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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叛徒-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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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男人气喘吁吁地下了马,走到另一辆马车前,搀扶一位中年妇人下马车。待挑夫把马车内的一箱箱行李全搬上船后,他一一地打赏,连船上的水手和船老大也有一份为数不少的礼金,这立刻让原本颇有微词的船老大和水手们脸色和缓了下来,还帮忙把他那简直要堆成小山的家当搬进船舱。
“你一定就是梅家公子吧?”金发男子和妇人一上船,一眼就注意到在黝黑又粗野的水手之中显得格格不入的梅玉良。
“在下赛巴丁,这是我内人朱小玉,别怀疑,她是土生土长的少阴城人士,至于在下本名赛巴斯丁·罗南,我猜想梅公子可能听说过在下,但在下还是自我介绍一遍,在下来自伊革罗斯帝国第一大港维多利亚城,二十年前来到无道皇朝,蒙先帝赏识,当了几年小小的官……”赛巴丁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串,才突然发现什么似地,肥胖五指摸着下巴,疑惑地端详起梅玉良,而他身边的妇人早已一脸了悟,用手肘顶了顶有些失礼的丈夫。
梅玉良知道赛巴丁的疑惑,从小到大,她已经太习惯这种好奇的打量,她尴尬一笑,“我的母亲是伊革罗斯人。”
“我的天!”赛巴丁惊讶得连母语都溜出口了,随即激动地握住梅玉良的手。“真是相见恨晚哪!想不到帝京还有我的同胞!所以您这趟是回去省亲吗?”
“不是。”梅玉良实在不习惯这么热情的友谊,一直以来,任何人只要知道她是“杂种”就避之唯恐不及,哪会想和她深交?“我的母亲年轻时离开伊革罗斯,到过世都没机会回去,我也不知道母亲那边的亲人还在不在。”说到最后,她甚至有些感伤了。就算母亲的亲人还在,可有人记得她?
“这样啊。”赛巴丁神情悲悯,“她一定很遗憾吧,愿她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我们女人本来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幸好梅公子还能代替令慈回去一趟。”朱小玉道。
“夫人……”赛巴丁一脸感动地握住妻子的手,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见到这情形,梅玉良又尴尬了,毕竟自她有记忆以来所见过的夫妻,从没有这样露骨地在人前表现出恩爱的样子。
船老大来问赛巴丁,能开船否?果然有钱的是老大。
“当然,开船开船!”赛巴丁说着,挽着妻子的手站到船边,和方才的梅玉良一样遥望着帝京。“在下老了,虽然这儿是我的第二个故乡,不过你们有句话说:落叶归根。在下决定带着妻子回到伊革罗斯,往后只能在梦里怀念少阴城的美丽了,在下会想念这里……”说到最后,他泪光闪烁,甚至还自顾自地朝渐行渐远的河岸边挥起手来。“再会了!”
梅玉良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她一时之间也能感受到那股离情依依,更何况赛巴丁和他的夫人住在少阴城里的岁月可能比她更久呢,而如今他们就要永远地离开这里……想到这,梅玉良也学他朝着人群渐渐散去的岸边挥手。
傻就傻,可笑就可笑吧,没人送别,但她相信自己正站在人生的转折点,她要和过去的自己道珍重,不管她能不能回到这个出生地,她都要记得它最美丽雄伟的样子。
朱小玉对丈夫的疯癫习以为常,她是真正和故乡永别的人,心中感伤自然不在话下,默默地低头拭泪,赛巴丁搂住她的肩膀安抚。
船上的水手照常工作,对他们三人的举动视若无睹。这些跑船的男人五湖四海地漂泊,什么没见识过?就连梅玉良的特殊相貌他们也没多看一眼,毕竟在沛颠多的是同梅玉良一样的人。
好半晌,赛巴丁又看着身边的梅玉良,笑了笑,“小兄弟,在下看咱们挺投缘的,你放心,这一路上在下会照看着你。”
他不多问,光看眼前的年轻人一身寒酸,也能猜出些隐情。
“杂种”是一层悲伤的皮,创造它的人没有错,拥有它的人也没有错,但却要承受世人的苛责与歧视,哪怕在那层皮之下的血肉其实和全天下所有平凡人无异。梅家人想必是打算借这个机会来个眼不见为净吧,就算这年轻人幸运地成功出使,家里也不见得欢迎他回去。
旅途左右无事,赛巴丁夫妇便和梅玉良闲聊了起来,赛巴丁得知梅玉良竟然听得懂伊革罗斯的语言,也能够交谈,更是如遇知音。
“好歹在下也事奉过无道皇朝的先皇帝,那就尽一点为人臣的责任,尽可能告知你一些伊革罗斯帝国的情况吧。”
其实关于伊革罗斯,梅玉良已经听母亲说了许多,不过她还是对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国度充满无限好奇。
这一聊,竟然觉得帝京到沛颠的距离没有想象中的遥远。
专走河道的船走远洋不太合适,何况他们还得补充别的补给,船家只能送他们到海港。应天帝虽派出使臣,但态度敷衍,并没真正将出使交流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们必须自己在沛颠找到愿意送他们到伊革罗斯的船。
“如果我们幸运的话,或许能找到‘那个人’。我们一边准备装备一边找人吧。”赛巴丁二十年前从伊革罗斯来到无道皇朝,也是先踏上沛颠,甚至在这里居住了一小段时日,哪里能找到水手,哪里能把银票换成黄金,以及哪里能买到长达数个月航行可能会用到的药品与必需品,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此外,远离官场后的这几年经商生涯,在皇朝的黑白两道打滚,让赛巴丁也很清楚谁是沛颠真正的主人,他们此行来到沛颠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拜会玉爷,也许还能透过玉爷找到“那个人”……
梅玉良想,一定是母亲在天之灵庇佑,她才能一踏出帝京就遇上贵人,如果没有赛巴丁,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的她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赛巴丁其实已经在帝京将银票全换成黄金或其它值钱事物,他毕竟比梅玉良有经验多了,知道在港口货币交易有许多黑幕与陷阱,有些人吃定了外来客需要现银和黄金,行情随他们操控,价格乱涨乱杀都有。
他找了信得过、有商誉的金铺,替梅玉良换黄金。他看出这孩子真的从没离开过家人,竟然对他一点防心也无,把银票全数奉上,而梅玉良小心翼翼收在包袱里的全部银票,最多只够支付到伊革罗斯的船资,而且还得不吃不喝才行。赛巴丁心里不禁替梅玉良感到心酸,换银票时特意把自己带出来变现的一双古董鼻烟壶也拿出来,然后将银票与鼻烟壶换到的黄金全拿给梅玉良。
“不要收在腰际,这里扒手多。”他叮咛道,“还有千万别落单。”
沛颠对从小到大没出过远门的梅玉良来说,到处都充满新奇,它不只是座海港,还盛产温泉。所以除了办正事之外,赛巴丁就带着朱小玉及梅玉良四处逛逛。
从无道皇朝到伊革罗斯帝国的航程,不只要看海象、看老天爷脸色,更有可能遇上海贼袭击,所以找到一个对海域熟悉,甚至在海上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船长等于替自己找到一张保命符。
在寻找合适的船长与船员这段期间,赛巴丁靠着曾经当过官的人脉,以及梅玉良的特使身份,在沛颠县令的别馆下榻。海港这种地方,客栈也是龙蛇混杂,满街都可能见到喝酒闹事的水手,暂住官邸相对安全许多。
在沛颠的第一个晚上,朱小玉就点破了梅玉良是女儿身的真相,原来在船上时她第一眼就看穿梅玉良是女扮男装,赛巴丁则是经妻子提醒才恍然大悟。
“你放心,我们并不打算揭穿你。”但想到梅家竟然不讲情分到这样的地步,赛巴丁夫妇都有些愤慨。男儿反正早晚要离家自立,出外闯一闯也好,女孩儿再怎么说也不该让她无依无靠地流落在外啊!
“老实说我也不赞同你一个人把孩子离乡背井到那么远的地方,但硬要你留下来我们也不安心。”梅家做得这么绝,那个家可能早就没有她的容身处。至于成功出使?恐怕皇帝压根也没在意过。总不能要她一个人留在沛颠,那更是危险。
“我丈夫希望你和我们到伊革罗斯后,你能留下来陪我,他担心我刚开始在异国没有熟悉的朋友,连这些女人家的知心话都没对象,这个想法是自私了点,不过决定权在你,你愿意吗?
梅玉良其实有一瞬间的犹豫。确实她一开始很豁达地想,生死由命,能不能到达伊革罗斯还是未知数,更何况要平安回家?
然而所谓的”家“,她真的拥有过吗?家是什么?是四片墙和一方屋宇?还是有人等着、守着、盼着她的地方才叫家?若是前者,那么何处不能为家?若是后者……她苦笑,恐怕她根本无家可归。
她会怀念从小住到大的偏僻院落,会怀念多少次偷偷从狗洞溜出去闲晃的街道与小巷,但也仅仅是怀念。
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再抬眼,她已作出决定。”好。“
朱小玉笑了,”真好,其实我有点怕你不答应呢,我跟丈夫曾经有一个儿子,跟你一样从小就因为奇特的外貌被欺负,只可惜他十岁哪年就早夭了,所以看到你,我们夫妻俩都有些心疼,我们比谁都明白你自小到大并不好过,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让丈夫收你作干女儿,好吗?“
梅玉良只能点头,好半晌之后才发现自己眼眶都热了。原来这世上还有人会心疼她……”干娘!“
朱小玉笑着拍拍她的头。
她有家人了呢!梅玉良突然觉得,那茫茫大海,一点也不足为惧了。
在短暂停留沛颠这段期间,赛巴丁负责找船长和船员,梅玉良和朱小玉则依照赛巴丁的指示,准备航行需要用到的物品,其中包括一种用葫芦瓜熬成的硬汤块,以及梅玉良从来没见过的绿皮水果。
“你干爹说在海上容易得一种怪病,需要这两种食物。”另外还有姜,得种在盆子里,在这两种事务吃完后可以替代。
梅玉良拿起一颗绿皮果子,闻着那极令人喜爱的香味,“好像很好吃。”
朱小玉跟小贩拿了一颗切片的,想不到才咬下第一口,两人不约而同地皱眉咋舌。“好酸……”
“这是不是还没熟透啊?”
“应该吧。”她们在帝京从没见过这种水果。赛巴丁要她们和商贩购买已经榨成汁的,装在水袋里密封好。
有县令帮忙,他们几乎在第一天就备妥赛巴丁交代的物品——大量的酒、茶叶、烛、炭、各种腌肉干、果脯、五谷、酸奶,和一种极为坚硬,据说能保存十年的饼,一些常备药品和保暖衣物。赛巴丁虽然已形同被罢官,这些年可没闲着,早已攒足金山银山,足够他们购买在船上的必需品还绰绰有余。而当天晚上赛巴丁也带回了好消息。
“太好了,真是太幸运了!我本来不抱期望能找到那个人,毕竟已经过了二十年了,何况那些水手居无定所,而且他又到处欠债,可能老早被债主给剁了……”说到最后,赛巴丁干笑两声,因为他答应帮“那个人”偿还玉爷一笔金额庞大的债务,作为他的报酬,否则玉爷也不可能让他离开沛颠。
“你找到你说的那个厉害的人了吗?”朱小玉常听丈夫说起年轻时从伊革罗斯到皇朝来的冒险事迹,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人。
“真的被我给找到了!亲爱的,一定是因为你带来了好运!”赛巴丁激动地抱着妻子印上一个大大的响吻。
梅玉良红着脸别开眼,虽然这对夫妻已经不只一次旁若无人地表现他们的亲密,她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那么神奇的、传说中的船长,花了不到两天的时间找齐他的水手,包括船医和工匠等等,梅玉良和赛巴丁夫妇在第三天清晨搭上一艘阴森老旧的多桅横帆船。
“他真的……没问题吗?”朱小玉问出了梅玉良不敢问出口的疑问,三个人看着那个边操着舵边灌酒,根本连站都站不稳的怪异男人。
“二十年前没问题。”赛巴丁干笑,“不过他二十年前就是这幅德行了,老实说我吓到了,他跟二十年前一模一样啊……”
两个女人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然而一切也只能交给老天了。
皇朝到帝国,走正常水路,老天给脸,龙王开恩,又有顺风和洋流的话,最快也要两个月——这还是纸上谈兵的说法,毕竟大海高深莫测,也有人一去不回。而这位神奇的、传说中的船长,据说往来帝国与皇朝就像走自家厨房与院子般容易,东西方的海军拿他没辙,海贼们更是卖他三份薄面……当然有部分原因是,那些人都是他的债主,都等着从他身上挖回老本。
早在二十年前,伊革罗斯就已积极开发向东和向南的航线,而皇朝对海路却相对疏忽,所以——
“我们要走的路线沿途只有三个补给的港口,有一段航程甚至会有十几天没有陆地提供淡水,所以那几天无法沐浴,你们明白吧?”
两个女人点头,为了这个原因,她们就这几天拼命汪温泉浴堂跑,好歹在出发前泡澡泡个过瘾。“那就出发吧!”
出发吧!水手哟喝着,风吹鼓了巨大的帆,属于皇朝的黄土地离他们越来越远,这一刻才真切地感受到故乡诀别的彷徨与失落,好像心头落了一块肉在那岸上,自此只能在夜里魂牵梦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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