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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华知道今天不喝酒是不可能解决今天的事了。“好，既然你想喝酒，今天兄弟陪你喝。”说着艾德华一口干了将近半瓶的酒。
看到艾德华喝了，高风亮还是不满足。“小史你也喝，咱们兄弟今天一醉方休。”
“好，我也陪你。”看到艾德华的表现，小史也豁出去了。
“你说今天我一天在这里都干了些甚么。”高风亮带着醉意问道。
“啊，你一天都在这里啊。”艾德华和小史都很吃惊。
“你们别管我在这里多长时间，就说我在这里干嘛了。”高风亮逼着二人交出答案。
“那谁知道呢。”小史有一点愤怒了，平时的高风亮在他们几个里总是最稳重的一个，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总说这些不着边的话。
“我在这里数汽车。”高风亮坦然道。
“甚么，你没病吧，数它干什麽呢。”艾德华对高风亮的这一行为非常不解。
高风亮看着艾德华没有说话，而是猛灌了一口酒，接着他突然变得和激动。“我没有病，有病的是他妈这个世界。我在这里一天看到过去三辆宝马，一辆大奔，十二辆奥迪，三十一辆丰田，九十辆国产的夏利和奇瑞。这是为什么，为什莫他妈有的人要开宝马而有的人却开夏利，但是还有的人就连夏利都开不起，都说他妈人人平等，我怎麽看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平等。”高风亮情绪激动对这艾德华大喊着。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人的努力不一样付出的不一样，得到就不一样，我们没必要去想太多，吃穿不愁有朋友在身边就挺好，何苦用这个万恶的社会来惩罚自己呢。”艾德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快乐就好，何必在乎太多呢。”小史也补了一句。
“不不不。”高风亮连说三个不，接着又灌了一大口啤酒道：“你们不了解我，你们真的不了解我。你们都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你们不知道生活的苦，你们更没尝试过别人的白眼，别人奚落，你们不知道钱的概念，你们更不知道将来没有钱你就是大街上的一只流浪狗，到处乞讨还要看人脸色。努力了不一定就能获得成功，咱们几个谁有我努力啊，你们还都在被窝里呢，我已近起来背两个小时的单词了，每天我都学习到两点，冬天没有暖气，我披着被子看书，我从入学的四十几名到现在的第一名，我付出多少努力。可是我得到的呢，就是那个所谓第一名的头衔。咱们几个凉凉根本就没拿学习当回事，可是结果呢，他住着一百五十平的房子，和富家女在一起，做的就是吃喝玩乐，但是他毕了业依旧会有工作。还有你，你总说你爸妈对你不好，可是呢在这个城市里，它不大也不小，给你留了两套房子，你就以后甚么也不干也也够你过下半辈子了。我呢，我高风亮呢。我多余的钱一点也不敢花，我上了快一年的学，我一件衣服也没买过，无论周末还是上课我都是校服，还有这个眼镜我都不知道带了多少年了·······”高风亮流着泪诉说着自己的心酸。
听到高风亮的话艾德华的心里好像被扎了千万刀一样，他真不知道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过的竟然是这样窘迫，“兄弟我真不知道你竟然过的这样，不过有什莫困难你尽管说，我们几个不管是小史还是凉凉，咱们的关系，还不是一句话的是吧。”艾德华尽量安慰着激动的艾德华。
“对，小森说的对。”高风亮的一阵肺腑之言，让小史也颇为感动。
话落高风亮慢慢站起来，看着远方的诺尔县城，似乎若有所思。“兄弟你过来。”
艾德华闻声而至。
“你看看这座城市。它的外表多么华丽，它的夜景多么迷人。但是它记录了多少人的心酸，多少人的失败。我是一个男人，我要奋斗，我要成功，我要在这个冷冰冰的城市得到一些我想要的，为此我可以拿我的一切来换。”高风亮说着话但是他的醉眼里似乎冒着欲望的火光，这不禁让艾德华心中暗暗一惊。
“我倒是没有甚么梦想，只是希望能有自己喜欢的一份工作，能收获一份刻苦铭心的爱情，伤心难过都能找到你们就行。”看着远方，艾德华吐露这自己的心声。
话毕，小史一小子摔了一个酒瓶子，然后捡起里面的纸条，深情的说道：“那我就更短浅了，愿此生得一秦雯足矣。”
“爱情。”高风亮鄙夷的笑了笑。“我现在有什么资格谈爱情，我连我自己都养不了了，我有甚么能力养其他人呢。”
“难道我们一无所有就不配有拥有爱情吗？”艾德华这一点不赞同高风亮的看法。
“我看也是啊，穷人就不能拥有爱情吗。”小史也在质疑高风亮。
“你们这样想，证明了你们还没有长大。穷人可以有爱情，但是穷人的爱情是廉价的，是经不起时间与物质的轰击，时间和欲望始终会打败爱情。”高风亮解释他的理论。
话落，艾德华感觉他的话很刺眼，和他的爱情观完全违背的。“廉价，你认为爱情是有价的吗？”艾德华立即反驳道。
“当然，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没有面包的爱情。爱情只是有钱人游戏生活的一种手段，物质是爱情的基础，爱情是物质的表现形式。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明码标价的，也包括爱情。”话是冷的，冷冰冰的话敲击着艾德华的内心，是高风亮的现实，还是自己真的还没有长大，他不断问着自己，但是他却不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那是你还没有遇到，你喜欢的人。等你遇到了，你就知道甚么叫爱情无价了。”小史在此反驳了高风亮的观点。
“喜欢的人，喜欢的人·······”高风亮自言自语的说着，眼睛不由自主的看着远方，想要说甚么，但是没有说出来。
“好了，我不和你争论了。你到这来是为了你爸的事吗。”艾德华不想在争下去了，大家都是执着的人，在争论下去结果必然是血淋淋的。
“你们俩去我家来。”高风亮问道。
“去来。”小史抢先答道。
“看到我爸了。”高风亮这时似乎很平静。
“嗯。”艾德华也调整自己的情绪。
“他的腿怎么回事啊。”艾德华为自己找答案。
“工地上，五层楼掉下来摔得，粉碎性骨折。”高风亮平静的说道。
‘粉碎性骨折’艾德华和小史的脑袋里都有一个恐怖的概念，那就是没的治了，说明高风亮的父亲下半辈子将离不开拐了，也说明高风亮家唯一的经济来源就这样断了，漏屋偏逢连夜雨也不过如此了。
“那说明叔的腿这辈子······”艾德华没敢说出那几个字。
“对，在北京看了，说没有复原的希望，这辈子都离不开拐了。”高风亮回答的很平静。
这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真正的擎天霹雳。让小史和艾德华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更何况是高风亮自己呢。
“兄弟····“艾德华拍着高风亮的肩膀，他有千言万语但是现在只能化为兄弟二字。
沉默三个人都沉默了，淡淡的啤酒味好似淡淡的悲伤，一阵阵冲击这这三个苦难中的孩子，他们各有所想，但是却没有解决的办法。
“今后有甚么打算吗？”小史率先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就不念了，怎么也不能让我爸没了腿，还拼命为我操劳吧。”高风亮回答的很平静。
但是在他着平静的声音背后，艾德华听出了太多的悲伤，知道他是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才吓得决定，但是他绝对不容许他这样做，他们几个兄弟他谁也不容许掉队。
“你考虑好了。”艾德华也很平静的问了一句。
没有说话，高风亮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你那些所谓的梦想呢，那些所谓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你都不要了了吗。”艾德华在刺激他，他绝对不容许他辍学。
“不要了，都不要了。这些与我爸比起来都太渺小了，我没见过我妈，我也不承认我有个妈，是我爸一手带大我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我爸为了我，受一点累了。”高风亮说着眼泪慢慢流下，每个人没个男人心里都有一块
最脆弱的地方，小亮最脆弱的地方当然是他爸爸。
第二十九章 小史的幸酸
更新时间2012…4…6 19：29：47 字数：3727
第二十九章小史的幸酸
“那你爸知道你这个决定了吗？”艾德华试探着问着高风亮，他深知高风亮性格的倔强，一旦决定的事很少会反生改变，但是艾德华必须要他改变，那唯一可以下手的就是他的软肋，他最重要的人，当然就是他的父亲。
高风亮面对艾德华的话没有回应，他迷失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伤心的城市久久不离开，最后憋出三个字来“不知道。”
“那他要知道你这个决定，他会同意吗？”艾德华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锐利，刀子一样逼的高风亮哑口无言。
“不知道。”高风亮再次回避了他的这个问题。
“我来告诉你吧，他不会。你现在认为你的孝顺在他的眼睛里是多么的愚蠢，他拼死拼活为的是你以后金榜题名，为的是你以后的飞黄腾达。你现在辍学了算甚么，为了你的父亲，你是一个全能孝子。可是你想过你的父亲没有，你如果为了他而不读书，他就会一辈子觉得对不起你。不管你今后过的怎么样，对他怎么样，他都对你愧疚一辈子。”艾德华的语气没有一点妥协的意思，一字一句冷箭一样戳在高风亮的心上。
他神情激动起来，五官扭曲一张让人嫉妒的脸此时变得狰狞恐怖，没想到自己的大义凛然在别人看来却是一种莽夫的冲动，没有了平日的坚强与冷静。显然他本来不成熟的想法在动摇，他内心在战斗。到底是该怎么，极度的崩溃致使他的眼泪在此流下来：“我想读书，我做梦都想去上课，我的那些美好的梦，我知道要想更好地实现只有上大学才是一条唯一捷径，但是我没有办法，我爸现在一点收入没有，还要负担大量的医药费，我上高中还可以，但是毕了业，我家就是山穷水尽，上大学对我来说永远都是一个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高风亮终于说出自己的担忧，他猛灌了几口啤酒，而后又恢复了平静。
“难道工地就没给你爸点赔偿吗？这么重的伤他们就没给一点说法吗？”艾德华好奇的闻着高风亮，为他们的生计找出路。
“赔偿，你难道不知道穷人的命在富人的眼里像草一般，在他们眼里工人只不过是会说话会创收的血肉机器，伤残等于机器坏掉一样，他们做的就是给一点微薄的经费让你找地方修理，至于多少钱还不是人家说了算。”高风亮说的咬牙切齿，言语之间看的出他对那家工地的狠。
“不会吧，我听谁北京是很优待农名工的，如有意外伤残会有很多补偿的。”艾德华在质疑在许多新闻报道，还有许多的事实例子中却是对意外伤残有许多补贴的。
“我会拿这个撒谎吗？一切只是听说，那是国家自己在美化自己的形象，民工只是那些资本家赚钱的工具，更明确一点说是一次性工具，用坏了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扔了，他们修都不会修。”高风亮说的斩钉截铁，毫无遗漏的表现出他的悲伤，他的绝望，他的难过，他的怨恨。
看到高风亮的撕心裂肺艾德华的心仿佛也在被人切割，在流血在掉肉，一切看似冠冕堂皇的话，最终会败给血淋淋的实际情况，高风亮说的对，高中大家帮他还可以读完，但是大学呢，谁会帮他一辈子。指望国家吗，指望社会吗。别傻了，这个时代早已经不相信眼泪了，弱者的凄惨得到的不是强者的同情，却是赤裸裸的歧视，时代潜移默化的变了，打着社会主义的旗帜之际早已经转变成金权时代了。想至此艾德华也为之语节，想不到一点劝他的话了，但只就在这危机关头，沉默寡言的小史却发力了。
“这些是理由吗？在金钱面前你就选择认输了吗？刚才的豪情壮志哪去了？”沉默的小史一连三个问题让高风亮一时有些招架不住，但是小史却没有心软，他善意的攻击才刚刚开始。
“你说你在艾德华和凉凉面前自惭形秽，但是你和我比呢。我几岁时候就没了爸爸，后来我和妈妈两个人，随着拆迁来到了这个没有一个亲戚没有一个朋友的喏尔。我们家没有一点额外收入，我妈靠那一个二亩地的大棚，把我带这么大，我十岁的时候就去菜市场卖过菜，只要能挣钱的活我都干。别人童年快乐我只有下辈子在享受了，但是我没有放弃我的学业，我还学的很精彩，小学都是靠奖学金过活的，只是初中因为我们学校的英语进度和别的学校不一样，我才考到了这个班。我为什学习，就是为了我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