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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怪医不为夫-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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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在家中一向担当慈父,出面说情了缘由,芸芸不住摇头,如遭雷击,“怎么会这样···我不要什么舅舅!师父!我是你徒儿对不对?你怎么会是额娘的哥哥!”
陆茗拂开芸芸抓着他袖袍的手,面『色』清冷刺人,“芸儿,我是你舅舅,若你喜欢医道,日后舅舅可以继续教你···”
他的话音仍在耳旁回旋,芸芸只觉胸中一腔闷气极其难受,霎时便晕厥过去。
满堂亲眷一时皆慌了神,愕然不明的,拿嗅烟的『乱』作一团,陆茗这位神医眼见着爱徒倒在自己面前,却只能垂眸压制住自己想要上前搂住她的欲念。
“芸芸!”褔康安暗自恨了眼陆茗,抱着自家妹妹进了后堂。
府中坐诊的老大夫诊过脉后,缕着胡子道,“三小姐是因为节食过度,诱发了心疾以致晕厥,只要在府上悉心调养,应无大碍。”
“我芸儿从小到大都是杜大夫您看诊的,可从未说过有何心疾,怎么突然就?”棠福晋早年曾同陆茗学过医术,已收山多年,此刻着急之下却亲自为女儿把脉。




、第八十七章 旧情了

杜大夫老学究似的不疾不徐道,“这也正是老夫所不解的,老夫行医多年,还从未见过这般急『性』的心疾,患病至今不足半月,五脏似也用过猛『药』,皆有亏损。”
棠福晋闻之心内发慌,“她才出门一个多月,怎么就会受了这么重的伤。哥哥,你一直在芸儿身边的,为什么会这样?”
陆茗掏出袖中的巾帕递与她,“对不起,是我疏忽大意,没有照顾好她,日前才令她中了蛊术,虽然得解,但也伤了根本。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为芸芸调理!”可想而知,这丫头之所以绝食,也是为了能出府见他。
褔康安双拳紧握,终难抑制心中怒火,拔出御赐佩刀架住萧针娘脖颈,“阴毒苗女!说!我妹妹中蛊是否与你有关 ?”
“康儿,住手!”傅恒上前按住儿子臂膀制止道。
“是,是我下的蛊,她的伤也是我姑姑所致,你们要杀便杀,我萧针娘平生就没有一个怕字!”
刀近一寸,他怒道,“好个猖狂的妖女,伤我福康安的妹妹,这代价你付不起!”
陆茗正要阻拦,雨棠率先一步上前卸下自家儿子的刀兵,“康儿,谁教的你这样冲动!芸芸能与萧姑娘结伴而行,便足以证明此事另有内情,一切等你妹妹调理好身子再行商榷!”
“可是额娘!”
棠福晋送刀回鞘,“这把刀是圣上赐你铲除『奸』佞之用,岂能如此莽撞示人!马上给我回房思过!”
傅恒心知儿子不服,便陪同着一道出了后堂,劝解而去。
经此一役,后堂中只余侍女阿衡与陆茗雨棠三人。
兄妹俩一贯心有灵犀,两人一道走出后堂,秋风萧索的雅致回廊上,陆茗细细同她道出了苗寨中的那段故事。
雨棠凝眸看向他,“哥哥,我从没怀疑过你。我就知道此事必有内情,没想到过去那么久,寨子里还是这般『迷』信。”
“不过芸芸经历过这些事情,倒是长大了不少,初初相见时,这小丫头还真是跋扈得很。芸儿,她的倔强,很像你。”
雨棠有片刻的迟疑,“‘芸儿’我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了。我很喜欢做陆芸的那段时光,年轻,鲜活,过的每一天都无比有意义。这深宅大院住久了,都快忘记,自己也曾年少轻狂过了。其实当我知道你就是芸芸师父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或许让她跟着你历练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陆茗摇摇头,“凡事有得必有失,失去了江湖,你却拥有了安稳的幸福。”他犹豫了许久,方又问出口,“芸儿,这些年,你可后悔过当初的选择?”
“没有,一刻也没有。”雨棠几乎是毫不犹疑地答言,一句没有,霎时令陆茗觉得,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然真正放下,被取而代之了。
他会心一笑,“其实我早便猜到了答案,这些年始终一直在逃避,现在,听你亲口说出来,反倒觉得释然了。”
“哥哥,这些年你一直还是一个人么?就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子?”




、第八十八章 温存别

心仪的女子?陆茗不禁自嘲。
天下如此之大,兜兜转转数十年,他却还是逃不出一个“芸”字禁锢。
原以为这回能够开花结果,就此安定,不曾想,又是上天同他的玩笑一场,傅芸芸?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名字里所包含的羁绊。
“走过很多路,也见了很多人,入眼的桃花只有寥寥几朵。剥去那些看走了眼的,想要的,还只是个花骨朵。注定要被傅老弟说成是老光棍了。”
雨棠脑中长弦一绷,略有些尴尬,“你···是怎么知道的?”
“嗯,怪只怪妹夫教女有方,养成了姑娘实诚的『性』格。”
“芸儿这孩子,说话总不带转弯的。哥哥千万别同傅恒一般见识,他就是那样一个人,这些年,他也是很关心哥哥的。”
语中不乏小甜蜜,陆茗负手笑言,“我这把年纪了,哪里还会计较这些,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雨棠对着他的目光一如从前般信任,“嗯,有哥哥在,我总是很放心的。”
不知是否自己给她的打击太过沉重,还是她不愿面对这样的现实,更深『露』重,夜幕笼雾时,芸芸还未醒来。
侍女阿衡年纪小,熬过了上半夜鼻子便开始囊囊,是以陆茗支使了她回房歇息,独自留守。
他小小的私心终争取到了同小徒独处的时间,探出手轻抚她的额头,这短短的几分时刻他倍加珍惜,也许过了今夜,这样静静相处的日子便不会再有了。
造化弄人,既然无法拥有,却又为什么让他遇见,沉『迷』。
芸芸似被额间的触感惊醒,眯着眼慢慢睁开,目光所及之处,陆茗垂首,握着她的手贴在颊边,深情无限。
“师父···”
陆茗手边一紧,双瞳泛红,关切道,“芸芸,你总算醒了。”
她回握住他的手,“我会有什么事啊,师父,你知道吗,我刚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梦里的你冷冰冰地不理人,还骗我说,你是额娘的哥哥,我的舅舅。你说可笑不可笑?”之、梦。囵^坛
陆茗蓦地松开手,凝眸镇重道,“芸芸,你要冷静,好好听为师说话。这不是梦,你我,确是甥舅关系,你放心,我还会同以前一样关心你,照顾你,若你不想待在府中,舅舅也可以说服你额娘,让你跟着我游历江湖,一切都不会有太大改变。”
芸芸捂着耳朵,不住摇头,“别说了!我不想听!”
陆茗用力搂住她的双肩,“芸芸,你长大了,要学会接受现实!为师成了你的亲人,日后会对你更好的!”
“不一样!我不要你像大人对小孩子一样对我,我要你把我当成一个大姑娘,我喜欢你的,师父···”声嘶力竭地发泄出心中的压抑情感,芸芸抱住他,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不肯松开,好似稍有不慎,身边的人就会跑掉。
梨花带雨的表白,令陆茗按捺在心底的情感几欲迸发,双手不受控制地回抱住怀中人儿,感受这片刻的温存。
而此刻临窗而望的雨棠却被眼前的情形所惊,扶着栏柱,呼吸急促···




、第八十九章 棒杀鸳鸯

棠福晋捂着心口,微阖双眼,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她怎么会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自己不是个称职的母亲,竟连女儿这样荒谬的心思也未察觉。
夜尽天明,陆茗走出后堂的时候,雨棠正背身倚坐在栏边,静默无语。
“芸儿,你怎么没回去?”
她悠悠转身,模样无奈消沉,“哥哥,我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行至晨光微亮的中庭花园,雨棠停住了步子,假山的屏障令此处形成了一处极适宜说话的幽径。
面对她这般态度,陆茗也觉察出了个中的缘由,“你···都看到了?芸儿,我对芸芸···”这样的情分注定难以启齿。
雨棠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霎时濒临崩溃,“是,我都知道了。哥哥,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当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因缘际会,你我结拜为兄妹,让我有了一段作为陆芸,远离尘嚣,无忧无虑的日子。虽然后来我成为了傅恒的妻子,但与你的兄妹之义,一直记在心里。
还为我最疼爱的小女儿取名芸字,来感念你对我们一家人的恩德。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你还是执『迷』于当年对陆芸的情感,甚至将我最宝贝的女儿当成了我的影子,生出了这样背离世俗的感情!”
陆茗对这样的质问,百口莫辩,“芸儿,芸芸在我心里不是···”
“你不要再说了!以后也请你不要再叫我芸儿,就当那个陆芸已经死了!也请你放过我的女儿,让她过回一个正常女孩,应该有的生活,就当是我求你,哥哥···”
陆茗苦笑,“雨棠,你不必这样,只要是你提出的事,我什么时候说过一个不字。你放心,我会同芸芸说清楚,还她一个清白人生。此事过后,我会从此消失,不会再出现在你和她的生活里。”
言罢失望落寞而去,空留下雨棠静立庭中。他没有想到从前惺惺相惜的知己,作为一个母亲时也会这般咄咄『逼』人,不容他半分解释的机会。
针娘坐在假山间默默窃喜,原来师父真正喜欢的人并不是傅芸芸,而是她的娘亲。若是傅芸芸知道,她的情敌不是我,而是对她有生养之恩的母亲,她的样子一定很可笑。
因得意忘形,针娘不觉挪动步子,踢落了假山上的石子。
“谁?”雨棠警惕低呼。
萧针娘敛住笑意,面『色』沉静地走出,“福晋,是我。”
“方才的事,你都听到了?”
“是的福晋,不过福晋你可以放心,这种荒谬之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毕竟昨日福晋才为我解围。再者,不瞒福晋,针娘对师父也甚是仰慕,福晋今日此举,正成全了针娘,感激不尽。”
凭她一番对话下来,雨棠已知道,她并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可这对自己女儿与陆茗的畸恋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萧姑娘真是个明白人,日后兄长还要劳烦姑娘多多照顾了。”
而此刻后堂休养的芸芸却对潜移默化中发生的这一切浑然不知,一场风雨也将就此拉开帷幕···




、第九十章 相决绝

傅恒为在妻子面前图表现,将陆茗的接风宴办地异常盛大,就连驻直隶练兵的长子褔容安也在正午被召回。
一桌满汉全席,在座之人除却傅恒与褔容安如常外,褔康安对昨日之事耿耿于怀,毫无胃口。雨棠则面『色』冷然,连杯筷都未沾半分,陆茗与针娘也只是碍于盛情,小夹了几根菜蔬,食之无味。
为缓解尴尬气氛,傅恒举杯道,“来,陆兄,我敬你,希望你此次回京,能在府中多留些日子,也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陆茗与其对饮下水酒一杯,嘴角微扬,“多谢妹夫盛情,此次恐怕要让妹夫失望了,明日东临阁会友后,我便会离开京城。”
“哦?陆兄为何走地如此仓促?”
针娘代为答道,“其实师父行医天下,江南候诊的病患甚多,此次来,只因与故友东临阁有约,会面之后,理当尽早回程,以免贻误病患的治疗时机。”
傅恒半信半疑地点头,“原来如此,那陆兄今日一定要畅饮才行,咱们不醉不归!”
雨棠闻之,看了眼义兄,目光渐趋柔和。
褔容安对今日家宴的情形心生疑窦,酒宴未毕,便借故看望小妹而早早离席。
身子尚虚的芸芸此刻正由阿蘅服侍着用『药』,眉头微蹙。见到大哥时,却『露』出笑颜,“你们不是该陪着我师父在花厅用膳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见自家小妹的神情反应,分明还不知晓陆茗即将离京的消息,褔容安深知她的『性』子,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将实情告知。
泛着绿光的翡翠『药』盅落地,立时摔了个粉碎,“今早师父还同我说地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决定要走!不可能!他不会骗我的,我要去问问他!”
傅芸芸只穿着对襟月白中衣,便跑向花厅,人去楼空之下又跑向陆茗下榻的西苑,一路气喘吁吁,终在苑前截住了针娘搀扶下的陆茗。
他醉眼『迷』离地推开针娘,“你先回去收拾细软,明早带去东临阁。”
“是,徒儿遵命!”
芸芸用力攥着他双臂的衣袖,摇头道,“你早上分明不是这样的,你说,你会对我很好很好,会陪在我身边的,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他慵懒地靠向栏边,酒精的作用下,他身姿越显风流俊逸,挑起面前佳人的下巴,呵着热气,“女人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男人说的话听听便罢,又何必当真呢?这一点,针娘就做的很好,同你说过的蜜语甜言,为师一样同她说过,跟你相比,为师更喜欢她的自云守拙,永远不会对男人咄咄相『逼』···”
芸芸蓦地松开手,呆滞地盯着他,似对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师父,你在说什么!不可能的,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你我才认识多久,我是怎样的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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