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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漫无边际地走,轻声嬉笑,免得太过引人注目。府里的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马不停蹄的奔走,锦华忍不住低声问倾城,“楼主,这些人急急忙忙地在干什么?迎接客人么?”
倾城望一眼许多人一致跑过去的方向,“不知道…”
“倾城姑娘!”
看来,又是与她有关。倾城有些厌烦的望着那个匆忙跑来的小丫头,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脸红扑扑的脸蛋,站在她面前断断续续的开口,“二少爷…二少爷要您赶紧过去!”
她心一凉,沈墨有事?“什么地方?”
“潇湘阁!”
她拔腿就走,锦华赶紧快步跟上,两人健步如飞,一会功夫就站在了潇湘阁门口。倾城仍是神定气若,锦华却喘不过气了,扶着门廊站也站不直,倾城体谅的拍她的肩膀,“不用跟我进去,你先休息吧。”
她还未推门,门就自动打开,沈墨白玉无瑕的脸出现在视线里。她的余光看见潇湘阁的庭院里摆上两只巨大的红漆箱子,上面贴着大红喜字,还有两朵红绸扎成的花。聘礼。她脑袋里划过两个字,滟国,大户人家有送两次聘礼的习惯,第一次为订亲,第二次为感谢婆家。
“快进来。”
沈墨拉她,她也就那么被他拉了进去。里面满满一屋子的人,个个目光刹时钉在她身上,如万把利剑一般——她忽然有点胸口发疼。沈墨拉着她的手一直走到里间,最中央独属于沈夫人的座位旁边加了张红漆椅子,慕容祈红光满面地坐着与沈夫人高谈阔论。沈夫人面色有几分苍白,看来身子还未康复呢。
“四丫头来了。”沈夫人笑眯眯的自然而然改变了称呼,倾城一靠近,沈夫人就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摩梭着,笑着对慕容祈道,“四丫头日后嫁入贵府,可切莫欺负她一个女孩子家哟!我可疼她呢!”
“哪敢哪敢,”慕容祈大笑道,“南王府宠她还来不及!”
沈夫人笑呵呵道,“城儿,你也该叫一声大哥,订过亲,就算是慕容家的人了。慕容老爷身子不好,常年静养,现在长兄为大,你以后在南王府啥事都直接找大哥帮忙,知道么?”
倾城抬眼望慕容祈一眼,低首,“大哥。”
慕容祈哈哈大笑,“三弟媳,你与我三弟还未曾见过面?”
她毫不迟疑回答,“不曾见过。”
“我三弟可是百里挑一的美男子啊!见过她的女人,没一个不夸他容貌出众,待人好,跟了他,日后定会让你幸福的!”
慕容祈边说边笑,整个大厅里只有他的笑声在回荡着,其余人都是摒着呼吸一个字也不敢说。沈夫人温和的笑着不语,沈墨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丝丝表情来——只是偶尔瞥一眼倾城,似乎欲言又止。兴许是一个人的笑话真的太尴尬,慕容祈清了清嗓子,打住笑,“沈二公子,我刚刚和你提的事…”
沈墨面色忽然有些苍白,抬眼望倾城,“倾城,南王府有意让你提早过去。”
倾城陡然失控,声音有些发抖,“不是半个月吗?!”
“他们说…那边一切都准备好,就等你过去,就没必要再等。而且过两日就有一个最宜婚嫁的黄道吉日,十年难得一遇…”
她打断他,“那二少爷的意思呢。”
沈墨望着她,那声音,似乎不是他唇里发出的,“早晚都一样。”
“那,”她转脸望着慕容祈,微微一笑,“一切就按夫家的意思办吧。”
“好,后日我们就派八抬大轿前来,百里锦铺相迎!”
慕容祈站起身,回首对沈夫人抱拳,“沈夫人,我先回府。”
沈夫人笑盈盈的回应,“不留下吃饭?”
“不客气。”
他阔步离开,在大厅里的其他几个人也随着他一并出去,府里立马安静下来,尤其是这间大厅,安静的恐怖。倾城神色有几分恍惚的往外走,看到两个巨大的箱子已经打开,丫鬟们簇拥在旁边议论纷纷——
“哇,好大的夜明珠啊,有一个鹅蛋这么大呢!”
“还是这串珍珠好,你看这质地,肯定很名贵呢!”
“倾城姑娘好福气呀,这么富贵的人家…”
她默然,从侧门独自出了庭院,走到一条僻静的林荫小道上。夜里,两边的湖泊变得深不可测,鹅卵石铺成的小道踏上去冰冰凉凉的,磕的脚生疼,连眼泪都要险些掉落。身后的脚步愈来愈近,她赶紧抹掉眼泪,微微低首,身后的人已经靠近来环住她的腰抱紧了她。
“倾城。”
她再也迈不动步子,只要他的一声呼唤就能彻彻底底的沉沦下去,心底所有的坚韧刹那烟消云散,回过身紧紧抱住他,哽咽着伏在在他怀里说不出话。“没事。”他吻她的头发,温柔低语,“以后你会回到我身边来。”
“去我的房间。”她忽然开口,仰起脸望着他。
“倾城…”
她拉住他的手就飞跑,只感觉呼啸的风在耳边,一顿乱撞之后竟也跑到了添香阁。阁子里只有锦华一个人在打扫,她惊愕的望着倾城拉着沈墨迅速的跑入房间,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第二卷 第十八章 欲
屋子里没有灯火,光线很昏暗,模模糊糊的几缕光线从窗口射入,她们只能看见彼此大概的轮廓,剧烈奔跑后紊乱的心跳,他们不自觉的拥抱,缓慢而炽热的亲吻,她的吻密密落到他的耳后,听见她轻声说了三个异常清晰的字,“要了我。”
他没有放手,却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移开了一直蔓延的吻,碧透的眸子直视她的眼睛,眼里的光忽明忽暗。
“沈墨。”她念了一声他的名字,抬手,轻解罗衫。
好像只是瞬间,她的衣服如纱一般尽数滑下,如玉般晶莹的酮体完全呈现在沈墨面前,还带着丝丝晶莹的颤抖。
他顿了半晌,俯身去拾衣裳,再从容的给她披上。可是哆嗦的手指还是显示出他此刻的紧张——毕竟,他也是个男人。而面对的,又是如此完美的一具酮体,还有些青涩的清香,如此细腻柔软的如同绸缎。他的动作突然僵硬,恰时,她再度主动吻住了他。
她毕竟学了那么多年的魅惑…知道什么时候男人最把持不住。在他眼里欲望的火苗一闪而过之时,她敏锐的捕捉到,让他彻底的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纠缠,纠缠。
心痛,心痛。
“沈墨。”她在他身下一遍一遍呢喃着他的名字,咬着牙忍受撕裂般的疼痛,处子之血染上白床单,鲜红耀目。沈墨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尽量让动作柔和缓慢,让她少受一点苦楚,忽然,一滴冰凉的泪落了下来。
是他的,还是她的?
无从得知。
她忽然想,她这样做了,也许会被人骂作“无耻”,可是,她毫不后悔。
因为她是倾城。
独一无二的倾城。
认定了就永不会回头的倾城!
当晚,沈墨筋疲力尽的抱着她入睡,倾城却怎么也不敢合眼,只想静静的享受、用心的体会被他拥抱的每一刻。这样幸福的时刻怎么能在睡梦中度过啊…可是他的怀抱实在是太温暖太让她沉醉,她迷迷糊糊的蜷在他怀里睡去。
沈墨轻轻吻她的头发,最后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甜蜜悠长的吻。
“倾城…”
他忽然模糊不清的呢喃着她的名字,如同呢喃着不敢说出口的任何一句话。他的手指埋入她浓郁的发间,拼尽全力来拥抱她,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她昏迷几日后醒来也是这样与他相拥——天知道那一刻他有多心碎,他简直很不的杀死自己啊。
“我…”
“爱…”
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他呛然冷笑,在夜里忽然觉得凄凉。
他是多么卑鄙的一个人啊,为了自己的欲望,利用她纯净的感情。他说那些甜言蜜语来哄骗她,说出根本就无法兑现的承诺,让她乖顺的嫁入南王府…如果她知道一切都是他的谎言会如何?他本不想再欠她的啊…可是天知道,他根本抵抗不住她的诱惑,她难道不知道她的每一个动作对自己来说都是难耐的折磨么——
“沈墨。”怀里的人忽然再度呢喃,身子更近的缩向他,“我爱你。”
这就是倾城和沈墨的区别罢?沈墨没有勇气、哪怕在她睡着时向她说一句“我爱你”,倾城却能肆无忌惮的回应“是啊,很爱”。这也注定在这场爱情里会有许多的不公平和折磨、猜测、伤痛——如果这能称的上爱情的话。
天微明时沈墨放开抱紧她的双手,起身,光着身子坐在床上。晨光熹微,洒在他消瘦的背脊上,他低首望她,她仍在熟睡,那么香甜——可是这份香甜,很快就要属于另一个男人。她要很长一段时日在另一个人身边朝夕相伴,任凭那个人的手抚摸她的每一寸肌肤,而她,将用一个妻子的姿态对待他。
心口一阵剧痛,他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苦笑着在心里问自己,沈墨,你真的舍得么?你忍心让另一个男人拥有她么?你愿意她夜夜睡在另一个男人身边,为那个人更衣整装,照顾起居——沈墨,你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么?
你的心,是铁石心肠?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细腻的面颊,带着微微的颤抖,倾城,如果我带你走,你愿意么?
“沈二公子难道还在犹豫是否真让她嫁出去?”
沈墨动作仍旧缓缓,眼也不抬,“红棂,你越来越神出鬼没了。”
“昨晚一出激情戏太精彩,红棂没敢打扰,”红棂的笑容深不可测,“沈二公子,现在木已成舟,你若不让她嫁去南王府,必然直接挑起两府的争斗,沈夫人也不会应允。南王府已经将此事昭告天下,纵使它如何忌惮靖王府,为了颜面,终是要翻脸。个中利害关系,公子比我清楚。”
“我不用你教。”
红棂冷笑,“可是我怎么见公子这神情、这动作充满了对这具软香躯体的不舍?”
沈墨慢慢停下手指,淡淡道,“不舍是一回事,如何做是另一回事,我们出去谈。”
红棂笑一声,走出去。
沈墨扯过衣裳,只穿一件单衣,也光着脚走了出去。
他没有发觉,睡在身旁的人眼角缓缓的泌出一滴泪,睡着面颊,滑落枕巾。他关上门,她蜷起身子,感受他留下的体温,刚刚沉醉的温暖刹那消失,只有寒冷和空洞包围住她——心空落落的疼。木已成舟。木已成舟。若是你有心让我留下,那会管木已成舟?何况我们…不也木已成舟了么。
屋外,沈墨和红棂默契的走到一处僻静的庭院,两人的身影隐没在竹林中,肉眼一时难以分辨。低低的声音含糊不清,怕是除了彼此,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两人的面色都很难看。
“倾城嫁过去,是要她搜集南王府意图谋反的证据。我不信南王府这么大的势力,没有半点谋反之心。”
“沈墨,倾城的事可以缓一缓…你该把注意力移到你大哥身上去。他让他的军队悄悄埋伏在盛京周围,此番野心,怕是会比南王府暴露的还快!若是事成,他铁定要为王;若是不成,我怕你们沈家都会有大难!”
沈墨略一沉吟,“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行动。”
“那公子的意思?”
“现在远不是造反的时候,”沈墨轻道,“就算他成功,其他王府铁定会以除叛党的幌子一同剿灭沈家,届时实力最强的南王府才是最大的赢家,我们,只不过是个牺牲品罢了。但是我如何让我大哥退兵?我跟他说,他是万万不会听,打边鼓更是毫无作用,我真是拿他头疼。”
“沈书不适合做君王,行事太鲁莽。”红棂叹一口气,“沈墨,具体怎么办,还是要靠你自己。”
“…红棂,”沈墨仿佛被她一提醒想起什么,眸子紧紧盯着她,“你去和他说,如何?”
红棂默默不语。
第二卷 第十九章 别言
沈墨眼中似运量许久,才道,“我知道很为难你,其实我很想知道,这么多年,为什么你执意永远都不再见他?我知道…大哥一直是很喜欢你的,也是因为我当初把你赶出靖王府,他才会那么恨我罢。”
“这个过程太复杂,”红棂垂下眼帘,缓缓道,“我不会见他,沈墨,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沈墨张了张嘴,终于没有吐出一个字来。那件事,真正的真相是什么,他到现在也不能完完全全的了解。只是那件事,彻底的改变四个人的人生轨迹,那也是无可更改的事实,过去的,本就该遗忘。
他其实早就遗忘了的罢?从倾城出现的那一刻起。念念不忘的…是愧疚。
他无法忘记那日,他的手染上赤雪的血,殷红的一大片,浓重的血腥味。她蜷在他的怀里不停的抽搐,满满一屋子沈家的人围着他们,冷漠的望着这一双昔日的恋人,亲眼目睹一场血腥。
“为什么…雪儿,为什么要谋杀我爹?!”
“因为、因为成王者的应该是你…阿墨。”
她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全屋的人都清晰的听见那句话——成王者的应该是你,沈墨。一瞬间,所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