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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地砸在了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叶枫无意间把那小女孩儿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他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呢。就听那个小女孩儿惊叫了声:“放开我!”紧接着他就觉得小腹上重重挨了一脚,整个身子都腾空飞了起来。
叶枫闭上眼睛准备承受落在地上那重重的一摔,没想到却落在了一个软玉温香的怀里。原来是罗菲扑上来把叶枫接住了。
“你竟敢打我弟弟!”罗菲把叶枫往地上一放,窜过去就和那个蒙面女孩儿打了起来。
罗菲虽是女子,拳法走的却是刚猛迅捷的路子,拳打脚踢,虎虎生风。那小女孩儿身姿轻盈,招法灵巧,走的是四两拔千斤的路子。两个人一刚一柔,加上都是女子,招式中天生出一种女性的妩媚,打得十分好看。引得在一旁观看的清风寨上的好汉们喝起彩来。连罗归正和罗猛也在大声叫好。只有叶枫和许德昌心中不安。叶枫想过去劝架,但肚子上挨的这一脚实在不轻,他疼得蹲在地上起不来了。
“别打了,别打了,都是自家人!别伤了和气。”许德昌赶紧跑过去劝架。
没想到,两人正打得难解难分,哪里劝得开,一不小心,许德昌就挨了罗菲一腿,紧接着又挨了小女孩儿一拳。这一拳挨得不轻,许德昌的左眼眶一下子就青了。
那小女孩儿一见误打了许德昌,心里有些慌了,忙住了手。
罗菲看许德昌夹在中间,也就不再打了。比跟这个小女孩儿打架,她更关心叶枫的伤势。
这时从密林深处走出一个拄拐杖的老人来。
那个小女孩儿一见到老人吓得伸了一下舌头。她看了一眼许德昌脸上被自己打得红肿起来的眼睛,连忙向许德昌道歉:“许伯伯,我不是故意想打你的。你可不能告诉我爷爷啊。”
“好的,好的。我不说是你打的,你放心吧。”许德昌一边揉自己红肿的眼睛一边说。
“那好,那就谢谢啦。”她躲在许德昌身后,心虚地看了一眼正向这边走来的拄拐杖的老人,然后一猫腰,向密林深入跑去。
只一眨眼的功夫,那个小女孩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叶枫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看来这一脚踢得确实不轻。罗菲询问他的伤势,见他满头大汗,就想掀开他的小衣来看伤情。叶枫捂着衣服苦笑着说:“没事的,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罗菲一皱眉说:“你还害什么臊啊!扭扭捏捏的,倒像个小娘们儿。”说完从怀里掏出治跌打损伤的药瓶,从瓶里倒出一些黑色油状的药膏,另外一只手扯开叶枫的小衣,将药膏轻轻抹在叶枫腹部的伤处。
叶枫也不好说什么,向上扯着衣服望着罗菲。
罗菲一边轻轻揉着叶枫的伤处,一边媚眼如丝地望着叶枫,笑问道:“怎么样?舒服吗?”
“嗯。”叶枫只觉得这药膏抹到伤处凉丝丝的,疼痛大为减轻,再加上罗菲的玉手在肚子上抚摩而产生的轻柔美妙的触感,确实很舒服。
罗菲揉着揉着,那只手就沿着肚脐向下揉去。
叶枫肚子下面的裤子上突然撑起了一把小伞,他窘得满脸通红,一边捂紧衣服一边向后闪让说:“好了,好了,不疼了。谢谢姐姐。”
“疼是不疼了,该心痒痒了吧,嗯?小坏蛋!”罗菲坏笑着向许德昌他们走去。
叶枫见他们聚在那儿说话,心里好奇,便也跟在罗菲身后凑过去听。
【第四章 老花匠的身份】
“一路上辛苦了。鲍将军。”老人走到鲍超面前,热情地伸出手来。
紧跟在老人身后的许德昌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头儿。我们就是奉他之命前来营救您的。”
鲍超恭敬地向老人行礼道:“救命大恩,不知如何才能报答?”
“不必客气。”老人没有心思再说废话,直接问道:“北边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鲍超语气沉重地说:“我知道他们又招募了四个军团,已经秘密训练了五个月。我还知道他们勾结了乌拉特族和呼尔巴什族人,两个族的骑兵已经在布伦台山口外集结,据我了解,这次乌拉特族出兵二十万,呼尔巴什族出兵十万,再加上巴特隆的十八万西北边防军和新招募的十二万预备役。敌人的总兵力大约有六十万!不算十二万预备役,光精锐部队就有四十八万之多。”
这个消息使大家深感震惊,就连许德昌都瞪大了眼睛。虽然许德昌早就知道巴特隆想造反,但巴特隆居然能招集这么多军队,还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老人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他继续问道:“那你就没想办法将这一情况向军务院汇报吗?”
鲍超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不是没有汇报啊,监督西北边防军是我的职责所在。我怎敢隐瞒不报呢。不瞒你们说,我刚一上任,他们就用美女金钱诱惑我,被我拒绝了。后来又用假强盗来威胁我,还说要派人暗杀我在东都城里的家眷。我知道他们不敢,所以我也不怕。他们在我面前使用种种手段,让我产生了警觉,我开始小心翼翼地收集他们反叛的证据。当我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之后,我就用飞鸽传书,向军务院和监察院连发了四封密信,可奇怪的是一封回信也没有,也不见东都那边有什么反应。过了没多久,我就被他们严密监视起来了,我的信鸽也被他们投药毒死了。但他们还不敢公然把我怎么样,也许是他们没有准备好吧。”
老人说:“军务院里有巴特隆的人。监察院的总监察长原来是西都梅家的梅洛甫,后来被他们诬陷通敌,把家给抄了,全家二百余口被流放到南疆服苦役。现任的总监察长也是巴特隆的人。此外,巴特隆有党羽二百多人,分布在朝野上下,他们要么就是靠巴特隆当上的官,要么就是被巴特隆重金收买了。这些人把持着许多部门的实权,甚至连军队里都有,其中就包括石门关和西都城的守军将领。”说到这里的时候,老人解开衣服,从小衣的衣襟处撕开一道口子,从衣服的夹层里掏出一张油皮纸的信封,信封上封着火漆。他将信封郑重地交给鲍超说:“这是我们这些年来潜心调查的巴特隆党羽的名单,还有一封写给皇帝陛下的密信。你一定要将这封密信面呈陛下,叫陛下立即下手,铲除巴特隆的党羽,刻不容缓。一旦这些人与巴特隆里应外合,后果不堪设想!”
鲍超惊奇地望着老人手里的密信,没敢接。他又看着老人问道:“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你们为什么不自己面呈陛下呢?”
老人微微叹了口气,神色黯然地说:“你听说过东宫血案吗?”
鲍超说:“这东宫血案哄传天下,怎么能没听说过。十五年前,皇帝陛下刚亲政不久。当时按查院突然得到情报,说乌拉特族人准备派武艺高强的刺客行刺于西山行宫中避暑的皇帝陛下。禁卫军不敢怠慢,派重兵保护西山行宫。结果那天深夜,皇太后于所住的东宫遇刺,刺客一共十八人,个个武艺高强,而禁卫军的精锐又被调到了西山,皇宫内庭守备空虚。在贴身护卫的死拼下,皇太后才得以脱险,但也受了伤。而东宫内连护卫带侍女太监共有七十三人被刺客所杀。这就是著名的东宫血案。”
老人说:“你说的不错。我当时就在按查院任职。”
鲍超说:“我听说此事一发,按查院的按查使姜琦大人和三个副使都被流放南疆了,不久他们就都病死在流放之地了。”
老人说:“这个传言不准确,我们并没有都死掉。我叫汤寿臣。是当年三个副使中的一个。另外两个副使没有被流放。他们一个在外执行任务没有回来。还有一个当天夜里就逃出了东都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的消息,更不知道他最终逃到哪里去了。只有我和姜琦大人还有十几位原按查院的官员被流放到南疆服苦役。后来,巴特隆又派刺客到南疆刺杀我们。我们被逼无奈,只好想办法从南疆逃了出来。之后这十几年,巴特隆的党羽到处追杀我们,我们就东躲西藏了十几年。在这十几年里,我们一边躲避追杀一边重新组建了地下情报网络,暗中调查巴特隆和他的党羽阴谋叛乱的事实。”老人指着身侧的许德昌说,“他当年就是按查院最年轻的巡检官,也曾和我一起被流放南疆。我们到现在还都是戴罪之身。我们是逃犯,像我们这样有罪的人说的话帝国中央是不会相信的。所以这封密信必须由你来呈递给陛下。”
大家听了这话,都对许德昌的身份感到惊讶。叶枫恍然大悟:“原来许大哥是做过大官儿的人啊!难得他这药材商人装得这么像。”叶枫心中对许德昌生出一种敬仰之情。
鲍超又问:“在您看来,当年这起东宫血案谁是幕后真正的主使者呢?”
老人说:“当然是巴特隆,是他通知了刺客:羽林军已守护西山行宫,皇宫内庭守卫空虚。刺客这才改为对太后下手。可是巴特隆很狡猾,我们拿不到任何有力的证据,再加上他勾结朝野上下,又很得皇太后的喜爱,我们奈何他不得。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反意已现,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铲除他的党羽。这份巴特隆党羽的名单耗费了我们十五年的心血才调查出来,它关系到帝国的安危存亡,希望鲍将军无论如何也要将其面呈陛下,这才不辜负我们按查院这些冤死的英灵。”
鲍超感动得眼眶有些湿润。他郑重地点点头说:“没想到你们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对国家还能如此忠心耿耿,真让我敬佩,请受我一拜!”鲍超说着就要伏下身子跪拜,却被老人伸手拦住了。
“你我同是为了国家,而你现在肩上的担子比我还要重。”
“您放心吧,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把这封信面呈陛下。”
“巴特隆爪牙众多,他知道你逃脱之后一定会派人追杀堵截的。所以你这次进京不能走大路,更不能走石门关,据我所知,石门关守军的将领里就有巴特隆的人。我还知道一条小道,可以绕过石门关,这是一条古道,很少有人知道,你们走这条道,应该很安全。”老人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张古旧的羊皮纸,上面画着山脉和河流,山脉中间还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红线,想必这就是老人所说的古道吧。
鲍超接过羊皮纸,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
许德昌凑过来说:“我们还安排了两个人负责你一路上的安全。”说着他就把罗猛和罗菲叫到身边来,对鲍超说:“这两个人都是自己人,绝对可靠,而且武艺高强,在路上他们能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了。”鲍超有些激动,“如果我有幸不死,一定要将你们的义举禀告陛下,让陛下替你们昭雪,让你们官复原职。”
老人哈哈一笑道:“不必了,谢谢鲍将军的好意。我年岁大了,做不了什么事了。再说,这官场上勾心斗角血雨腥风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什么官不官的,我可没兴趣。我只盼着帝国中央能够顺利平定这场叛乱,让老百少遭些磨难,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许德昌在一旁催促道:“事不宜迟,赶紧走吧。”
“好!我们马上动身。”罗猛和罗菲应道。
这时,罗归正领着清风寨上的众好汉走过来对罗猛和罗菲说:“光你们两个去我可不放心。咱们先上清风寨。会合十三太保一起去。”
“是。大哥。咱们出发吧!”罗猛应道。
罗猛、罗菲还有鲍超翻身上马,在罗归正和众多清风寨上的好汉的簇拥下向黑虎岭方向跑去。
十三太保是清风寨上武功仅次于罗氏三兄妹的十三个带兵的头目。罗归正准备派出清风寨最强的高手保护鲍超,一是为了使自己的弟弟和妹妹更加安全,二是他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办成了就能改变清风寨两万多兄弟的前途和命运。罗归正受叶枫影响,已决定金盆洗手,可山里兄弟们的前途和命运他又不能不管。正好有这么一个为国立功的机会,抓住了,就能够得到朝廷的赦免,兄弟们下半辈子也不用东躲西藏地做强盗了。
老人一直目送着这一伙人离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不安,看来他很担心他们路上的安全。他最清楚巴特隆的实力,他知道这一路上必定充满了危险,他们能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信送到东都去,这一半要靠人力另一半就得靠天意了。老人想到这里,微微闭上了眼睛,面沉似水,好久没有说话。
罗氏兄妹和鲍超还有清风寨上的众好汉走后,树林里就只剩下叶枫、许德昌还有老人了。
这时阳光从树林的缝隙间**进来,老人的面容变得比刚才清晰了些。
叶枫仔细端详着老人的脸,心里忽然一动。他猛然意识到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位老人,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老人缓缓睁开眼睛说:“该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只有靠老天保佑了。咱们走吧。”
“是。”许德昌应道。
老人看了看四周寂静的树木,从容地向一条林间小道走去。