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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心中可有了计较?奴婢原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听到华妃满是仇恨的话语,如烟迅速上前,拱手领命。
舍命相搏(07)
华妃略一思忖,转过眼眸,对着如烟吩咐道,
“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通知皇上,就说公主突患怪病昏睡不醒,请皇上过来探望。”
“是。”
知道华妃打算利用皇上对祁容悦的父女情分来打动皇上对付柳妃,如烟匆匆点头,应下之后马上就出了门。
听说了祁容悦再次突患怪病,并且昏睡不醒,祁永飞下了早朝之后急匆匆就赶了过来。
刚一进门,就闻到富丽堂皇的宫室之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汤药味道。
祁永飞皱了皱眉,随即再向前行。
接下来,就看到内室之中太医还有宫女忙的团团乱转,而华妃正眼带忧愁的立在一旁悄然落泪。
此刻看到祁永飞快步而来,华妃略一转身,将脸庞上的泪痕迅速抹掉,顷刻之间便又转了过来,朝向祁永飞迎了上来,恭敬迎道,
“臣妾参见皇上。”
“起吧。”
祁永飞扫了一眼华妃面容之上犹存的泪痕,又朝向内室之中床榻上昏睡着的祁容悦一眼,促声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出祁永飞话语之中不悦之意,华妃眉眼一窒,怯生生的抬眼,半是抽泣半是哽咽的对着祁永飞说道,
“容儿如今突患怪病,昏睡不醒。眼见容儿年纪尚小,却接连逢难,臣妾实在忧心。
再加上太医诊治之后竟然对臣妾言明,说是中毒所致,臣妾一时之间更是六神无主。所以才斗胆惊扰了皇上圣驾。”
“中毒?”
听到华妃回答,祁永飞眉峰高耸,面上怒色愈发浓重。
眉眼一转,从病榻上正接受太医诊治的祁容悦身上,把目光转回,投向身旁立着的华妃,低声呵斥道,
“怎么好生生的却又中了毒呢?当初朕之所以将容儿交付给你,正是看中了你华妃平素待人接物的适宜得体,可是自从容儿来到你这永春宫后,华妃你这永春宫中也未免也生出了太多的无端事端了!”
舍命相搏(08)
听出祁永飞话语之中竟然大有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祁容悦的暗藏深意,华妃俏脸一白,嘴唇微启,似有话要说。
可她口唇之中辩解的话语尚未说出,那眼眶之中就已经有泪滴大颗大颗的滑落下来。
看到那一颗颗晶莹的泪滴大颗大颗砸洛在脚边的白玉地砖之上,祁永飞眉心微蹙,却是不耐的转过眼去,背对着华妃不悦出声,
“怎么,如今华妃为人竟然如此矫情,竟然连朕也说不得一两句了吗?”
“臣妾不敢。”
眼见祁永飞对自己的泪水并无丝毫怜惜之意,华妃略一咬唇,神情之中好似百般委屈。
看到祁永飞对待华妃态度冷淡,如烟眉心一紧,担心公主平白身犯险境,于是便大着胆子上前两步。
竟然是来到华妃身旁,对着背对自己的祁永飞“噗通”一声跪倒下来,含着喉中声声悲戚,主动请罪出声,
“奴婢斗胆,恳求皇上万勿怪罪华妃娘娘,自从奴婢跟随公主搬来永春宫中,娘娘对待公主犹如亲生,事事周到,关怀备至。
倘若皇上一定要怪,就将奴婢杀了吧,是奴婢替身照顾公主不周,才致使公主误使毒物,再陷险境,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听到身后“噗通”一声响动,祁永飞回国眼眸,看到如烟当中跪倒,眼眶之中同样泪光盈盈。
祁永飞眉峰一紧,眉眼之中不悦之色更加浓重,明黄色龙袍袖尾猛然一挥,便有隐隐冷风划过如烟面颊,
“说的不错,如烟你的确是罪该万死!身为容儿的近身嬷嬷,理应照顾容儿周全,可是如今容儿却病恹恹的躺在榻上。
倘若这番朕的公主真的有什么闪失,你这个奴婢就是死上一千一万遍也不足以怕平息朕心头之痛!”
“是,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如烟伏地,额头连连叩地,口中同时连连请罪。
“哼!”
祁永飞仍然是眉头紧蹙,一转身,自顾在身旁的软椅之上坐了下来,对着地上连连叩首的如烟沉声问道,
“如今朕且留着你这奴婢一条贱命。还不赶紧起来,对朕言明到底怎么回事!”
舍命相搏(09)
“是。”
听到祁永飞命令自己开口详说,如烟一面应下,一面匆匆爬起身来。
只见如烟顾不得擦一把额头上微微沁出的鲜红血痕,只是昂然的抬起头脸,感冒大不韪的罪名,那般大胆的直直望向祁永飞,径直开口说道,
“奴婢斗胆向皇上言明,如今公主之所以会身中剧毒,几致丧命,乃是因为有人意图暗中谋害皇家帝女所致。”
“你说什么?”
听了如烟的话,祁永飞眉峰一扬,厉声反问道,
“你说容儿之所以身中剧毒,乃是因为宫中有人蓄意下毒?”
迎上祁永飞望向自己的那两束凌厉目光,如烟没有丝毫躲避,反而又是上前一步,对着祁永飞沉声回道,
“回皇上话,的确是因为宫中有人蓄意谋害帝女,所以才令得公主接连几番灾祸连连,几乎性命不保。”
看到如烟面对自己,现出如此一幅坦然不惧的神情,祁永飞略一吸气,继续问道,
“听你的口气,如今这接连谋害帝女之人的身份,你是心知肚明的喽?”
如烟重重点头,镇静开口,“没错,奴婢的确知道这人是谁。”
听到如烟的回答,祁永飞从软椅上豁然起身,喝问道,
“是什么人居然如此大胆,竟敢意图谋害朕的公主?”
如烟轻轻吸了口气,抬眼对上面前高高在上的愤怒帝王,不紧不慢的铿锵出声,
“回禀皇上,意图谋害公主之人就是富春宫中的柳妃娘娘。”
“你说什么?”
如烟的话语尚未落定,就见祁永飞两道剑眉骤然上扬,一双龙目之中精光犀利无比的射向如烟。
看到祁永飞如此一幅震惊神情,如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语已经撼动了帝王之心,于是双膝一软,再次跪倒在地,抬起眉眼,对上震怒之中的祁永飞,毫不畏惧的沉声续道,
“皇上没有听错,奴婢也没有说错,如今这个意图谋害公主之人就是富春宫中的柳妃娘娘!”
舍命相搏(10)
“天哪!如烟你怎么会把容儿的中毒给扯到柳妃妹妹的身上去了呢?”
如烟无比肯定的话语刚一出口,祁永飞还不曾做出任何神情反应,一直立在一旁的华妃便掩着口唇匆匆上前,一面对着如烟厉声呵斥,一面转眼迎上满眼不信之色的祁永飞,柔声哀道,
“皇上,虽说柳妃妹妹此前曾经几番和容儿有过不睦,但是柳妃妹妹身为宫妃,又是出身大家,必不会和容儿这么一个孩子斤斤计较,毫无风度的。
所以无论如何,臣妾也不相信容儿的中毒会和柳妃妹妹有关,臣妾以为,容儿中毒的事情当中必有误会,如烟啊,你是不是误听了什么人的挑拨之言,误会了柳妃妹妹啊?”
听到华妃配合着自己以退为进逼迫帝王的一番言语,如烟眉眼略低,望向祁永飞的目光却是确定无比,
“华妃娘娘素来心慈,自然以为宫中什么人都和她一般良善心地,可是奴婢这次却并没有没有搞错,谋害公主的人就是柳妃娘娘!”
“简直是胡说八道!”
听到如烟又一次口齿清晰的将矛头直指柳妃,祁永飞龙颜震怒,单手捏住身下的软椅扶手,手背之上登时青筋暴起。
“皇上息怒,柳妃妹妹定然不会如此糊涂,做出这般险恶之事,且让臣妾仔细询问了如烟再说。”
听到祁永飞如此一幅不信神情,华妃心头一窒,面上却仍然做出一副震惊异常的神情,一面单手掩着口唇劝慰祁永飞,一面转向如烟,低声说道,
“如烟,你可知道自己今日在皇上面前说了些什么吗?你这可是在非议宫妃啊,罪可论诛的啊!纵然容儿此刻昏迷不醒,你心中着急,却也不能乱说的啊!”
华妃略垂了头脸,明明是对着如烟低声劝说的婉转眉目之中,却有眼角的余光正在悄然的望向祁永飞。
如烟轻轻吸了口气,却是抬眼对上面前的华妃,沉着出声,
“多谢娘娘在皇上面前维护奴婢,奴婢铭感五内,可是奴婢自幼长于宫中,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却还是能够分得清楚分寸的,如今奴婢在皇上面前所说,句句实言,绝无半点虚假!”
舍命相搏(11)
“好一个绝无半点虚假!”
见如烟并不改口,祁永飞双眼一眯,从抿着唇角的冷然笑意,从台阶上缓缓走下。
先是抬手挥开挡在自己和如烟中间的华妃,然后径直望向跪倒在地面上的如烟,抬脚便踢了过去。
“皇上息怒,皇上……”
看着如烟被祁永飞一脚踢中心窝,华妃登时花容失色,有心上前阻止,却被祁永飞单手阻开。
祁永飞一手推开华妃,垂眼对着地上暗咬口唇忍住疼痛的如烟,冷硬开口,
“如烟丫头,出了别居宫,你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如今为了推脱照顾公主不周的罪责,居然连朕的宫妃都敢非议!朕看你当真是活得腻味了!”
听出祁永飞话语之中浓郁的阴沉之意,窝在地上捂住心口的如烟却是猛然抬眼,纵然两瓣嘴唇因为吃痛而失去了颜色,可是那一双骤然失色的白唇之中,口齿之间吐出的话语,却仍然字字坚定,
“奴婢,奴婢当然怕死,可奴婢却也明白身为奴婢所应该有的本分。如今,如今奴婢的本分就是照顾公主,可是公主却接连遇难,奴婢绝不能为了顾念贱体而坐视不理。
倘若公主此番当真遭遇不测,奴婢甘愿以身殉主,可是此时奴婢所说却是字字真心,句句实话,并不曾丝毫妄议宫妃,还望皇上对包藏祸心之人无论身份,绝不姑息,来还公主一个公道!”
“说得好!”
祁永飞猛然拍掌,紧抿的唇角处溢出森冷言辞,
“那么朕如今就好好查核此事,倘若事情当真如你口中所言,朕绝不姑息,可如果如烟丫头你是为了规避罪责,而非议宫妃,那么你的下场朕也不想再复述了。”
“奴婢相信皇上一定会彻查此事,给公主一个交代的!奴婢这里先行叩谢皇上。”
听到祁永飞答应彻查此事,如烟重重叩首下去,白净的额头撞击在青色地砖之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声声直捣人心。
舍命相搏(12)
“如烟丫头,你好一个以退为进啊!”
看着如烟对着自己砰砰叩首,顷刻之间便见额头上有殷红血迹徐徐洇出,祁永飞冷笑一声,却是转眼对上身旁的华妃,扬眉道,
“华妃,你的调教好是出色啊。”
“皇上。”
听到祁永飞意味深长的话语,华妃明白祁永飞是在意指自己乃是背后指使如烟此番逼迫龙颜彻查后宫妃嫔的源头,心中虽然暗暗一痛,面上却是眉眼一凛,随即长裙略掀,竟也顺势跪倒在祁永飞的面前。
“华妃你这是?”
看到华妃竟然也跪了下来,挨着如烟一起那么凄凉的望向自己,祁永飞不由的后退一步,眉峰紧皱。
华妃含泪抬眼,就那么悲戚戚的对上祁永飞略有薄怒之色的面容,哑声诉道,
“倘若这一次皇上彻查之后,事情当真如同如烟所说那般,乃是背后有人存心谋害帝女,那么臣妾恳求皇上务必将那罪魁祸首严惩不贷,还容儿一个公道。
如果事情只是误会一场,那么臣妾也甘愿陪同如烟一起背负非议宫妃之罪,任由皇上责罚,绝无他言。”
“哼!”
任由华妃和如烟双双跪倒,祁永飞却是再也不看一眼,只是径直走近到祁容悦的床榻之旁,吩咐了太医好好照料之后便转身而去。
走过华妃和如烟面前之时,祁永飞脚步微停,却终究只是顿了一顿,并未伸手将华妃从地上搀扶起来,便直直步出了永春宫。
“臣妾恭送皇上。”
“奴婢恭送皇上。”
看着祁永飞的步履从自己眼前走过,华妃和如烟齐齐跪倒在地,头也不抬的齐齐出声。
一直等到祁永飞一行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华妃这才缓缓的抬起了头脸,端庄面容之上满是无奈的伤感之色。
“娘娘!”
看到祁永飞一行已经走远,宫中侍女匆匆上前,想要将华妃搀扶起来,却被华妃轻轻推开。
华妃轻轻吸了口气,并未直接起身,反而是转过脸来,对着身边一起跪倒着的如烟伸出手去。
舍命相搏(13)
华妃就这么跪倒在地上,一面轻轻抚上如烟额头那殷红之处,一面轻轻宽慰出声,
“如烟,今日真是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