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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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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皇后还是笑容可掬的,可没说上几句,皇后便现出乏意,脸上笑意也淡了。
又讨好的说了几句,皇后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她只好告退。
皇后不是老太君老夫人,也未同她亲近到可以撒娇卖痴的地步。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也没说什么逾矩的话啊。
不过是一些体谅的话,怎就变了皇后的脸?
可也不能开口问,只好强撑着笑脸回到自己寝殿才剪了几件衣裳出气。
难怪人家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
她就不明白了!
自己怎么就惹了太子的厌,如今,还惹得皇后莫名生出了些冷淡。
原先在府中的时候,只要她想亲近讨好的人还没一个能不对她露出笑脸的。
即便是明思那个贱丑丫头,也是自己先冷了她,加上后来攀上了秋池,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这才敢对自己变脸的。
可原先,不也是对自己唯唯诺诺的逢迎着,不顾惜自己的性命也要来救她不是讨好是什么?
即便是那样有出身有才名的明柔,也被自己压得死死的。
更不用说郑书远他宁可被赐死,也要维护自己。
对于郑书远,明汐不觉得自己该有愧疚的。
在她心里,郑书远这条命本来就自己救的。
没有那盏长命灯,郑书远九岁那年就应该死了。
再说,是他自个儿愿意的,自己也没逼着他认。
至于欧阳倩,那是该死!
一直就同她作对,她以为自己不知道她在那些贵女中说过自个儿不少闲话,虽然这后来几年没再说过,但以前可是说得不少!
鬼鬼祟祟来跟踪自个儿,真正的自作孽不可活。
明汐没有半点后悔。
她不死,那自己就全完了。
沦为大京的笑话,眼睁睁地看着明柔将太子妃的位置抢走这是绝对不许的!
这天下间最最尊贵的男人,最尊贵的位置,从来就该是自己的。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场如愿以偿后,太子竟然不跟自己圆房!
甚至,这大婚第二日后,她连太子的面都见不着。
去太子寝殿,要不就是说太子殿下不在,要不就是在忙!
而这两日起,自己连太子寝殿的大门都进不去了!
恼恨羞怒之下思量,如今这情形找谁都没用,唯一只能寻五弟。
皇后摆明了冷着自己,那寻老太君也是无用。
而纳兰笙同太子的交情,太子怎么也会给几分情面,毕竟自己可是他唯一嫡亲的姐姐。
而五弟性子好,从小就让着自己,即便早前自己说了他的重话,进宫前一晚,他不一样来寻自己同自己说话来了。
如今,太子这般对待自己,五弟无论如何定然是会帮自己想法子的。
明汐如是想着。
甚至她都想好了纳兰笙来了,她该如何表情如何说话。
可是,万万想不到纳兰笙竟然会是这般的表情这般的眼神,在听完她的一番伤心委屈后。
从踏入她的寝殿给她行了礼后,她泫然欲泣上前拉着纳兰笙说了第一句,纳兰笙只垂了眸子未有言语。
她只好接着往下倾述,倾述的过程中,几乎是珠泪盈盈,欲落未落。
可由始自终,纳兰笙都未抬起过眼,只在她说完之后,抬眼看了她一眼又极快地垂下,‘太子妃之言,恺弘会转告老太君的。‘恺弘?他竟然对自己自称表字,语气平淡得自己好似个无干紧要的人!
他难道不明白自己寻他来是为何么?
不,他是在同自己赌气!
明汐暗暗忍了口气,又吸了口气,将伤心中又添上几分委屈,‘笙弟,你还在生五姐的气么?‘低低说了这句后,又楚楚可怜的望了纳兰笙一眼。
纳兰笙不说话,目光一动不动,垂落在光洁的黑玉石地板上。
明汐咬了咬唇,垂眸幽幽,“你小时候偷玩儿没练完字帖,祖父要罚你,都是我去同祖父求情……”
纳兰笙低头不语,她垂首又轻声,“你五岁那年,同左伯爵府的二公子打架,我帮你扔石头打破了他的头,还被老太君罚了跪祠堂……”
纳兰笙身形轻轻一颤,唇抿紧了些。
“这世上,我只你一个亲弟弟,”明汐垂首,落下两滴泪,“你若真生了我的气,我也不怪你,只怪我自己不好。 我心眼小,见不得你对别人比对我好……”
纳兰笙垂在袖中的手轻轻一动,“六妹妹不是别人,她,她是我们的妹妹,”抬首起来看了明汐一眼,又垂下眼睑,“便不是六妹妹,其他人也是一样,人不能老想着自个儿。”
明汐上前一步拉着纳兰笙的肘袖子,神情可怜兮兮,“笙弟,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你就原谅五姐姐这回,好么?”
见纳兰笙睫毛微动,她又放低了声音,“如今我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太子哥哥也不理我,皇后也冷着我。我每日做了汤去看太子哥哥,他却让人挡着我,见我一面都不肯——”眼泪又落了两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何处惹恼了他,他连话都不肯同我说,我只想他同我说,我是何处错了?我即便有不好,同我说了,我也能改啊!他若不喜欢,又为何要娶我呢?我每日都去,可如今,我连大门也迈不得了……”
没有说下去,只用手攥着衣袖垂首落泪。
殿内静默了良久,明汐没有再说话,只用余光扫了纳兰笙一眼,继续低头垂泪。
半晌后,纳兰笙低声道,“五姐,你真的愿改?”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信我么?”明汐用袖子揩了揩泪,“今日也耽误得你久了,你回去吧,跟娘说,我无事。”
纳兰笙脚步蹭了蹭,默然片刻,“那我先走了。”
明汐眸光水润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你去吧,没事多来看看五姐,”又垂眸,“我只是想有人说说话儿……”
纳兰笙吸了一口气,行了一礼,转身朝外,走了几步停住回首,“日后你莫要去寻皇后娘娘随意说殿下的事儿。”
说完这句,又回首大步离开。
看着纳兰笙的背影消失在殿门,明汐冷冷地垂下眸,“紫茹——”
紫茹从内殿行出,刚行到明汐身侧,刚欲开口,明汐蓦地侧身,一掌掴在紫茹左面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紫茹脸被扇得一偏,雪白的颊上立时浮起几根红红指印!
明汐艳丽高贵的面容上全冰寒之色,眸光阴厉之极,“你这贱人!敢害我!”
紫茹捂住脸,猛地匍匐跪倒,“太子妃恕罪,奴婢哪里敢有这个胆子?奴婢怎会害太子妃?”
明汐抬起下颌,冷笑,“不敢?——”语声一顿,眸光咄咄逼人,“那日不是你让我去同皇后娘娘说的么?”
紫茹连连匍匐不起,“奴婢只是一片好意,想让皇后知晓太子妃对殿下的关心——太子妃是奴婢的主子,奴婢除了望太子妃好,如何还能生得出别的心思?这回是错了,也是奴婢见识浅薄,一时有未想到处,便是奴婢有天大的胆子也断不会来害太子妃啊!主子若是不好,奴婢这个做奴才的又如何能得个好?奴婢跟了太子妃这么多年,太子妃几时见奴婢生出过别的心思?太子妃明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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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六章最想娶谁?

(二更)
明汐垂眸冷冷看着紫茹匍匐的脊背,紫茹这一番话让她心中怒火稍歇了些。
心道,她的生死不过我一句话,她又岂敢生出害我之心?
这么多年,这丫头还算帮过自己不少,兴许这回真是出了个蠢主意。
心里这般一想,冷厉之色便收了些,“起来吧。”
紫茹颤颤站起,左边脸颊已经红肿得极为显眼,一张鹅蛋脸都有些变形。
明汐淡淡瞥她一眼,“这回就这么算了!若是还有下回,就别想这般轻松了!”顿住,余光朝外殿一扫,“去看看——”
紫茹一怔,“太子妃是说——?”未说完,遂顿住,朝明汐行了一个礼,转身朝外快步行去。
“站住!”明汐抬声,“莫让人看见你,回来后赶紧去取那‘冰玉露’把脸敷一敷,到晚间就能散了。”眸光轻轻抬了抬,“你要明白,我打你可是为你好。下回办事说话,好生想清楚了!我要落不了好,你只会比我更落不下好!”
紫茹身子一顿,低低诺诺地应了一声,用手捂着脸转身朝外行去。
在明汐看不见处,紫茹唇畔露出一丝淡淡的得意。
自己这么卑贱的人,如今能入宫,能守在那个人身边,已经足够了。
原先也许也曾有过些朦胧的别的奢望,可而今能远远地望着他,能同他同一片宫墙围着,这心里已经是满足了。
走出寝殿,紫茹稍稍停住脚步,余光朝后一扫,眼底浮起讥诮。
纳兰笙走到太子寝殿前收住脚步,抬首朝内望了一眼,一时踌躇。
脚尖朝内转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自己是知道真相的,即便去见了太子,又能说什么?
太子肯让明汐入宫,何尝也不是给了纳兰家的脸面?
正在犹疑间,玉兰走了出来,看到纳兰笙便是一笑,微微福身一礼,“殿下正遣奴婢去看看,不想纳兰少爷就过来了,还真是同殿下想到了一处。”直起身子笑了笑,“殿下在书房等纳兰少爷。”
纳兰笙怔了怔,“哦”了一声,玉兰一笑转身,纳兰笙顿了顿,跟着玉兰进去了。
走到书房门口,便听见太子幕僚之一的丁先生有些急迫的声音,“殿下,这般万万不可!若是取消举荐制,只怕会大乱!”
另一个幕僚程先生却有些针锋相对的抬高了嗓音,语声中正气凛然,“这举荐制正是这吏治混乱的祸根之所在!所谓结党、任人唯亲,都是这举荐制之弊!殿下要整顿这吏治,这举荐制便不可不废!”
纳兰笙听得心里蓦地一惊!
太子要动举荐制?
举荐制在大汉传承了几百年的,几成铁律。
无论寒门子弟还是贵族官宦子弟要做官,无论参加了科举与否,皆需朝中大臣或是贵族向皇帝举荐,列证种种,而后才能录入。
纳兰笙自然也知这其中的弊端种种,可太子若真的动了这个,那定是一场大风波。
玉兰在书房门前站定,恭声道,“殿下,纳兰少爷来了。”
“你们先下去吧。”只听太子对两位幕僚缓声道,“此事你们再好生想想,可有折衷的法子?这吏治须得从根源上改,否则便是空谈。如今且先放一放,先把襄王府的事拿个章程出来。”
两位幕僚恭声应了,然后门开,前后走了出来。
纳兰笙避过一边,等两人走过,玉兰门前含笑,“纳兰少爷请。”
纳兰笙走了进去,玉兰将门带上。
司马陵正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着金镶玉的狻猊镇纸,淡淡地朝他一瞥,语声随意,“都听见了?”
纳兰笙只能点头。
“你怎么看?”司马陵挑眉。
纳兰笙噎了噎,这等大事岂是他能参言的,遂摇了摇头,“臣才智浅薄,不敢妄言。”
司马陵淡然一笑,“让你说就说,错了也不会罚你,有何不敢说?”顿住,斜看他一眼,“还是碍着纳兰侯府,不好言说?”
这举荐制一动,无论朝中重臣还是勋爵世家,但凡能有这举荐资格的,定然都会受影响。
四大侯府更是首当其冲。
大汉祖制规定四大侯府男丁不可从军,也不可位列三品之上。
很多的关系网便靠这举荐制来建立把控。
相较于其他世家重臣,这举荐制对四大侯府更为重要。
看着司马陵,纳兰笙叹了口气,“臣是什么样的人,殿下还能不清楚?臣向来是帮理不帮亲,只要殿下觉着好,臣自然无异议。只是臣担心,若动了这个,只怕朝堂间便不能得安宁了。”
看他一眼,司马陵笑了笑,将镇纸往书案上一放,“坐下说话。”
纳兰笙在一侧坐下,并未开口,眉宇间却有些心事的模样。
司马陵自然猜到他三分心事。
纳兰笙素来重情,心肠又软,经那纳兰明汐一番哭诉,想必是心里难受了。
垂了垂眼睑,司马陵轻笑,“你可是有话要问我?”
依纳兰笙的性子,只怕是忍不住不问的。
虽说往昔两人都有默契地从不提及过这些私事,但如今自己纳了纳兰明汐却置之不理,他如何能耐得下?
只见纳兰笙身形一顿,竟然未抬首,只声音有些闷,“臣无甚要问殿下。”
司马陵心里轻“咦”了一声——竟然不问?
这倒是奇了!
眼底异色掠过,司马陵定定地看着纳兰笙。
他不问,那只能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他已经知晓纳兰明汐的所为,他张不了口。
司马陵望着纳兰笙淡淡一笑,“你不必多虑,若是她能安分,我总要给你几分面子。”
纳兰笙一怔,抬起头来,“殿下,你为何要迎我五姐入宫?”
明汐至少有一句话是对的,若是真不喜,那为何要大婚?
司马陵却垂眸复抬起,眸色平静而深邃,可那话却是石破天惊,“娶不到想娶的那个,娶你五姐既能稳了局面,我也勿须心生愧疚。”
娶不到最想娶的?
纳兰笙张嘴有些呆愣,呆望了司马陵半晌,司马陵却一直淡笑似云淡风轻,半晌后,纳兰笙有些呐呐,“殿下,殿下想娶哪家女子?”
心似莫名地悬了起来,他紧紧地望着司马陵。
司马陵瞟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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