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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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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那锦带掷向百里南,百里南并没有伸手去接,那舞姬却是牢牢缚住百里南的手臂,丝毫不肯放松。

百里南觉得那锦带耘了绵力,似要将他的手臂于绵力中,断筋挫骨一样。

这,难道真的仅是一个舞姬,抑或是

一边,他觉得夕颜神色不对,余光看到紫奴的神情,他已然明白过来,他毅然松开揽住夕颜的手。

夕颜愈加难受起来,她想撑住身子,除了让夜国宫装的衣襟散落开些许,她竟是没有丝毫的力气,只是随着百里南的松开,却是起了拉住他的念头。

不可以!

她硬生生强迫自己缩了手,反拔下发髻的一枝流苏,趁着诸人不备,用力扎进靠里跪坐的腿边。

这一扎,觉到利痛锥心时,她心底如蚁噬的难耐才稍稍好些。

而百里南的身子却随那舞姬的相缚,步入场内。

四周的舞姬亦将手中的锦带掷舞起来,漫天的锦带飞舞中,仿若仙境一样的迷离。

领舞的舞姬旋身舞进他的怀里,只将锦带团团绕住他和她。

锦带相缠,绕为同心。

他凝向那名舞姬,却仅瞧得那双秋水无澜的明眸

纵蒙着面纱,这双明眸,确是让他熟悉的。

是她?!

一念起时,他看到,舞姬三旋舞锦带的手心一翻,一枚掌中剑骤然映现。

随这一翻,他脑海中,仅来得及浮过两字

慕湮!

那枚掌中剑寒光一现,银光划过时,没入百里南的胸前。

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连那双熟悉的眼睛内,都不见任何的犹豫。

只有,无澜的平静。

血,随着银光的没入,飞溅。

染上了谁的华裳。

浸湿了谁的眸前。

厅内,因着这突然变数,起了喧哗,喧哗中,百里南的声音却是清晰无比地传来:“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伤她!”

番外 此情可待 会凭阑意



百里南的袍内本着了天蚕金丝制成的护身铠甲,这铠甲能佑他刀剑不入。但,慕湮手中持的掌中剑正是上古的名剑“归雷”,其利可断金。

二者相碰,譬如以最锋利的矛刺进最坚固的盾,火星一现后,终是血光溅出。

倘不是这金丝铠甲,这一剑,要的,必是百里南的命。

此时,只听得百里南胸前“哧啦”一声,仿似丝帛裂开。烟水蓝的袍子旋即四分散去,随后,片片金色纷扬于台中。

在这片片纷扬的金色里,另五名舞姬手中锦带褪去,瞬息化为长剑,一并刺向百里南。

而,那些剑根本近不得百里南的身。

百里南手势变转间,猛然一挥,那些剑已从舞姬手中脱手,未闻清泠落地声,但闻剑入肌肤之声。

源于这一挥,剑在空中反转刺去,五名舞姬刹那,香消玉殒。

唯剩那名领舞的女子,手中的“归雷”没入百里南的胸口,却,没有再深入一分。

百里南陡然将她推开,这一推,看似蕴了七分的力,触到她时化为绵柔,仅是将她推开,却不伤到她。

女子面上的华纱,随着这一推的掌风,坠萎于地。

“归雷”迅疾地从胸口退出,带起血箭再次地喷出。

她想缓去这退出的速度,只是,她的力根本抵不过他的,哪怕,他仅是那绵柔之力。

莹白的脸,唯见,眸子下,有一滴血色,滑淌下来。

不知是谁的血,成就了谁的泪。

周围有兵士待要上前将这女子一并诛之,仅得百里南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传来:“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伤她。”

女子的面容,再做不到无澜,过往有些碎屑浮上眼前,每一片浮过时,她的脸上就愈苍白一分,直到,再无一丝血色。

仿似,是她的血,在汩汩地流出,从心口旁边的位置。

只是,她知道,这血是他的。

她,杀了他!

记忆里那幕火光,熊熊地燃灼着她的心,燃灼成灰烬前,她,亲手,将剑送入他的左胸。

返手,执起“归雷”,她只刺入自己的胸前。

眼见,剑尖离胸仅剩一分的距离,这一分,再难缩短,他的手,覆住她的,紧紧地,从没这么紧地,覆住她的。

倘若,以前,他能这么紧覆住她一次,会不会,就不会到现在这一步呢?

不论相拥,亦或相携,他的手,一如他的人,始终于她若即若离,若即若离……

眸底,有泪坠落,和着那滴将坠未坠的血珠子,一并地坠下去,就像,心尖湮出的血泪。

素手,再无力,噹啷声起,“归雷”落地。

他随着这声响,撤手,轻轻一挥,一旁,紫奴上前,用力扣住她的手腕,要将她带下厅去。

 她的步子不肯一动分毫,百里南不再望她,只回身,走近夕颜,打横把几乎伏于案上的夕颜抱起,夕颜腿际的血现于人前时,终是与他的汇合起来,分不得真切。

慕湮凝着这一幕,眼底,再没了眼泪,只是,闭上眼睛,任由紫奴将她带离。

厅内,原本压抑的气氛,变得更为压抑。

地上那摊血,那么鲜艳,只,映得这座城,终开始渐渐被血色所笼罩。

百里南抱着夕颜径直行会霓红楼,宴饮厅离霓红楼并不远,不过须臾也就到了。

夕颜的脸伏在他沾血的胸前,他温润的血把她的脸颊一并地濡湿,汩汩的淌出,仿似永不会止歇一样。

她手上犹握着流苏簪,这是夜国的发饰,即为簪,自然有着锋利的锐芒,紫奴亲自奉于她,目的,是让她着夜国服饰参加宴饮,但,实际的意思,该是他的。

否则,连珍珠耳坠都要拿下的紫奴,岂容她戴这等危险的东西呢?

唯有他,会留着她可以行刺他的物什。

但,从今晚来看,哪怕他不着金丝铠甲,从他挥手间,就将那五名舞姬杀死的武艺来看,这些行刺的物什用在他的身上,不啻是以卵击石罢了。

他要的,是她在刺杀他时,渐渐失去所有斗志,然后,心甘情愿地臣服吧!

不过,现在她离他那么近,这簪只需从那处伤口刺进,没有金丝铠甲的相阻,她又埋首在他的胸前,一切,就会变得很简单。

拿起簪子,刺下去,她就又一次赢了他。

然,她甫举起簪子,却是让那簪子从她手中脱落。

她做不到。

以前做不到,今晚过后,她更是做不到!

手,只是想推开他的拥抱,可,她怕手触到他的身体,反让自己没有办法克制接下来的行为。

她清楚,自己身上,怕是中了什么东西。

是紫奴替她斟的那杯酒里有问题。

让她在人前失态,是紫奴会做的选择,而,百里南该是与此无关,否则不会在她快要失态前,把她抱起,带离宴厅。

纵然,这种带离,还有另外一个目的,譬如,做给慕湮看。

是的,刚刚,在这种蛊心酥痒里,她看到了慕湮,本以为死去的慕湮,在那瞬间,是百感交集的。

面纱落下之前,剑没入百里南胸口时,她就确定,那名舞姬只会是慕湮。

慕湮还活着,真好。

只是,当慕湮再次出现的时候,却是将剑刺入百里南的胸中。

爱,和恨,真是一线之隔么?

那,为什么,她看到,当百里南的血溅上慕湮的脸颊时,慕湮无澜的眼底,分明有了一丝痛意呢?

她没有办法继续往下想,身上的酥痒,快要把她逼疯,不过,这份逼疯,终随着百里南把她的身子掷进霓红楼后的一进池塘时,稍稍得到舒缓。

 池塘的水,很冷,因她的坠入,塘中的锦鲤避闪开去,她整个人,半坐于池塘内,狼狈不堪。

百里南,同样狼狈的靠于池塘旁的栏杆,素来衣冠楚楚的他,现在,浑身的袍子,已被内里碎裂的金丝铠甲,反震得不再齐整。

他胸前的伤口若没有金丝铠甲的相阻,再深些许,却是直抵心口。

也就是说,没有那层金丝铠甲,今日,慕湮的下手,会要了他的命。

他素来防着所有人,今日,还是栽在了两名女子的手上。

不是吗?

他坐在那,没有说一句话,将脸靠在栏杆上。

月色深沉,于他风华绝代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斑斑驳驳的阴影,其实一直撒满了他过去的二十多载。

避不开,也无法避。

唯能避的,只是那些素来不屑的情爱罢了。

却不曾想到,一直视情爱于不屑的他,终究,在今晚败得这般彻底。

现在,他的伤口里,湮出的血,带着些许的黑色,这,并不是“归雷”上淬了毒,只是,他抱了不该抱的人。

当他察觉到紫奴下了CHUN 药时,为时已晚。

他不想让夕颜人前彻底的失态,哪怕他要巽国的人以为,他们的皇贵妃变节,彻底断去夕颜的后路,完全的做他的女人。

可,他不要她因此失去所有尊严。

惟有冷水可以缓去这种春YAO的烈性,而最近的冷水,在霓红楼。

他抱起她,纵同时回避了那一人,却也让自己,再次地一败涂地。

“现在,是杀朕的好时机。”待到池塘内跌坐的人,脸上潮红稍退去时,他语音低徊地说出了这句话。

她看着他胸前伤口淌出了些许黑色的血,是中毒的迹象。

这份黑色,该是她的所为。

却,不是她真的想要的。

只是,彼时的欲盖弥彰。

她从池塘起来,身上的燥热随着冷水的浸身,得到了纾解。

沉默,却快速地走近他将他从栏杆下欲待拖起。

“我不杀你,你很快也会死,不是吗?”

她的语音很冷,手却是暖和的,她想拖他起来,可,他的身子好沉,一点都拖不动。

她不再自称本宫,这个男子,再怎么狠辣,实际还是有些许的情意。

她担心极了,怕慕湮会再死一次,只是,当他说出那句话时,她知道,他并没有完全冷血到底。

慕湮未必真想他死。

他,却是明显不让任何人伤害慕湮。

关于慕湮之死,只从他那一句话里,她清楚,哪怕,他对慕湮有任何谋算,最终,定是下不去手的。

既然,他和慕湮都下不去手,她就更没有理由让他死在她的手中。

 若他有情,其实,一切,并非只有死才能转圜。

她,做不到心狠。

“你骗过了朕,朕说过,死前,会告诉你,他的下落。”

“倘你堤防着,我骗得过么?”她轻轻地说出这句话,“你能算到每一步,可,只不该把人心一并算了进去。”

她依旧用力拉着他,想让他起身,他却笑出了声:“是,朕以为,一切都会在朕的掌控中。”

“若真的在你的掌控中,三年前,就不会出现泰远楼的那幕。”她的声音清泠,却触抵到他的心底。

三年前,泰远楼,确实,是一次,他没有掌控得住的事。

“你猜出了朕为何出现在那?”

“那个时候,你就想通过襄亲王,行一些事吧。只是,没想到,泰远楼发生了那场绝杀,你为了避嫌,才会从后巷离开,对么?”

她继续用力拉他,这一拉,他的身子,不再那么沉重,终是随着她这一拉,慢慢地站起:“倘若,那一晚,你不去算人心,不去以为能掌控看似和聿不和的襄亲王,或许,一切都将不同,也未可知。”

慕湮在上元夜碰到了轩辕聿,百里南亦是出现在灯会上,她是否可以看成,百里南本是和轩辕聿一同出宫,因另有图谋,借着灯会的人潮拥挤,才分开了呢?

当她知道百里南是夜帝时,泰远楼初次碰到百里南,她心里就有了计较。

今日说出这话,从百里南的反应中,更是证实之前所想罢了。

泰远楼的绝杀,并非简单的绝杀。

但,和轩辕聿有关,亦和百里南无关。

记忆里纳兰敬德对母亲所做的种种,加上曾揣测千机之毒与纳兰敬德有关,包括从妩心口里说出的关于血莲教和纳兰敬德的关系。

泰远楼的真相,是否可以看做,是一场金蝉脱壳的戏呢?

她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百里南纵起身,步子,依旧是滞缓的。

他整个人看上去,在素有的慵懒之外,唯添了死气沉沉。

她扶着他行至二楼,安如已不在房内。

她把他扶到榻上,让他靠于床榻。

“明知有毒,你却不避。”

百里南露出招牌的笑意,在这种时候,他竟还是笑得出:“这,不是你要的么?”

她知道,他是识得穿她明里的心思。

她的脸涂了蕊粉,蕊粉里,却加了夹竹桃的树皮捣成的汁,这些汁,含有剧毒,哪怕以蕊粉遮掩,如若他要辨得,终是可以察觉的。

她要的,一是他能止于礼,殊不料,他却避而求其次地吻了她的指尖。

二是让他以为,她动了要怎样去杀他的心思,而实际,这仅是她明里的心思。

她暗里真实的心思,却是托了安如。

 是的,今晚与宴前,当安如问出那句话时,她没有回到,只径直出了房门,可,她的丝帕却是“不慎”留在了房内。

丝帕上,有着她抿口脂留下的“痕迹”,这些“痕迹”就是她真正的心思。

安如,必会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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