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倾城鼻子一酸，眼泪险些夺眶而出，“你这样哭，你哥回来都要怪我。”
听到这话，慕容雨才慢慢止住泪水，“嫂子，我等哥回来再入宫。”
“不行，宫规哪是你想改就改的，乖小雨，别任性了。”倾城摸摸压的脸，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含笑道，“而且。。。明天入宫就能见到阿昊了，你不是朝思慕想着要见他么？还有，小雨，拿着这个玉佩，你在皇宫有任何意外就带着它去向侍卫总管颜笙求助，他是我的朋友，算是信得过的人。”
慕容雨接过玉佩，重复了一声，”颜笙？”
“怎么？”
“今天御医提起他。他们其实根本没有对我做什么检查。”
倾城点点头，颜笙办事，真是放心。
“三嫂，那个。。。。。。”她支支吾吾半天，“我去找阿昊能不能也拜托他？”
“小雨，能不麻烦别人尽量不要麻烦别人，知道吗？欠别人的迟早要还，代价会比你曾经得到的多出很多倍——你记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欠别人人情！现在我欠颜笙这两个人情还不知怎么还，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好好谢谢他。”
“小雨记着了。”慕容雨顿了半响，忽然又道，“三嫂，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要入宫做什么。。。。。。找到阿昊又能怎么样呢？这么多年，他说不定都娶了妻，忘了我。。。。。。就算他一直惦记着我，我也是别人的妻子，甚至是一个妃嫔。。。。。。只怕此举，只是将我们更深的推向了不可能。”
“你不是为一个人活着，小雨，爹爹对你寄予厚望。”倾城安慰道，“男人总是有很多野心和理由，如果他忘了你，这样的负心汉，你就当这一生从没认识他。如果他还惦记着你，不管结局会怎么样，用聪明的方式尽力去争取，只求问心无愧，此生无憾。小雨，在皇宫，一切都须谨慎，慎言慎行，能忍则忍，万事务求稳妥，因为你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你的一切，有可能关系到整个南王府的命运。嫂子相信你可以。”
“嫂子。”慕容雨真的觉得感动了，“你真好”
倾城浅浅一笑，“小雨，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你三哥的妻子，你还认我这个嫂子吗？”
嫂子永远是嫂子。”慕容雨突然紧紧抓住了她的手，“除了三哥，三嫂是对我最好的人。。。。。。而且，三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他与那些小王爷公子哥是完全不同的！他善良，明媚。。。。。。嫂子，你一定不要辜负我三哥！”
倾称一愣，不明白她何出此言。
“三哥变了。。。。。。我都好久好久没有看到他开怀大笑了，而且他每次看着嫂子，那样小心翼翼的神情，好像随时要失去一般，我真的很心痛！嫂子，小雨虽然不知道你和我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的的确确伤到了他的心，真的！他只是不说，他怕嫂子多想，怕嫂子难过，他。。。。。。”慕容雨再度哽咽了起来，紧紧抓着她的手，“那天晚上，我到遗世居，看到三哥就坐在你床头，他握着你的手好悲伤好悲伤的样子。。。。。。因为你在喊另一个人的名字！小时侯，三哥一直因为躲避纷争而装傻，他根本不喜好这些王位爵位什么的！可是为了嫂子，他站出来承担了责任！因为这是爹提出来的条件！嫂子，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但既然嫁了我三哥，就把心安定下来吧！我希望能永远在南王府看到三嫂。。。。。。”
“嫂子，答应我，不要离开三哥，好吗？”
倾城为验证的低下头，从再见到沈墨的那一记得起，她便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回到他身边去！她不想骗小雨，可是，却又不知如何跟她解释。。。。。。
慕容雨发觉了她的犹豫，泪水簌簌的落下，“三哥那么喜欢嫂子，嫂子难道不喜欢三哥吗？”
“我喜欢的！颜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倾城急急解释，又去擦她的眼泪，真是心疼，“可是喜欢不代表爱。。。小雨，你爱过的，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感受，就像是你，一直惦念着阿昊，如果入宫后皇上对你宠家有加，爱你，对你好，难道你就会忘记阿昊全心全意的做他的王妃吗？！。。。”
“是的！”没想到，慕容雨突然打断她，“如果小雨能有幸得到皇上的厚爱，一定会忘记阿昊选择皇上！并非因为皇上能给我荣华富贵，而是过去的伤痕已经无法弥补，我和阿昊就算再有机会又能怎么样！我们能忘记曾经的伤痛吗？就算再在一起，我们也回不到从前！”
“我们不同。”
倾城轻轻摇头，泪水也忍不住涌了出来，“倾城一生。。。。。。只爱一个人。”
“不管那个男人是谁，你既然嫁到了南王府，就证明他没有争取你，不是吗？一个爱你的男人不会允许你嫁给别人的，三嫂，何必这么固执呢？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珍惜眼前人才是明智的选择！”
“小雨。”这样的话她听过太多遍听得不想再听了！她就是固执！就是冥顽不化！就是不撞南墙心不死，就算撞到了还是照样不死心！她就是那么爱沈墨，爱的要疯了。。。。。。从见到他第一眼就迷恋开始！他是无药可救的毒，她已经沉浸的不能自拔。。。。。。谁让、谁让最初，是他向她伸出了手呢。恰好那个时候，不早，也不晚，他救了她，这就是命数。这就是她这一生的归属！她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我们不要纠缠这个问题。。。。。。我和你三哥的事我们会处理，你只要管好你的生活，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安慰。”
“三嫂。。。。。。”
“我会尽量将伤害减到最低。”倾城站了起来，她突然觉得好疲惫，突然很想念很想念沈墨。“要恨，只恨相见迟。小雨先忙，明日一早我送你。”
“三。。。。。。”
倾城已经匆匆离去了。
慕容雨叹口气，为三哥的前途担忧起来。
分岔口倾城犹豫了好久。她今日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心中总是觉得有几分委屈，刚刚有被慕容雨勾起心事，此刻真是恨不得能立马飞到沈墨身边去。可是自己的脸还没消肿，他见到肯定大惊小怪，算了算了，还是待我脸伤好了再说。
无奈的回到空闺。。。。。。
又是寂寞长夜。
“公子。”
锦华的声音从门外飘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随即响起。
长期的酒精刺激，沈墨平缓的声音带上了丝丝沙哑，平添几分磁性，“进来。”
锦华提着一只竹篮走进来，把竹篮摆放倒坐在桌前看信的沈墨前面，声音婉转温驯，“公子，五百只莲花灯做好了。这是十个样本，你看看合适么。”
沈墨随意的拿出一个莲花灯，白色的薄纸层层绽放，初看起来是一朵素雅的白莲，中心还可以燃放蜡烛，但总体又是近似于船的样子。这样的莲花灯，能够轻巧的飘在水面上，所以有人拿它许愿，叫做“还愿灯”，还有人用来祭祀，缅怀古人，又叫“通灵灯”。对于沈墨来讲，也许它具有更多的意义罢。
“手工很精细。一个人做的？”
锦华微微脸红，“恩。”
“谢谢你，锦华。”沈墨放下灯，“还要麻烦你一个事，去把红棂阁主叫来。”
没一会功夫，红棂出现在视线里。
“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
“那，即刻出发罢。”
一叶扁舟在宽阔的河面上漂浮。舟很小很久，窄窄的，中间一个船舱，船两头尖尖的。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小鱼船。长期的被水洗刷让它看起来分外憔悴，似乎一不小心就要散架似的，尤其是在广阔的水域里，更显得漂泊无依。
水是深色的。夜色笼罩下，白日的清澈仿佛全部沉淀下去，只有看不见的深黑。。。。。。幽深的，像一个未知的，让人充满好奇的旋涡。天亦是同样的黑，这种黑，比水更为大气磅礴，黑压压的一片，阴霾深沉
。
水天相接的地方，青烟袅袅，露出一抹极浅极浅的白色，似月影。
烟笼海水月笼沙。
恰是描写此景罢？可是这样波澜壮阔的景象，远不及船尾的男子更有吸引力。因为船太小，他坐在船尾，就不得不靠在了船舱上了。并不是他不想要大船，只是。。。。。。
他默默的叹了口气，伸手去拿就放在船舱里的莲花灯。微微低头的瞬间月光在他脸上印下一半的阴影，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侧脸——紧蹙的眉头，把一张原本俊秀的脸折腾的疲惫不堪，眉眼中一股叹息，似一缕青烟，让淡淡悲伤的情绪。他拿出一个灯，却没有立即放下水，而是背靠在在船舱上，把灯托在手里，抬起头来仔细欣赏这盏灯。
此时，他的脸才完全暴露在月光下。
就像一副墨泼的山水画，整片水域，似乎有他的点缀才能如此美丽。这本该是多么醉人的容颜——可惜，一抹轻轻的哀伤笼罩着，清澈的眸子里有着深不可及的疲惫、寂寞、虚弱、荒凉、无奈，让年仅二十五的沈墨显得非常的沧桑。
沧桑却不失英气。
淡淡的颓唐。
红棂从船头穿过穿为船舱，一出来就看见沈墨还来不及掩饰的表情，心一阵抽痛。
一阵慌乱之后她露出一个笑脸来，“第一个灯，许个愿吧。”
“恩。”沈墨的脸上已恢复了一如即往的淡漠，他把身子前倾，几乎半跪在船板上，托着洁白的白莲花，神情忽然变得非常的虔诚，眼波里荡漾着水光，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把灯放入水面。白色的灯在水面上上下下起伏，他的视线也渐渐变得飘渺，再度坐了下去，嘴里轻轻呢喃一句，“愿我母亲大人健康长寿。”
第三卷 第四十四章 祭祀
红棂微微一笑，心突然变得很柔软，自己也反手拿出一个灯，悠悠潺潺
放入水面，双手合十：“愿沈墨身体恢复，长命百岁。”
沈墨侧过脸望她，嘴角终于有了惺忪的笑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俊美无比：“傻瓜……要愿你自己长命百岁才好。”
“我妹妹当然会保佑我长命百岁，就不要浪费一个心愿。”红棂微笑凝望着他的眸子，试图从他眼里看出一丝真正的笑来，“沈墨，不要忘了你给我的承诺。我先去船头了，你自己慢慢放——别喝太多酒。”
“恩。”
——承诺，他答应她，祭祀完就主动去找倾城。
倾城。想起她，慢慢的悲伤好像顿时被这一个念头冲淡了不少，可是在他拿起第二个白莲灯时，心头再次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伸手在船舱里摸索了几下，翻出一坛酒，浓郁的香气立即在船舱里蔓延开，十分醉人。每年这个时候，注定要痛饮……一醉方休。
那只一口饮下去，胸口顿时腾起一丝撕裂般的痛，痛得他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整个人不自觉地弓起背，弯下腰去，死死按着胸口半天动弹不得，脸上的冷汗一滴一滴打在船板上。这该死的身体……好半天他才渐渐恢复了意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真是要废了……模糊的想着，他又饮下了第二口。
身体好像适应了些，不再那样锥心的痛。只是觉得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似乎虚脱了。他深深吸口气，直起身来，靠在船舱上，好半天才喘过气，却已是满脸的汗水。抬起袖口随意的擦了擦，支撑起身子，拿起一个白莲灯缓缓的放在水面上。白色的灯立即在水面上飘飘荡荡，细小的波纹一圈圈荡漾开，仿佛盛放在水中孑然的白莲。沈墨也一瞬间的失神，却忘了身体上的折磨，忽然起身缓缓的轨道了甲板上，神情有些木然的望着广阔的水域。
第二只……第三只……
很快，白色的灯连成一条线，在水面上摇曳，接着黑色无边的背景，似乎一直伸展到了天边。放眼望去，它们已经组成了一座白色的桥，默默无声的指引着一条通往彼界的路，而耳边呼啸的风，似一种不停缠绕的梵音，召唤着他的步履。沈墨的神情愈加迷茫，耳边似乎听到有人在嬉戏着召唤他前进，又似乎是他脑子里的声音，不由自主的，他站了起来，踉跄着往前踏出了一步——
哐当。
酒坛被踢翻的声音让他打了个激灵，脑子模糊得晃过倾城温柔的眉眼，下意识的退缩，顿时意识到他在做何等的蠢事！他颓然跌坐到甲板上，眼里已有了莹光，叹息着：“雪儿，不要再勉强我了，我不能死。”
回应他的只有风。
他的神色渐渐温柔下来，一边小口饮酒以便絮絮叨叨的和长眠于此的人说话：“雪儿……你看今年的灯还喜欢吗？不是以往那个人做的……还有这船，也不再是小时候我们泛舟的那只。因为那个老人死了，船也毁了，我只有找人按我记忆中的样子重新做了个，你看像不像？还有我的院子里，桃花开得很灿烂，你有没有回去看？……一定有吧。你那么喜欢桃花……”
“还有……明年我可能就不能来着陪你了，因为今年我想把所有的都了断……我觉得很疲倦，估计自己命不长了……大概一切结束后，我会离开这，去过一些自己喜欢的生活，如果我能侥幸活下去，我会尽量抽时间来看你……如果不能，明年就只有你姐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