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初族灭南宫家,是谁带的头?”
当初沈墨告诉她“八大王府”都有份时,她边想,要一次性报仇恐怕不可能,但至少,她一定要手刃带头的那个人!
四夫人却忽的沉默了,在黑暗中静静凝望着她。
“是…”倾城艰难的开口,她从四夫人的眼中看到了隐忍,“沈墨吗?”
四夫人沉默半晌,“是。当时老爷始终不肯,靖王已死,是沈墨带头杀过去的。”
她后退一步,几欲站立不稳。
真的是他。
难怪他会发善心救她…
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的思维开始混乱,模糊的听见四夫人开口,“颜儿真的很好。”
她说,“我知道。”
一边说,一边踉跄着往外走。
天已经全黑,含烟还在门口等候,一眼看见倾城失魂落魄的样子,还以为她被里面的情况吓坏了,赶紧扶着她往回走,倾城嘴里一直含糊不清的念着一些话,她也听不清,心里害怕的要命,还以为倾城是给吓傻了。只得好好安慰着带她回遗世居。
第三卷 第十八章 险象
半个时辰的路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慕容颜在房间里等的坐立不安,正要冲出去找她,就看见含烟搀扶着她走了进来,神色恍惚的要命。他吓一大跳,赶紧跑过去抱起她往床边走去,“怎么了?”
含烟愣愣的,“似乎被吓坏了…”
“怎么吓成这样?”慕容颜焦急的掏出手巾擦她面上细细沁出的汗珠,倾城却翻了个身子,背对着他,低声说:“我好累…我要睡了,不要吵我。”
慕容颜还想说什么,倾城却一动不动,没一会就沉沉睡去。他无可奈何的扯上被子给她盖好,回身冲含烟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少夫人去看望四夫人后就是这个样子了…”
看来,是娘和倾城说了什么。慕容颜暗暗懊悔不该让她们有独自的机会,一边上前给含烟开门,“我知道了。含烟姐姐先去休息。”
知道少爷下了逐客令,含烟乖乖的退出。
房间里的烛火忽明忽暗,他踱步到床沿边上坐下,静静望着他。
娘会和倾城说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他几乎不了解自己的母亲。很小的时候她们断绝关系,其后,虽然会默默关注,却无法直观的了解她心底真实的想法,但是,他清楚,母亲不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她一生的故事,写出来就是滟国恢弘的历史。她的头脑和思维也非常人能及,对事情看法独特,在他的印象里,母亲一直以几乎完美的形象存在。
父亲说过,她爱着一个叫南宫沂蒙的男人,可惜那个男人早死,爹就娶了她。
爹说,南宫沂蒙是他的兄弟。
父辈的这些事,慕容颜多多少少从父亲那听到一些——可是和倾城又有什么关系?
能让你这么失魂的…是不是沈墨?
无从得之。
他只是伸出了手,握住她露在被子外面柔软的手掌,放入被子里,却再也舍不得放开。她的手柔若无骨,细腻的好像要融化在他的手心里。他的指腹轻轻摩梭她的皮肤,目光柔和一片,波光荡漾。
夜已深。
梦中人。
这是梦——不,这是回忆。满目的红,年幼的她不住往父亲身后躺,父亲粗糙的手安慰的抚摸她的头,把她拦在怀里。他们退到了最里间的祠堂,外面,尸体成山,鲜血成河,金铁交错响声不断,只有他们俩父女悄然躺在祠堂里。
她惊惶的张着眼,呐呐的问父亲,“爹,娘、娘呢!”
“雪儿,你见不到娘了。”爹更紧的拥抱她,她突然发觉,父亲健硕的身体已经变得苍老不堪,抱着她,瘦骨如柴。年幼的她感到了心酸,小脸紧紧贴着父亲的胸脯,“爹,没关系,你还有雪儿。”
“雪儿,他们一定会找到这来!爹全力拼杀估计也只能…你听着,如果爹死了,你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如果将来你走投无路,就去都城找白雪梅梅姨,她的左肩有爹画的梅花,知道么——定要活下去!”
她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见外面的喊杀声逼近。父亲突然利索的扬起了刀,狠狠往自己胸口刺下。
血染了她一脸。
她没有叫,呆呆的望着。父亲仰面倒下,把她压在身下,她突然明白了父亲的意图。合上眼的瞬间祠堂的门被推开,一个白影晃入视线。她只看见了白色的衣裳。
她闭着眼,听见耳边的脚步渐渐多了起来。她感觉到有一只手掀开父亲的尸体,把她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她几乎可以想象许多人正望着她,打量她,那时,她的浑身全部是血,心都快要跳出了嗓子口。不知过了多久,听见一个很轻很平淡的声音宣判,“已经死了,你们不用查了。”
是沈墨。
六年后,她回忆起来。
她突然坐起身,呆滞的平视前方,慕容颜惊讶的望着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刚想询问,她嘴里忽然含糊不清的呢喃一声,“爹…”
念了三遍,她捂住脸失声痛哭。
慕容颜伸出手去,触到她滚烫的泪水,猛然一抖。他不是第一次看见她的眼泪,却是第一次看着她哭得这么歇斯底里,心疼愈发疼惜,念着她一定是梦到了父亲,伸出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倾城…梦醒了,是梦而已,别怕。”
她的双手依旧捂着脸,只见大颗大颗的泪水从指缝里滚下,呜咽不止。慕容颜叹口气,试图把她双手移开,好生安慰,“没事了,倾城,你看,我还在呢。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别怕,别怕。”
“颜”
她哭着扑进他的怀里。
慕容颜身子一僵,第一次被她主动拥抱…虽然是在这样的场合,见她哭的愈发伤心,纤瘦的肩膀不住的抖,他心中简直痛如刀搅,紧紧抱着她,吻着她的长发,不停的安慰,试图让她平静下来。慢慢,痛哭成了抽噎,她只是重重的呼吸,虚脱般的靠在他的怀抱里,双手死死抱着此刻唯一能给她安全感的人。
“为什么是他…”
她不再痛哭,泪水却无声的淌了下来,“我宁愿他让我死在乱葬岗!”
“不必谢我,也许有一日你会恨我救了你。”
脑子里忽然浮现沈墨初初对她说的这句话,心中顿觉凄凉,原来绕绕转转,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他早猜到将来会往怎样的路发展,这一路走来,怕是步步在他算计之中——他猜中了这开头,又能否猜到结局?
她姜然而笑,一笑倾城。
慕容颜只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拥抱她,简简单单几句话,他已经猜到,令她痛哭伤心之人,又是沈墨。沈墨沈墨,也只有沈墨才配拥有她全部的眼泪罢?
“颜…如果你是他…”她昏昏沉沉的睡去,腮边还挂着湿湿的泪痕。慕容颜确定她睡熟后才小心翼翼的移动她的身子,再次把她入放暖烘烘的被子里,自己依旧倚靠着床沿坐着,一手伸入被子中紧紧握住她的手。
——如果我是他,我怎么可能是他?我不是他沈墨,我也永远不想成为沈墨那样的人。他活得太辛苦,背负的太多,欲望太强烈,他的生活,就是我最厌倦的生活。可是他又如此幸运…如此幸运的占有你的心。占得那么满,我连立锥之地都无法找到。
倾城,如果我能早他一步认识你,我几乎能够想象此刻我们会是如何的,无忧无虑生活在一起,快快乐乐,简简单单,你就永远是那个陪我踢水的小丫头,我也永远是那个唤你“仙女姐姐”的傻子。可是现在我能说什么,我看见你对沈墨的痴心一片,我能责怪么。我不能,我没有资格,我只有尽我的微薄之力,让你在南王府的日子尽量好过,默默隐藏心底微小的不甘,只恨相逢在太迟。
他紧了紧她的手心,觉得有几分伤感,又忽然觉得很满足。
初见之时,怎么也未想到将来会有一日…能握紧她的手。
知足常乐。
他把视线移向窗外,一轮皎月挂在天边,月如纱,夜如梦。
夜,永远静谧美好。
却也,暗藏玄机——
“少爷!少爷!快起床!出大事了!”
砰砰砰的敲门声把熟睡的两人惊醒,外面天已大亮。慕容颜半靠在床栏上睡了一晚,一起身就觉得全身有些酸痛,站起来,锤锤腰,背过身去做该做的事。
倾城突然发觉自己素来冰凉的手心滚烫滚烫,心砰砰直跳,面红耳赤。
待倾城穿好衣服,慕容颜才悠悠打开门。
含烟焦急的顺道,“少爷您还不急!出大事了…四夫人、四夫人死了!”
慕容颜一惊,“我娘死了?”
第三卷 第十九章 青天府
“在宝塔里被毒死了……少爷,守卫的说昨天只有我和少夫人去探望过!仟作也检查出是少夫人送去的点心里有剧毒!所有证据都指向少夫人……老爷报了官,现在一大群人正准备过来捉少夫人!”
“娘!”
慕容颜失声就往外跑,被一跃而上的倾城紧紧抱住,“颜……你去哪!不是我下的毒,我没有理由杀我婆婆呀,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颜!”
“我想去看我娘。”慕容颜站直身子,一点点移开她的手,看也不看她一眼,一阵风似的往外走。
连他也不信我了……倾城颓然跪在地上。
慕容颜还没出遗世居,就看见南王带着一大群官兵浩浩荡荡的闯进来,他后退,一把抓住跌跌撞撞追上来的倾城的手腕,把她往背后拉,用身子护住她,冷冷盯着父亲,一字一句异常清晰,“不是倾城干的!爹,颜儿用项上人头跟你担保,绝对不是她!你不要失去理智,这明显有人栽赃嫁祸!”
“也只有你还能冷静,死的可是你娘。”南王冷冷一声,平素总是堆笑的脸上怒意弥漫,“讨了媳妇忘了娘慕容颜,今天我倒要教训你这个不孝子!被一个妖言祸水迷惑,将来还成什么大器!”
慕容颜毫不畏惧的盯着父亲,“我会查出谁是凶手,但在没有明确之前你不能带走她。”
“我今天就偏要带走她。”
“我不让。”慕容颜的语气突然透露出一股强烈的威慑力,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我说了不让,任何人就都别想从我手里带走她!”
“逆子!”
南王怒喝一声,扬手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指慕容颜胸口,“今日要我清理门户?”
一个衙役一见这场面,吓出一身冷汗,这可是得罪不起的人哪!赶紧上前,唯唯诺诺的凑到南王身边,低声,“王爷……算了吧,现在手头证据也不是很充分,过几日再来拿人也未尝不可。”
“滚开!慕容家的家事由不得你们管!其他人全部退下!”
见南王真的发了怒,所有人都惧怕的后退。
慕容颜握着倾城的手紧了紧,松开,用力一推就把她推出好几丈远,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父亲的剑身,用力一折
千年古铜剑的坚韧度超出他的想象,尽管许多次他观摩这柄剑时认为自己有能力折断它,对或许,他不想让父亲因为失去这柄剑而伤心,这是陪了他大半辈子的兄弟。他只是用手指定住剑,旋转过后剑飞出去,脱离主人的手,插入一根树干。
他稍一停手,只见南王突然腾空而起,一脚狠狠跨在他的胸口上。
他后退三步才能站定,吐出一口血,倾城想也未想就把佩剑抛出,慕容颜一跃而起,腾空接住,又见寒光一闪,剑尖已经抵住了南王的咽喉!
这样惊人的速度!
倾城吃了一惊,慕容颜的剑法,难道能够与沈墨并驾齐驱?
南王冷笑一声,眼里没有任何惧色,迎上前,“杀了我,杀了你爹,慕容颜,反正,你是爱上了这妖精!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慕容颜大惊失色,想后退,来不及。
剑尖刺入咽喉。
倾城的剑。
“爹!”
慕容颜发疯般扑上去,扶住父亲,一手捂住了南王血流如注的咽喉,眼泪立马就失控的落了下来,倾城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愣住,又立即冲上前,“你先让开!马上给我找纱布来,快些,我能救他!”
慕容颜失措的回头乱喊,“纱布……纱布!”
场面大乱,没人敢上前来,生怕惹上丁点麻烦。一干儿女,还有衙役,就这么远远望着,观望着慕容颜的惊慌失措和倾城的从容镇定。
含烟已经从房间里拿着纱布跑了出来,递到倾城手里。倾城也顾不了那么多,先把南王平放在地面上,又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罐子,打开,从里面倒出许多黑色、粘稠的液体涂抹到纱布上,一手利索的拔剑,另一手迅速的把涂上药的纱布蒙住伤口,使劲的按住。
她喘下一口气,望着慕容颜,“是止血的……伤的不深,不用担心。”
慕容颜抱着父亲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时南王的意识还没有模糊,死死的盯着倾城,似乎含着莫大的怨恨。倾城叹一口气,心念着你以为我很想呆在这么,嘴里最后坚定的抛下一句,“毒不是我下的,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如你所愿去官府受审就是,但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