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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十多年来,他一个人只身在海外,自制一向是他最大的优势,也才有今天的成就。
因为对弟弟有所期望,他更是一路帮弟弟安排出路,心想他该在大学时就出国增加视野,拓展自己的国际观。
只是大学都一个学期过去了,弟弟却毫无意愿接受他的安排,为此,他好奇,是什么让他放不下。
今日一见,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爱情搞得鬼。
“宁宁不同。”
“哪里不同?”
“我们一起长大……”
“你喜欢她?”不等他说完,项西阳再问。
被猜中心思,项西越嘴唇掀了掀,最后又沉默,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与艾宁之间的关系。
项西阳点了根烟,吸了口后吐出白烟,项西阳先是顿了下,右手两指撑在太阳穴,沉思而后才继续开口:“这次我回来,并非只是渡假,我是为了工作回来的。”
大哥的工作?项西越脑子翻转了几秒,倏地对上大哥深沉的黑眸。
“艾得渊很可能会坐牢。”
“艾叔会坐牢?”就他所知,艾叔是个守法的企业家,怎么可能会犯法。
“他涉嫌介入三不贪污案,我是检方聘请的律师。”这宗贪污案,涉案的人多为政商名流,为了怕有人藏私,检方大动作聘请海外律师,为的是将这几位不法企业家追捕到案。
而艾得渊的女儿……项西阳想到那出落得亭亭玉立,让他放在心上多年的漂亮女孩,竟是艾得渊的女儿。
想到她刚才见到自己时的慌张及躲避眼神,项西阳不觉冷哼,她是该怕他的,因为他左右了她父亲的生死,而后他也会左右她的人生。
“怎么会?”
“我要你离开台湾。”依他向来办案的原则,只要跟案情有关的人事物,他全都会避开,最好是眼不见为净。
既然弟弟跟艾宁是朋友,那么为了弟弟,只好送他去美国念书。
“我不想去。”
“你不能不去。”
“为什么?”
“因为你会妨碍我的工作。”
一旦他接受了这个案子,那么接下来,他会对艾家进行更深入的调查,艾宁尽管是局外人,但她还是有嫌疑,更何况是与她友好的西越。
“那宁宁呢?”
项西阳将烟捻熄,扯开领带,冷漠地说:“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若是艾得渊没有犯罪,那么这个案子很快就会结束了,但如果他有,那么这些刑责一旦确立,恐怕艾得渊的牢狱之灾是躲不过了,而他的产业,自然也会遭受波及,只怕他家人最后会连个栖身之处都没有。
那么一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在失去父亲的保护,可能会沦为一无所有,她与西越的友谊最好能就此了结。
艾宁没想到,项西越竟然要出国念书,她以为他已经决定在台湾完成大学学业。
因为这突来的消息,教艾宁有些错愕,坐在项家庭院的秋千上,她的头低低的,像有心事地看着草地,少了笑容的漂亮脸上,看得出来闷闷不乐的沉下。
“那你真的要去美国吗?”本来今天她打算找西越去图书馆看书的,没想到会听到这件事。
她的身体不算好,直到国小以前,她一直都一个人待在家里,倚着窗户看外面的世界。
然后八岁时,项西越走进她的生命,他们一直都在一起,不论她的身体是不是虚弱得无法跟正常小孩一样嬉戏,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或是说过一句怨言。
他一直都那么温柔,她三岁母亲就病逝,父亲又整日忙着事业、忙着交际应酬,她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屋子,项西越成了她另一个家人,让她不感到孤单、寂寞。
项西越走近秋千后头,有一下没一下轻地帮她推着,“我大哥已经帮我申请那边的学校。”大哥的话向来就是命令,连他父母也都不表意见。
“可是期末考还没结束,这样没问题吗?”
“我大哥说他会处理,要我下星期就去美国。”
坐在秋千上的艾宁闻言,不觉地轻咬嘴唇,“下星期就要去?”怎么那么快?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嗯。”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去,他原本还想花更多的时间陪艾宁。
庭院里,只闻风声吹过,直过好一会儿,艾宁才又开口:“那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这几天,家里的气氛很诡异,她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家里好像有事要发生。
她的询问难倒了项西越,因为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回来,照大哥的安排,除非他达到大哥要求的标准,否则很难教大哥放行回台湾。
因为不闻项西越的回话,艾宁回头朝后望去,嘴唇轻嘟,“你会不会以后都不再回来了?”那眼神带着一抹哀怨及落寞。
秋千停住,项西越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目光温柔地与她直视,那眼里带着笑意,“谁说我不回来了?”他的笑有着宠爱,对艾宁,他一直都是那么温柔。
“我一定会回来的。”
“真的?”她抬眸,项西越好看的脸庞印入眼底。
“当然了,只要我达成大哥要求的标准,我马上就回来。”
有了他的保证,艾宁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放下,沉闷的心事也稍微好转,脸上也露出今日难得的笑靥,“嗯,我一定会等你的。”
项西越听了她的话,再见她娇羞的表情,一时高兴,大掌拉过艾宁的小手,英俊的脸上露出欢喜地问:“真的?”
本来他以为……以为还要好些日子,他才有勇敢跟艾宁表白,可现在,他似乎可以确定,艾宁心里也有他,而且跟他一样,那份在意都是喜欢。
艾宁点头。
“太好了!你一定要等我,不管怎么样,都要等我!”
因为太开心,项西越望着自己心怡的女孩,忍不住地倾身向前,轻地在她朱红的嘴唇落下一个轻吻。
十九岁的情爱,带着天真及期盼,却不知,这一分开,一切早已变样。
项家庭院的后方,项家百来坪的大宅,二楼书房被开启的窗户立了一道高大身影,只见他眼里闪过一抹深意,那眸光在项西越吻上艾宁时,几乎眯成一线地转身离开!
第二章
一星期后,项西越离开台湾,飞往美国。
原本打算去送行的艾宁,却因为家里突来的事故,根本无法走开。
“爸,你要去哪里?”不知从哪里来的便衣调查员冲进家里,他们手上拿着证件,强要带走才刚要出门上班的父亲。
“艾先生,请跟我们到检调单位一趟。”
艾得渊冷静地看着眼前这几人,似乎明白他们的来意,他不为所动地说:“有什么事去跟我的律师谈,我很忙,没空。”
他才向前走一步,另一位调查员已挡了他的去路,“很抱歉,艾先生,今天你非跟我们回检调单位不可。”
“哼,你们以为你们在跟谁说话?”
“艾先生,请不要让我们为难。”那位带头的人,示意另外俩人将艾得渊左右制住。
被人这么架住,艾得渊终于发火,他说:“你们凭什么带我走?”
“你涉嫌介入的贪污案,我们已握有十足的证据,只等你亲口证实。”
艾得渊被说得脸色大变,“什么贪污案?我根本不清楚你们在说什么?”他打算拿行动电话拨给律师,却被其中一人给扣住。
“请你先跟我们回去侦讯,有任何需要,我们会让你跟你的律师连络。”调查员的强硬态度教艾得渊不满,却又清楚明白,这么跟这些人争执下去没有用。
而这么粗暴的一幕,吓坏了刚下楼的艾宁,她飞也似地冲下楼,紧紧拉着爸爸的手臂,不想让他被带走。
“小姐,请你放手。”其中一位便衣调查员冷漠的说。
“不要,你们不可以带走我爸爸!”她死命地拉着爸爸,怕这一放手,他就要被带走。
艾父怕这拉扯,伤了女儿,连忙转身喊了管家,“林姨,把宁宁带走。”
“不要,我不要,爸,他们为什么要带你走?”
艾父被女儿这么一问,心头一酸,眼眶泛红,大男人的心里,对女儿此时的无助着有不舍,“宁宁,爸只是去几天,很快就会回家了。”
“你骗人……”
她才不信,如果真的只有几天,为什么要动员这么多便衣调查员?
林姨从厨房走出来,被客厅里的好些人都吓了一跳,“小姐……”小姐身体不好,受不了太大刺激,自小照顾她的林姨见她哭得伤心,怕她心悸症又发作,连忙上前抱住小姐。
“林姨,他们要带走爸爸……”
“林姨,你快带宁宁去吃药,别让她病发了。”艾父心头挂念女儿的身子。
“不要,爸,你不要走!”艾宁害怕地叫着,可惜,被林姨拉住的她,硬生生与爸爸分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爸被带走。“爸……”
“小姐,你不要这样,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林姨见她脸色愈来愈白,几乎无血色的脸蛋透着薄汗,“小姐,我们先上楼吃药。”
“不要,我要去找我爸!”
“小姐,先生会没事的,他的朋友一定会帮他的。”
艾宁听着林姨的话,心怀希望地问:“真的?”会有人帮她爸爸吗?
“一定会的,先生平日交游广阔,一定不会有问题的。”艾家尽管不参与政治,但商场上的人脉及影响力倒也不小。
“真的会有人帮爸爸吗?”她再确认一次。
“会的。”其实林姨也没有把握,但社会的现实,她怎么忍心让小姐在这时体会。
因为林姨的保证,艾宁才暂时放心地上楼吃药,只是她没想过,这一天的开始,却是她接下来的梦魇开端。
而她更没想到,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项西阳,竟然会因此左右了她的人生……
原本以为是一场简单的侦讯,很快艾父就能回家,奈何,所有的证据都指证艾父涉案,直接将他缉捕到案。
而这中间,得知消息的艾宁几乎不敢相信,她看着年过半百的律师,“白律师,你说我爸会被起诉吗?”
这怎么可能?她爸一向最乐善好施,一直都是别人眼中的老好人,还为了清寒人家成立了基金会,为的是能帮助更多人。
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跟宫商勾结,怎么可能?
“艾小姐,你先不要着急,艾先生的案子虽然复杂,但涉案的人数太多,也多为政商名流人士,只要找到方法,艾先生还是可以无罪释放的。”律师安慰她,见她一个小女孩,突然面临这么重大的困境,他多少也有些不忍。
“那我该怎么做?”她紧张地问,神情有些恍惚。
白律师坐在她对面,虽然他也很想帮艾先生,可是另外一头的压力却教他不得不结束与艾先生的主雇关系,否则对方要他的律师工作也跟着完蛋。
那人,口气很妄,却一点都不是在打诳语,一但那人说了,他不得不小心。毕竟跟一个这么大有来头的人作对,对他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只是可怜的艾小姐还不清楚,艾先生此时面临的危机有多可怕,就算曾经与艾先生深交的朋友,想必这时也只能自清,能跟艾先生撇清关系的,也都希望不要被牵连,生意人讲的就是名声及信用,一旦跟贪污纠结不清,日后还怎么做生意是好。
“艾小姐认识项家大少爷吗?”那人,正是关键之一,而他也左右了这场官司的胜败。
项西阳?为什么牵扯他呢?她怔怔地吐出话来:“我跟他不熟。”
“如果可以,我想应该只有他能帮得上艾先生了。”
“白律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只有项西阳能帮上她爸?她还在思考时,白律师突然站起身,拿起公事包准备离去。
“艾小姐,很抱歉,我可能无法再帮你的忙了。”
他虽是在这律师界走了几十年,但未来还有更长的路等着他,他不想得罪项西阳,断送自己的事业。
“为什么?”白律师跟她爸不是十多年的好朋友吗?她爸现在有困难了,他怎么可以说不帮忙?
“艾小姐,我有我的难处,请你谅解。”白律师面有难色。
“白律师!”
见他往大门走去,艾宁跟着起身,才要追上前,白律师却打住步伐地说:“请你记住我的话,只有项西阳能救你父亲,如果你跟他认识,就去拜访他高抬贵手吧。”说完,白律师快步离去,客厅里,徒留艾宁一人呆站在原地,怔怔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项西阳能救她爸……
如果西越在该有多好?他一定会想办法帮她的,他会一直都守在她身边,可为什么这次他却不在?
一个人坐在庭院的凉椅上,艾宁已经好些天没去学校了。
她去看了她爸几次,却每次都被拒绝会客,不死心的她,甚至还厚着脸皮,跑去求她爸商场上的好朋友,但她求了又求,那些人却是翻脸不认人,直扬爱莫能助,要她另想其他方法。
直到昨天晚上,当她收到法院的查封信后,她哭了一晚,几乎无法入眠的她,似乎明白,她爸的罪名似乎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林姨拿着药,在屋子里找她一逼,最后在院子里找到人。“你今天的药还没吃。”
“林姨,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林姨在她还没出生就在家里了,她也一直都视林姨为一家人,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这么分开。
林姨沉默不语,知道她心里难受,“先生一定会没事的。”
不管外界传言先生有多可恶,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