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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 作者:膏药狐-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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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定要留到长华身上。
  沈世不舍。
  他不忍让儿子独自一人留在这人世间受苦。他的童年,他没有陪他成长。如今来了身边,他却又要走了。
  沈世寻不到出路,因此绝望。
  长华听了他说,沈默了许久,才问:“多久了?”
  沈世道:“年後开始呕的。”
  “所以你前阵子才一直发火。”
  “我怕我走了,留下你一人,可怎麽办。”沈世望著他,“我想了很久,想不到出路,命就是命。所以,我若走了,你便同我一起去吧。好过留在人间,受那牲畜欺辱。”
  长华道:“除了呕血,还有哪里不适吗?”
  沈世顿了顿,摇摇头,终究不忍心再说更多,只道:“没有。”
  “嗯,没有,没有便好。”长华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出去给你开点药。”
  “长华。”沈世叫住他。
  长华驻足,没有回头。
  沈世道:“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沈长华便打断他:“我没事,我好的很。我说了,有我一日,便不会让父亲你出事。你只要安心修养就好。”
  这一出,就直到大半夜才回来。
  沈世担心他想不开,也一直没睡著。见他回来了,才松了口气,问他去哪了。长华嗯了一声,没回,脱了衣服上了床,躺在他身边。沈世闻见他身上有一股隐约的甜腻香气。说不出是什麽味道,却总觉得异常熟悉。
  屋子里的油灯闪了闪,最终油尽灯枯。
  两人都没睡意,睁著眼凝望著黑夜。
  过了一会儿,长华默不作声地伸出胳膊,将他搂进怀里。大手在他後背上轻轻地拍著。
  熟悉温暖的怀抱,沈世觉得安心。他往怀里又挤了挤,贴在他胸膛上,感受著他有节奏的心跳。
  “睡吧。”长华的声音轻轻地飘在他耳边,“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
  “好。”
  沈世闭上了眼。
  窗外的乌云散开,一道皎洁的白月光照进屋内。
  长华凝视著他皎洁的容颜,眉心的朱砂痣,凑过去,轻轻印上一吻:“沈世,你是我的心头血,朱砂痣。”
  镇子西头有一家戏园子。每月十五都有戏班子在这儿唱戏,镇中没有电视网络,娱乐项目稀少的很,因此这每月一次的戏园子就格外的热闹。
  春日阳光正好。
  柳丝长,桃花豔。
  沈世穿了一身样式古朴的立领长衫,被长华带著前往戏园子。长华说“这儿我上个月来过一次,那旦角儿戏唱的不错,今儿正好有《西厢记》,便想著带你来听听。”
  其实沈世并不喜欢听戏的,因为银环的缘故,他对戏曲有种莫名的恐惧感。可长华说要带他来听,他也没说什麽,跟著来了。
  古老的戏园子很大,里面人头压压,卖糖人儿的小贩,吸著水烟袋的老人,打打闹闹的稚童。浓妆豔抹的戏班子人马,站在台上挥著水袖,正唱著《西厢记》。长华牵著沈世找了一排靠後的位置坐下。午後的阳光懒洋洋的,照的人生出困倦之意。
  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铜锣银嚓,铿铿锵锵。其实两人都没听懂在唱什麽,但就这麽坐著,依偎在一起,晒著太阳,坐在这喧嚣的人群里,尘世间,心里头就觉得踏实,觉得人生就这样过下去,也再完满不过。
  沈世像一只上了年纪的慵懒的猫,听了一会儿就恹恹欲睡了,靠在长华肩头打著瞌睡。园子里有人在放鞭炮,桃花红豔豔的,迎春喜庆,人间俗世的气味绕在空中,长华默默的伸出手,与沈世十指纠缠。
  他笑道:“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你就睡觉了?”
  约会?
  沈世的脸唰一下变得通红,别过脸只露出红红的耳尖,小声道:“莫要胡说。什麽约会不约会……的。”
  长华笑容更甚:“外头人谈男女朋友,都要约会的。我们在一起什麽都做了,可就还没出来约会过呢。嗯,这里地方小,也没什麽可去的,等以後能出去了,我们每天都去约会。带你去电影院吃爆米花看电影,打游戏,开车去海边兜风。”
  爆米花,电影院,兜风……这些新鲜的词儿,沈世可从来都没听过,但长华说了,那就是有趣儿的。
  沈世看向戏台子,轻轻点了点头。
  “好。”
  等到一曲唱完了,太阳也要落山了。
  傍晚的阳光那样温柔,温柔的好像能将生命抚顺。
  他们慢慢的走,循著小路回家。路边经过湖泊,经过树林,走累了,就在路边的凉亭下休息一会儿。天上的繁星出来了,月亮高高挂在碧空。长华牵著他的手,顶著白月光,慢慢走回家,再相依而眠。
  沈世躺在他怀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的那根东西硬硬的抵著自己。想来,有许久没有做爱,长华年轻气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怕也是忍久了。於是,便主动凑过去,亲亲他的唇,双手开始解他衣裳。不想双手却被捉住,长华轻轻摇摇头,道:“好好睡,我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沈世始终不舍得他。
  “你现在身子不好,不能剧烈运动。等到你身子好了……”长华凑到他耳边,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我一定会干你一整天,把你那小穴儿弄坏,让你哭著求我为止。”


二十八

  第二十八章:
  镇上来了一位异乡客人。年纪不轻,胡子拉渣,披著破旧的袈裟,像一位苦行僧。他进了镇子,找到了沈家,进门第一句话便是“许久不见,不知道沈先生这些年过的可还好。”
  沈世记得他。十多年前的鲤鱼节,这个不小心闯入镇中的外乡人,自称是名摄影师,身上钱财丢尽无处可去,只得寄宿在沈家。节日那晚,他给自己拍了很多叫“照片”的东西,并说这将是他摄影生涯中,不会再超越的作品。他在镇中没停留几天就离开了,走的时候甚至连一句话都没留下。沈世本以为他们此生不会再碰面,没想到他竟成了和尚。
  沈世点点头:“好久不见,没想到林先生出了家。”
  “有些事情堪不破,只好求助於佛祖,让佛助我看破”林宗绪微笑,佛性慈悲,“小僧法号释心”
  沈世停顿了一下,问:“这世上当真有佛吗?”
  释心道:“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尔心头。人人有座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佛祖自在我心中。”
  沈世问:“这次您来镇上,是为了什麽?”
  释心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沈世问:“是指何意?”
  释心合掌,慈悲一笑,并未回答,说:“沈先生面色不好,想必近些年过的也不甚如意。”
  沈世道:“尚可。”
  恰逢沈长华从铺子里回来,见到父亲与一名陌生和尚在交谈,便没上前打扰。正准备回书房整理账本时,沈世眼尖看见了他,将他叫了过来。沈长华客客气气,对和尚微微行了个俗家佛礼:“大师好。”
  释心眯起了眼,眼光像刀子似地,在他脸上刮著,嘴上却问沈世:“这位是?”
  沈世道:“这是我的儿子,沈长华。”
  释心眼光有一闪而过的冷厉,很快又恢复了平和慈悲,说:“沈先生好福气,十年不见,竟有了这麽大的儿子。”
  “旧事便不再重提。”
  “令郎君子端方,想必极孝顺。”
  “还可。”
  释心侧过脸,对长华笑道:“我想在沈家叨扰一些日子,不知方便不方便?”
  沈长华道:“大师请随意。”
  和尚住在了西厢边的一间客房内。
  晚上沈家,吃了素斋。无人的时候,沈世交代长华,近些日子不要去他房内住,以免被人发现。长华倒也没甚意见,乖乖回了自己卧室。入夜,人静,他从床上坐起来,听见隔壁房间里传来低低的诵经声。推门,来到和尚房前,轻轻敲了两下,没人开。刚要走,却瞥见那房间的窗户开著,只见和尚正倚窗诵经,月光射入,宛若白炼,颇有些明月入怀之感。万籁寂寥,清风夜起,长华轻声询问:“大师还没睡?”
  和尚放下经书,靠在床边微笑:“沈小先生也没睡。”
  “嗯。睡不著,便起来散散步。”
  “小僧今日发现,你父亲的脸色不太好。再观了一下家中风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沈家近些日子不太平吧?”
  沈长华点头:“的确。不知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没有。”释心望著他的脸,沈声道,“有些事情莫要太执著,放开手才有新天地。当知恨由爱生,爱生枷锁,枷锁生恨,轮回周转,无有尽头。早日放下,佛才可渡你。小僧一番话,不知沈小先生可都懂?”
  沈长华没有应,转过身,抬头望向明月。
  玉免悬空,光辉皎洁。
  如水月华倾斜在他身,照耀他的眼眉,落在月光里的身影风姿洗练,刚劲落墨。他扬起嘴角,那温和惯了的眉眼,忽地带上一股难以言明的妖媚,眼角眉梢都染了毒。道:“懂或不懂,都不重要,万物更替,追求的不过是个结果。若没结果,那过程,要又有何用?”
  和尚在沈家住下了。
  沈长华待他十分客气,闲暇不去铺子里时,也会带他出去走走,逛逛古镇。偶尔谈到十多年前与沈世的相识,和尚笑道:“一切都是缘分。若不是认识了沈先生,想必我还在红尘中打滚,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沈长华冷笑:“这话听起来,好像大师的出家是与我父亲有渊源?
  和尚也笑,不正面回答:“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此不谈罢。”
  午餐时间,沈世突然说:“昨晚不知怎地,突然梦见自明了。”
  沈长华停下筷箸,抬头问:“梦见什麽了?”
  沈世摇头,他记不清梦的内容,只记得梦的本身,隐隐有一种不祥之感,醒来时总觉得心神不宁,要出什麽事,思来想後,还是决定饭後跟长华一起去看看。
  沈自明家中无人。沈太太出去打麻将了,就几个下人在家中,说沈自明昨天晚上跟寄流少爷大吵了一架後,就生气把自己关在房里,到现在都没出来过。早饭也不肯出来吃。沈世问:“你们没叫他吗?”
  下人面面相觑:“夫人说,少爷闹脾气的时候别管,饿他两顿就知道饿了,自己出来了。我们就没……不过寄流少爷早上倒是过来了,不过到现在也没……”
  “荒唐!”沈世一甩袖,就疾步朝沈自明房中走去。
  沈长华与和尚紧跟其後。
  沈自明家的宅子不大,不多会儿就到了他的寝卧门前。
  立夏的园子里,已有了蝉的初鸣。
  太阳明晃晃的笼罩著宅院,园子里几棵光秃秃的树,在地上投下一片枯老的光影。
  沈世觉得,自己的手心已冒出了冷汗。他想举起手敲门,可是发现,自己竟连抬手的气力都没。
  还是长华,从背後扶了他一把,而後,连门都没敲,直接就将门一把推开。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瞬间,鲜红淹没了沈世的眼。
  释心合掌,念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只见房内,一片血海。
  血海中,跪坐著一人。
  那是沈寄流。
  沈寄流的怀中,躺著一个血人。
  脸孔惨白成一张纸,已然认不出,那是平日里笑声爽朗大大咧咧的沈自明。



第二十九

  第二十九章:
  第一眼的时候,沈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以为只是近来身体不好,产生的幻觉。但飘荡在耳边的那声南无阿弥陀佛,鼻尖的血腥气味,满目的鲜豔红绸,令他不得不承认──
  侄子死了。
  这个残酷的事实,几乎将他击倒,但他偏偏面上不肯表现出一分一毫。
  那东西在看著,就是要他痛苦,就是要他恐惧。
  他沈世偏不如它所愿。
  沈自明死的很不好看,身子各大动脉处都被凿了血洞,可谓生生血尽而亡。屋子里到处都是粘稠的鲜血,无处下脚,血泊中唯有沈寄流跪在那儿,静静地拥著怀中近乎干瘪的人。
  他听见了门口的动静,抬头望过来。
  他的眼神非常平静,没有悲伤,没有愤怒。
  他轻轻说:“自明去了。”那语气就像在说,“自明睡著了”一般。
  几人都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和尚不忍心,默默闭上眼,诵起了超度经。
  沈世刚想走进去,便被长华一把拉住。
  长华说:“我去。”
  沈长华踏进去,鲜血染红了他长袍的衣角,他来到沈寄流身边,将他扶起来,然後将沈自明的尸体抱上屋内唯一干净的床,放好,盖上被子。
  “你现在是要回去休息还是在这里陪著料理後事?”他问。
  沈寄流看了一眼床上的沈自明,淡淡地说:“他的後事我来料理罢。”
  沈长华便道:“那好。我去通知婶婶。”
  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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