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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枭,你要疼我-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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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去武汉找姐姐到现在,之间隔了一年多,没有问候没有关心,钟未染直接讲自己的,“未昔,我要结婚了,你见过的,就是坐在客厅里的贺融。他家里条件好,他父母说不要我娘家陪什么,只要我嫁过去就好。但是现实容不得我天真,我身边的女同学结婚有这样的例子,一开始婆家说不在乎陪不陪嫁妆,可是等进了婆家的门,很多无奈就来了,每次吵架婆家就拿嫁家没有嫁妆来刺女方,这令女方很难过,甚至抬不起头来……BALABALA……” 
 钟未昔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最近很多人在她面前会长篇大论,半天绕不到主题上去,姐姐也是,说了一大通有的没的,她们是亲姐妹,有什么事不直接说呢? 
 “……所以我的意思是想要回这个房子……” 
 “这房子你要就给你。”钟未昔不在意。 
 “未昔,我讲了半天你没听明白吗?这房子爸爸不知道怎么搞的给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陶为琳,我打听过了,去年被转到堂哥名下,现在是堂哥的房子。我找过堂哥,他说这房子他不打算给自己,是留给你的。我不明白,这房子是我爸的,就算要给也是我和你一人一半,怎么能给他们呢?” 
 “姐,爸爸既然给了婶婶,这是爸爸的决定,我尊重他。” 
 “我就知道你记仇,怪我在武汉急着赶你走。你是不是和堂哥串通好了,想把这房子私吞?要是这样你们不仁我不义,子女对父母的财产都有继承权,别到时候怪我撕破了脸,告到法院,弄得大家都难看。”钟未染恼火不已。 
 “随便你怎么想。我只向你保证,这房子我不会要。”钟未昔淡漠地点点头,随即走出去。 
 客厅里贺融和牧离不熟,打开电视缓解气氛,不想厨房里钟未染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然后就见钟未昔一脸淡然地出来。 
 贺融站起来,满怀歉意,“是不是未染跟你提房子的事?别放在心上,她怕嫁进我们家没地位,想要这房子增添点面子,其实我父母是真的不在乎。我跟她讲过很多次,她就是不听。” 
 “没关系,祝你和姐姐百年好合,我该走了。”钟未昔摇头,露出一脸真诚的笑。本来她想留下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不过鉴于在武汉的例子,她想姐姐不会愿意在婚礼上向贺家亲戚介绍自己坐过牢的妹妹。 
 从家里出来,钟未昔显得无精打采,表上表现得不在乎,可毕竟是姐妹,姐姐结了婚她却不能出席,心里不免苦涩。 
 难得牧离没发挥他的八卦精神,全程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两个人到了机场,时间还早。 
 牧离去了洗手间,钟未昔低头看着手机,“嗒嗒嗒”一阵皮鞋的脚步声来到跟前,稍有停顿,旋即站定住。 
 保持着看手机的姿势,钟未昔骤然有种时光倒流的晕眩感,这熟悉的皮鞋声,熟悉的气息化成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启了记忆的大门,她的内心沉淀着沧桑与淡然,很自如地抬起下巴,用柔和的声音浅笑着说,“这么巧。” 
 “不巧,我从昨天跟到现在,为的是想见见你。”黑司曜很想这么说,只是他做不到像她这样平静,好象老朋友碰面一样交谈,只能把这句话吞进肚子里。 
 他仔细观察着她,她和昨晚给人清新时尚的感觉不同,身上罩着过大的衣服,松垮垮地罩在那骨瘦如柴的身躯上,在空气中一阵阵飘荡。 
 想要把她身上的每个变化都尽收眼底,越是想这样做,越是发觉眼睛胀涩,快睁不开,只想流泪。 
 在她眩目的微笑下,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她的脸上、身上,每一个细节都显得那么从容淡定,这份观察结果让他的心掀起沉重的失望与落寞,委屈与疼痛。 
 他牵肠挂肚苦熬了这么久,她却如此心平气和,为什么?她忘了他吗?他害得她那么惨,无辜的两年牢狱,为什么她不恨他,不指责他的残忍与不择手段? 
 “是啊,真巧。”他同样微笑,从昨天在车祸现场遇到,他看到她灿烂的笑脸,看到她虽然瘦,却不再如两年前一样颓废,她变了,变得开朗,变得爱笑,也变得小孩子气,爱和人打闹。 
 “这正印证了一句,无巧不成书。”钟未昔委婉而客气,不见熟络,只是单纯的故人见面用语。 
 黑司曜听得如针在扎,曾经的感情付之东流,现在摆在面前的是一份疏远与淡漠,他们说着不痛不痒的问候,笑得客套,他终于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被完全消耗掉了,除了一堆腐烂的伤口什么也没剩下。 
 牧离老远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钟未昔面前,两个人不怎么说话,互看着,眼神中的交流看不出什么,唯一使他另眼相看的是这个男人正是昨天路虎车的主人。 
 “未昔。”牧离走过去,眼睛盯着黑司曜,“你是谁?别乱来。”





正文 第211章 爱与恨在一念之间


“牧离,去给我买瓶水好吗?”钟未昔抬头笑着,难得用上轻柔的语气。 
 牧离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这话听得极舒服,也很受用,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走了。 
 候机大厅嘈杂,黑司曜打算去咖啡厅谈,可钟未昔不这么想,她指着旁边的空座,“要不要坐坐?”累 
 看着她目光平稳,一点不见重逢的激动或是仇恨,黑司曜身体迟钝得反应不过来,很久之后捡起一丝平静,在那个位置上坐下来。 
 坐下后心痛如刀绞,他意识到钟未昔不一样了,眼前的钟未昔除了名字和他记忆中的一样之外,他看不出,也找不到过去的从前的那个影子。 
 她好象脱胎换骨,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爱的,喜欢的,在乎的,想了四年的钟未昔不是这样的,那个钟未昔胆小、懦弱,动不动就哭,需要人保护,令人一看到就生出无限的疼与宠。 
 这个坐在他身边说话的女孩又是谁? 
 “曜哥哥,你回青州吗?”钟未昔把手机关机,放进背包里,很随意地问他。 
 “嗯。”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漫不经心的面孔。 
 他不小了,二十八岁已经看过很多事,大风大浪里走过来,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然而在如此心平气和的钟未昔面前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四年的消磨与时间的跨度,与曾经他在美国,她在国内的六年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在漫长的人生路上他做过很多次选择,每一次都证明自己是对的,包括四年前放弃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付出和牺牲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东西。闷 
 如果以前的钟未昔需要呵护,是风雨中娇艳的花朵,摇摇欲坠,惹人怜爱,那么现在的钟未昔便是一朵石缝里长出来的奇花,它虽不是最美的,却强韧,不需要任何人也能给自己遮风挡雨。 
 听着她闲聊的语气,他分辨不出自己是怀念曾经的钟未昔,还是更喜欢眼前的钟未昔,如此的陌生又是如此的焕然一新,却也在明明确确告诉他,他们之间的前尘往事已是过眼云烟。她过得很好,没有他的日子平淡而享受。 
 眼前的视野回荡着与世隔绝的空旷与幽静,眼里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她,一个他痛心了好久的女人。 
 她不卑微,不渺小,不怯弱,高大到他必须仰头也望不到顶。相由心生,境随心转,一个人的内心是浮躁,是平和,是仇恨,是愤恨,是狭窄,心境有多大,做出来的事就有多大,这个大不是大事,是大度,是容人之量。 
 与她现在的大度比起来,他却矮小下去,一路矮到尘埃里。 
 五十而知天命,他曾经以为这样的心境需要修炼到五十岁才可以有。现代社会的人大多浮躁,急于求成,急功近利,想要一步登天的不在少数,一有不如意便怨天忧人,逃避压力与责任。 
 “呐,水来了,不过不是矿泉水,这是开水,你这几天脸色不太好,喝凉水对你身体不好,当心烫。”牧离回来,递给钟未昔一只保温杯。 
 “谢谢。”钟未昔本能地回以笑容,经过这几天的深处,她发现牧离这个人虽然有时候挺任性,还有少爷脾气,不过做事很细心。机场专门有供应热开水的地方,看样子这茶杯是专门为她买的,朋友做到这份上,也算是她的幸运。 
 牧离坐到另一边,手自然搭上钟未昔的肩,歪头直笑,“你这么客气我真有点不习惯,不过我当你佣人你应该谢天谢地,长这么大我可从来没当过跑腿的,就连我父母都没享受到这种待遇。” 
 就知道他不肯吃亏,钟未昔把头一扭,扬起来去看天花板,装没听见。 
 黑司曜还没从愧疚、心痛的旋涡中拔出来,以一种仇恨的眼神看着插进他与钟未昔世界里的牧离,他们说说笑笑,当他是透明的,钟未昔以前从来不是这个样子,她总是低着头,从不会把头扬得高高的,也不会以如此轻松的姿态和人交谈。 
 她,真的不是过去的钟未昔,不是他从小认识到大的钟未昔。 
 在她坐牢的两年里,他不是没想过去看她,结果连出庭都没去,他把自己与她隔开,当成是陌路人,他承认自己无情无义,承认自己自私自利,全因为他害怕,恐惧见她。 
 他不知道见到她说什么,他真的恐惧,这辈子他没对任何事恐惧过,唯独对她,他没有勇气。 
 他恨自己窝囊,恨自己欠了债,找她的这两年他无一不在找与不找中挣扎,爱与恨已经模糊了,他弄不清自己找到她要做什么,也弄不清自己找她是基于什么原因,是爱,是内疚,还是良心的谴责。 
 见到面还能说什么,说‘对不起’,说‘我爱你’?恐怕还没说出口,他先鄙视自己,伤害造成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直到昨天他再见到她,混乱中问自己一个问题,她爱你吗?黑司曜,你从没有听她说过爱你?所有的一切你们看似应该在一起,你拥有过她的不过是身体,一具躯壳,你爱她,那么她爱你吗? 
 对于他来说,这个问题改变了他的思绪,也困扰了他。 
 如今,看她笑靥如花,这种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由心底发出来的,不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他好累,困在漫长的回忆里消耗了太多的心力,他只想躺下去一睡不起,他想去再走一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条去看录像的路上,他想再背她一次,想再抱她一次,想再…… 
 不,放手吧,黑司曜,你该放手,你欠了她很多,亏欠她的穷极一生也补不回来,不如放手,给两个人一条生路,安安静静看她在另一个世界开心地活着,笑着,幸福着。 
 这个叫牧离的男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会不会对钟未昔好,重要的是能不能今后给她营造出一个完全没有伤害,没有背叛的环境,他最在乎的是这个。 
 就让她去真心享受爱情,享受被爱和爱人的滋味,心里激烈翻涌的情感在这一瞬间走到了极致,曾经有个专家说过,爱与恨像两个钟摆,摆过来是爱,摆过去是恨,全是一念之差。 
 钟未昔已经不恨了,放下了,他又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资格去爱或恨。或许爱与恨不是两个极端,最终的极端是一切归于平静,心如止水,给予他们真心祝福。 
  
 今天更新结束。关于昨天张梅儿子的错误今天已经请编辑改过来了,应该是弟弟,抱歉啦。另外这一章中有个大的伏笔,是关系到下面人物心理大转折的伏笔,不知道亲们看出来没?





正文 第212章 心死


飞机上,睡过一觉,她迷糊的眼睛对上牧离探究的目光,“凭我的直觉机场那个男人是个关键人物,可能与你坐牢有关。” 
 才刚刚夸牧离心细,这会儿又开始八卦,牧离的直觉这一次真的很准,钟未昔不打算回避,点头。累 
 “你们以前相爱过?”牧离脸色阴下去,“他是你男朋友?” 
 钟未昔为这个词觉得好笑,牧离盯着她脸上的笑说,“他还真是人渣,你替他顶罪是不是?” 
 是不是?钟未昔连自己都不知道当年的真相,又怎么回答牧离,无所谓地转头看向外面浮动的云,“这些都不重要了。有些东西过去了就忘掉,对谁都好。我现在过得很开心,没有烦恼。” 
 “可你忘得了吗?依我看你越是无所谓,看到他越是笑得开心,你心里伤口就翻开得越大。” 
 钟未昔脸上的笑容收起来,定定地看着牧离道,“你不是我。牧离,别为我的事生气,不值得,也不关你的事。” 
 “我最讨厌你说不着我的事!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牧离烦躁的语气,坐回自己的位置,闭上眼睛再也不理钟未昔。 
 牧离的气性倒挺大,一连几天不理人,到点吃饭,吃完饭就走人,头两天闷头待在房间,后来就频频出去,开着他那辆扎卡的名车,车里经常坐着打扮入时的美女。帅哥配美女,又有名车做陪衬,经常引来左右邻居伸头伸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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