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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沈墨丢掉江王爷的剑,转身面对慕容颜,声音如冰,“把她还给我。”
身后,江王爷的人四散而去,红棂没有下令去追,她跃下马,一点点靠近沈墨。
慕容颜只能单手抱紧她,坚定的吐出一个字,“不!”
沈墨皱起眉,紧了紧手中的剑。
他有了杀意。
“公子!”红棂走上前去,微微笑着,拉了拉沈墨的手,“你不就是想把义妹带回去治伤么,直接和颜少爷说说就行了嘛。颜少爷,我看你也伤得不轻,不如也和我们一起回靖王府诊治如何?”
两个男人却完全无视她的圆场,同样狠狠的盯着对方。
“我回南王府也是一样。”许久,慕容颜移开视线,平静却坚定,“多谢沈二公子救命之恩,慕容颜没齿难忘。我还有事要赶回南王府,再会。”
慕容颜调转马头。
“你走。”沈墨再度开口,“她留下”。
“不留。”慕容颜搂紧她,虽然明知,他无法永远拥她在怀。
“我不喜欢重复命令。”他发了怒,“把她还给我——不要逼我动手,我不想伤了她!”
“那好,你杀了我,反正我现在只能动一只手。”慕容颜背对着他笑,“她是你的什么东西,想送出就送出,想要回就要回?难怪她每每念起你都那么痛苦,你根本就不曾尊重过她的意思,你规则好她的人生,这样就是宠她、爱她了吗?你给不了她幸福,给不了!放开手,也给懂她、疼她、惜她、爱她的人一个机会,成么?”
“你、很、想、死、么?”
沈墨凌厉挥剑,气势如虹,横扫千军——红棂尖叫一声“住手”后猛地推开慕容颜,一掌打晕了他。
“沈墨!”
“你理智些好不好!”
红棂气急败坏的怒吼,沈墨却是面无表情地走上前,俯下身抱起了随着慕容颜一同摔到地上的倾城。“倾城。”他嘴里呢喃一声,横抱起她放在怀中,细细打量她的伤口。他的视线落到她脸上,三道交错的刀疤几乎横贯整张脸,把倾国倾城的绝色划得支离不堪。“城儿……”他低首亲吻她深深的伤痕,脸紧紧贴着她的脸,一滴泪水,悄无声息的滑下。
是她的,还是他的,已经分不清。
他只是轻轻的、反反复复呓语着,“对不起……”
倾城仍旧陷入于深深的昏迷,嘴唇却微微挪动,几番努力,一个模糊的字吐出口。
“颜……”
“不要离开我……”
沈墨苦笑,抱着她跃上一匹马,头也不回的独自返回城区。
“沈墨!你的伤……”
红棂才喊一声,他就已经远去了。她无奈的叹气,俯身拣起地上的令牌,看看昏迷过去的慕容颜,心头觉得有些荒凉——这场爱情,注定无数人要受伤。
我、我,因为我晚了一步,我已经不是那个会在你最危难的时刻救你的人了,是么。
我已经不是唯一。
可是你,你却是永远的唯一。
小路上只有他抱着她,驾着马盲目的行走。夜已深,万籁俱静,却有某种东西轻轻的、悄无声息的滴落,一滴又一滴,滴答滴答,落到心坎上,似就这么突破了心脏,砸出无法弥合的伤。
他的眼神不再是遥不可及,而是一种难言的、深刻的、无法触及的伤口。望着心爱的女子,无措的如同十八岁时的那个少年,他一直自私的视她如自己的私人用品,却不知有一日这件物品嘴里呼唤他人的名字之时,自己的心竟会痛如刀割,也会觉得被扼住了呼吸,觉得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是你拯救我……现在又要把我抛入另一个深渊。可是,不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曾经伤你太深,或者责怪我的隐忍沉默,从来不会向你讲清楚我真实的打算……又或者,责怪我的后知后觉,乃至,我们的有缘无份。
“你赢了……”
“倾城,你赢了……”
仅存的理智让沈墨还是把倾城带回了秦月楼,而非靖王府。随即红棂也将慕容颜送入,就在倾城隔壁房间安顿下来。大夫不用请,红棂已经是全袖城最好的大夫。她用毒一绝,解毒也同样厉害,三下两下就把慕容颜的毒完全清出体内,接着,开始耐心的一点点诊疗倾城身上遍布的伤。
“决定怎么做。”
红棂刚刚检查完倾城全身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仍在渗血的部分后坐到了桌前,试探着询问沈墨。沈墨看她一眼,低下头,手指摆弄着一只玉箫,沉默半晌,缓缓抬起了玉箫放在唇边,尝试着吹出一个旋律。久未吹响的玉箫声音还有几分浑浊,但没一会就恢复了它原来的音色:哀愁、缠绵、忧伤,如同安魂曲。
“虽然我们一开始说好是让倾城回来,但是现在情况有变……一来我们抢人的事马上就会送到圣上那,王爷已死,这事闹大了,倾城很难挣脱。二来你也看到了,慕容颜并不嫌弃倾城的容貌被毁,倾城还可以继续在南王府呆下去,那么,我们的全局还能继续运行。沈墨,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沈墨仍旧静静的吹奏那一支曲,轻轻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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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我们回南王府么?”
她紧紧牵扯着他的手,有些害怕的问。他们正试图走出乱葬岗,可是这一路好漫长,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慕容颜停下步子,含笑望着她,“是的,出了这我们就回南王府。你是不是很累?我来背你好不好?”
“好……”
她说完,他就蹲下身让她爬到背上去。恰好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音符……好微弱,好像一根绷紧、绷紧到要断的弦,勾的她的心高高的悬了起来。她凝神细听,音符又消失了。慕容颜察觉到她的犹豫,回首问道,“怎么了?”
“我听到……”她回头望着走来的路,“那边有声音……似乎是箫声。”
他笑笑,“别管那么多,我们快走吧。你喜欢听,我以后学了天天吹给你听。”
“嗯。”她听话的爬上他宽宽的背,他站起来,两人加速行走。忽然她再度听到了那种声音……一点点,再度勾住她的心,声音愈发清晰连贯,在脑海中缓缓形成一只熟悉的曲……是她最喜欢的花犯!是、是沈墨为她做的曲!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如果沈墨找不到我一定会很着急!
“颜,放我下来!颜!”
慕容颜慌张的放下她,“怎么了?”
“沈墨,沈墨他还在后面。”她忧心的回头,视线再也不能离开来的方向,悲伤灌满心口,“颜……我、我不能就这样跟你走,我不能把他一个人抛在那里。对不起,对不起,就算死在那,我也不该离开那——他一定在那等我,他一定是赶来救我的!他来了见不到我肯定会很担心,我现在回去找他,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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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毕,他放下玉箫,泪水染湿眼角。
“我想尊重她的选择。”
“来不及,沈墨!没十天半个月倾城醒不来!可是天一亮我们就必须把慕容颜送回南王府,免得这件事愈闹愈大。还有,江府的事我们也必须尽快解决,沈墨,你听我的,放她回去,你们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倾城如果真的一心一意只爱你一个,慕容颜再怎么对她好也抢不走!”她可是有几分失控了,一切都迫在眉睫,沈墨的心思全系在倾城身上,这可如何是好?“沈墨……若是她心中不再有你,你把她强行留在身边也没用,拜托你,理智些!”
第三卷 第二十九章 平静
沈墨沉默不语,他的内心正在激烈挣扎——他不想再让她离开,可是如今自己也一时莽撞闯下大祸,怕是收拾这个烂摊子需要一番精力。在他处理这件事的过程中,把她留在身边确实非常不合适,首先,自己就无法向南王府交代……更何况,出行前刚收到消息,南王府现在被重兵把守,恐怕事情有变,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南王府作对,拒绝送回倾城,无疑会正面挑起两府的争斗……
他失算了。他没想到慕容颜会爱上倾城。迷恋她的男子不少,可是今日慕容颜那么坚定的说“不”时,他分明体会到慕容颜的平静里蕴含着怎样一种强烈的感情。那种感情,已经能让他忽略她的相貌和与他对立的身份。
更大的失算是……
他又想起那声热切的“颜”。心头一阵抽痛,简直不能呼吸。
“那”,沈墨拿着玉萧走向窗户,抬手把玉萧悬挂在窗户旁的墙上,自己默默的站在窗口望外眺望。此时天已蒙蒙放亮,天边一抹鱼肚白,重重的浮云翻滚,纠结,他的手指冰凉,“……天一亮,你把她和慕容颜一起送回南王府。记得带上令牌,如果里面形势还是很紧张,就把她带回来,我不希望她再出任何危险情况。”
红棂总算宽下心,轻轻点头,忽然又道,“给你一说,我想起了。刚刚收到探子飞鸽传书,驻守南门的马龙马将军亲自带兵严密看守南王府,似乎南王府的长子慕容祈想趁乱强行逼位,不过现在既然有马将军前去帮忙,事情已经得到解决。”
“慕容祈逼位?”沈墨略一思索,“看来南王心中既定的继承人是慕容颜。慕容颜装傻装了这么多年,连我都忽视了,暗中一定训练了很多本事吧……嗯,我知道了。一会他们俩就交给你,我马上带人去查抄江王府。”
“去找慕容家的七妹?”
“嗯。”
沈墨应一声后缄口不言,红棂远远望着他消瘦的身影立在那,似乎轻易就会被窗外的风卷走。她忽的觉得有些心疼,这么多年,沈墨真的不容易。“彭老爷那怎么解决?怕也是个难缠的角色……我刚刚让人把他送回府了。”
“不用管他。”沈墨静静望着天边的云,“若他还要纠缠这码子事,他就是自掘坟墓。”
红棂知道沈墨心中已有了胜算,不再多言,走到倾城身边检查她的身体状况。她的眼皮总在不安的跃动,冷汗涔涔,嘴里似想喊又喊不出,好像正在进行某种挣扎……看来这番,给她留下的阴影也很大。可惜了这张脸……红棂心中默默一声,沈墨忽然走到她身边,凝望着倾城,“这脸伤,好的了么?”
“我没有十足把握。”红棂叹口气,“可惜了。但我会尽力。”
“一定要治好。”沈墨折身往外走,忽然极轻的说了一句,“她……醒来后会很伤心的。”
女人么,当然会更在意容貌一些,红棂体谅的点头,回头望着沈墨已经走出门外,刚想告别,突然看见沈墨就那么直直的往地上倒,他一手试图抓住门框,却无法抵抗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径直摔倒在地,昏迷过去。
“沈墨。”红棂很平静的走到他面前,扶起他,搀扶着往另一个房间走,声音充满无奈和伤痛,“就知道会这样……还好没出秦月楼,你以为自己是个铁人么?!”
她把他安放在另一间房的床榻上,又去倾城的房间把药盒拿来。他左肩窝被穿了一个洞,不是致命伤,粘稠的血液结痂后却与丝绸的衣裳混合在了一起,她一点点撕开他的衣裳,附带着勾起许多的血肉,沈墨无意识的发出一声声低低呻吟,冷汗滴滴答答的滚落,她咬紧牙关,索性狠命一扯——
“啊。”
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似乎很痛苦。
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丢掉血迹斑斑的衣裳,小心翼翼清理再次流血的伤口,再用纱布紧紧的缠绕住左肩止血。完成这些,她再为他盖好厚厚的被子,又向别的姑娘借来一个火盆在屋里用无烟香炭增温。这时,天已大亮,她必须尽快把幕容颜和倾城送回南王府,临走时又翻出一身衣服放到沈墨房间的桌上。
“备马车。”
她走出房间,嘱托一个丫环,然后快步走入慕容颜所在的房间,思量着怎么把他送上马车,哪知一进房就发现他已经醒了,正在奋力的挣扎着想要爬起身。“你背上的骨头被箭射伤了,若不想一辈子就这么躺着,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
慕容颜停止挣扎,无力的躺在床榻上,喘着粗气,“倾城呢?”
“她很好。”红棂走到他面前,望一眼他,心中顿时惊叹,好个俊俏的男子!昨晚太混乱没注意到,慕容颜竟生的这般秀气,从五官到脸部轮廓,简直精致到了极致。想起他昨夜的倔强和孩子气,倒觉得有几分可爱,她微微一笑,“你身体倒很好,我还以为你要躺个两三天,你几个时辰就醒了。”
慕容颜咳嗽一声,“我身体素来好……她在哪,我要见她。”
“你不先问问你在哪,还有南王府的情形现在如何了么?好个痴情的男人……当真把爱情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呢!”红棂掩嘴笑道,“不用担心,我马上会把你和她一起送回南王府,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以后还可以过平静的小夫妻生活,倾城不会离开你,你要看她,也很快就能见到。”
“我是在靖王府吗?”慕容颜察觉到红棂并无恶意,试探着问道,“沈墨……愿意让倾城跟我走?”
“颜少爷多虑了,公子昨晚只是见义妹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