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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天子第1部-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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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浚也对这矮人心生不快,冷笑道:“本将军的命令就是搜捕令,你敢相阻?”“哼,妄自尊大,私扰百姓,你身为将军,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宴奇山最是看不惯你这种人物!”那矮个子声音之中透着极度的傲慢,仿佛根本就不将阳浚放在眼里。

阳浚立刻气得七窍生烟,怒笑道:“很好,本将倒要看看是你冲还是我横!”说话间,铜锏如飞虹般斜削向宴奇山。

“叮……”宴奇山羽扇一横,只见白影掠处,阳浚的剑已弹至一边,而宴奇山的身形如弹丸般倒弹而出,再轻如鸿毛地落在那两个巨人的肩头,神情依然冷峻傲然,羽扇洒脱至极地摇动着。那两个壮汉如两座肉山般一动也不动,只是冷冷地望着阳浚。

阳浚大怒,他没想到这矮子竟如此轻易地化开了自己的锏招,正欲追击之时,却被锦衣虎挡住了。

“将军!”锦衣虎叫了一声,脸色极为难看。

阳浚一顿,见锦衣虎的目光有些怪异,不由得顺着锦衣虎的目光望去,顿时大惊失色,只见自己胸前的护甲竟划开了一个“十”字,仿佛是以利刃切割的一般,不言而知,这正是宴奇山的杰作,而宴奇山究竟是怎样出手的呢?

宴奇山出手,几乎没有几个人看清,只因为太快,看得最为清楚的应是秦复,因为他所坐的位置,视线刚好是在宴奇山和阳浚的中间,因此也便能够清楚地看清刚才那一瞬间的事。当然,这还是因为秦复的眼力好极。

秦复心中确实有些惊骇,燕子楼之中的确是藏龙卧虎,只看宴奇山这出手一招,便知此人的功力深不可测,仅以羽扇便可割开阳浚那利器难伤的护甲。

“给我拿下!”阳浚顿时老羞成怒,他也感到宴奇山武功的强烈威胁,因此,他必须让自己的部下出力。他从来都不会介意去破坏某些事物,比如燕子楼。

“你是自找苦吃!”宴奇山说话间,双足微点那两巨人的肩头,如驾云一般飘向阳浚,羽扇更摇出一层雪峰般的浪涛。

空气如撕裂了一般,发出“噼剥”暴响,声势惊人之极。

阳浚微惊,宴奇山居然敢对他如此无礼,这确实让他意外,也为之大怒,但他必须面对宴奇山的攻击。

燕子楼中的客人皆惊闪而开,虽然其中有许多江湖人士,但也不欲与官兵作对,而且宴奇山身为燕子楼之主,竟敢如此不计后果地与官兵交手,绝非无凭,因此几乎没有人欲插手这件事。

阳浚的铜锏一横,在微退之际,抖起十数朵锏花,封住了身前的每一寸空间。

宴奇山根本就不在乎这抖起的锏花。

“嗖……”弩箭齐发,那群官兵自然不敢怠慢,但是他们害怕误伤了阳浚,是以他们的目标只能指向那两个巨人。

两巨人身形虽巨,但并不笨,在弩机一响之际,便知侧身避入柱后,并顺势各踢出一张长椅。

弩箭尽数钉入木柱之中,入木七分,却没有一支能伤那两巨人,皆因他们所射的方向也正是阳浚所处的方位。

长椅横扫而过,那些官兵根本就来不及发起第二轮攻击。

“砰……”阳浚勉强以铜锏封住宴奇山的进攻,但身形却禁不住暴退四步,在功力上,他与宴奇山仍相差一个档次。

第一部  第九章御赐金牌

阳浚在惊怒交加的同时,骇然而退,他怕宴奇山乘势而攻,若是这般下去,他倒还真不知道能支持多少招。

宴奇山却傲然卓立,阳浚回过神来,立时神色大变,因为宴奇山手上竟握着一块半尺长、宽三寸余的金牌。

“御赐金牌!”阳浚失声低呼了一声,那群官兵也都傻愣愣地,手中的箭矢不敢放。

“你还识得这块金牌,当知这块金牌的意义?”宴奇山冷然质问道。

阳浚的脸色阴晴不定,但却没有吱声,只是紧紧地盯着宴奇山手中的金牌。

“任何在燕子楼中捣乱的人,老夫都有权先斩后奏,虽然你是当朝将军,就算你是禀行公事,但不与老夫先通报一声,也便等于藐视金牌,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宴奇山冷然道。

“还不放下你们手中的弩箭,难道你们也想一同造反吗?”宴奇山说完向那群不知如何是好的官兵叱道。

事态的发展确实有些出人意料之外,谁也没有想到宴奇山手中会有这样一块御赐金牌。

当然,知道燕子楼中有御赐金牌的人并不在少数。要知道燕子楼每年向朝廷缴纳近百万两银子,可算得上是朝廷重点的扶持对象,因其悠久的历史而受朝廷的重视。为了稳住像燕子楼这样的大经济来源,朝廷对其有极多的优待,而宴奇山更是继燕子楼诸楼主之后的一个极有手段的人物,因昔日赵飞燕的关系,是以得到先皇赐以镇楼金牌,即使是南阳侯在燕子楼之中也得客客气气的。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宴奇山居然在今日抬出镇楼金牌,使得阳浚一时下不了台。

“阳将军还不向先生道歉?”王蒙在此时恰好钻出来,尽管他被刘秀击得狼狈不堪,甚至是有伤在身,可是此刻却不能不出头。

王蒙快步行到阳浚与宴奇山之间,掏出一封信,极客气地道:“本官本是被皇上御封钦差,只是刚被逆贼刘秀偷走了圣旨和文书,还请先生感浩荡皇恩,与本官一起追查凶手!”众人此时方才恍悟,竟是被偷走了文书和圣旨,否则王蒙定不会有如此客气,因为御封钦差等于是皇上亲至,便是宴奇山有御赐金牌,仍要低上一级,但是巧便巧在王蒙的圣旨和文书全都被偷了,而此次王蒙所做之事也并非什么重大之事,王莽并未赐其尚方宝剑。

“哦。”宴奇山接过书信,抖开,只见其上以玉玺加盖,确实不假,这才显得客气,不过仍语调异样地道:“钦差大人丢了圣旨和文书,这可是一件大事,未知大人是在何处丢失此等圣物的?”“本官乃是中了刘秀小儿的奸计,这才让其得手,圣旨与文书便是在燕子楼中丢失,因此本官怀疑逆贼便在楼中,还请先生合作。”王蒙客气地道。

“好说,好说,既然是这样,我自当尽力!传我口令,搜寻刘秀的踪迹,有查其下落者重赏!”宴奇山大方地道。

“谢谢先生出力了。”王蒙一脸感激地道。

“下官失礼之处,还望先生勿怪。”阳浚也是吃了个哑巴亏,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他不能不忍气吞声。

“不客气,大家只是有些误会而已,希望将军不要介意才是。”宴奇山似笑非笑地道。

燕子楼中,自然不可能找得到刘秀的踪迹。

刘秀和邓禹似乎便这样自空气中蒸发了一般。

燕子楼外,密密地围着近千官兵,这皆是棘阳的守军,棘阳的军方自是不敢不配合阳浚的行动。

燕子楼通往街上的道路全被封锁,若说刘秀出了燕子楼,倒也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事实上刘秀并未行出燕子楼,也没有这个必要,柳宛儿很快就要登场了,怎么说他都应该捧捧场,是以他懒得出去。

宴奇山自然知道刘秀此刻的身分,而刘秀对宴奇山的放心程度,便仿如信任邓禹一般。

宴奇山与刘秀的关系只有少数人才知晓,邓禹自是其一。

刘秀的师父极众,自幼好武喜文,是以南阳郡的许多高手都授过刘秀的武功,而宴奇山便是其中之一。

王蒙脸色铁青,在燕子楼之中空手而归,这不仅仅是丢了面子,更重要的却是圣旨和文书被偷,他根本就无法返回京城交差,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找出刘秀。

棘阳城四门紧闭,官兵挨家挨户地搜查。

秦复竟也与刘秀失去了联系,仿佛刘秀真的就此凭空消失。

秦复当然不会知道刘秀此刻在做什么。

刘秀在喝茶,但也在深思,他不明白为何邓禹会说有另一个刘秀先他而上了四楼,为何那几名刘玄的家将也异口同声如此说,可是那时他根本就不曾上过四楼。

难道是这几名家将看花了眼?可是这几人何以异口同声如此说?要说其无的放矢,应该是不可能的,这些家将都是刘家绝对可以信得过的,而且是经过特别的训练,那么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呢?

邓禹在刘秀沉思之际,竟指了指刘秀的脸,突然道:“面具!”刘秀一惊,邓禹的话使他如梦方醒,是的,面具,那个刘秀是易容而成的。

“我是跟在秦复之后上楼的,我见他似乎也上了四楼,可在楼上并未看见他,如果上四楼需要请帖的话,他难道有请帖?”邓禹补充道。

刘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道:“那便只有一个可能,那个上楼的人不是我,而是他!”“我让人去把那小子''请''来便是!”刘玄杀气蓦地升起道。

“就让我去好了,这小子偷听我们的密谈,只怕会留下祸患,绝不可让其留在世上!”说话的人是朱鲔。

“朱员外先别急,在没有弄清事实之前,我们岂能乱杀无辜?抑或这个人并不是秦复,而另有其人也说不定!”刘秀阻止道。

“是呀,再说王蒙和阳浚还在楼下,若是我们闹开了,对谁都没有好处。”邓禹提醒道。

“就凭王蒙那不阴不阳的家伙?哼!”朱鲔有些不屑,不过他倒也没继续坚持自己的意见。

“我看这小子的来头不简单,其武功十分博杂,我也根本看不出究竟出自何门何派。”刘秀补充道。

“我与他交过手,这小子的武功极古怪,似乎身上的任何部位都可以自任何方向攻击一般,他还能超出你想象的角度出招!”邓禹吸了口气,淡然道。

刘玄轻啜了一口杯中的茶,扫了刘秀和邓禹一眼,他知道刘秀和邓禹的武功极为不俗,既然这两人都如此说秦复,倒确实不能小视其人,不过也使其动了对秦复的好奇心。

“这人更可怕的却是他那神鬼莫测的易容之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变出一张陌生的面孔,因此,想对付他确不是一件易事。当然,如果能有这样一个朋友,对我们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刘秀望了刘玄一眼,肃然道。

“如此人才,自然不能浪费,如果能够将其招揽,那当然是好事……”刘玄说到这里,却发现飞凤庄主陈牧的脸色微微有些不太对劲,不由得问道:“庄主难道还有什么高见吗?”“三公子可是与这秦复一道自宛城出来的?”陈牧没答刘玄之话,却向刘秀问道。

“不错,我们确实是同出宛城!”刘秀并不否认地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年轻人与齐万寿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陈牧语出惊人地道。

一时之间,众人神色皆愕然,全都将目光投向陈牧。

“何以庄主这么肯定呢?”刘玄有些讶异地问道。

“因为我此次也是自宛城而回,更去齐府之中见过齐万寿!”陈牧也毫不掩饰地道。

“啊……”刘玄对陈牧去拜访齐万寿并不感到意外,只是问道:“难道庄主在齐府中见过他?”“是的,我在齐府中住了两天,而这小子似乎比我先入齐府,还听说他与齐万寿的千金齐燕盈是自幼指腹为婚。”陈牧肯定地道。

“哦,有这等事?那我们看来是真的不能留他了。”刘玄听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道。

“不过圣公也别急,事情并非如此,虽然这小子与齐燕盈是指腹为婚,但是齐万寿却根本就不想将女儿许给他,因为齐燕盈与安众侯王兴之子王启已经定下了亲事。”陈牧笑道。

“哦?”刘玄松了口气,他知道陈牧还会有下文。

“庄主这个消息倒确实,齐燕盈与王启定亲之事我也知道,王启那小子亲口对我说过!”邓禹附和道。

“那后来又怎样了?”刘玄又问道。

“我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便是在齐府的那秦复,但是我已让人探听过这小子的身分,发现他居然是当年大侠秦鸣的儿子,更是天下第一巧手秦盟的侄子,这才会与齐万寿之女指腹为婚,后来秦鸣因大将军吴福之事重伤而亡,秦盟又陷身皇宫,为王莽亲卫所杀,秦家也便销声匿迹,便是齐万寿也认为这一家人早已死尽,没想到竟在这种事要成定局的时候又突然出现,因此齐家很是为难,这才让秦复在他府上多住了几日,大概后来秦复也知道了齐府的事,这才自宛城之中走了出来!”陈牧娓娓道来,却使在坐的诸人大大地吃了一惊。

“他竟会是大侠秦鸣的后人,更是天下第一巧手秦盟的侄子,难怪有那么好的身手和精妙绝伦的易容之术。”刘秀恍然,但随即又不解地道:“如果他真是这样的身分,又何用与我们一道偷偷地潜出宛城?他大可大摇大摆地出城!”“我看他行事诡秘,似乎是害怕有什么人追似的,难道是他在齐府做了什么事,而怕齐府之人追袭他?”邓禹猜测道。

“这当然是一种可能,不过,我想他很可能是不想让齐家的人知道其隐居地点。”刘秀推断道。

“何以见得?”刘玄反问道。

“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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