立即差人去了商店买红布,怎么也不能功亏一篑吧。

好说歹说,大事完毕了。本该轻松一下过平常人的平常日子了,意想不到不久六大娘又旧病复发,得了“单腹胀”一病不起。单腹胀就是现在的肝硬化,在农村那时就是绝症。一年以后,六大娘在大年初四咽下最后一口气,年仅52岁。可怜啊,她休息了,长眠了,不再和谁争风斗气了,但他是个有志气的人。

初三那天晚上,六大娘回光返照,显得精神了许多。她向家人草草地说了几句嘱咐的话,然后就双目紧闭了,眼角流出了两行热泪。少顷,她又睁开了眼睛,四处望了望,又嗫嚅了一下嘴唇……我赶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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