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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辰月夕之华丽冒险-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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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机后,钟晋就开车带着莫非辰去了大医院,而任樾言则送我回了家。
在这之前,只有一件事需得提一下。
大约是在飞机开始降落的时候,莫非辰的右手轻轻动了一下,我立刻察觉(因为当时他的右手和我的左手是握在一起的),刚想告诉钟晋,他却又轻轻捏了我一下,跟着松开了我的手。
他的举动并不是无意识的行为,相反,是一种异常精细的举动,我当即松了口气,莫非辰能这样,说明他已经恢复了意识,伤的并不严重。
我抽回左手,突见掌心银光一闪,何时竟多了这样一件东西?
“咦,你们终于肯松开了?”玄秘书见状调侃道。
我突然想起之前莫非辰轻轻捏我的这一下,八成是在刻意避着这里的某个人,赶紧将手掌一握,放进了口袋。
玄秘书只当我是在害羞,笑嘻嘻地做自己的事去了。
我又偷偷打量着钟晋,见他只一动不动地盯着莫非辰受伤的那只肩膀,似乎并没有被我们这边的小插曲所干扰。而任樾言就更不用说了,坐在前面主驾上,连头都没扭一下。
那么,莫非辰要防的人到底是谁呢?
再说我跟任樾言上了车,他还是一言不发,阴沉着一张脸。
我有意想缓和气氛,便随便找了个话题:“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是看见我放的信号弹了对不对?”
任樾言沉默了一会,还是“嗯”了一声。
“那KK呢,最后怎么样了?”我像一个听故事的小孩,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跑了。”
“跑了?跑哪了?那地方那么荒,没有飞机他怎么回来?”
我突然担心起来,虽然KK不是什么好人,但那毕竟是一条人命,我们在那种地方抛下他,无疑于直接判他死刑。
任樾言这才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的让我难以分辨,半晌才道:“他只要跟着地图一直往南,就会遇到藏民。”
我这才松了口气,不出人命就好。现在法治社会,我可不想因为那样一个人,整天被警察追的亡命天涯。
靠着座椅,我竟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人已经在我自己房间的小床上了。
客厅渐渐传来一男一女的争吵声,我穿上拖鞋,隔着门听的不是很真切,但还是立马辨认出那是小姨跟任樾言的声音。
“上次医院的事我没跟你计较,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办事一直很有分寸,可是这次,你带解语出去这么长时间,出了事谁负责?”
“不会再有下次了。”任樾言的声音听上去很坚定。
接着,似是一声铁器碰到塑料盒的声音。
“你是怎么受伤的?”小姨的语气也跟着渐渐缓了下来。
“……不小心划了一下。”
“不想说就算了。我只能给你做最简单的处理,待会你最好到医院去一趟,这么长的伤口,起码得缝几针。”
任樾言没有再接话。
不多时,便是一声开门关门的声音。我听到小姨渐渐折回的脚步声,赶紧跑到床上,盖上被子,小姨却只是在我门口站了一会,并没有进来。
屋子一下安静下来,我回想着他们刚才的对话。
任樾言受伤了?怎么没有告诉我,难道他还在生我的气?算了……等过一阵他的气消了,再去看他吧。
我又突然想起莫非辰给我的那样东西,现在没人,刚好可以研究研究。
想着,便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来,一看,居然是一条六角星形状的银制项链。
那枚星星由两个对等相叠的三角形拼成,中间是镂空的,大约有一枚衬衫扣子那么大,却只有它的一半薄。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莫非辰不是要防着谁,仅仅是要送我一条项链?可是为什么呢,礼物什么时候不能送,非得在那种场合下,这可不像莫非辰的风格。
还是说,这项链有什么玄机,是一把机关钥匙什么的?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这两天的经历已经远远超出了我对生活的认知,感觉自己像一个动作片电影里的女主角,跋山涉水,出生入死,脑洞不觉跟着又开了好几个窟窿,现在生活终于归于平淡了,自己却入了戏。
想想不觉好笑,将项链重新收了起来,既然是莫非辰的东西,回头问问他不就全明白了,何苦我在这里百思不得其解?
但确实有件事,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就是KK。
他抢走的那个包里究竟装的什么?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他胸前那朵刺青代表的什么意思?现在KK下落不明,这些问题,或许永远都没有答案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小姨特意请了假在家陪我。
吃过午饭,本以为小姨会像往常一样,用尽各种手段逼我交待这两天的行踪,可出奇的,她却没有,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肥皂剧。
我知道,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我厚着脸皮笑嘻嘻地蹭过去,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笑道:“小姨,吃个苹果吧。”
小姨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我不存在。
我又拿起一个橘子,扮乖道:“要不,我给你剥个橘子?”
见小姨还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我索性往她腿上一趴:“你打我吧,我绝不还手。”边说,边从背后伸手去拉她的手。
刚一碰到,小姨就把我的手甩开了。
本来是没什么,可小姨正在气头上,不觉多用了几分力,而我又趴在小姨腿上,下半身几乎只挨着沙发边,这一甩,我一个重心不稳,竟顺着沙发滚到了地上。
顷刻,身上的淤青像通了开关一样,疼得我龇牙咧嘴。
“解语!”小姨又急又恼,忙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我顾不得再喊疼,抓住机会,反握住小姨的手:“小姨,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小姨盯着我看了有一会,终也一叹气:“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我趁势抱住小姨撒娇,可脖子刚碰上她的肩膀,KK掐出的淤青猛地让我头皮一麻,捂着脖子弹跳开来。
“怎么了?”小姨说着就来拉我的手。
我赶紧把毛衣的领子立了立:“抽筋了。”
小姨二话不说,就去捋我的袖子,我猝不及防,一下手臂上青青紫紫的颜色就暴露在小姨面前。
可小姨还不罢休,又去看我的背,我忙往后一躲,可小姨比我还快,已经把毛衣掀了上去,跟着倒抽了一口凉气。
可想而知,我的背一定色彩纷呈,更是好看。
一片冰凉的触感蜿蜒上来,似是小姨用手在轻抚我背上的淤青,我忙将毛衣拉下来,转过身笑嘻嘻地看着小姨。
小姨眼睛里似有泪光在闪烁,却始终没有哭出来。
小姨就是这样,总习惯背后一个人默默承受,从不肯在人前示弱,尽管面前坐着的是她的亲人。
我再也忍不住了,抱住小姨痛哭失声:“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乱跑了……我会听你的话,再也不让你担心……”
“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当初姐姐把你完好地交给我,现在我却把你照顾成这个样子……”
小姨的声音渐渐带出哭腔,最后竟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上次见她这样,还是师靖宇出事的时候,现在居然又为我的事伤心成这般,我不觉更愧疚了。
“对不起……对不起……”
后来,我跟小姨又聊了好多事,聊我小时候的糗事,聊她小时候和我妈斗智斗勇的事;聊她跟师靖宇的事,聊我跟莫非辰的事……
我们躺在一个被窝里,像小时候一样,聊了很多很多,只不提这两天去可可西里的事,一直到进入了梦乡。
人生就像排列组合,很多事情,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而是时间顺序的问题。我们先遇上谁,后遇上谁,结果可能大相径庭。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小姨人已经上班去了。
我拿出她放在微波炉里的午饭(或许,可能是早饭),还是温的。
说起上班,又是一档子头疼事,这次旷工旷了这么多天,贝拉又不知道会怎么说我。
不过,说也奇怪,怎么就没人通知我呢,贝拉就算了,怎么连蔓蔓也不跟我联系了?这感觉就像你被隔绝在LA之外,也或者,你从来就没有真正融入过LA。
想着,我快步走回卧室翻手机,按下开机键却依旧黑着屏,怪不得,原来手机没电了。
我忙从抽屉翻出充电器,连上手机,直等了近十分钟,才开开机。
这边信号刚一连上,屏幕就跟消化不良似的,一连吐出好几条短信和未接电话。
这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浓缩在手机里了。
我一一翻看短信,有两条是移动公司发来的话费提醒,还有四条是蔓蔓问我在哪,时间都是两天前。
只有最后一条是昨天下午发的:“我想跟你谈谈,有时间吗?”发信人竟是任樾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该死,我居然过了一天才收到,任樾言不知道又会怎么想。
当即回复过去:“不好意思,我手机没电了,现在才看到短信。好的,不过我得先回公司一趟,不如我们晚上见吧,6点,后海西汀。”
信息刚发出去不到1秒,任樾言便回复道:“好,我等你。”
这速度,该不会是他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守着手机到现在吧,当即我就被自己的自恋吓了一跳,赶紧甩甩脑袋去看未接来电。
不出意料,全是蔓蔓打的。
想起她上一次也是这么急着跟我打电话,说的是关于人资主管的事,那这次呢?
我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想了想,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那边只响了三声,便接了起来。
“解语?”蔓蔓的声音听起来很憔悴。
“嗯,怎么了?”
“你……”蔓蔓突然停住了,再张口却是另外一句话,“你回来了?”
之所以我能分辨出她前后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是因为蔓蔓有个习惯,转换话题之前总要先停顿一下。
“嗯。”我没有拆穿她,该说的话她迟早会告诉我的,况且今天的她确实有点反常。
“解语……”
“嗯?”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我心里一咯噔:“是不是我旷工的事,贝拉说什么了?”
蔓蔓却道:“不是……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不是?我心里越来越没底:“你在上班?我现在就过去,咱们公司见吧。”
“解语……不用来公司了,还是我去找你吧。就你家楼下那家咖啡馆,你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就到。”
不等我再说什么,蔓蔓便匆匆收了线。
不是旷工的事,那是什么?
一种叫做“不安”的情绪渐渐弥散开来,我隐隐有种预感,这件事可能关乎我后半生的命运。
而事实证明,大多数情况下,我的预感都是正确的。
我换好衣服下了楼,在咖啡馆特意挑了一个隐蔽的位置。
一个学生模样的服务生态度温和地递给我一份菜单,我却没有这个心思,只随口要了两杯美式。
服务生颔首一笑,道了声:“请稍等。”便离开了。
蔓蔓来的时候,是带着风的。
我们面对面地坐在皮质沙发里,面前是两杯香气缭绕的美式咖啡,头顶一盏故意调暗的橘色灯光,有种令人平心静气的魔力。
该来的总会来的,我端起咖啡,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可能是藏北发生的那些事让我的承受能力变强了,在死亡面前,一切琐事都显得微不足道。那如果我连死亡都可以坦然面对,试问,还有什么事能触动到我呢?
可我忘记了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当你的安全需要得到满足跟保障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事情能将你击溃得体无完肤。
“这几天你去哪了?”蔓蔓绞着咖啡棒,却没有喝,不过声音比刚才电话里的稳定多了。
“我去西藏玩了一圈。”
我也学着蔓蔓的样子,正三圈倒三圈地绞着咖啡棒。这里的咖啡师一定是忘加糖了,苦得牙疼。
“贝拉或者何远……有没有找过你?”
我一愣:“没有啊,怎么了?”果真是跟贝拉有关。
蔓蔓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也或许她从进门那一刻开始就是严肃的,只不过灯光太暗,我没看清而已。
“贝拉跟何远走了。”
“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中国文字博大精深,我不得不问清楚。
“离职了。”
离职?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这怎么说也是我目前为止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可我却笑不出来,因为蔓蔓的表情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反倒在橙色的灯光下更显凝重。
“解语,我接下来说的可能你很难接受,但你要知道我始终站在你这边。”
“三天前,也就是你旷工的第一天,总部突然派来四名审计师说是做例行的内部审查,我问明远,明远他也是第一次见,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审查,像是受人举报之后的搜查。很快,他们就证实了我的判断,这四名审计师审查的重点不在销售和行政部,而在我们HR。当时你和莫非辰都不在,就我一个实习生,于是他们就拿我开刀,从三月份到现在,凡是经我手的资料、表格、账目全部挖坟一样翻了出来。(蔓蔓叹了口气,接着道)幸亏这些东西,尤其是与账目有关的东西,都是明远手把手教我做的,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我才侥幸逃过一劫。接着,被审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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