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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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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绝去所有的念想。’

“为什么伊泠会受人挑拨,要在沙漠中使出那些伎俩?因为,直以来你要的,是苗水族重视,这样,你才能集结各大部落的兵力。而你知道伊泠不会轻易放手,但没有主见的她不会选择谋逆,可,庶系的存在,对于你日后把持族中的大权始终是个掣肘,最快剪除掣肘的办法莫过于让她按捺不住,自己暴露出来,让你有最好的借口铲除。一试问,一个六年间不常在王庭的长老为什么这般在意这些兵力呢?只有一个可能,他是一个国之君,他需要更多的兵力来完成自己的霸业。在这里,方是你的第二部谋算利用我的身份,完成的谋算。”

“可惜,你算计了太多,终究还是露出了不该有的破绽。”

夕颜语锋一转,复道:

“为什么会有那封函文,告诉我王府被焚烧一尽,又告诉我,巽帝的册后?目的就是让我知道他是一个凉薄之人,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是不会姑息的。但,我相信,以一名帝王之尊,若是答应了谁一件事,又反悔的话,他根本就违了金口之称。况且,这样的反悔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王府早就不会成为他的威胁,哪怕我失洁,他为了维护表面的东西,亦不会对王府在这时候下手。

“为什么商队会带荔枝来西域,明知道,这沙漠路途遥遥,荔枝甚难保存。这,其实是我最后确定风长老就是你的原因,所以,我才在那时问你要过地图,你给了我,从地图上看,盛产荔枝的吴闾离青宁实在太近了,若避开那些连绵的群山,相信,来回的路程,不过一日,这就又解释了,最早你和我说过,那故障树神下的密道耗时百年方建完,试问,如果仅那么一短条密道,又怎会耗时百年去建呢?只有一个解释,在百年前,苗水族和斟国就已经有了秘密往来的契约。所以,你在六年前,受木长老的托孤,成为风长老并不奇怪。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之师与他,道:

“所以,我就顺着你的意思,让各部落族长集结兵力支援斟国,我也顺着你的意思,来到斟国,倘若一切不再你的安排之中,你怎么可能让二十万苗族的族兵进入吴闾呢?除非,都在你的掌握。你想要看到轩辕聿的大败,你也相信你能做到,所以,才把鹰符给我,让我得以完全统率族兵,然后,我的恨,能在对敌巽兵时充分展示,到那时,你希望看到的,除了你的铁甲阵的大胜之外,还有轩辕聿的痛苦,哪怕是势力薄弱的右翼军,但败在一个失洁后妃的手中,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挫败一个帝王的心呢?”

夕颜说完这些话,眼神转冷,如冰刀一眼射向银啻苍,道:

“只是,你得比他先痛苦,因为,利用女子去完成大业,注定是错的。你是第一败的,至于他,会是第二个。你们,都会败得很彻底,很彻底。”

她顿了一顿,收回眸光,不再看向他:

“现在,你可以杀了我,我不会求饶。”

银啻苍冰灰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戾气,他只看着眼前的女子,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甫启唇,语音里竟带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柔:

“你真的,那么恨孤么?还是,你恨的,只是这个叫银啻苍的斟帝,对于风长老,你始终是恨不起来的,呃?”

说完这句话,他的手,从袖出取出一个鹰制的面具,他将这面具复掩到脸上,薄唇轻启:

“你说对了一部分,但,我没有设计你的全部。我娶你,是真心的。否则,我不会犯那种错误,只为了想让你能吃到对你身子有益的水果,利用回吴闾部署最后的兵阵,把吴闾的荔枝带回给你。”

“我对你,却没有真心,从一开始,我就步步为营地算计你。”夕颜转过脸去,语音再做不到清澈,“因为,我和你能坐在这里的开始,本就源于你最初的算计。你知道,旋龙洞内发生的一切,对一个女子的伤害有多深吗?你不会知道,你们帝王间的筹谋,根本不会顾虑一个女子的感受,我们的所有,在你们面前,都是卑微的,除了利用,还是利用,再无其他。利用完了,就好比破屡,随时可以丢弃,这个破屡哪怕撕碎了心,漫下弥天的血,都不会有人再心疼,也得到不到任何怜惜。就是你迫使我一夜之间,必须忍受最残忍的蜕变,这种蜕变的痛,没有人会知道,而我,在经历了这场蜕变的时候,不过才十六岁,十六岁的我,却必须要以一个历尽沧桑的心态去完成这一步一步的谋算,这些,都是你赐给我的!”

 她用最黯淡的语音说出这些话,她能听到齿间,微微地,是凉意的颤抖,痛苦的记忆,并不会因报复的快感有任何减少,永远会存在于那一处。

一如,心缺失了一块,就再也无法弥补一样。

骤然,他的手将她用力地揽向怀里,他拥得她那么紧,以至于她根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夕颜,我只说一句话,这世上,并不是每位帝王都愿意利用女子去达成他的霸业,有一位帝王,他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了帝位,放弃了本已部署好的一切,紧为了那一女子,只为了她!”

她的心。猛地一沉,但,这一沉,被殿外传来的急报声所打断:

“报!圣上,有紧急军情!”

他的手骤然收回,她能觉到,自己手臂的冰冷。

他银灰的身影,很快就消逝在殿内。

这一消逝,就是三日。

三日间,她独自一个人,在殿内,看着日升月落。

没有人来打扰她,除了一日三餐,有阿兰送到殿外,一切,都很安静,很安静。

到了第三日傍晚,外面下起了雨,雨不大,雨滴子敲打在琉璃瓦上,她知道,今晚,没有谁的心,能再坐到平静。

雨停的时候,远远地,传来炮轰声。

这炮轰声,一阵比一阵猛烈,她能觉到,整座殿宇,随着炮轰,被震撼得仿佛顷刻间就要塌下来一样。

很快,就会结束了。

她知道。

她起身,许久不曾走动的足,有些酸麻,慢慢地,她走到殿前,外面的甬道上,雨水泥泞不堪,在这些泥泞中,有蜿蜒的血水一丝丝滴淌了过来。

这么快,就攻进来了吗?

即便,这是唯一的结局。

银啻苍大部分的兵力都安排在铁甲阵上,倘若不是水淹,铁甲阵,本不会输到这样伤亡惨重。

他也不会失去最后的傍晚。

一切,都源于他的孤注一掷,源于他以为,明堰就是轩辕聿的葬身之地。

这一场战役,牺牲了那么多人,哪怕,她竭力的保全,一如保全苗水大部分族民一样,终究,还是成为筑成这道残忍的推力。

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她看到,银啻苍出现在那端,他原本银色的戎装,此时,褴褛不堪,犹带着鲜血淋漓,他,受了伤。

可,他还是回到了这。

大势已去之前,他该杀了她吧。

她突然下了起来,反正,该做的部署她都做完了,多活了这三日,她该懂得满足。

抬起头,今日,那一轮分外圆满的明月出现在了甫下过雨的穹空中。

那么地圆。

原来,今晚是中秋。

属于团圆的中秋之夜。

于她此刻的心底,不过是道永远无法弥补的残缺。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她,却只是牵起她的手,往殿外行去。

他,没有杀她。

一路行去,沿途,看不到一名宫人,惟有空气里的血腥气,很浓很浓。

然,地上,却是干净的。

远远地,似乎有杂乱的脚步声在逼近,很杂乱,很杂乱。

行去的地方,是寻欢殿。

他见她停了步子,不愿再前行一步,遂把她打横抱起,抱到那张,坠着桃红纱幔的塌上。

他想做什么?

难道,在死前,他想羞辱她一次吗?

她凝向他,目光平静。

也不做任何的挣扎。

他没有强迫她做任何事,只是从袖底拿出一个瓷瓶,递于她,道:

“这,是药。我把它制成了药丸,你每隔五日,发病前服用一次,足够可以用一年的时间。”

接着,他用冰冷的声音道:

“你要我对你的承诺,只是让你生下这个孩子,所以,一年,足够了。”

其实,一年后,她应该还不会死,她的解药,他还是会让别人,帮她找到。

她沉默,甚至于,连目光都吝啬给他。

他却不怒,只轻轻转了一下床边的栏杆,随着栏杆的扭动,床板翻落处,赫然出现一处暗黑的甬道。

“这里,就是那条耗费百年修建的密道,你走吧,从这里,回到苗水。”

她怔了一怔,她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

他放了她?

“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他对她吼道。

但,他却不能急推她下去,因为,她是有身子的人。

“为什么放我走?倘若我告诉你,我会让轩辕聿大败,让他痛苦,你是要放我走,还是,让他看到我呢?”

“你以为你是谁?你难道真以为,男人间的乾坤,是你们女子所能左右的吗?”他用最恶毒的语气说出这句话,语意里的不屑,“除了身体,你没有可以让我利用的。”

“是吗?你很快就会看到,所以,我不走。我看过你的痛苦了,接下来,是他。”

她的语音很轻巧,转身,就要下榻离开。

她的手腕在此时,骤然被他,他攫得那么紧,让她觉得一阵疼痛,她募地回身,回身的刹那,却看到,褴褛的束袖下,他的手腕上,清晰的,映现着一道牙印。

这道牙印,这样清晰地映进她的眼底,把那晚原本迷离的记忆一并清晰地唤醒起来

“趁我没改变主意,要了你之前,快走!哪怕你不干净了,可,你的身子,确实对男人是有诱惑力的。”

“别用激将法,没用的。”她缓缓地说出这句话,再缓,都做不到平静。

那些杂乱的脚步声,此时,越来越近了。

这里,是夜宫的主殿,应该是这群杂乱脚步的第一个目标吧。

只是,她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男子,竟还有着心。

他如果一直那么狠心,该多好啊!

她再次凝向他,轻声:

“不值得,你这么做,真的不值得。”

这一语,很轻,轻到,只有他听到。

他的唇边,浮过一抹涩苦的笑意,他认为值得,就够了。

他凑近她,离她的脸那么近,接着,近乎喃喃地说出一句话:

“我认为值得,就够了。你,还是走不掉了。。。。。。”

说完这句话,他揽住她,唇,落在她的唇上。

而此时,殿门的那处,月华的照拂下,一道玄黑的身影,宛如和这夜幕融为一体地出现在那。

那深邃的眸底,随着看到眼前这一幕,陡然收紧。。。。。。

结局卷 夔龙锁绮凤 醉卧君怀笑  【13】



夕颜想要闪避,她不喜欢任何人再吻到她的唇。

因为,这会让她不得不再去面对一些记忆片段。

可以在自己脑海中被她忽略乃至逐渐淡忘的记忆片段。

然,银啻苍纵没有用多大的力揽住她的身子,却是丝毫没有给她闪避的空间。

他的吻,很柔,很柔,似乎,他不是那个一直放浪形骸的斟帝,仅是那温雅如玉的风长老。

只是,她知道,那俩个身份所代表的,不过是他的两面。

如果一定要说,那一面是他真实的特质,或许,风长老,是他没有掩饰的本质。

她的唇紧紧抿着,他并不勉强侵入,仅辗转流连在她的唇瓣,那里,有她的馨甜美好。

桃红的纱幔笼着这一切,看似旖旎浪漫,笼住的,仅是诀别的味道在弥漫。

是的,诀别。

在他的吻里,她品得到唯一的味道,叫诀别。

这种味道是那样的深,以至于,她本淡漠的心,都无法遏制地起了一丝波澜。

难道

她的手挣脱出他的手,骤然松开,随后,那瓶药,就这样,滚落到了榻上。

他觉到瓷瓶的滚落,甫要去拾时,却越过夕颜的脸,看到,殿外,那伫立的身影。

她,再是走不掉了。

那人,终究来了。

他送不走她,把她交给那人,以现在的处境来看,无疑虽不是唯一,却是最好的选择。

他离开她的唇,没有一丝的不舍,带着绝决。

然后,他凝定她,低声:

“旋龙出洞,我没有设计你。虽然,在这之后,我确实想以你的身份集结苗水族的兵力,只是,这一次的谋算,我最终选择了放弃。”

她甫要拿手去擦拭唇上他留下的痕迹,随着他的话,手,僵在了半空。

为什么他要说呢?

由他口中说出来,只会让她觉得做不到释然。

本来,在今天看到他痛苦的时候,她本该释然的开心才是。

但,他偏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口。

纵然她早知道,他其实,并没有一直利用她,从他把这部分兵力交给她时,她就知道他的用意。

可,她不喜欢他临到最终的不忍,她一点都不喜欢,

这样,会让她加诸给他的痛苦,变得再不是凛然的纯粹。

所以,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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