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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辰月夕之华丽冒险-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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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个小时。”任樾言道。
天呐,我猛地从椅子上直起身,纸杯一晃,热茶浇了我一身,烫得我不由抽了口冷气。任樾言忙用袖子帮我擦衣服上的水,可这不过是将湿衣服一件变成两件而已,我索性将外套脱下来,围着花带也不觉得凉,对还穿着制服的任樾言道:“你不是还要上班,要不……你先走吧。”
任樾言接过我手上的湿衣服,一边帮我拧干,一边道:“不用去了。”
“嗯?为什么?”我明明记得小姨说,他是飞北京至纽约的航线啊,难道……是因为我这个黑户?
“没什么。”任樾言道。
“是不是因为我,因为我没有护照被查到了,所以牵连到了你?”
“没有,你想多了,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
有分寸?有分寸会把自己伤的那么重,整天喝得烂醉如泥……我突然想起莫凌的话来,看来任樾言的话也不可全信。
“走吧。”任樾言说着,站了起来。
“去哪?”
“先去休息室换衣服,然后你去哪我送你。”
我点点头,跟任樾言走向休息室。一来和他穿着制服走在一起,的确招摇;二来,我也好借机弄明白,他“不用去”的真正原因。
跟屋里一个空姐模样的金发美女打过招呼,任樾言将我暂时安置在外屋,自己进了里屋更衣室。
确定他走远了以后,我朝金发美女一笑,用一口标准的中国式英语问道:“Hello;do you knowwhatthe man (您好,请问刚才那个人您认识吗?)”
金发美女一挑眉:“Sure!(当然!)”
“Thatexcuse mehe madewhatwrong;whynot go to work (那请问他犯了什么错误吗,为什么不用上班?)”
金发美女很是惋惜:“Renjust when theflight;without authorization inaChineseChangshaAirport stops;the panyisanger;sotemporarilystoppedhisduty。 (任刚才飞行的时候,擅自在中国长沙一个机场经停,公司十分怒火,所以暂时停了他的职。)”
果然,是因为我……
“But you don'thave to worry too much;he isthe bestpilot;the pany cannot willing tolet himwaitingtoo long;everything will be ok。 (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任是中国最棒的飞行员,公司可不舍得让他待业太久,一切都会好的。)”
我一惊:“Really(真的吗?)”
“Of course;he is the best! (当然,他是最棒的!)”
“Thank you!(谢谢。)”
我话音落,任樾言就换好便装出来了,不知刚才的话被他听去多少。
金发美女突然道:“Ren;the beautiful girlis your girlfriend (任,这位漂亮小姐是你女朋友?)”
我脸一红,忙低下头,只听任樾言道:“No;just ordinary friends。(不是,只是普通朋友。)”
金发美女似有深意地笑了笑。
出了机场,就是车水马龙的大街,人却有点稀少。
“现在去哪?”任樾言道。
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我的罪恶感翻涌而来。正应了那句话:下一世,月明了星稀,花开言承时光不弃;欠他的,只能下辈子还了。
我翻开手机,将钟晋发来的地址给他看:“这里。”
任樾言默默记下,招收拦了辆出租车,我却拦他道:“你确定要跟我走?不问为什么,不管干什么?”
任樾言却反握住我的手:“没有比现在更确定了。”
汽车在宽阔的公路上行驶,渐渐远离市区,我抬头望向窗外的云,莫非辰,现在我们终于又呼吸到同一片空气了。
近一个小时后,汽车在一座花园洋房前停了下来。推开车门的那一刻,我惊住了,这不是莫家吗?房子、花园、游泳池、喷泉,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景一物都和北京的莫家一模一样。我突然感到一阵恍惚,仿佛一推开大门,迎见的就是刘姨亲切的笑脸:“花小姐你好,二少爷在二楼最东面那间房间等您。”
可惜不是,开门的竟是玄秘书。见到我,她也吃了一惊:“阿晋说你要来,没想到这么快。”可当她看到我身后的任樾言时,那种惊讶被一种叫做“原来如此”的表情所取代。看来,她对任樾言过硬的飞行技术和空中无所不能的本事印象极深。
“快进来吧,莫先生在楼上等你。”玄秘书道。
“……嗯?”我只认识两个莫先生……
“是阿晋的父亲,莫中庭。”
莫中庭,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在KK口中,印象里,他是一位十分长情的丈夫,慈善又忙碌的父亲,可在莫非辰口中,他却为了玄秘书而缺席自己爱妻的忌日,多年来一个人隐居美国,很少尽到一个为人父的责任。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一切谜底都将在这扇门后面揭晓。
“请进。”一个慈祥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我和任樾言互看了一眼,推开房门。只见长长的两排沙发前,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之所以说他老,是因为他的头发几乎全白了,脸上皮质的褶皱看上去远不止六十岁,只有一双眼睛明亮地盯着我们,更离谱的是,他居然坐在一张轮椅上,腿上盖着驼色的格子毛毯。
“过来坐吧。”莫中庭指了指沙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跟任樾言听话地坐过去,都只坐在莫中庭的右手边,我前他后。
莫中庭发亮的眸子在我脖子上一滞,问道:“你就是花解语?”
我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项链,点了点头。
“可以把项链摘下来让我看看吗?”
我依言而行。莫中庭将项链捧在手里,像是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手指不由地颤抖起来……一定是项链让他想起了亡故的妻子,看来,他对林夕识的感情,KK所言非虚。
莫中庭看了一会,就将项链重新还到我手中,眨了眨眼让眼泪晕开:“抱歉,我失态了。”
我无声地摇摇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谁会责怪一个丈夫对亡妻的怀念呢?
“这位是……”恢复常态的莫中庭将目光投向我身后的任樾言。
我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任樾言。”
莫中庭一愣,跟着从靠背上直起腰,激动地似是要站起来:“你就是小辰的救命恩人?”
任樾言道:“救命不敢当,只是帮忙而已。”
莫中庭却一摇头:“玄青都跟我说了(玄青应该就是李秘书),要不是你,小辰恐怕……你是我们莫家的恩人呐。”莫中庭说着,竟在轮椅上弯下腰,朝任樾言一鞠躬。
我俩一愣,忙起身扶住他,这哪能受得起?
这时,刚好玄秘书从楼下送茶上来,才帮我们稳住了莫中庭,自己则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看来,莫家的关系,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玄秘书看了莫中庭一眼,征得他的同意后,道:“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说了。小辰被KK带走了,目标很明确,就是钥匙。”
在场的只有任樾言脸色微微有些震惊,我抱歉地看了他一眼。
玄秘书接着道:“可问题是,我们也不知道钥匙在哪。”
我问道:“可不可以跟KK尝试着沟通一下,实话实说,告诉他我们这边真的没有钥匙。”
玄秘书摇摇头:“这个方法我们早就试过了,没用。霍尔的人一口咬定是莫家吞了钥匙,就必定非要从莫家找。”
我道:“那孟家呢,他们会不会知道什么?”
这回答话的是莫中庭:“孟家二十年前就消失了,这二十年来,我一直派人暗中打探,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就跟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人间蒸发……怎么办,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KK带着莫非辰不知所踪,而唯一的交换条件钥匙,也因为孟家的消失成为一个谜,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不行不行,这毙的可是莫非辰的命啊!
莫非辰……对了,是不是可以从莫非辰身上入手。记得在可可西里的时候,KK抓着莫非辰的包说他要的东西就在里面,难道……莫非辰知道钥匙在哪?
“玄秘书,你还记得上次可可西里的事吗,莫非辰不是到美国来着?”我问道。
玄秘书道:“那次他的确回了趟家,可连夜都没过就走了。”
“不对啊……”我回想道,“那次他明明来的有一个多月。”
玄秘书一惊,跟莫中庭互看了一眼,显然,他们并不知情。
我便更确定了心中所想,那次莫非辰很有可能发现了什么,才招致杀身之祸的,因道:“除了这里,他在纽约还有没有别的住所?”
玄秘书道:“没有,小辰离开的时候只有六岁,十几年来他只回来过这一次,不过……阿晋倒是在贝尔街有一栋房子。”
“真的?可以带我去看看吗?”莫非辰在美国待这么久,又不回家,很有可能就是住在钟晋那里。
玄秘书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看了莫中庭一眼,莫中庭点点头,她才对我道:“KK见过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嗯,谢谢。”
贝尔街十五号离莫家不是很远,玄秘书开车,我们只行了不过十五分钟就到了。临下车时,玄秘书将一把钥匙交给我:“我车里等你们。”
“嗯。”我接过钥匙,跟任樾言下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

这是一栋比莫家小了一半还多的小公寓,只有一层,但却足足有两个小姨家那么大;黑白灰三色的装修风格跟钟晋在北京的屋子如出一辙。
我穿过客厅,径直往卧室走去。推开门,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薄荷味的清香,果然是他。
灰黑相间的床单铺展得没有一丝褶皱,被子习惯性地折叠到床尾,台灯摆在书桌左上角,不用的时候,将灯头压得低低的,以免落灰。这的确是莫非辰的习惯,看来我猜得没错,那一个多月,他确实在这里落脚。
桌面收拾得很整洁,除了台灯外空无一物,下排连着三个抽屉,拉开看时,只有钟晋的剧本和一本旧式相册。我想了想,将相册装进背包。
手指无意间滑过桌沿,竟沾上一层薄薄的灰尘,大概是从上次莫非辰离开之后,就再也没人住过了吧,两个半截手指印不很清晰地印在褐色的桌面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可仔细一看,眼皮猛地跳了一下,那是什么?
桌子正中间留着一块新华字典大小的印迹,我忙弯下腰,想从侧面看得更清晰一些,却听外面任樾言叫道:“解语。”
我只得先应了一声,越看越起疑,这块地方原来一定放着什么东西,再看印痕的清晰程度,和我的指印差不多,也就是说,东西是这两天才被拿走的,会是谁呢?
“解语。”任樾言又叫了一声。
我不再耽搁,忙起身朝声源赶去。洗手间里,任樾言正蹲在地上看什么东西,我走近一看,居然是一个熄灭的烟头。
“莫非辰抽烟吗?”任樾言问道。
我摇摇头,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任樾言伸手将烟头捏起来,手指刚一碰到烟管,便低声道:“热的。”跟着,迅速起身将我护在身后。
几乎同时,一个黑影从任樾言跟前的浴帘里跳出来,动作快得我几乎看不清,朝任樾言砍去。这是我第一次见任樾言动手,身手丝毫不输莫非辰,快、稳、准,很快,那黑衣男人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余光瞥到那黑衣男人背上的背包,鼓鼓囊囊的,东西一定是被他拿走了,我忙朝任樾言大喊:“把他的包抢下来,里面有我们的东西。”
那男人一听,忙一个抽身,朝大门口跑去,可任樾言怎么可能便宜了他,抬腿一绊,那黑衣人便一个跟头翻了过去,脸面结结实实地砸在地板上。
我忙冲过去拉他背上的包,谁知,他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反手一划,我右手手掌便裂开一道血红的口子,皮开肉绽的痛感霎时传入神经,我几乎疼得跌倒在地。
“解语!”任樾言慌了神,大叫着朝我过来,黑衣人却趁机敏捷地从地上跳起,闪出门去。
我用左手捂住右掌,伤口虽长却不深,就是血流得有些吓人:“我没事,先追他。”
任樾言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终跟着追了出去。我随后锁上门下了楼,玄秘书已经冲到公寓口了,见我满手是血,吓了一大跳,忙扶我上了车。
我看着前面街道快要消失的任樾言的背影,指着跟玄秘书道:“快,跟上他们!”
“可你的伤……”
“没事,你先开车,我自己处理。”
玄秘书也是个果敢干练的女人,便不再多言,一拉手闸,车子箭一般地飞射出去。
“你前面的抽屉里有医药箱。”玄秘书头也不回地跟我道。
我拉开抽屉,果然看到一个便捷式的医药箱,打开一看,还真全,居然连取弹夹都有,看来这种刀尖舔血的日子,他们早就过上了。简单做了应急处理,虽然伤口还是钻心的疼,但起码不再流血了。
车子又拐了一道弯,玄秘书突然一刹车:“人不见了。”
我大惊,猛地拉开车门跳下来,这是一片极其安静的建筑密集区,时不时有几个过路的老外奇怪地打量着我,却再也没有任樾言和那个黑衣人的身影。
我慌了,发疯似的朝前跑去,边跑边叫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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